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恩?!這真是我這長這麼大,聽過最好聽的笑話」

許若妍不徐不緩,甚至於說得上是慢條斯理,將許父堵得毫無還口之力。

“我許家養了你十多年,供你吃供你住,供你上學。現在許家有難,也是你報恩的時候了。”許父倒下,許母連忙接上,不愧是夫妻呀。

“真是好笑。先不說,你老公是我和阿夜的生父,養我育我本是義務。現在,你們要我賣身報恩?!我想知道,你是以什麼名義來要求我聽從你們的安排?

父親?不說你欺騙了我媽媽的感情,讓她到死都不知道你老徹頭徹尾就是在欺騙她。

養育之恩?嗯……一條狗的待遇都比我和夜暢的要好,其中還不包括名義上的哥哥姐姐們的譏笑,還有你這個許家女主人的黑手。

報恩?!!這真是我這長這麼大,聽過最好聽的笑話。”許若妍笑中帶淚,淚中帶傷,“親愛的大媽,我想知道當初你千方百計安排我嫁給慕家大少,算什麼?”

不就是想報復她這個私生女的出現嗎?

原以為自己早已將一顆心練得刀槍不入,無奈在面對一切的時候,仍會感到受傷。

眼見自家母親被許若妍欺負,許家大少爺不禁怒了,咬牙對著一旁暗自氣惱的許小弟開噴,“許夜暢,管好你的姐姐,否則休怪我這個當哥哥的無情,將你驅逐出許氏。”

聞言,許小弟忙不迭的抬頭,以行動上支持著姐姐,毫不畏懼的微笑回道,“正好,我想換個工作,記得將我這個月的工錢打到卡上,謝謝!”

這些年在許家受的委屈,總算可以光明正大的討回來,反抗所有的不公。

對於許小弟難得的骨氣,許家大少毫不客氣的譏笑出聲,“你一個三流大學畢業的大學生,離開許氏還能做什麼?”

許小弟挑眉,“誰跟你說我只是三流大學的畢業生?何況,三流大學的畢業生又如何?終歸是個大學生,難不成離開許氏我就活不成了?”

為了不被小看,讀書時可是下足了功夫,至於為什麼會到三流大學就讀,箇中原因不明而喻。

姐姐被逼嫁給慕家大少,那時他羽翼不足,無法為姐姐護航。現在,他絕不會再讓姐姐走上舊路。哪怕,會傾盡他的所有。

而且,工作可不單看學歷,更重要的是腦袋裡要有內容。

看著底氣十足的許小弟,許若妍微微感到訝異。

阿夜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許家大少咬牙,怒望著她,“許若妍,夜暢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非要他為了你而丟了許氏的工作?”

然而,只見她毫不在意的道,“一份普通的工作罷了,丟了便丟了。”況且,以後許氏還在不在都是個未知數。

報恩?!這真是我這長這麼大,聽過最好聽的笑話”

“一份普通的工作罷了,丟了便丟了。”況且,以後許氏在不在還是個未知數。

似是抓到她話中的小尾巴,許父忙不迭的開口保證,“只要你答應嫁給賀總裁,我馬上讓夜暢成為許氏的副總。”

原來女兒是嫌許家虧待了夜暢,兩個都是自己的兒子,對他來說誰當副總都一樣。

可惜,這個想法除了自己遭受到許家眾人的一致反對。

而對許若妍與許小弟來講,這一切都是許家,兩人彷彿一抹寄宿在許家的幽魂。該還的都已經還清,是時候離開了。

“我明說好了,即使你把許氏總裁的位置讓給阿夜,我也不會嫁。”先不說阿夜會不會稀罕,光是以阿夜對自己回國的態度便已表明了一切。

若自己真的答應了,阿夜不把她掐死才怪。

“許若妍,你不顧許家也就罷了,沒想到你竟然連你親弟弟的前程也不管了。”二伯母大怒,訓起人來也有些口不擇言。“你還是個人嗎?”

只是,一直被許若妍阻止插口的許小弟此刻再也忍不住為自己的姐姐辯駁,“姐的意思便是我的,一個許氏的副總我許夜暢還不放在眼裡。”

再不反駁,都不知道這群人要說出什麼傷人的話。

“話我已經放在這裡,沒有跟你許家斷絕關係,不過是看在我媽媽的面子上。我以後嫁不嫁人,或者嫁給什麼人,做什麼都輪不到你們許家來管。”自認這場毫無營養的早餐戰爭也該結束了,許若妍慢慢站起來,冷冷的目光將眾人掃了個遍,最後停留在許老爺子身上,“別說我不尊老,許家若真倒了,爺爺若瞧得起我這個孫女,即使砸鍋賣鐵我也會讓你安享天年。”

等她將狠話擱下後,許老爺子面色漲紅,呼吸急促,氣敗急壞的將之前換到自己面前的小籠包拿起就往許若妍身上砸,爆吼出聲,“滾——,我許家沒有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孫女。”

“爸!!!”眾人不禁驚呼出聲,不過卻不是為許若妍的處境擔憂,也不是擔心許老爺子的身子,而是許氏的資金問題。

因為明顯的,許若妍所得的那筆離婚瞻養費用是許家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如今,許老爺子開口將人往外趕,不是擺明了要讓許家垮臺嗎?

“我許家即使明天就要倒閉,也不會去求你!”許老爺子越說越氣,恨不得當場將她給掐死。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老天要亡他許家,他愧對許家的祖先。

許若妍無所謂的聳著雙肩,小聲的嘀咕抱怨著,“早知道昨天回來的時候把行禮託送到酒店好了,現在又要搬走,真麻煩!”

“姐,我幫你。”坐在她旁邊的許小弟聽了,不禁感到哭笑不得。

報恩?!這真是我這長這麼大,聽過最好聽的笑話”

坐在她旁邊的許小弟聽了,頓時感到哭笑不得。

姐姐怎麼可以這麼可愛?爺爺都被她給氣壞了,她居然在抱怨行禮的問題。爺爺要不是身子硬朗,說不準這會兒已經在醫院裡躺著了。

一聽見許小弟的聲音,許老爺子指著他遷怒,“還有你,也給我滾!”

許小弟聞言,不可置否的望著自家老姐,可憐兮兮的開口,“姐,小弟我如今無家可歸,還望你收留收留我這個可憐的弟弟。”

無視飯桌上無言語噎的眾人,揚手毫不客氣的拍著許小弟的肩膀,半玩笑半認真的道,“得了,上樓收拾去。”

話落,已經帶頭上樓。

“遵命!”見姐姐上樓,許小弟丟下眾人忙不迭的起身,屁顛屁顛的跟著。

******

許老爺子開口驅逐許若妍姐弟兩人,縱使許家兩房聯手想從她身上下手,以挽救許氏資金的週轉問題,現在也是有心無力。

還好,會被驅逐出許家這個結果,許若妍早已料到,所以兩大箱的行禮依然好好的未曾開封。

最絕的是許小弟似乎也未卜先知,一房子的東西竟然早已整理好,擱置在櫃子旁邊嶄新嶄新的特大號行禮箱,早已經將他需要的東西收進裡面,只等待著他這個主人提走。

所以,當許若妍看見許小弟提著行禮箱出現在房門口,前後一分鐘不都不到的時候,雙眼忍不住紅了起來,覆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恐怕阿夜早已經預料到反抗許老爺子權威的結果,所以才會早早將行禮準備好,以他僅有的能力支持著自己,沒有一絲的猶豫遲疑,沒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全力的信任與支持,不枉自己這一生對他的疼愛。

心,暖暖的,彷彿有一股暖流從心房的地方流過。

望著眼眶紅紅的人兒,許小弟突然嘴角一咧,笑嘻嘻的開口,“姐,怎麼突然就傻了?!”

說罷,走進房中提起其中一個較重的行禮箱,然後拉著自己的特大號箱子走人。

如果姐姐明白自己為這一天,準備了足足五年,甚至更久。是否還會這般驚訝?!

見狀,許若妍忙仰起頭,將快要溢出眼眶的晶瑩給逼回去,把行禮箱的拉桿拉出,隨尾下樓。

一見姐弟兩人提著行禮下樓,許家人的臉色頓時便黑了下來。那彷彿便秘的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畢竟,兩人上樓到下樓不過花了短短的三分鐘,完全一副迫不急待、毫不留戀、正中下懷的態度,他們的臉色能好看得起來才怪。

站立在一旁的許家傭人也不敢上前幫忙,而許若妍姐弟兩人也沒開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慢慢的提著箱子從樓上,艱難的往樓下挪。

就這樣,兩人提著三大箱子的東西,慢悠悠的出了許家,只留給許家眾人兩個瀟灑得不能再瀟灑的背景。

一直等到兩人出了許家大門口,才放下箱子。回頭看了眼噴著黑漆的雕花鏤空大門,無聲的笑著。

許家,再見了!

報恩?!這真是我這長這麼大,聽過最好聽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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