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以親身經歷為主線,部分內容及圖片來自網絡整理。全文約2,200字,閱讀需約十分鐘。
僅以此文獻給有著類似經歷的70、80後的童年,希望大家可以尋找美好記憶,珍惜當下,關注偏遠山區兒童。
印象中,童年時光的大半都是放牛。
那個時代的農村,牛是標配,也是一份貴重“家產”,甚至有些還幾家共同養一頭。
但凡會跑會跳的孩童,無論是聽話的,還是調皮搗蛋的,放牛幾乎都是無法逃避的“重任”。
牛繩一牽,約束自然就來了。
但約束之下,也還是有無窮盡的樂趣。
春
春寒料峭至鳥語花香時節,能玩的東西不多。青草還沒有長高,山坡的柴火林是牛兒們青睞的場所。對於放牛娃來說,也是理想的“採花”之地。
蘭花
蘭花現今是我國保護物種之一,但孩提時代的鄉下,山野間其存量還比較大。放牛時採兩朵回家放瓶子裡養著,香飄滿園十幾天,故本土又稱“香花”。
杜鵑花
在都市裡,綠化帶有偶見杜鵑花,稀疏且略帶泛白的花瓣,讓很多人難以想象什麼叫“紅似火”。而在秦嶺以南的丘陵地帶,4月份前後漫山遍野可見的,杜鵑花可謂當仁不讓。
杜鵑花雖沒有蘭花的清香,但漫山遍野的“紅火”,依然是博眼球的主角。那時候沒太多衛生常識,摘取的杜鵑花去除花蕊後可以用小柴枝串成雞毛撣子狀,一邊走一邊生吃。
吃,人之天性。
這裡說的吃,可不是一日三餐的主食。
放牛娃的時代,沒有多少加工零食,更別提有零錢去小店買買買。
可放諸野外,一年四季,幾乎都沒閒的時候,這也正是放牛生涯的執行動力。
臨近春末
莓 系列,排著隊的持續貢獻
梅泡(pao 發輕音)
最先上場的是梅泡,又稱三月莓,學名茅莓。
“泡”對應“莓”,是很多地方對“莓”系列的俗稱,“梅”對應的是“黃梅”時節。這個品種的果熟多在梅雨季。
夏
梅泡的特殊口感,激活了放牛娃的味蕾。
可惜的是,梅泡持續時間不長,梅雨季一過,其也瞬即下市。
不過,這對“吃貨”們來說,完全不構成挑戰。
緊跟其後的,陸續還有樹上泡、地泡呈上。
樹上泡
樹上泡也是多地俗稱,又稱五月泡、刺泡、懸鉤子、樹莓,學名覆盆子。其莖、枝相對挺拔,果期時間相對較長,果形似草莓,相對草莓個頭偏小。
地泡
地泡又稱插秧泡、六月泡,學名蓬蘽(lěi)。莖枝矮小,果實大,味甘甜,口感細膩。莖枝形式草莓。貼近地面,故稱“地”泡。
不熟悉的小夥伴一定要注意,其有莖、果均一定相似度的另一品種——蛇泡(蛇莓),有一定毒性,建議不要輕易採摘和食用。小時候的傳聞是蛇愛吃,咬過,有毒。蛇莓的主要價值是入藥。
當然,以上的可食用泡(莓),也均可以入藥。
地泡在初夏後,也將要隱退。至此一年一度的泡季結束,前後持續約2~3個月。
盧都
與“泡”同季的,還有另外一個品種的野果——“盧都(音譯)”,又稱牛奶子、羊奶子、蒲頹子、羊山咪,學名羊奶果。
盧都 成熟前多數很酸,籽大,成熟後甜,但保留期短(成熟後易掉落),也只有在春末夏初野果不多的時候能受放牛娃的青睞。
山楂系列
仲夏至入秋,野果子選擇空間開始多起來,這期間山楂系也是一大主角。從六、七月分至十月末,不同品種的山楂持續供應,展示其獨特的色系和味系。
茅楂
又稱映山紅果、山梨(果)、酸梅子、酸楂,學名山楂。
茅楂的口感也是多樣的,不同時期不同的品種,將酸、甜、脆、香、糯一 一展現了出來。
同“莓”系列,“山楂系”也有不宜直接生食的藥用山楂。
藥用山楂特徵:色澤不圓潤,個頭小,肉質硬,味道苦。
除了山楂系外,夏季還可以吃到的野果,有:
初夏的楊梅(梅雨季之後)
中夏的桑葚(又名 桑泡、桑果)
中夏的野葡萄,多生長在水邊,比市面常見的葡萄個頭小很多。
秋
秋季是收穫的季節,百果飄香,也是放牛娃最歡樂的時光。
這份歡樂是多方面的。
一來天氣好,不躁不熱,秋風宜人。
二是幫忙幹完農活,心裡沒有太大壓力。
三則牛管理起來輕鬆,幹完一個“雙搶”的體力活,牛需要大量進食,放在山窪裡一整個下午不會亂跑,乖乖的啃著草皮。
最後重要的一點,就是野果滿山,都不用挑地尋找的。
除上述的“山楂系”常見外,如下野果也較常見。
野生獼猴桃
相對於商超出售的獼猴桃,野生獼猴桃個頭較小,八九月可以開始採摘。剛採摘的獼猴桃不宜即食,需要捂置一段時間至軟化,味甘甜。
當然也可以等待十、十一月霜降或初雪後採摘,這時期採摘的可以即食。
野板栗
秋季,在向陽的山坡面,野生板栗亦有漫山遍野之勢。相對於市面常見的板栗,其形狀和口感均無太大差異,只是個頭略小。
苦李子
初入口略感酸、澀、苦,吃著吃著苦中帶甜。
有常見的,相對也就有不常見。
相對於城市裡的童年,接下來的這些野果,他們是很難想象其畫面和口感的。
冬
說到冬,大家腦補的畫面可能是大雪紛飛。
對於放牛娃來說應該很艱苦,很枯燥,其實不然。
冬天的放牛娃,依然能找到他們的樂趣所在。
在三九天之前,山間零星還能找到一些殘留的野果(未從枝藤上掉落 且 未被禽獸叼食),像山楂、苦李子、金櫻子、野生獼猴桃等。
除了野果子,地下也能掘出美味來。
鑑於天氣寒冷,放牛的時候愛生一堆柴火。
冬天天氣乾燥,枯枝敗葉隨便拾點,生個火不是難事。
而就生火這事,也能搞出許多名堂來。
隨著時代的變遷,牛耕人挖的傳統勞作模式已慢慢摒棄,牛的必要性顯然受到挑戰。而一頭牛還得花一個勞動力的時間放養,很多家庭紛紛售賣了陪伴多牛的老牛,放牛娃隨之也獲得“解放”。
卸掉了放牛的“重擔”,一開始是輕鬆的,新奇的,無束的。伴隨著年齡的成長和知識的累計,曾經的放牛娃陸續離開了那個山村,走向城市。
多年以後,每當忙碌到毫無半點閒暇時光,每當生活的壓力撲面而來,每每回想放牛娃時的悠閒經歷。想著想著,曾經的野果味道,不經意在舌根上打轉,但卻再也沒真實過。
期間,也曾回到當初的地方,尋找記憶中的野果。可惜如同歲月,已經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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