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生下來也只是個笑話,我不要……」「你敢?後果自負!」

“這孩子生下來也只是個笑話,我不要……”“你敢?後果自負!”

醫院深深的走廊裡,程墨陽薄唇緊抿成一條線,想到她剛剛的決絕,在車上時解脫的表情,她分明是故意的,故意讓他重創她的身體,引發流產。

恨意,逼得他額頭青筋直跳。

她居然不想要他們的孩子?

還口口聲聲說愛他?

一個小時後,醫生走了出來,“我們盡力了,孩子能不能保住,還要看病人的配合情況,但……”

醫生欲言又止,程墨陽眉頭緊鎖,“有話直說。”

“病人剛剛一直要求流掉胎兒,看起來並不想要這個孩子,而且她營養不良身體虛弱,到底能不能保住,也要看病人的意願……”

程墨陽的臉色難看至極。

阿飛接了個電話後過來請示的問:“老闆,夏小姐家那邊還要不要暗中幫忙?”

畢竟現在老闆跟宋小姐結婚了,情況跟以前不同。

程墨陽沒好臉色的睨向阿飛,“她是我女人,她家的忙我當然要幫。”

阿飛呼吸一滯,立即答:“好,我知道了。”

他轉身要走,聽到老闆忽地叫他把車開到外面等著。

夏晴被移進了病房,一番折騰後,已經昏睡過去,待她醒來,見到的是程墨陽陰沉的臉。

“起來,我帶你去看看現實。”

他打橫抱起她離開醫院,高級房車載著他們慢慢駛向一所高中門口。

門邊有個水果攤,一個婦人坐在攤邊殷勤地招呼客人,忽然,來了幾個城管,對她吆三喝五,婦人唯唯諾諾,抵不過他們強行執法,無奈之下,垂淚收拾攤子準備離開。

那個婦人是夏晴的媽媽。

夏晴透過車窗看過去,心裡一陣酸澀。

“你清高,跟我四年一毛錢都不要,放任自己的家人過苦日子,你那對龍鳳胎弟妹就在這所高中唸書對不對?”

程墨陽的語氣,透著不懷好意。

夏晴警惕地瞪向他,“你想做什麼?”

程墨陽沉著開口:“你安心地把孩子生下來,一輩子跟著我,就算你媽媽想在市政府門口擺攤賣水果都沒人敢攆她,你弟妹也不愁沒有學費生活費,你也可以拿錢給他們買大房子住,我覺得只要是個長腦子的女人,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夏晴搖頭,“不,我不做人婚姻的第三者,這個孩子,生下來也只是個笑話,我不要——”

她的話還未說完,眼角餘光忽地看到那幾個城管對她媽媽推搡起來,成箱的水果被粗暴地倒在地上,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聽到媽媽無助和悲憤的哭喊。

“你也可以愚蠢地拒絕,但從此後,無論你們一家人搬到哪,都沒人願意租房子給你們,也沒學校會收你的弟弟妹妹,你將找不到任何工作……總之,你離開我,你的家人就會活的比死還難。你……想要看到這種結果?”

程墨陽的語氣,冷漠的令人髮指。

夏晴無法接受地搖頭,“不,你不能這樣對我,叫你的那些爪牙住手,叫他們住手!”

她緊拉著程墨陽的衣服,失控的大喊。

程墨陽垂眸緊盯著她,“你答應了?”

她眼淚直流,無意識的搖頭,聽到程墨陽冷冰冰地說:“不答應,我是不會叫他們住手的。”

“程墨陽,你混蛋,你是個自私的神經病,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

心口,陣陣絞痛。

她不忍心,不忍心看著媽媽和弟妹因為她而受苦。

他們的爸爸早逝,媽媽一個婦人拉扯他們三個,靠的就是擺地攤。

媽媽最大的心願就是一家人健健康康地在一起,每個孩子都能考上大學然後有份不用風吹雨淋的工作。

媽媽的希望是那樣樸素簡單。

她做不到,因為自己,害他們墮入無邊地獄。

“答應嗎?”魔鬼的聲音,在她耳邊一次一次地響起,再三逼迫。

“我答應,我答應。”淚水瘋狂湧出,隨著她的話,還有心死。

程墨陽溫柔地抱住她輕哄,“乖,別哭,你要是傷了我的孩子,你的家人同樣沒好日子過。”

夏晴細白的雙手緊揪住程墨陽的前襟,痛苦的渾身僵硬,“我愛了你四年,把最美好的年華和最純真的愛情都給了你,你憑什麼要這麼對我?”

“憑什麼?”心痛,質問。

“夏晴,人要接受現實,你是什麼出生,你心裡沒數嗎?你覺得自己能跟宋雅相提並論?能配得上我?”

她媽媽是擺地攤的,而宋雅父母是上流社會的富翁,所以就活該她做小三嗎?

夏晴死死咬住下唇,已經痛苦氣憤的說不出話。

“這孩子生下來也只是個笑話,我不要……”“你敢?後果自負!”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認命,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再說除了名分,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夏晴悲哀的笑,沒有名分,一個女人待在已婚男人身邊一輩子,要有多賤才能做到?

她配合醫生保胎,配合劉媽按時吃一日三餐,配合程墨陽隔三差五的探望。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隔年春天。

四月天的傍晚,夏晴捧著大腹便便的肚子在花園裡散步,一個人喃喃自語。

“寶寶,媽媽很愛很愛你,可是媽媽不能真的跟你爸爸在一起,怎麼辦?”

“你的爸爸,他是另一個女人的丈夫,他每個星期只來這兒兩天,其他時間都屬於他的妻子,媽媽沒用,媽媽沒法做他的妻子。”

“寶寶,你會不會不喜歡媽媽?會不會覺得媽媽沒用?”

“我偷偷去看過你外婆和小姨了,你外婆還在學校門口擺地攤賣水果,她的生意很好,你爸爸還暗中交了你小姨小舅的學費,寶寶,你爸爸答應我的事都做到了,可是我……心裡還是難過,控制不住的難過,你教教我,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

陣陣春風吹來,卻吹不散夏晴滿心的哀慼。

正當她自言自語時,兩輛黑車駛進了院子,一個非常美麗端莊的女人從車上下來,目光逡巡著落在夏晴身上,定格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強烈的視線引得夏晴看過去,看清來人,身子一震。

“宋雅——”她下意識叫出了口。

“呵呵,這小三當的,連正宮的名字都敢叫,是不是恃寵而驕得意忘形了?”宋雅緩步來到夏晴面前,站定,“快生了吧?”

她伸出手去摸夏晴的肚子,夏晴本能地往後退。

宋雅纖手頓在半空中,眼神,變了變。

她面色如沐春風,可眼底,妒意洶湧。

夏晴嗅到危險的氣息,宋雅帶著一車保鏢過來,分明是來者不善,她想躲進屋子,可宋雅帶來的人攔住了她。

“夏小姐,如果你想平安地生下孩子,就請跟我走一趟。”宋雅的話聽著客氣,卻透著習以為常的霸道和跋扈。

夏晴搖頭,“不,我哪也不想去。”

宋雅繃不住了,望著她冷笑,“你覺得自己有說不的權利嗎?下賤的小三,我忍你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了。”

說著,大步上前狠狠甩了夏晴兩巴掌,夏晴顧著護著肚子,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啪啪的兩巴掌後,宋雅使了個眼神,兩個魁梧的保鏢上前鉗制住夏晴,夏晴被迫彎下腰仰起頭,屈辱地面對宋雅。

“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信不信我一腳踹在你的肚子上?”宋雅彎著紅唇,穿著十公分高跟鞋的腳,躍躍欲試。

夏晴被嚇到了。

起初她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可是這六個多月以來,她每天感受著腹中新生命的茁壯成長,體會著他的每一次胎動,已經產生了無法割捨的感情。

這是與她血脈相連的孩子。

本能的母愛,讓她想要保護他。

“你要是傷害我,不怕程先生找你算賬嗎?”緊張之下,她只想到了程墨陽。

事實上,也只有程墨陽能救她。

宋雅冷笑,“他是我丈夫,他疼我愛我都來不及,還會因為你這種下三濫的情婦跟我鬧矛盾?夏晴,你天真的可笑。”

夏晴心裡一痛,不等她再說什麼,兩個保鏢強行拖著她往車子走去。

“劉媽救我,劉媽救我——”自從她對程墨陽妥協後,原先看守她的那些保鏢早就撤了,整個別墅就只有她和劉媽。

劉媽聞聲跑出來,見夏晴被人強行推進了車裡,剛要上前阻止,卻被宋雅攔住,“你要是敢多事,我現在就解僱你。”

宋雅滿臉兇惡,身後站著凶神惡煞的保鏢,劉媽被嚇得怔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夏晴被帶走了。

出乎意料的,夏晴被帶到了公證處,宋雅高高在上地把幾頁紙甩到她面前,叫她簽字去公證。

夏晴定睛去看,只見白紙黑字密密麻麻地寫著:

程墨陽與夏晴的非婚子女不得繼承程氏以及宋氏任何財產,包括動產和不動產……

長大後,不得從事商業活動,不能做律師、不能做醫生、老師……總之,一切體面的工作都不能做!

並且,見到程墨陽婚生子必須繞道走,必須恭敬順從……

一條條看下來,夏晴只覺得屈辱至極。

未完待續......

書名《程嘉倫憶絡芸》

“這孩子生下來也只是個笑話,我不要……”“你敢?後果自負!”

友情推薦

顧北辰和葉輝兩人的臉色也有些不對勁。

我疑惑的盯著他們,心中暗想,難道他們剛剛鬧了什麼矛盾。

可這不是在玩遊戲嗎?

我又看向檯面上的酒瓶,此刻瓶口正對著顧北辰,也就是說,現在要被問話的人是顧北辰。

那葉輝臉色怪怪的是怎麼回事,難道問話的人是他?

剛想到這裡,葉輝忽然開口:“怎麼,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麼?”

我微微的擰了擰眉頭,到底是什麼問題能讓全場的氣氛變成這樣,又到底是什麼問題,能讓顧北辰回答不出來。

忽然有些後悔剛剛自己的走神。

顧北辰吸了口煙,淡淡的道:“若那天真的到來,你自然會知道。”

“可我現在就想聽聽你的回答。”葉輝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有些較真。

其他人的臉色也都怪怪的,像是觸碰了什麼禁忌。

楚源見形勢不對,假咳了兩聲,扯著葉輝嘻嘻的道:“阿輝,你肯定是喝多了,這只是遊戲,較真什麼呀。”

“雖然是遊戲,可說的是真心話。”葉輝說著,黑沉的視線依舊一瞬不瞬的盯著顧北辰。

龍少笑道:“得了,估計阿辰自己都不知道那答案,所以回答不上來也正常,趕緊趕緊,咱們來下一輪。”

聽他們這麼一說,我更加好奇葉輝問的到底是什麼問題了。

只是,儘管心裡再好奇,我也不好拉著別人偷偷的問,怪只怪自己剛剛走神了。

顧北辰勾唇笑了笑,將檯面上的酒瓶轉了一下。

隨著酒瓶慢慢停止轉動,瓶口最後對準了楚源。

楚源撇撇嘴,一臉視死如歸的看向顧北辰:“得,來吧。”

眾人被他這副模樣逗得一笑,氣氛很快又活躍起來。

唯有葉輝坐在角落裡,沉默的喝酒。

我將視線從葉輝的身上收回來,心裡有些奇怪。

白天去法醫部的時候,我看葉輝和顧北辰之間的關係還挺好的,可現在看,他們之間明顯有點過節。

顧北辰已經開始發問了:“如果讓你再次遇見當年惹你的那個小學妹,你會怎麼做?”

這個問題好像是大家都好奇的,一時間大家都炯炯有神的看著楚源。

楚源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的開口。

顧北辰忽然又道了一句:“要說真心話。”

楚源頓時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半響,哼哼的道:“還會怎麼做?當然是狠狠的修理她一頓,讓她當年得罪我。”

“咦,你捨得嗎?”

楚源說完,大家頓時鄙夷的鬨笑起來。

更有人開玩笑:“我看不是修理,是疼愛吧。”

“去去去……她是我仇人,要是真讓我再見著她,我不打得她求饒。”

“咦……”

一陣越發鄙夷的笑聲頓時響起。

楚源憤憤的道:“得了得了,趕緊下一輪。”說著,使勁的將檯面上的酒瓶一轉。

酒瓶轉了好幾個圈才停下,最後對準了我。

我一怔,心裡莫名的緊張起來。

楚源見瓶口對準了我,頓時得意的瞅了顧北辰一眼,好似在說:看我這回怎麼報仇。

顧北辰淡淡的笑了笑,看向我:“別緊張,楚源不會為難你的。”

我尷尬的笑了笑,這顧北辰是不是火眼金睛啊,怎麼總能看見我內心。

楚源嘿嘿的笑了兩聲,眾人開始用同情的眸光看著我。

那安雅衝楚源笑道:“人家程小姐好歹是阿辰的朋友,你小子問的問題可別太刁鑽了哈。”

“放心放心,哪有他問的刁鑽啊。”楚源嘿嘿笑著,然後看向我,他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才開口問我,“你喜歡阿辰嗎?”

我心底狠狠一震,他為什麼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這問題一出,包廂裡也頓時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都看著我,唯獨顧北辰沒看。

我緊張的握緊身側的雙手,良久,語氣平靜的道:“我跟感謝他。”

“嘖,我問的又不是你感不感謝他?你咋答非所謂咧。”楚源衝我嘿嘿的笑著,“來來來,要說真心話哦。”

其他人也都盯著我,雖然沒說什麼,但他們臉上也無不寫著好奇。

我暗暗吸了口氣,衝他們笑道:“不喜歡。”

是啊,我跟顧北辰才見了幾次面,我又怎麼會喜歡他。

他救了我,我真的很感謝他,甚至如果他需要,我也可以將自己的命回報給他。

可這種感謝並不是喜歡,不是麼?

這樣想著,心裡竟莫名的輕鬆起來。

我看著他們一個個略顯呆愣的臉色,平靜的笑道:“我不喜歡他,但是我很感謝他。”

眾人似是這才回過神來,尤其是楚源。

他尷尬的咳了咳,忙道:“下一輪了,下一輪了哈。”

我伸手去轉檯面上的酒瓶,視線卻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顧北辰。

只見他唇角似有若無的勾著,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不知為何,我在說出‘我不喜歡他’這幾個字的時候,心裡會有一股莫名的小內疚。

可轉念一想,顧北辰要的不過只是一場協議婚姻,他對我並沒有感情,我說不喜歡他,他定然也不會有什麼情緒。

這麼想著,心中那股內疚總算是消散了些。

遊戲玩了一圈,眾人已沒有最開始的那股興致了。

於是大家開始玩另外一個遊戲,輸了就要喝酒。

然而不知是我的運氣不好還是怎樣,我總是輸。

本來酒量不怎麼樣的我,好幾杯酒下肚後,頭已是昏昏沉沉。

我靠在沙發背上,想睡覺。

楚源又遞了一杯酒過來:“來來來,你又輸了,喝吧喝吧。”

我甩了甩頭,艱難的坐直身子,準備去接那杯酒。

忽然,一隻修長的手快我一步,接過了那杯酒。

我怔怔的看著那手的主人,是顧北辰。

他淺笑著衝楚源道:“她醉了,這酒我喝了。”

朦朧的視線下,顧北辰唇角的弧度很迷人,像是一個溫柔的漩渦,讓人不由自主的陷進去。

後來玩了些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最後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我感覺有人在給我蓋被子。

睜開眼睛,入目的是顧北辰那雙黑沉的眼眸。

心彷彿瞬間漏跳了一拍,我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越發覺得他像是一個迷。

“睡吧。”顧北辰說了兩個字,準備伸手關床頭的燈。

我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

他微微蹙眉,盯著我。

我張了張嘴,頓了良久才開口問:“葉輝今天問你的問題是什麼?”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