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40年」蘭州:40年前路邊攤看連環畫 40年後特色店閱盡萬千精彩

「改革开放40年」兰州:40年前路边摊看连环画 40年后特色店阅尽万千精彩

從前在路邊攤看連環畫 如今去時尚特色店閱盡萬千精彩

蘭州,在書店裡感受歲月靜好

「改革开放40年」兰州:40年前路边摊看连环画 40年后特色店阅尽万千精彩

樂之篇

書店如同時光穿梭機,常常讓他看見自己的童年、青年,以及現在的中年,也讓他看見一個不斷成長與變化的蘭州。

那本書至今依然是他的案頭書,當心靈靜不下來的時候,他還是會翻出來重讀幾篇文字,讓內心歸位。

每當看著那些帶著孩子的家長在書店裡閱讀,嬉鬧的孩子在這裡安靜寫作業,就覺得有一間這樣的書店真好。

書店是一座城市的靈魂,每一家小小的書店裡都藏著大好的山川河流、星辰宇宙。在這裡也承載著我們每個人的快樂與夢想。

一個閱讀者的圖書時光

“我們去書店看看,你自己去逛街吧!”只要週末有空閒,陳曉軍都會帶著女兒去書店度過多半天,同時也給妻子一天休息的時間。對於在蘭州某研究所工作的陳曉軍來說,圖書陪伴了他30多年的時光。書店如同時光穿梭機,常常讓他看見自己的童年、青年,以及現在的中年,也讓他看見一個不斷成長與變化的蘭州。

陳曉軍對蘭州印象最早最深的地方是張掖路。至今他還記得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張掖路上的那些小店鋪,以及路邊的那些高大樹木。在那些店鋪當中,張掖路新華書店是最豪華的所在。

陳曉軍說自己小學三年級就能獨自來張掖路新華書店了。每次,他需要早晨7點從家裡出發,轉乘3次公交車,到早晨10點左右才能到西關十字。下午1點左右,他就得準備回去了,否則太遲就沒車回家了。

來回路上近6個小時的顛簸,只為了兩個小時書店裡的溫暖時光,書當然會買一兩本。他記得那時候書店裡的連環畫很多,但連環畫卻並不是成套的賣,一般是一段時間只賣其中的一本,因此湊齊一套書非常不容易,這需要常常跑書店。對於家遠,手裡只有過年的一點壓歲錢的孩子,買齊成套的連環畫幾乎不可能。好在,那個年代愛書的人多,同學們湊著買,再互相借閱。陳曉軍記得他的《岳母刺字》、《槍挑小梁王》那些書常年在同學的手上傳來傳去,而同學的書也常在他的書包裡。

小學時代,陳曉軍用壓歲錢陸續從新華書店裡買齊了四大名著,還有少年百科全書。他說在那個沒有“百度”的年代,小朋友有疑問總愛向他發問。那時候,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百科”,這是圖書當年給予他的自信。

除了買書,閱讀更多的來自於租書。學校不遠處的市場裡,總有小書攤誘惑著陳曉軍。一字排開靠牆而立的小木架上放著一行行書,十多個小板凳擺在空地上,有座位的人看得津津有味,等不到座位的只好站著看,腳麻了跺幾下,再換個姿勢站,站不住的孩子乾脆席地而坐。

看書的人多是因為租書比買書便宜得多,租本書看也就是幾分錢的事。有時候同學們約上一起去看,趁攤主盯得不緊,大家偷偷交換著看。

作為一個70後,陳曉軍的中學時代是八十年代中期至九十年代初,那個時候,出版業進入市場競爭的時代,圖書市場上出現了以瓊瑤為代表的“言情小說熱”,以金庸為代表的“武俠小說熱”。

1985年,初二的陳曉軍買了金庸的《射鵰英雄傳》和梁羽生的《七劍下天山》。兩本書帶熱了同學們購買的熱情。他的兩位同學,一位買齊了金庸的所有書,另一位買全了梁羽生的書。陳曉軍至今回想起往事還洋洋得意:“我花了兩本書的錢看完了兩位大師的全套書!”

從1990年外出上大學,到4年後回到蘭州,書店依然是陳曉軍最愛去的地方。不同的是,他發現圖書種類多了,而且能去買書的地方也越來越多了。他記得後來在大型商場賣文具的地方,也有專門的圖書區。有時候只是買點別的東西,但一走進圖書區,再出來的時候發現該買的沒買,手裡卻拎著新買的書。

更讓他驚喜的是,2000年之後,蘭州的書店不僅多了,還漂亮了。張掖路新華書店雖然外觀變化不大,但裡面變化卻不小。而南關十字的西北書城更大更全,工作中需要專業書籍時,陳曉軍總會第一時間去西北書城先找一找。

近年來,除了新華書店外,像紙中城邦、廣場書城等一批有特色的民營書店也出現在蘭州的各個街道上。與大而全的新華書店不同的是,這些書店裡的書更新穎,它們緊跟著年輕人的閱讀興趣而“行走”。陳曉軍記得,當自己剛看完《南方週末》上劉亮程的一篇文章不久,在一次閒逛廣場書城時,就看到了劉亮程的散文集《一個人的村莊》。這本書至今依然是他的案頭書,當心靈靜不下來的時候,他還是會翻出來重讀幾篇文字,讓內心歸位。

從廣場書城到理想國度

讓陳曉軍耳目一新的書店——廣場書城,位於蘭州市酒泉路,毗鄰張掖路商業步行街。這是一間非常安靜的書店,有著舒適的桌椅,柔和的燈光,書籍為牆,正好分隔出不同的空間。在一個公共的書店閱讀,留連其中的讀者常常有一種在家裡閱讀的隨意感,感受到歲月靜好的安寧時光。

書店的創建人王劍是一個儒雅的中年人,與一般生意人不同的是,他本身就是讀書人,書店裡多半的圖書都是他一本本挑選出來的。說起閱讀與書店,王劍說他親身見證了圖書的變遷。從當年離開體制內的出版行業,到做書店,他的經歷就是一部奮鬥史。即便是現在擁有4間書店、百名員工,王劍依然覺得最大的快樂是創業的艱難,及一種自由掌握生活的快樂。

1985年畢業於蘭州大學的王劍被分配到了甘肅人民出版社,也就是現在讀者集團的前身,做了一名普通的圖書編輯。1991年不足30歲的王劍做到了編輯室主任。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王劍辭職下海。他說:“當真正站在市場的’海水’裡,才嘗試到趟石頭過河的艱難。”從1995年到2002年,做為一個獨立圖書出版人,王劍伴隨著文學的繁榮與市場化成長,幫助了一批作者出版了自己的圖書,也為讀者送上了一份不一樣的文化“餐點”。

2002年,一座綜合開放式零售書店——廣場書城,出現在張掖路之側。圖書涉及文學、文史、美術、哲學、歷史、心理學、旅遊文化、少兒讀物和學生課外讀物等。開業伊始,王劍就決定在這裡,讓讀書人找到作者,讓閱讀真正成為一種心靈的體驗與交換。

如今在電商的衝擊之下,王劍依然認為閱讀不論方式如何變化,但人們對知識的渴求不會改變,書店需要“內容”的主旨不會變。根據年輕人“要顏值”、“要內容”的特點,2015年他創辦了蘭州市第一個以閱讀為主題的較大型特色書店——蘭州理想國度書店。書店佔地近400平方米,圖書近4000餘種,座椅80餘個,實行融購書、閱讀、文化交流、文創產品銷售、線上宣傳促銷和咖啡飲品為一體的經營模式。

2016年,他的第二家書店在城關區北京華聯購物中心正式開業。王劍說,每當看著那些帶著孩子的家長在書店裡閱讀,嬉鬧的孩子在這裡安靜寫作業,他就覺得有一間這樣的書店真好。

目言書店的“集合”閱讀

2018年6月,當目言書店亮相的時候,立刻就成為蘭州時尚年輕人的話題,“你去過了沒有?”“拍照了沒有?”曬照目言書店成為當時朋友圈的熱潮。目言書店的出現改變了大家對書店的認識,“原來書店不僅僅是賣書的地方,凡是美的東西都可以包羅”。書店有最漂亮的裝修,雲朵通道上空,燈飾被裝扮成了藍天白雲;書店裡有最美的花店,出售的是手作的花朵飾品;店裡的音樂是店員吉它伴唱;書店裡有專門的集市區,出售各類創意手工……

這個最美書店的策劃人叫馮博鍵,一個90後的年輕人。他說現在的文化不再固守死板,不論閱讀、審美、體驗,都是閱讀的方式之一,目言集合書店將此結合起來,用商業模式讓它適合消費者的口味。年輕人對書店的熱衷,是他們在書店裡找到與其價值觀一致的內容,也就是它讓人覺得自由與舒適。

馮博鍵說,目言書店一直客流如潮,最初是因為新鮮感,後來更多的是因為店裡經常組織的活動,用講座來搭建讀者與作者的互動模式,吸引了更多的人來書店。3個多月的時間裡,有20多場讀書活動在目言書店裡舉辦。

他說,儘管現代閱讀的方式如此之多,但目言集合書店還是將以圖書為主,擴大圖書區。他的理想是把書店做全做大,選書籍方面會更“大膽一些”。

書店的快速發展,讓愛讀書的陳曉軍們感受到蘭州城市多元文化的發展。如今,他會去西北書城逛一逛;在西關附近就去廣場書城裡坐一會兒,享受片刻的寧靜;帶著孩子時,他也會去目言書店,兒童區裡又能玩又能讀,非常適合孩子們。而這一切,在當初他還是個孩子時,壓根沒敢想過書店會變成這樣。他懷念舊日時光,但更喜歡現在的時光。

廣場書城的王劍說,“當你走過一段路程,發現自己走不動了,這是因為你身負陳舊的東西太多,自我更新並行動,接受新東西,才會面對未來。”這是他的創業體會,更像我們不斷進步中的這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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