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pu城市關註:樓市溫州,失落溫州

Kopu導讀:浙江南端的溫州,自古交通閉塞,三面環山,往東就是無垠的東海。物產匱乏但又一心致富的溫州人深知走出去才是通往財富的翻身門票,於是,溫州人發現了佛羅倫薩東南方向的普拉託,並迅速擠垮當地大多數意大利企業,冰火兩重天之下,意大利人將炮口對準華人,驅逐溫州人。然而此時的國內,也出現了驅逐溫州人的聲音。不過,是在樓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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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勞精明善於商業的溫州人依靠發達的民營經濟,早早完成了資本積累。步入新世紀,溫州大小老闆個個手握百萬,四處為錢找出路。此時,中國房地產業和城鎮化勢頭漸起,嗅覺靈敏的溫州人成群湧入樓市,溫州人和房地產千絲萬縷的關係也開始醞釀發酵。十年間,溫州老闆上北下南、東奔西走,帶著錢橫掃了大半個中國樓市。炒房團所到之處,無不掀起購房狂潮,無不讓當地剛需聞風喪膽。

與全國過境熱火一片的溫州炒房團形成反差的是,一浪高過一浪的炒房大潮,也在不斷腐蝕著溫州實業的根基。

Kopu解讀:實業破產,泡沫樓市

十幾年前的溫州,市場經濟發展勢頭強勁,實業工廠眾多,全國各地都有奔赴溫州打工發家的工人,但隨著漸漸的炒房興起,做實業的溫州人一擁而上,放棄廠子直接炒房,他們認為,廠子辛辛苦苦一年賺的錢不如炒兩套房來得輕鬆來得快。房產項目半年實現100%回報,傳統行業一年的利潤還不到10%,實業的老闆們當然大受刺激,想辦法炒地皮,把原本可以用在企業轉型升級的資本和心思,投進了樓市,實業根基被慢慢掏空。這些企業主大多數來自眼鏡、服裝、人造革等行業, 除了這些中小企業主,溫州的大公司奧康、報喜鳥、人民電器等也都涉足地產,幾乎每一個房地產項目背後都可以看到實體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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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幻想的破滅來的比地產升值更快,2011年,大家還在幻想置信廣場可以賣到10萬每平的時候,資金鍊緊繃、老闆跑路情況接踵而至,危機像多米諾骨牌效應擴散開。一時間,企業、個人紛紛拋售房產,房價持續性快速下降,大部分商品房比最高峰時下跌了30%-40%,個別豪宅甚至攔腰斬斷。無數人在這場瘋狂的豪賭中血本無歸,無數企業破產倒閉。

Kopu解讀:人口外流,實業難振

除了顯而易見的溫州商人把資金鍊投入房地產導致實業破產外,傳統企業利潤薄、轉型難,加上溫商外流,制約了溫州經濟增速與增量,導致溫州實業變遷。

除了溫商外流,溫州的外地人也在離去。此前,溫州一直是浙江人口第一大市。2016年,杭州常住人口首度超過溫州,並保持較快增長,而溫州人口增長明顯放緩。名義上看,2017年溫州人口微漲,其實,這要歸功於出生率,2017年溫州新生兒有12.6萬。綜合出生率和死亡率,溫州2017年人口至少流出四五萬。人口流出,這對於城市發展和房價高位的持續性而言都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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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州與杭州歷年常住人口比較)

從杭溫寧淪為杭寧溫,溫州地位有點尷尬。杭州灣城市群並沒有溫州一席之地,溫州要發展,一方面要堅持城市化戰略,一方面依靠大通道建設。然而溫州要城市化,就要進一步做大做強,撤縣(市)立區是大勢所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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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表所示,溫州市區面積1313平方公里,在浙江僅排第九,比嘉興、舟山略大,和杭州、寧波完全不在一個量級。可見溫州市區首位度不高,對溫州其他轄區吸附能力自然也弱,難以形成合力。如果將樂清、永嘉、瑞安併入,溫州市區人口會實現翻倍,達到660萬,市區面積將達6569平方公里,躍居全省第二。撤縣(市)立區並非朝夕之事,如果戰略不能延續,換一屆領導班子換一套思路,那麼,溫州的城市化進程,恐長路漫漫。

"寧願睡地板,也要做老闆"被老一輩溫州人奉為圭臬,放在現在來說,與其說是創業,不如說是守業。浮華盛世下的溫州人,不再安身於老實本分做實業發家,相反是依賴炒房賺快錢,這在溫州人經歷房地產經紀崩盤之後,依然"本性不改"。

作為浙江鐵三角的溫州,恐將名不符實。杭州、寧波GDP是萬億量級,而溫州還在5000億檔,比上遠遠不足,比下也不見多餘,2017年溫州GDP5453億元,只比紹興多了350億。曾經的浙南一哥,如今還要面臨台州小弟的窮追猛趕。

此外,與同為三線、民營經濟發達的泉州相比,溫州除了在房地產開發投資方面遠超泉州外,其它經濟指標遠遠落後。

曾經的溫州,是浙南的門面,常被拿來和蘇南相提並論。就像如今世界離不開中國製一樣,可以說,八九十年代的中造國,離不開溫州製造。人們腳上穿的皮鞋,腰上纏的皮帶,身上穿的衣服,手上拿的打火機,臉上架的眼鏡,總有一樣產自溫州。那時候,提到經濟模式,人們會說"鄉鎮工業看蘇南,家庭工業看浙南。"

如今溫州實業已蒙塵埃,大勢已去,站在世貿中心俯瞰整個溫州城,再也看不見破舊的村莊,映入眼簾的是青山綠水和林立的高樓。失落溫州,該如何在漫漫長夜,擁樓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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