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坦然,楚辭纏綿,婦好浪漫,那些遠古時代的愛情感人肺腑

詩經坦然,楚辭纏綿,婦好浪漫,那些遠古時代的愛情感人肺腑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記得讀師範時,打開一冊作為教材的文選,第一篇便是這首“氓”。雖然當時讀不太懂詩意,卻被那悠長婉轉的音韻情思吸引了。尤其是那“不見覆關,涕淚漣漣。既見覆關,載笑載言”的詩句,寥寥幾筆,生動描摹出一幅遙遠歲月裡單純明媚的愛情畫卷,哪怕這故事最終以悲劇結局,它所再現的愛情也依舊讓我滿懷嚮往和憧憬。

在那“開闢鴻蒙”的遠古時代,還沒來得及產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禮教規範,更沒有出現“如何征服男人(女人)”之類的情感秘訣,關於物質的權衡、利益的種種斟酌也都還在醞釀中。所以,那時的愛情無論男女,都愛得情出肺腑,無拘無束,自由奔放,美好真摯。

展讀來自民間的“詩經”中那一篇篇美麗浪漫的愛情故事,只覺明澈亮麗,讓人如醉如痴。這裡有思念愛人的“采采卷耳”、“青青子衿”;有思慕戀人的“在水一方”、“南有喬木”;也有男女約會互贈情物的“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甚至還有坦然野合的“野有死麇”;當然也有“氓”這樣的棄婦嘆息。可無論怎樣的愛情,都是明朗率真的,真的便是“思無邪”。

詩經坦然,楚辭纏綿,婦好浪漫,那些遠古時代的愛情感人肺腑

比《詩經》稍晚的“楚辭”來自於文人的創作,其中描繪的愛情便多了些曲折徘徊,也充滿了神話色彩。湘君與湘夫人彼此思念守望,黃河之神河伯攜手心愛的女子同遊,依依“送美人兮南浦”;美麗的生命女神“少司命”無法選擇自己的愛情,只能吟誦著“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悵然離去;痴情的“山鬼”望穿秋水不見心愛的人,在“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中黯然傷神……她們的愛情纏綿曲折,動人心魄。

除了詩詞歌賦,正史考古中也記載了遠古時代那些無數讓人唏噓感動的情事。

一國之君周幽王為了能讓褒姒展顏一笑,想盡辦法博其開心。終於用那次第點燃的烽火催開了美人的如花笑靨,然而卻落得國破身死,成就了一段名副其實的“傾國之戀”。尋常男子尾生,為了等候自己心愛的女子,大水奔來竟也不肯離去,最後抱柱而死,用生命堅守約會,殉了這份愛情。儘管他們在後世獲得了“昏聵”和“迂腐”的評價,卻無法遮掩故事背後的愛意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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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安陽殷墟出土了一個規模宏大的墓葬,它屬於商朝中期國王武丁的第一位王后婦好。那些隔著數千年歲月的精美陪葬,那些斷斷續續的甲骨文殘片,為我們講述了一段被湮沒的愛情。婦好是一位非凡女子,她不僅是王后,也是一位經常領兵出征的大將軍,還兼任國家祭祀主持。她與武丁相親相愛,感情至深。每一次婦好出徵歸來武丁都親自出迎,有一次兩人竟然忘情地拋開部屬隨從,縱馬並轡馳騁。後來婦好早逝,武丁萬分悲痛,不僅將她葬在自己宮殿的附近以慰相思。更深怕在陰間的婦好無人照顧,先後將她許配給三個商王祖先,最後嫁給商朝的創立者商湯,他才算放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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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時代太過遙遠,在那沒有文字或者文字剛剛成型遠未普及的悠悠歲月中,更多斑斕傳奇的愛情故事只能化作無法證實的神話傳說口耳交接,代代輾轉相傳。這裡有娥皇女英對舜生死相從的深情,有弄玉蕭史志同道合、共跨龍鳳飛天的浪漫,還有塗山氏等候大禹時留下的只有一句話的第一首情詩“候人兮猗”的相思纏綿……

捧讀這些已被千年煙塵模糊的愛情,我們情不自禁又歡喜又感動又神往。透過有些晦澀的史書卷帙,彷彿看到那些男人女子從太陽初升的地方走來,唱著明媚清亮的歌,綻放著美麗無邪的笑靨,身上心中洋溢的是單純野性的氣質風采。他們沒有心機沒有算計,沒有功利沒有目的,平凡或傳奇的生死,認真而又執著的愛恨,用青春和生命書寫了情與愛的長歌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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