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致命的胰島素

 多爾斯是名退休警官,妻子得病去世後,他獨自在亞拉巴馬州一個偏遠的小鎮上安享晚年。

這天半夜,多爾斯從酒吧回家,剛進臥室,就感到一陣風襲來,多爾斯忙使出格鬥手法,擋住襲擊過來的拳頭。襲擊者力道很猛,多爾斯畢竟年老體衰,幾個回合下來,他最終抵擋不住,被襲擊者一記勾拳擊中下巴,暈倒在地。

襲擊者反綁多爾斯的雙手,拖了把椅子過來,坐在多爾斯面前。多爾斯醒來,驚訝地叫道:“弗萊明,是你?你怎麼出來了?”

弗萊明狠狠踹了多爾斯一腳,罵道:“被判了無期徒刑,你說還能怎麼出來?當然是越獄!”

弗萊明得意地告訴多爾斯,老天有眼,幾天前下了場百年難遇的大暴雨,監獄裡斷了電,多處倒塌,趁著混亂,他成功逃了出來。說著,他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多爾斯,你大概沒想到我還能出來!我在監獄裡每天都想著怎麼能夠出來找你算賬,但都是痴心妄想,監獄裡戒備森嚴。現在,老天也看不下去了,放我出來懲罰你。”

盯著弗萊明那張近似瘋狂、已經蒼老的臉,多爾斯內心不由得湧起了一點點自責。十年前,那還是一張年輕英俊的臉,是多爾斯改變了他的命運。

那一年,弗萊明與人鬥毆,把對方打成殘疾,面臨五年以上監禁指控。多爾斯查看了弗萊明的檔案,發現他案底很多。多爾斯看中了弗萊明的靈活身手,悄悄對他說:“我可以幫你擺脫指控,但你以後得為警方做事。”在多爾斯的勸說下,弗萊明最終同意去當臥底。在多爾斯的精心設計下,弗萊明在庭審時突破警察的重圍,逃之夭夭,引起了黑幫老大韋林斯頓的注意,把他納入麾下。弗萊明按照多爾斯的設想,成功打入了韋林斯頓的團伙,慢慢得到韋林斯頓的信任,成為他的得力助手。

一天,弗萊明告訴多爾斯,明天東南亞會過來一批毒品,由於數量巨大,韋林斯頓會親自出馬進行交易,地點在郊區一棟廢棄的大樓裡。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多爾斯盯著韋林斯頓這條大魚快十年,終於可以收網了。他拍著弗萊明的肩膀說:“好樣的,如果沒有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抓住韋林斯頓。現在,你的任務完成了,我一定會兌現當初的諾言。”

第二天晚上,多爾斯率隊圍住了正在交易毒品的韋林斯頓,混戰中,韋林斯頓被擊斃。多爾斯準備公開弗萊明的臥底身份,把他直接帶回警局。這時,弗萊明悄悄告訴多爾斯,狡猾的韋林斯頓留了一手,他只帶了部分現金到交易現場,剩下的,讓弗萊明悄悄藏了起來。

多爾斯聽說後,思慮了片刻,問:“藏錢的地方還有誰知道?”弗萊明說:“就我知道。”多爾斯點點頭,囑咐道:“為了防止韋林斯頓的殘部找你麻煩,目前你還不能公開身份。我們把戲做足,等到法院宣判後,我再申請把你放出來。錢的事,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

其實,多爾斯真正的目的是想吞掉那筆錢,他老婆得了重病,缺錢手術。他忽悠弗萊明在審訊時不要說出那筆錢的下落,等弗萊明被判刑後,他銷燬了弗萊明的檔案。當初弗萊明同意當臥底時,和多爾斯簽有秘密協議,藏在警局檔案室裡,等到身份公開,會憑協議兌現承諾。也就是說,弗萊明的臥底身份只有多爾斯知道,檔案銷燬後,即使弗萊明上訴,沒有證據,多爾斯不承認,弗萊明也翻不了案……

多爾斯想到這裡,思緒被弗萊明的咆哮打斷了:“你答應過我,抓住韋林斯頓,就獎勵我一筆錢,讓我遠走高飛,可你卻不肯出面證明我是臥底。你為什麼要把我往火坑裡推?你不出面證明,我又不敢申訴,如果申訴不成功,得知我是臥底,我會被監獄裡的夥計撕成碎片的。如果不是當初你的指使,我又怎麼會加入黑幫,把牢底坐穿?”說著,弗萊明不由嗚嗚痛哭。

多爾斯滿臉歉意地說:“對不起,是我一時糊塗。我害你,是為了吞贓款給我老婆做手術。可惜的是,後來手術還是失敗了。她死後我心生悔意,想救你出來,可那樣一來,我就是職務犯罪,得坐牢。這樣吧,你不如把我放了,我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弗萊明搖搖頭說:“我不會殺你,我要把你送到監獄裡去,讓你也嚐嚐蹲監獄的滋味。”

多爾斯嘲諷地說:“一個退休的警官和一個逃犯,你說,沒有證據,警察會相信誰的話?”

弗萊明得意地說:“我有證據。我當初把錢藏在廢棄大樓地下車庫裡,擔心丟失,悄悄安裝了微型攝像頭。在牢裡,我本想說出這個秘密,一來擔心廢棄樓被清理掉了;二來擔心警察袒護你,銷燬證據;更擔心洩露我的臥底身份,死於非命。幸運的是,昨天,我找到了那幢廢棄大樓,謝天謝地,還是原樣。我找到了攝影設備,錄像很清晰。”

多爾斯試探說:“你真會騙人,拿出來我看看。”

弗萊明一臉輕蔑地說:“我又不是傻瓜,這麼重要的證據,當然不會帶在身上。我把它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等會兒把你交給警察後,我就帶他們去取。”

多爾斯心慌了,他說:“弗萊明,把我送進監獄,你有什麼好處?就是進了監獄,你也別指望我會證明你是臥底。我看這樣吧,那筆贓款還剩下一千萬,我把它全給你,你遠走高飛,辦個假證,過你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是好過坐牢?”

弗萊明走來走去,似乎被多爾斯的話打動了。這時,他的目光落在床頭櫃上,那有一瓶喝剩下的威士忌。弗萊明快步走過去,倒了一大杯,仰頭吞下去,扭頭對多爾斯說:“我已經有五年多沒喝酒了,這酒不錯。我告訴你,你別妄想我會回心轉意,我不會再相信你。過一會兒,我就打電話報警。”接著,他又喝了一大杯。

多爾斯低著頭,不作聲了。

弗萊明靠在椅子上抽起了煙,一支菸抽完後,他從多爾斯身上掏出手機,準備報警,可是他頭很暈,看不清按鍵上的數字,他疑惑地嘟囔:“這酒真厲害!”隨後一頭栽倒在地。原來,多爾斯有睡前喝酒的習慣,近來他一直失眠,就把安眠藥混進酒裡。但他有嚴重糖尿病,醫生警告他少喝酒,所以他睡前只喝一小杯。酒喝得少,安眠藥沒效果,於是他加大了安眠藥劑量。

多爾斯挪到客廳,找到水果刀,反手割斷了繩子,然後來到臥室,把弗萊明捆了起來。他把弗萊明身上翻了個遍,也沒找到碟片或U盤之類的東西。看來,只有殺死弗萊明,才能讓證據永遠不見天日。

多爾斯從櫃子裡拿出針管,那是他治療糖尿病的胰島素。他知道,正常人如果注射胰島素,會造成低血糖,引發大腦神經紊亂和心臟衰竭,導致猝死。他給弗萊明注射了胰島素,用了他平時治療糖尿病的劑量,對正常人來說,足以致命。然後,多爾斯把弗萊明拖進車子後備廂,把他扔到幾十裡遠的荒野上。

回來後,多爾斯如釋重負,洗了澡,準備美美睡上一覺,翻開被子,他發現床上有一個小包,是弗萊明的。打開看,裡面全是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一件件往外拿,有香菸、打火機、零鈔,還有一支錄音筆。他打開錄音筆,裡面是他和弗萊明的對話。多爾斯自言自語:“居然留了這一手,枉費心機。”他隨手按了刪除鍵。最後,他拿出了幾支注射器,還有一份監獄醫院的診斷書。診斷書上寫明,弗萊明患有嚴重糖尿病,診斷書上標的注射胰島素的劑量,比多爾斯的還要大。多爾斯愣了,他給弗萊明注射的胰島素,不但要不了弗萊明的命,反而是在幫他治療!

多爾斯看了看窗外,天已經大亮,一切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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