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篇經典，翩翩《詩經》
不學詩，無以言
《詩經》
和我一起朗聲而讀
1
國風·曹風·下泉
寒洌的泉水，
肆意浸泡叢生的蔓草。
醒來時我的嘆息，
是在懷念鎬京的山長水遙。
寒洌的泉水，
肆意浸泡叢生的艾蒿。
醒來時我的嘆息，
是在懷念鎬京的光明昭昭。
寒洌的泉水，
肆意浸泡叢生的蓍草。
醒來時我的嘆息，
是在懷念鎬京的無邊美好。
那蓬勃的黍苗，
有連綿陰雨的滋潤。
四方諸侯來朝，
那是郇伯奉命慰勞。
2
《下泉》——在回憶中咀嚼痛楚
宋末元初詩人、畫家鄭思肖有一首《德佑二年歲旦》的詩，全詩是這樣的：
力不勝於膽，逢人空淚垂。
一心中國夢，萬古下泉詩。
日近望猶見，天高問豈知。
朝朝向南拜，願睹漢旌旗。
詩中的“萬古下泉詩”正是指的這首《下泉》。鄭思肖寫下這首詩的時候南宋已亡，他所化用的《下泉》詩意也更有助於我們理解《下泉》這首詩。
冰冷的泉水浸泡著叢生的蔓草，昔日繁華的都城一片荒蕪，那繁華只活在記憶之中了，而這記憶裡的繁華滋生出噬骨的痛楚。北宋畫家張擇端的傳世名作《清明上河圖》畫盡了北宋都城汴梁的繁華，然而，靖康之恥讓繁華落盡。祝勇在《張擇端的春天之旅》中這樣寫道：“《清明上河圖》上那條波瀾壯闊的大河，從此在地圖上抹掉了。一座空前繁華的帝國首都，在幾年之內就變成了黃土覆蓋的荒僻之地。物質意義上的汴京消失了，意味著屬於北宋的時代，已經徹底終結。”
周京何嘗不是如此？
“芃芃黍苗，陰雨膏之。四國有王，郇伯勞之。”有人說這是在讚美郇伯，但在我看來，郇伯不過是個符號罷了，就像繁華汴梁留下的那張《清明上河圖》，讓人在一聲聲驚歎中咀嚼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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