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雲到張紀中,誰是金庸最忠實的門徒?

“拜金庸教”。

金庸一定不喜歡這個詞,他不喜歡權力,不喜歡被崇拜,更欣賞那些功成身退的人。但他在小說裡也寫過一種無奈,張無忌不想做教主,明教上下都要他做教主;虛竹只想做個小和尚,靈鷲宮上下卻奉他為至高尊主。

現實中也是如此,雖然沒人稱金庸為教主,卻有無數人自認為是他的門徒。這些人來自各行各業,三教九流,他們或者研究金庸的小說,以此探究現代社會的秘密,或者將其作為企業精神的一個來源,亦有人拉開架勢,試圖將金庸小說裡的內容,轉化為現實。

他們的目的、方法、行為方式各有不同,但都有一個共同的源頭——金庸以及他所創造的武俠世界。

从马云到张纪中,谁是金庸最忠实的门徒?

2005年1月10日,金庸到寧波探班《神鵰俠侶》。圖為張紀中(左)和金庸(@視覺中國圖)

“感謝金庸先生養活了我”

金庸去世時,六神磊磊正在外面陪親戚吃飯,一碗豆花兒沒吃幾口,就看到手機上的新聞推送。他冷靜了幾分鐘,抱起電腦跑到一家咖啡館,寫下了第一篇紀念金庸的文章《我再也沒有後臺了》。一天不到,文章點擊量超過了30萬。第二天,他又更新了第二篇紀念文章《不再心中一蕩,誰來憐我世人?》,很快,點擊量又迅速達到10萬+。

六神磊磊是當下知名的公眾號大V,他對自己的定位是“主業是讀金庸的”。在讀金庸這幾年,他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從新華社重慶分社的一位時政記者變成一個公眾號創業者,從一個人、一臺電腦變成現在有助理幫忙對接、領快遞的五人工作室。六神磊磊說,“感謝金庸先生養活了我”,但不少網友卻說“要不是六神磊磊,我還不知道金庸小說這麼包羅萬象。”

2013年,在北京房山參與單位培訓的六神磊磊,閒著無聊,在微信公眾號更新了第一篇叫做《教主最不虔—讀〈笑傲江湖〉之一》的文章,“諾大的權力金字塔裡,越是高層,就越不虔誠;越往基層,信眾就越多”,日月神教最不虔誠的人竟然是教主東方不敗自己。在基礎粉絲量為零的情況下,這篇文章的閱讀量竟然突破了一千。

六神磊磊能敏感地在現實世界和金庸小說的世界找到一個連接點,“東莞掃黃”時,他寫了《當餘滄海攻入群玉院——金庸江湖裡的“掃黃”》;某明星出軌時,他寫了《古代文藝圈:出軌一下子被糗了一輩子》。沒有熱門事件發生時,他則會寫一些《鹿鼎記:拍領導馬屁的三種常見錯誤》《向趙敏學習怎麼面對親戚的追問殺》等的一些介紹方法論的趣味文章。這些文章涉及社會、人際交往、甚至男女情感多個方面,且在引起讀者共鳴、吸引轉發方面很有一套。

从马云到张纪中,谁是金庸最忠实的门徒?

“金庸的武俠小說裡,能夠讀出現實江湖。”六神磊磊說,他之所以能把現實的一切都裝進金庸小說這個筐裡,首先源於金庸對人情、世情的精準洞察,“金庸真的是把人讀透了,現實中形形色色的人,我都能在金庸小說裡找到對應,至今還沒有例外”。

在很多金迷眼中,金庸小說看似在寫武俠,其實在寫社會。“很多互聯網創業者也喜歡讀金庸,並不是說金庸小說裡著包含什麼商業法則,而是說經典作品都是研究人性的,而商業的本質也是對接人的慾望,這兩者之間實際上是共通的”,六神磊磊說,“經典小說之所以經典,就在於它為讀者提供了多種解讀的可能。”

事實上,在“讀金庸”方面,六神磊磊並非首創。早在上世紀80時代,“金學研究”就已經勃興,1986年,著名“紅學”研究大家馮其庸在《中國》月刊上發表《讀金庸》一文;之後,倪匡、溫瑞安、三毛、林清玄等眾多作家、評論家都曾著過解讀金庸小說的文章,然而這些多是作家們抒發感想和才情的一些小消遣。

自媒體時代的到來讓“讀金庸”可以成為一門主業,一些自媒體人只憑借解讀金庸就可以賺得不菲的廣告收入,實現知識變現。六神磊磊開始以為自己的粉絲都是“金庸迷”,後來發現很多都是完全沒看過金庸小說的人,“可能大部頭的原著小說看起來太恐怖,而我寫的一兩千字的文章讀起來比較輕鬆”。

大佬的江湖

馬雲大概可以稱得上最高調的金庸追隨者,網絡上,他對金庸的推崇隨處可見,“金庸的小說充滿想象力,充滿浪漫主義和俠義精神。尤其是俠義精神,替天行道,剷平人間不平之事,給我個人的影響非常深,對阿里巴巴文化影響也非常深。”

从马云到张纪中,谁是金庸最忠实的门徒?

2000年9月,浙江杭州,馬雲為金庸戴上有阿里巴巴logo的帽子(@視覺中國圖)

影響深遠的結果就是,馬雲在一手創立的阿里巴巴上,忠實地貫徹了一套“江湖”系統,每個入職阿里的員工都要取一個武俠花名,馬雲自詡“風清揚”——一個在《笑傲江湖》裡登場的不世出高人。馬雲說風清揚是個老師,自己不願意出去卻培養了令狐沖;此外,風清揚的武功是無招勝有招,打穿了整個劍法,這放在公司經營裡同樣適用。

阿里巴巴的企業價值觀則被凝練成“六脈神劍”,一門出自大理段氏的絕世武功,隨後又擴展成“獨孤九劍”,風清揚的獨門絕學;各處辦公室、會議室被冠以小說中武林聖地的名字,馬雲說自己是“常在思過崖行走,在摩天崖爭辯,在光明頂見客”。

2000年,馬雲在香港經朋友介紹第一次見到金庸,激動地談了三個小時,金庸只笑呵呵地看著他“胡侃”。臨別之際,馬雲拿出一套書求籤名。結果金庸一看,全是盜版,“不支持盜版,不能籤!”最終他在餐廳的紙巾上給馬雲寫下,“相見恨晚,一見如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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