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神医安道全的故事

我与神医安道全的故事

1975年下半年,毛主席号召评《水浒》,竟让我这位初二学生大开了一回眼界,读完了我国四大古典名著之一的《水浒传》。要知道,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中,这些古代书籍都被划为禁书、毒草。笔者从进入初中就开始喜欢读小说,可那时谁敢看四大名著等古典小说?就是敢看,又哪来的书源?

所以当毛主席号召评《水浒》时,大家是欢呼雀跃。学校每个班配一部《水浒传》,轮流传阅。很快,《水浒传》第一卷己到我手,我捧着书,如获至宝,除了上课,我就专啃水浒,饭也忘吃,睡也忘睡,啃完为止。因为年轻,记性特强,《水浒传》中英雄人物,梁山好汉,百单八将,哪个的曲折故事都能娓娓道来,我三个堂弟,老希、老早、老湖,最喜欢听我讲水浒故事。

记忆最为深刻的要数那位为宋江哥哥治背花的神医安道全了。 安道全,人称地煞星,建康人(今江苏南京),是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祖传名医,医术高明,人称“当世华佗”,是梁山第五十六条好汉。宋江率兵攻打大名府时背上生疮,病势严重,便回师梁山泊。张顺说建康府有一神医,可治此病。吴用便给张顺百两黄金去请神医安道全。安道全因为迷恋娼妓李巧奴,不愿随张顺去梁山。张顺杀了鸨婆和李巧奴,在墙上写下“杀人者安道全也”。安道全无奈,只得随张顺上了梁山,治好了宋江的病。他到梁山后,随军出诊,救治过梁山许多好汉。

我与神医安道全的故事

我与神医安道全结缘,却是因为我害的那一场耳疾(中耳炎)。1976年春节,家家户户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之中。我呢,也和一群小孩子们,我的弟妹们,还有叔伯们的孩子们,高兴地玩耍着。那年正好结着冰,我们有的滑冰,有的堆雪人,有的骑高脚马(踩高跷),有的捉迷藏。玩得起兴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头晕,接着发起了高烧,浑身无力,回家告知父母,父亲说今天己不早了,明天清早去隆回金矿请阳医生过来看下。

于是父亲把我扶到床上,让我躺下,我只觉得我的右耳根火烧火辣的痛。我父母以为是撞耳风,正好我们屋前那时有一棵撞耳风药,我爸去摘来五张叶子(因为要成单数,三张、五张或七张),放到火尖上烧烤,烧出油渍来后,放到患处烫着,让你感觉烫得疼痛就可以。假如生的是撞耳风,那是很有效力的,立马会好,可这次不对劲,不但没见效,反而越来越痛。

当晚由它痛着,第二天清早,我父亲就到隆回金矿把阳医生给请过来了(我家离隆回金矿不足两公里)。这位阳医生历来对我们家很好,他名叫阳范朝,是荷田乡黄皮村人。他曾是解放军某部一名军医,转业后分配在隆回金矿当医生,他医术很精,医德也好,金矿近里邻村人有个伤风感冒,只要去请他,他都会出诊。

这次阳医生来到我床前,先摸了脉,然后量了体温,检查了下耳朵,说这是中耳炎,可能在这几天要穿孔化脓。说完打了两针,拿了点药吃,然后嘱咐了我父母几句,就回金矿去了。

反正要化脓,止痛药都不必用,吃点消炎药。高烧不退,大约五天后的一个晚上,吃了点饭,天已放黑,我躺在床上,床边放一衣柜,衣柜上放一盏煤油灯,朦朦胧胧中,那灯盏好似倒悬在空中一样,一晃一晃的,忽然,一阵睡意袭来,竟然睡着了……

“开门!开门!”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响起,我刚被惊醒,门己被砸开,一伙蒙面人,有七八个,已然闯进屋中。我正要喊叫,一个好似领头的看到了我,说道:“在这里,在这里!”吩咐手下将我头蒙住,嘴巴堵住。我本想反抗,但四肢无力,很快我的手脚就被绑住了,由着他们把我拖着猛走。

也不知走了多远,好似到了一个什么河堤上,一人高的茅草,像是芦苇,叶子在身上割破许多口子,火辣辣的痛。

正走着,不远处响起了马蹄声,马上一位军爷说道:“军师着我们前来寻一个什么‘神宵掌法仙官’,我们寻到他家又没见到,可能到这附近了,你们注意搜查。”抓押我这伙人一听见“军师”二字,吓得要命,忙说:“这是梁山寨上的人来了,扯呼!”一溜烟逃之夭夭,也不管我了。

骑马的军爷见有人逃跑,忙叫众军士不要追,让他们仔细寻找,于是两个一伙的寻找。我想喊,但嘴巴被堵,手脚被捆,喊也喊不出,脚手也动不了,干着急。 终于有两个喽罗,走到我跟前,看到了我,忙叫骑马的军爷来看,是不是他要的人。军爷走到我面前,左看右看,还注意看了看我的右耳,说道:“正是这个人,快把他送回山寨去!”

军爷叫小喽罗给我松开了手脚,拿开嘴里和封眼睛的布,对我说:“我们军师命我来带你去治病的。”我说:“你们怎么会认得我?”军爷说:“我们军师告诉我等:到何处小木屋中找寻,如若不在,就到屋外芦苇荡中寻找,他有病,一只右耳朵肿起老大,很好认的。”我心里想,原来是这样的。

于是,他们把我带出芦苇荡,来到一个小小码头。河面上划来一支小船,近前一看,这小船竟然没有底。四周船板好像板凳一样,两边每一边可坐两个人,两头每一头只能坐一个,前面这人划船管方向,后面这人负责断后。我和军爷坐在左边。

这船看着没底,但不进水,在水面划起来四平八稳。一会儿,又划进一片芦苇荡中,那天空的太阳,火一样的炎热,晒得我汗流夹背,那汗水流下来,流进那被芦叶割破的伤口里,痛得我哎哟翻天。

一会儿,划出了芦苇荡,天上太阳不见了,那河面上已然全部结冰,只有划船的那条路上才是水,我衣裤也没穿,一双脚又泡在冰水里,冷得我直打冷战,直冷得彻骨寒心,牙齿咬得咯咯响!

经过了两次寒署之煎,船己靠岸,军爷说到:“梁山水泊已过,少刻马上到达山寨。”下了船,上了岸,迎面过来一辆马车,停在我们面前,我上了马车,一路走去。

果然不多久,来到一坐山寨,只见“聚义厅”三个大字,金碧辉煌。大厅正中虎皮交椅上,坐着一个头领,军爷小声我说:“这个是宋江头领,右边这位是军师吴用,右首是神医安道全。是他们要我去找你的,你去与他们见礼吧,我退下了。‘’我说:“谢过军爷‘’。

我走到厅前,双手抱拳说道:“见过各位头领?”宋江命喽罗给我看座,我谢过后也就坐了。

军师对我说:“你将来是上清元皇弟子,授职神宵,任命掌法仙官,在雷霆衙府供职,今你有疾,三清托梦与我,要我将你接上山寨,着神医安道全救治。”随即指着右手边道者打扮的头领说道:“这位便是神医安道全,你们见过,你们也算是一家人。”于是我走到神医安道全面前,咬土四拜,哀求救命。

我与神医安道全的故事

神医安道全说道:“先别起来,待我与你看看。”于是躬下身子去看我右耳朵。此时,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他们几位像天神一样的高大,庞大的像巨人一样,而我自己跪在地上就像只小小蚂蚁,或者虱子一样的渺小。

神医安道全让我趴在他的身边,他用一只膝盖,抵住我那只右耳,慢慢地,慢慢地用力,逐渐加大力气,没有一点点让我不舒服的感觉。

少顷,神医安道全对宋江等说:“好了。”宋江说:“着人仍送掌法仙官回去。‘’

事也真奇怪,事隔八年,1984年我抛牌时,奏度师按我生庚四柱排例,拿出天台品格神书,一品职位,正好品出’上清三洞,五雷都功,金阙神宵,掌法仙官,行混元雷霆驱邪府院,拷判三界不正鬼神功过事’职。此是后话。

且说众喽罗,用马车把我送到水泊岸边上船,由原路将我送到门口,对我说:“你好好休养,我等复命去也!”说完,将我往门内一推,我一觉醒来,原是南柯一梦!

房还是我那间房,床还是我那张床,灯还是那盏煤油灯,只是己经不是悬在空中那盏煤油灯,而是端端正正摆在衣柜上的煤油灯。

我好似忽然醒悟了什么,用手摸了摸额角,不烧了,轻轻挤了下我的右耳朵,不疼了。摸了下耳朵里面,粘糊糊的,我知道是中耳炎穿孔化脓了。

这时,和我同睡一床的父亲醒了,父亲说:“儿啊,今晚怎么了?一会儿大汗淋漓,一会儿冷战不止,一会儿又说胡话!”只我自己知道是高烧所至,对父亲说:“父亲,我的病好了,开学又可以去读书了。”父亲也在我身上检查了一遍,发现真的没什么大碍了,于是说:“那就好,那就好!”

后来,请了阳医生,打点消炎针,吃点药,用点消毒液清洗耳内,在阳医生每天一趟的悉心照料下,过了元宵,开学时,我又高高兴兴,活蹦乱跳地去上学了。

我与神医安道全的故事

作者简介:刘目阶,笔名山人,1963年生,隆回司门前镇红光村人。1976年遭文革余波冲击被开除学耤,随父亲苦学梅山师教,1984年抛牌奏职。爱好文学,自称锄头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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