西域危急,東漢太后開會,卻成了多對一辯論現場

東漢元初六年(公元119年),實際掌權的鄧太后在西域情勢危急的情況下,召集眾臣議事,探聽大家對西域方面的看法和對策。

很多大臣都認為應該放棄西域,只有定遠侯、西域都護班超的小兒子班勇主張介入西域事務。


西域危急,東漢太后開會,卻成了多對一辯論現場


大臣們一聽,敢情班勇這廝是來砸場子的,於是紛紛向他發難。

尚書第一個站出來,甩給班勇兩個手雷:”今立副校尉,何以為便?又置長史屯樓蘭,利害云何?"

尚書夠狠的,這話裡的問題很是直接:你班勇倒是先給我們說說,現在設立西域副校尉,讓哪個不要命的去當?西域長史駐守在樓蘭,對我大漢又有什麼好處?”真的是刀刀見血了!

班勇不急不緩,從容答道:”昔永平之末,始通西域,初遣中郎將居郭煌,後置副校尉於車師,既為胡虜節度,又禁漢人不得有所侵擾。故外夷歸心,匈奴畏威。今鄯善王尤還,漢人外孫,若匈奴得志,則尤還必死。此等雖同鳥獸,亦知避害。若出屯樓蘭,足以招附其心,愚以為便。"

班勇沒有正面接雷,而是拿事實說話,畢竟他也是當事人:當年我們大漢剛剛開通西域時,由於在郭煌、車師設置了官署,西域各國都心甘情願地歸附,北匈奴也害怕我們的威勢。現在鄯善王尤還是漢人的外孫,如果匈奴得志,尤還首當其衝,非死不可。如果我們出兵駐守在樓蘭,他們應該會來歸附。


西域危急,東漢太后開會,卻成了多對一辯論現場


長樂衛尉鐔顯、廷尉綦母參、司隸校尉崔據接著向班勇發難:"朝廷前所以棄西域者,以其無益於中國而費難供也。今車師已屬匈奴,鄯善不可保信,一旦反覆,班將能保北虜不為邊害乎?"

這三位的戰鬥力也不是蓋的,他們也擺了事實:之前朝廷拋棄西域,是因為西域對我們既沒有好處而經費也難以供給。現在車師已經歸了匈奴,鄯善也不可靠,一旦出現反覆,你能擔保北匈奴不成為邊疆的後患嗎?

好可怕,畢竟誰就敢說個保證啊!

班勇也沒在怕的,只見他斬釘截鐵地說道:”今中國置州牧者,以禁郡縣奸猾盜賊也。若州牧能保盜賊不起者,臣亦願以要斬保匈奴之不為邊害也。今通西域則虜勢必弱,虜勢弱則為患微矣。孰與歸其府藏,續其斷臂哉!今置校尉以扞撫西域,設長史以招懷諸國,若棄而不立,則西域望絕。望絕之後,屈就北虜,緣邊之郡將受困害,恐河西城門必復有晝閉之儆矣。今不廓開朝廷之德,而拘屯戍之費,若北虜遂熾,豈安邊久長之策哉!"

班勇豁出去了,他先打了個比方,說東漢設州牧,為的是防止郡縣出現盜賊搗亂,如果州牧能保證盜賊不起事,他也願意用腰斬的慘烈下場,來保證匈奴不會成為邊疆的禍害。


西域危急,東漢太后開會,卻成了多對一辯論現場


如果開通西域,北匈奴的勢力必然減弱,為害的可能性就縮小了,如果官兵都躲在關內,匈奴的勢力只會一天天壯大。現在設校尉來保衛西域,設長史來招降諸國,如果放棄不管,西域各國必然失望,只能屈辱地向北匈奴投降,靠近西域的各郡也將會受到侵擾,恐怕河西城門白天又要關上了。現在不廣泛宣傳朝廷的大德,而只看到駐紮軍隊要多花幾個錢,如果北匈奴更加強大,邊塞的問題就更難收拾了。

雖然班勇已經把利害關係說得很明白了,但爭論還在繼續,這也是沒有硝煙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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