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祕西北大新疆的中央山脈

天山

天山為更多人熟知,最早得益於香港作家梁羽生《七劍下天山》等武俠小說的描述。 天山是一個龐大的山系,它幾乎是沿著與地球緯度線平行的方向鋪展的,東西長達2500公里、平均寬度超過30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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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瞰新疆

天山跟新疆的關係,並不是天山包裹著新疆,或者新疆包含了天山。天山和新疆幾乎是一體化的象徵,這座由北、中、南一系列平行山脈組成的高峰,除了把新疆分隔成塔里木盆地與準噶爾盆地外,同時也作為新疆地理上的一條重要界線,把新疆區分為南疆和北疆,天山以南就是南疆,天山以北就是北疆。天山也造就了南疆和新疆不同的氣候和環境,天山在新疆境內大約1700公里,它用千百公里綿延不絕的峰巒和溝壑,賦予了南疆的乾燥粗獷和北疆的溫暖溼潤。讓人們不僅可以看到南疆壯美的戈壁、峽谷、高原和冰峰景觀,也能看到北疆一個河流與綠色交織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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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西段手繪圖

儘管天山所處的位置在全球最大的乾旱區亞歐大陸的腹地,又遠離海洋,但它卻像一個高明的大自然調劑師,給一年四季的南疆和北疆帶來了不同的變化。來自大西洋和北冰洋的大量水汽被高大的天山山體攔截,形成了大量降水,就像是建築在乾旱區內的水塔,既能調節旱海荒漠的溼潤程度,又是眾多內陸河必不可少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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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與草原同在

按通常的說法,新疆是由阿爾泰山、天山、崑崙山以及準格爾盆地和塔里木盆地組成的“三山夾兩盆”結構,但是它和北部的阿爾泰山以及西南部的崑崙山相比,作用卻更大。天山的北天山、中天山、南天山3條支脈中間,又分佈著20多條山脈和10多個山間盆地,它更大的不同,來自於對氣候環境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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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

天山延伸的方向,除了跟地球上的緯度線方向一致外,還跟東西向水平延展的氣候帶一致,這樣的地形帶來的最顯著的特徵是,天山的山麓地帶都處於溫帶,南坡得到的陽光多,是暖溫帶,北坡多雨溼潤,是中溫帶。這種氣候特徵,除了給天山的北坡帶來綿延上千公里的雪嶺雲杉的自然景觀外,也在雪嶺雲杉上下編織出了層次分明的高山草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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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克斯縣的喀拉峻大草原

地貌類型豐富的天山,集納了幾乎所有類型的景觀。從北向南,是墨綠的雪嶺雲杉、鵝黃的高原草甸、潔白的冰雪帶、黃褐色的荒漠和褐色的岩石。如果是從高空俯瞰,機翼下通常就是褐色的岩石和潔白的冰雪交織的場景,褐色處紋理粗糲,枝蔓重疊,白色處冰晶閃耀,雪域茫茫,沿著山脊分佈的一條白色冰雪帶,北坡要顯得寬得多。原因是北坡接受陽光照射的時間偏短,雪線高度比冰雪消融量較大的南坡要低很多,天山北坡的雪線高度在3500~3900米,而天山南坡的雪線高度大概在3900~4200米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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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扎爾特冰川

天山的平均海拔,都已經在雪線之上。在天山的三條支脈當中,南天山的平均海拔約為4000米,這個區域海拔6000米以上的山峰超過15座,所以這裡就成了地球上大型的山地冰雪匯聚中心,它的最高峰是托木爾—汗騰格里山結,同時也是天山的最高峰區,最高峰托木爾峰海拔7443米。在三條支脈中,中天山算是比較平緩的區域,平均海拔只有3000米,而到了北天山,則又是比較高峻的龐大山脈,海拔超過5000米的山峰有20多座,這個區域的最高峰是博格達峰,海拔5445米。因此這裡的一年四季,山脊都是白雪皚皚的冰雪世界。這些冰雪和墨綠的雪嶺雲杉、綠色的草原、黃褐色的荒漠、褐色的岩石相互映襯,每一道都是大氣磅礴、宏偉壯麗的景觀,散發出的是動人心魄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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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的雪山群勾勒了一道最美的天際線 攝影 / 李學亮

天山的神奇之處,就是這裡還有雪峰勾勒的最美的天際線。一座座溝壑分明、峰巒林立的雪山,組成了連綿不斷的雪山群,因為構造斷塊的作用,它們與山麓平原形成了巨大的落差,站在山前低處打量,那些聳立在北天山群山之上的雪峰,從東向西一路延展,一直深入到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境內,勾勒出一道錯落有致的美麗天際線。而每個獨立的雪峰,又像是一座獨立的建築,顯現出不同的氣度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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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格達峰

天山最美的景觀類型,幾乎都囊括在博格達、巴音布魯克、托木爾和喀拉峻—庫爾德寧這幾個區域,其中博格達在烏魯木齊市和阜康市、巴音布魯克在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和靜縣、喀拉峻—庫爾德寧分屬伊犁哈薩克自治州特克斯縣和鞏留縣、而托木爾則在阿克蘇地區的溫宿縣。在天山申遺的時候,也正是把這4個區域當成了提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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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密星星峽

按照世界遺產委員會的描述,“天山是體現垂直地帶性規律的最佳典範”,而這些區域中的每一處,幾乎都是一個景觀帶的代表。托木爾和博格達被稱為溫帶乾旱區山地生態的最典型代表,擁有溫帶乾旱區典型的垂直自然帶譜,比如天山南坡最完整、最豐富的垂直自然帶在托爾木,天山北坡的垂直自然帶則以博格達為主。亞高山草甸自然帶在喀拉峻,山地針葉林帶、也就是雪嶺雲杉自然帶則集中在庫爾德寧,巴音布魯克展示的是高山草甸和溼地自然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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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腳下的賽里木湖

正是這些區域的不同景觀類型,把整個天山裝點得色彩斑斕,讓人們在逶迤的雪山和縱橫的冰川周圍,看到蜿蜒的河流和碧藍的高山湖泊,感受到草原、草甸、森林和荒漠之間那種完美的呼應,似乎所有的極致都匯聚在這一座無邊無垠的山脈之中。

在天山的北坡,博格達在不到30公里的水平距離內,形成了4000多米的垂直落差,近處的山麓草原、半山腰的森林和遠處的雪山在多種地貌中各自繁茂或閃耀,卻層層遞進,秩序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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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布拉克溝

位於中天山尤爾都斯盆地底部的巴音布魯克的草原上,則是另外的情形,從中天山最高峰流淌而下的冰雪融水匯成了開都河,開都河又在草原上形成諸多河汊,夏日的清晨,河水在草原上迂迴穿行,河面上始終升騰著溼漉漉的濃霧,河水在陽光下顯得迷離而清澈,一切彷彿都是靜止的油畫。

作為天山森林的代表,喀拉峻-庫爾德寧的森林景觀是最為豐富的。通常是從谷底開始,雪嶺雲杉就沿著深切的河谷向上攀爬,一直到了山地草甸和生長著草原灌叢的地方,但是它們並不就此止步,而是繼續深入草原和灌叢,在草原和灌叢之間形成一塊又一塊花瓣狀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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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天山雪嶺雲杉林

喀拉峻是古老的雪嶺雲杉樹種最為集中的地方,原因就是喀拉峻有發育完整的夷平面,這種由侵蝕外力作用於起伏的地表而形成的陸地平面,涵蓋了山麓平原和準平原等,所以非常有利於雪嶺雲杉在陡峭的天山間展開,形成開闊的森林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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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拉峻具有獨特的“立體草原”景觀

天山托木爾峰南麓的溫宿大峽谷,卻集中了天山南北兩側所有紅層地貌中最精華的部分,這裡是由兩條巨型大峽谷和300多條大小不一的小峽谷組成的,從入口處平坦的河谷逐漸深入,河床則順著峽谷逐漸升高,直至雪山腳下,河谷兩側群峰聳峙,氣勢逼人,峽谷的山體都是紅色的砂岩和頁岩。經過億萬年的水流沖刷和風蝕,峽谷內形成了喀斯特、丹霞和雅丹等多種特殊地貌,這裡被稱作中國西部最美的地質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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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宿大峽谷

這綿延數公里的鮮紅的地質奇觀,應該是天山最美的註腳,它映襯著遠處的雪山、林帶、山麓草原以及褐色的山巒,勾勒出了一個色彩斑斕的大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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