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拍,就是在寫,那寫劇狂人姜文爲什麼只有6部作品?

2018年7月13日,由姜文執導的第七部作品《邪不壓正》在全國各大影院上映。截止目前,影片票房為5.83億,離預估的10億票房還有不小的距離。

《邪不壓正》編劇之一的孫悅坦言:給姜文寫劇本是力氣活,像做雕塑一樣,先有輪廓,再磨細節,把故事裡的人物從癟到鼓,沒那麼容易,要朝對的方向不斷修正。

廖一梅也曾說:老薑是個寫劇狂人,如果不是在拍,一定就是在寫,凡碰上會寫字的,就鼓勵,就要求,就威脅對方給他寫劇本,不答應就各種甩小話兒給各種臉色。

姜文從1994年的處女作《陽光燦爛的日子》到《邪不壓正》只有六部作品,並不算高產。

但業界對姜文的評價是:姜文出品,必屬精品。

1.陽光燦爛的日子

不是在拍,就是在寫,那寫劇狂人姜文為什麼只有6部作品?

改編自王朔的小說《動物兇猛》,也是演員姜文的導演處女作,電影講述文革期間,一群生活在部隊大院裡的孩子度過的青春,有幼稚失敗的革命精神,有懵懂的愛情和對性的衝動,也有成長的故事。姜文使用當時在國內較為新鮮的超現實手法,刻畫出青少年成長故事中的青春、暴力、幼稚和無知。更有深意的是,透過對青少年幼稚和無知的刻畫,展現一個國家和社會的混亂與成長。

不是在拍,就是在寫,那寫劇狂人姜文為什麼只有6部作品?

時代週刊給予了這部電影極高的評價:

中國導演姜文的《陽光燦爛的日子》堪稱是94年度全世界令人絕讚的、至今渴望觀看的影片之一。它是一部從內容到形式都全新的中國電影,它的出現標誌著中國電影跨入了一個新的時代。

這樣的讚譽也許並不算過分,《陽光燦爛的日子》獲第51屆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提名,在第33屆金馬獎,該片囊獲了包括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導演、最佳改編劇本、最佳攝影、最佳音效6項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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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燦爛的日子》手稿

不過在導演姜文看來,這些讚譽或許都不太重要,他只想描述一個男孩長成一個男人的過程,對他來說,看到《動物兇猛》就聞到了味道。他說:

我和王朔有相同的經歷,都是部隊大院的孩子,又都跟地方上的孩子有很多接觸。看了這部小說,我內心有一種強烈的湧動。王朔的小說像針管扎進了我的皮膚,血“嗞”地一下冒了出來。我不能判斷他的文學價值,我總是把文字變成畫面,我自覺不自覺總是把小說翻譯成電影。我一看到這部小說,就聞到了味兒,就出現了音樂──西藏歌和大食堂的味兒。我原來不知道我能寫劇本,現在想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支使我的手這麼“嘩嘩”地寫,而且筆跟不上腦子,我也不覺得累,也不覺得苦,就是願意幹這事。

六萬字的小說改成了九萬字的劇本。有人誤解這是個文革片,我並沒有想拍一個文革片,只是如果我和王朔這些人在寫一個男孩變男人的過程的話,那我們只能寫那個時候,我們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的。當時寫完後很有信心,覺得這個東西就是好啊,好到我沒有必要去跟別人說這個東西好的程度。可是當我去找錢的時候,有很多人就很懷疑,由於我當時沉浸在興奮裡,我以為大家和我一樣興奮,其實人家很冷靜。我也找不到投資,也不知道怎麼去跟人說這個東西就是好,怎麼好我也說不出來,我覺得,它,這就是一張白紙,我還有什麼道理跟你去說這是一張白紙呢。可是在別人看來沒看出它是什麼,我只是一廂情願暈在裡邊了。”

2.《鬼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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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鬼子》的時候,把軍樂聲放得特別大,大得誰都受不了。我就在那麼大的聲音裡,每個細節都聽得很清楚。清楚得好像穿過一個隧道能看到穿什麼衣服。完全是動的,什麼表情,說什麼話……我不是在寫劇本,我只是在做筆錄,把聽到的和看到的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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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來了》劇照

在金爵獎評委主席論壇,對於《鬼子來了》之類的電影是喜劇片的說法,姜文持否定態度。

姜文說:

看悲劇的時候還在笑,那是荒誕。荒誕只有在觀察超過表面的情況下才會被發現,它存在於整個人世間。人到底是什麼?人處於什麼樣的情況下?我希望我可以在創作中觸摸到一些荒誕的東西。

3.《太陽照常升起》

不是在拍,就是在寫,那寫劇狂人姜文為什麼只有6部作品?

2007年《太陽照常升起》上映後票房慘淡,電影中充斥著的性壓抑、隱喻、莫名死亡以及整部電影倒敘的敘事結構,讓很多觀眾都表示晦澀難懂,甚至還有不少觀眾說他故弄玄虛。

但姜文自己說過:“《太陽照常升起》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讓子彈飛》是我給觀眾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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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採訪中,記者問姜文:《太陽照常升起》的主題是什麼?姜文回答:《太陽照常升起》的主題就是“太陽照常升起”。

在一次訪談節目中,崔永元說在採訪他之前,劇組所有人都去看了這部電影,看完都表示沒看懂。姜文說到,“懂不懂這個事其實是一個跟電影沒關係的事”,就像沒有一個人會完全懂另一個人,也沒有人完全懂自己的生活一樣。

4.《讓子彈飛》

不是在拍,就是在寫,那寫劇狂人姜文為什麼只有6部作品?

姜文自己寫劇本已經很厲害了,但他覺得還不夠,他後來的電影都會找來很多編劇,一遍一遍地打磨劇本,推翻重來幾十次次,已成常態。

拍《讓子彈飛》,他找來六個編劇,加自己七個,七個人整整寫了三年。

讓我們來欣賞一小段劇本:

青山白石。

雄關漫道。

蒼鷹翱翔天際。

鐵軌直插遠方。

一顆後腦勺由畫面上方落下,耳朵緊貼軌道,聽。

須臾,頭顱輕起,讓出縫隙,手指插入耳孔,挖淨。

再聽。鐵軌抖動,隆隆聲由遠而近。

嗚——汽笛長嘶。

腦袋一翻,後腦勺變成正臉。

大眼驚恐。火車從這邊來了!

鐵輪飛轉,白煙滾滾,血旗烈烈,風馳電掣。

白馬十匹,赫然出現。率兩節車廂呼嘯而來。

馬拉火車。十匹白馬是火車的車頭。

白馬黑車,游龍山間。

這便是《讓子彈飛》的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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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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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之遙》的編劇之一廖一梅撰文透露,自己破了“暫停寫作”的誓言,姜文邀她,憑的是一個故事。姜文打電話說:

當年科波拉拍《教父》千難萬難,劇本改了多遍,但有幾場戲總弄不好,於是找到了牛X編劇羅伯特·唐尼。可他不肯摻和,科波拉就跟他說:你給我寫一場戲就行,只寫一場戲。後來羅伯特·唐尼同意了,說可以,但不能署我的名兒。如果這片子得了奧斯卡,提我一句就行。唐尼寫的那場戲,就是影片中最重要的,花園裡老教父和兒子交心的那場戲。結果,這片子還真得了奧斯卡,科波拉還真提了這事兒,算是電影史上的一段美談吧。“我覺得你也可以幫我寫一場戲,只寫一場。”

姜文在最後才點題。

關於《一步之遙》的劇本,曾經有記者問姜文,“先有場景,然後是臺詞。怎麼看臺詞在劇本中的作用?”

不是在拍,就是在寫,那寫劇狂人姜文為什麼只有6部作品?

姜文說:

先有故事,後有劇本;先有場景,後有臺詞。臺詞不是僅僅為了敘事,或者說我們的臺詞從來都不是敘事的。我們的故事、結構已經敘事了;我們的臺詞,是在角色自己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表露他們內心最深處、最犄角旮旯的情感的一種手段,所以,我們需要認真去搜索每一個角色內心的角落,這是我們出臺詞特別需要時間和打磨的原因。

不是在拍,就是在寫,那寫劇狂人姜文為什麼只有6部作品?

而對於《一步之遙》開頭致敬《教父》這一情節,姜文說:

如果《教父》一上來,就跟一港片似的來一大哥範兒,那它就不會成為《教父》了。導演沒有將黑手黨頭目柯里昂寫成一流氓,而是將他塑造成了一個優雅的教父。以至於真正的黑手黨頭目看了《教父》後,對扮演者馬龍·白蘭度說:我在向你學習如何做一名“教父”。

我可能是中了這些東西的邪和毒。我真是不能接受這戲要寫流氓,就寫成流氓,最淺顯的流氓樣,寫一土匪,就寫成最淺顯的土匪樣,我受不了。土匪不一定就是你們想的那樣,土匪可以是愛聽莫扎特的,憑什麼你愛聽人家不愛聽啊,人家也認字兒,只是跟你的態度和境遇不同。

6.《邪不壓正》

不是在拍,就是在寫,那寫劇狂人姜文為什麼只有6部作品?

上海電影節,姜文帶著《邪不壓正》主創亮相

《邪不壓正》講述的抗日背景下的家國故事,姜文直言民國並不特殊,其實就是我們的昨天,今天也很快變成昨天,沒有那麼大的區別。自己拍抗日並非是在拍主旋律電影,而是告訴觀眾應該知道的歷史。

1937年中國面臨的是國破家亡,抵抗侵略者,這是全世界都應該知道的事實。坐在這裡的中國人都能知道納粹是壞人,知道猶太人被迫害,那是因為猶太族的電影工作者在為此不斷努力,讓一個在中國長大的小鎮青年都知道納粹做了什麼樣的事。很多中國人不知道日本人到底在抗戰中做了什麼事,中國的二戰影視作品做的不如外國好,我拍抗日故事是抱著對人世間負責任的態度,觀眾應該知道那段全民抗戰的歷史。

前不久,有多家媒體報道,中國內地選送了姜文執導的《邪不壓正》參與明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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