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冠山·牌坊文化韻味長-上

人們都說,平定冠山四季皆景:春來花香鳥語,泉鳴洞谷;夏至蒼翠蔥蘢,涼爽宜人;秋時金果飄香,紅葉霜天;嚴冬銀裝素裹,玉樹瓊枝。古時平定州境八景之一的“冠山雨過”,則更令人賞心悅目。古時,平定稱“榆關”,因上城古有“榆關門”而得名。冠山的古碑上就有這樣的記載:“榆關,群山所環也,然以名山稱者,惟冠山焉。古木時花,霞蔚雲興,峻嶺巍峰,幹霄參天。無輪蹄之喧,絕囂市之聲。”所以古人稱冠山為“群山之冠冕,亦即州境之嵩、泰、恆、華也”。如今交通便利,冠山更是四季遊客不斷,人們遊覽之時,慢慢咀嚼古人的讚美之詞,越來越感覺並非浮誇。

冠山同天下所有名勝景觀一樣,飽含著既自然又人文的儒雅風格,以其深厚的歷史文化積澱而著稱於三晉,它像一部厚重的史書,每一頁都記載著這座文化名山的輝煌。冬季到此遊覽,如果感覺自然風光略顯遜色的話,那就好好品味人文景觀的迷人之處,其中切莫忽略山上的五座牌坊。

牌坊又叫牌樓,用石料建造的牌坊也稱為石坊,是封建社會為表彰功勳、科第、德政以及忠孝節義所立的建築物,也有一些宮觀寺廟是以牌坊作為山門的。冠山上現存的五座牌坊,造有所由,各有其名。

一 冠山坊

“冠山坊”就是進山牌坊,也即冠山的山門。從平定縣城驅車直達冠山,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這個牌坊。此坊興造於1980年,四柱三門,鋼筋混凝土結構,氣勢恢弘,蔚為壯觀。其時,改革開放之春風遍及神州,平定人力倡恢復文化名縣聲譽,所以就在距縣城4公里而又象徵平定文化的名山上建造了這座牌坊。坊額懸掛著“冠山”二字,引人注目,標明山名,由平定籍老幹部孫竹庭題寫。從此,冠山逐步增添新景,逐步建造成了省級文物保護單位、省級森林公園、國家1A級旅遊景區。

冠山坊的楹柱逢年過節都要貼對聯,近年來最引人注目的是辛卯年秋季祭孔大典的楹聯。為了紀念平定文獻名邦得名兩百週年,平定一中於2011年9月28日在冠山書院隆重舉行了孔子誕辰2562年祭祀大典。其時,冠山坊懸掛出巨幅豎標:“看文獻名邦雙百慶,靈光普照;喜千年書院正逢時,聖澤長流。”冠山坊的楹聯是:“前聖後賢,冠山文脈千秋景;開來繼往,三晉書香第一門。”簡潔的聯語,擎天柱地;豐富的意蘊,汲古涵今,有力地烘托出冠山的文化氛圍。

二 科名坊

從資福寺西側沿著瓢飲亭向北的攀山路而行,一道陡峭的石階宛如雲梯,上面巍然聳立著一座漢白玉石坊,那就是1989年遷址重建於此的“科名坊”。這座石坊四柱三門,橫額題書“文獻名邦”,故也稱“文獻名邦坊”;又因其原址在縣城西關春秋樓通往南天門古道的峽谷路口,舊為紅砂石材質的四柱三門石坊,所以平定老百姓俗稱其為“紅牌樓”。

位於南天門的科名坊何故登上了冠山?如今科名坊石柱下立有一塊小碑,上刻上海市政協原副主席平定周璧《遷址重建“文獻名邦”坊書後》,簡述了石坊來歷:“戊辰(1988)季秋,摯友王謙子益、池長勝必卿聯名惠函,謂平定決定重建被毀之科名坊,因南天門故道廢,將位之於冠山。兩兄受中共平定縣委囑,命璧依原作書坊額及楹聯。”這段話把遷坊的時間、地點、緣由講得清清楚楚。

“文獻名邦”是什麼意思?據有關辭書詮釋:“文”是指有價值的人文資料,“獻”是指學識淵博、熟悉掌故的賢者,“名”指聲名遠揚,“邦”原指諸侯封國,後來借指地方。所謂“文獻名邦”,就是人文薈萃、賢才輩出、聲名遠揚的地方,也常常被人們作為歷史悠久、文化發達地區的稱譽。在中國歷史上,被譽為“文獻名邦”的地方,除平定之外,大致有五個,分別是孔子的故鄉山東曲阜、孟子的故里山東鄒縣、明清時期出了很多會元和狀元的蘇州、宋紹聖年間(1094—1098)曾冒稱文獻名邦的雲南大理府以及有著古舜遺風的浙江餘姚。

清嘉慶十二年(1807)丁卯科鄉試,平定人一舉15名登榜,佔到了全省中式人數的五分之一強,其中李繩宗考中了“解元”(山西省第一名),王朝翰等9人為舉人,潘令等5人為副貢生,從而使平定聞名享譽三晉,民間也有了“山西文化數二定(平定、定襄),二定裡面數平定”之說。嘉慶十六年(1811),新任平定知州吳安祖為表彰丁卯科鄉試所取得的成績,特意在平定縣城西的通京大道南天門上建起“科名坊”,橫額題書“文獻名邦”四字,兩側題書“科名焜耀無雙地,冠蓋衡繁第一州”。從此,平定“文獻名邦”的美譽成為平定崇尚文化、人才輩出的一張亮麗名片。

科考是封建時代讀書人進身入仕的一種途徑,在全國每三年一次的鄉試(在省城)和會試(在吏部)大比中,各個地方錄取名額的多少,標誌著一個地區的榮譽,代表著一個地區的文化層次,也是奠定一個地區能否成為“文獻名邦”的基石與硬指標。古人不尚虛談,知州吳安祖到任伊始就在進入平定的要道路口建起“文獻名邦坊”,一因嘉慶丁卯科鄉試平定中式人數之多質量之高,還因平定有著濃厚的重教崇文之風。況且,嘉慶丁卯科鄉試的輝煌成績絕非偶然,它是自宋元以來以書院文化為先導的古州文明的有力體現。吳知州總結燦爛輝煌的歷史,昭示冠蓋相接、生眾繁衍的未來,這正是他倡修“文獻名邦坊”並親自書額撰聯的初衷,而絕非一時衝動的浮誇與溢美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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