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歲南京大屠殺倖存者離世:他們在等日本人道歉,日……

94歲南京大屠殺倖存者離世:他們在等日本人道歉,日……

01

2018年12月13日,是南京大屠殺81週年祭,舉國上下,喪鐘長鳴。

12月10日,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內的“哭牆”再度延長,新整理確認的26位遇難者姓名增刻完成。截至目前,牆上已刻有10664名南京大屠殺遇難者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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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馬亂,屍骨無存,對於倖存者群體來說,鐫刻在“哭牆”上的名字,是全家祭奠親人的唯一寄託,更是餘生莫失、莫忘的最深羈絆。

舊房尚能添新瓦,但斯人已逝,便此生不待。

那一年出生的嬰孩如今也垂垂老矣,他們淚眼婆娑,顫抖著給遇難者名單牆上親人的名字添漆。

即便目不識丁,也能清楚勾勒出親人名字的一筆一劃,在他們眼裡,名字不只是一個簡單的符號,更是窮盡一生也無法忘卻的悲愴。

94歲南京大屠殺倖存者離世:他們在等日本人道歉,日……

每當一位倖存者離世,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的照片牆上,就會熄滅一盞燈。今年,已經有20盞燈滅了。

12月2日凌晨,南京大屠殺倖存者趙金華、陳廣順先後離世,享年94歲。目前記錄在冊且健在的倖存者不足百人,見證這一段歷史的人,只會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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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壞的建築可以重建,傷痕也可以讓時間撫平,但他們的肖像,作為戰爭的鐵證,是我們不能忘卻也忘卻不了的屈辱過往。

歷史不是墓誌銘,是啟示錄,罹難者不是犧牲品,是祖國山河的故人

02

1937年12月13日,侵華日軍野蠻進入南京,30萬同胞慘遭殺戮。這一駭人聽聞的反人類罪行,是人類歷史上極其黑暗的一頁,更是中華民族永遠的國殤。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一向奉承“武士道”精神的日軍,在南京擁有了最大權力——“殺人”。

據日媒報道,兩位日本少尉軍官向井敏明、野田毅在其長官鼓勵下,進行了慘絕人寰的“殺人競賽”,約定在佔領南京時,誰先殺滿100人為勝。

於是,血染南京,山河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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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句容到湯山,向井敏明殺了89人,野田毅殺了78人,因皆未滿100,“競賽”居然繼續進行。

12月10日中午,兩人在紫金山下相遇,野田殺了105人,向井殺了106人,又因確定不了誰先到達殺夠100人之數,決定重新比賽誰先殺滿150名中國人。

這些暴行一直在報紙上圖文並茂地連載,殺人如麻的“劊子手”甚至被包裝成“皇軍的英雄”極盡鼓吹,喪心病狂,其罪可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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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傳教士約翰·馬吉,偷偷拍攝了南京大屠殺第一部記錄片:

“1937年12月16日,上海路。中國婦女下跪,請求日本士兵不要殺害她們的兒子和丈夫,他們僅僅是因為被懷疑當過兵而被無情地驅趕在一起。成千上萬的平民,也被這樣用繩索捆綁起來,被趕到下關的揚子江邊,眾多的小池塘和空曠的場地上。在那裡,他們遭到機關槍掃射、刺刀砍殺、步槍齊射,甚至被用手榴彈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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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金陵女子學院院長魏特琳也在日記中寫道:日軍要求從1萬名難民中挑選100名妓女,最後21位從事過這一行業的女子被帶走。

被帶走的女子,成了日軍的“慰安婦”,凌辱至死,偶有幸存的,也終生夢魘。

據1946年2月中國南京軍事法庭查證:日軍集體大屠殺28案,19萬人,零散屠殺858案,15萬人。日軍在南京進行了長達6個星期的大屠殺,中國軍民被槍殺和活埋者達30多萬人。

有人憂心忡忡地寫下:敵已過江佔領江浦,則南京恐不守乎。

六朝古都,一朝失守,那年深秋,南京的梧桐樹葉落了,卻無人可掃。

03

紀錄片《二十二》以倖存者的口吻,講述了那段令人心酸的歷史。

有的阿婆不願多說話,只低頭顧自做自己的事;有的阿婆雖然願意回憶,但說著說著就潸然淚下,再也不忍回憶;還有的阿婆詳細描述過往時,臉上已沒有多少情緒,只是講到動情處,依舊哽咽。

有位阿婆回憶說:人家都說你是被日本人抓去的,又不是你願意去的,眼淚都是往心裡流的。

明明是受害者,明明死裡逃生,歸來後卻要面對旁人的非議,甚至一輩子無法回到平靜的生活,這是倖存者的心理倒塌,也是戰爭的原罪。

94歲南京大屠殺倖存者離世:他們在等日本人道歉,日……

有研究者描述:她們有的根本沒法嫁出去,有的被父母送到外縣,好不容易嫁了,但沒有生育能力,遭受丈夫毆打、折磨,最後是拋棄,這些可憐的老人部分孤身,好一點有養子養女,但境況都不太好。

於她們而言,餘生早被活埋,活著也不過一具軀殼。

韋紹蘭阿婆不小心懷上了日本人的孩子,這樣的出身讓他們受盡歧視,兒子甚至終生不娶。窮困潦倒的母子倆,擠在小小的土房裡,連電燈都不捨得開。

即便經歷了種種不幸,她仍樂觀地說:這世界真好,吃野東西都要留著這條命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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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最令人動容的,是被苦難掠奪過的人們,在走過苦難後,留下的不是深仇大恨,而是對生命的珍惜和等待。

旁人不解,勸慰,甚至不得已生下敵人的孩子,都不足以令她們了卻殘生,因為她們只有一個信念:等日本一個道歉。

真的等得到嗎?

沒有人知道,但她們就是年復一年等著,直至在無望中老去、死去。

04

今年92歲的葛道榮,是南京大屠殺其中一位倖存者。每年12月13日,他都如期來到紀念館,祭奠在那場浩劫中遇難的家人和同胞。

“1937年,我才10歲。我的兩位舅舅,還有叔叔,都被日本鬼子害了。我躲在難民營裡,腿上也被刺了一刀,僥倖活了下來......”

如今81年過去,老人還是時不時想起當年,那滿街的屍體和泛紅的江水。在倖存者照片牆前,葛道榮駐足很久,始終不肯離去。

當年的死裡逃生,於他們而言就像生了一場重病,只是這場病,生了一輩子,太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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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增死難者遺屬佘文彬一邊指著新刻上的姓名,一邊掏出一張父親的黑白照片告訴記者:

父親被日本兵抓走的時候,我才7歲,對那時候的記憶比較模糊了,就記得自己趴在門縫裡看著他被人帶走,再也沒有回來。後來聽人說,他被推到江裡淹死了。

父親永遠留在了1937年,佘文彬的記憶,也永遠留在了1937年。

倖存者夏淑琴也在家人的陪同下,在“哭牆”前舉行了家祭。

老人拿著毛筆,蘸著黑色墨汁,為牆上7位家人的性命“描紅”,一邊描一邊對身邊的志願者說 :“我不認識字,但是家裡人的名字,我一筆一劃都記得。”

81年前,全家祖孫9口人中7人慘遭日軍殺害,時年8歲的夏淑琴在身中3刀後,因昏死過去倖免於難。

死亡也許不是解脫,但僥倖活著,卻終生無法遺忘,是活著的人最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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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人一輩子會死三次:

第一次是腦死亡,意味著身體死了;第二次是葬禮,意味著在社會中死了;第三次是遺忘,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想起你了。

但總有人會記得的,一定會有人記得的,永遠會有人記得的。

05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南京大屠殺會隨著時間推移被人們遺忘嗎?

其實,它們不是被人遺忘,只是新生下來的人們從來沒聽說過和不關心它們。

所以我們要祭奠,要紀念,要一次次把結痂的傷口撕裂開來,僅僅是為了不忘。

美國華裔女作家張純如在《南京暴行——被遺忘的大屠殺》一書如是寫道:

中國軍隊撤退後,仍留在南京的往往是最無助的人,非老即幼,非窮即弱。他們沒有能力離開南京。

因為沒有能力,列強的船堅炮利打開了中國的口岸;因為沒有能力,西方的鴉片大煙麻木了國人的意志;因為沒有能力,只能任由日本如刀俎,我們為魚肉。

陸川導演的電影《南京!南京》結尾有這樣一幕:

罪惡滔天的日本軍官角川放走了老趙和小豆後,選擇了拔槍自殺。這是他的懺悔。

但現實永遠比電影更殘忍。時至今日,我們都沒能等到日本人的一句道歉。

長久以來,日媒都試圖否認這段歷史,但黑即是黑,白即是白,國仇家恨面前,沒有中間地帶,更何況今日中國之師,已有能力手執長矛,刺破所有謊言與虛偽。

遇難者等不到的道歉,我們來等;

倖存者等不到的道歉,我們來等;

整場南京大屠殺的親歷者和見證者等不到的道歉,我們一起等!

今天等不到,就等明天,今年等不到,就等明年,活著等不到,死了也要接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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