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雲,可能下了他境界最高的一步棋

馬雲要去當教師。

這個中國首富,互聯網霸主,忽然要急流勇退,從教主到教師,轉身真的很讓人震驚嗎?

記者採訪了阿里巴巴的保安。

咦,這個保安倒是個掃地僧呢。

马云,可能下了他境界最高的一步棋

保安回答頗有大數據的意思:“據我統計,過去一年裡,馬雲出現在學校講課122次,參加各國政要討論中小企業發展60多次,各種公益活動53次……出現在阿里巴巴園區12次。所以他說他要去當老師,我覺得很正常。

這麼一看,好有道理啊!

马云,可能下了他境界最高的一步棋

每個人的人生都可能上到不同的樓層。

當年李叔同出家為僧,民國的作家總結,人生有三層樓,腳力各不相同。大意如下,第一層是世間榮華,第二層是智慧高妙。第三層,是生死慈悲。

李叔同只是勘破了生死慈悲,走向了第三層樓,更高的境界而已。

對於馬雲這樣一個超級資本家來說,經歷了所有經歷的一切,迴歸到自己的初心,倒真的可能是他個人喜好的最好方向。

很多人會覺得權力這個事,誰肯放手?

但真的經歷了,可能不會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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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天富貴的結尾,可能是一個教師席位,一個高僧蒲團,也可能是楚囚悲泣。還有可能是一隻可望而不可及的大黃狗

秦相李斯因遭誣陷,論腰斬咸陽市。

臨刑謂其中子曰:“吾欲與若復牽黃犬俱出上蔡東門逐狡兔,豈可得乎!”。

大概意思是,以前我沒做官的時候,咱們牽條大黃狗,到東門外去打獵,抓兔子,真的好開心啊!

現在,這樣平庸的快樂,焉可得乎?

比起劉強東此刻的處境,馬雲平安拂袖歸去,片葉不沾衣,倒真是“神仙日子”了。

馬雲做教師是無奈還是心願?我更傾向於是夙願。保安提供的大數據,恰恰是一個人行為軌跡的真實呈現。

這個時代,也許特別需要,

像樣的教師和加入教育行業的男性榜樣。

马云,可能下了他境界最高的一步棋

昨天我剛剛看了電影《阿爾法﹒狼伴歸途》。

這是一個非常男性的電影。一個男孩的成長史。

父親——兒子的言傳身教的故事。

故事一開頭,就是一群成年男性,帶著兩個年輕的獵手,出征捕獵。

霜雪將降,凜冬將至,如果這次他們不能捕獲足夠的獵物,整個部落都會餓死。

出發前,部落的男孩子們圍坐一圈,用石頭敲制一把合用的燧石小茅尖——在大英博物館裡,有這樣一把匕首/矛尖/小刀為一體的切割器,人類的手打製出來的。起到當下瑞士軍刀的全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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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兩個孩子合格,能在很短時間裡,為自己打造一把這樣的“切削器”。

一個成年男人逐一審核年輕男子的手工,無情地淘汰了幾乎所有的人。

只有兩個少年被留下了。而事實上,能夠在極短時間裡打造這個“切削器”,是後來男孩流落荒野的最重要的生存之道。

留下,被許可一同外出狩獵。

入夥的儀式,是其他男人一擁而上,一頓痛毆。男孩們忍受著這一頓暴揍。

——你被接納了,我們是一夥了。

也許這還是一個象徵——身為男人的道路,從來都不容易,荒野有更殘酷更野蠻的力量,在迎接你。

一個部落的男性如何戰鬥,為部族生存而戰。

在這個電影裡沒有呈現女人參與作戰。雖然在歷史上,女性在部落中經常參戰。但電影設置了女性留在家中,照顧後代——這也是一個合理的解釋。在荒蠻時代,女性是極其寶貴的。只要部族還有女人,新生兒就會降生,部族還有希望。

而男性,就承擔了全部的危險、責任和犧牲。

一個父親一路教導兒子。

周圍成年男性都非常默契,教導年輕男孩如何捕獵,製作工具,辨認方向,以及如何融入團隊,如何和其他同伴相處,如何在危險到來時,組團作戰

原始部落的父親們至為重要。

一個強壯的父親,可以保護一個家庭活下去。

一個有智慧的族長,一個勇於戰鬥的父親,可能意味著種族的存亡。

我一直看得很感動。因為有些東西喪失得太久了。

父親不像父親,喪偶式育兒,兒子就不像兒子,然後長不成男人。

男人最有價值的品格中斷了。

我的父親是一個好父親。

也是一位好老師。

做一個老師,是他人生最滿意的一段經歷。

當年他畢業於北師大,28歲左右,離開北京,返回家鄉,曾經做了十年中學教師。

從我出生後,母親隨之轉業到地方,我們一家住進了教師宿舍,住在當年他任教的中學所在的小鎮上。並且在那裡生活到7歲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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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鎮宛若烏鎮,一條小浜穿鎮而過,青瓦高屋,鱗次櫛比,街道上鋪設著青石板和麻石塊,兩邊是一排排店鋪,每天開業,店員一根根卸下排板店門。

那是一個孩子所能想到的最美好的童年,以至於我寧可選擇住在郊區,可以在家裡種樹,種花,挖溝渠,養狗,致力於複製記憶中的水草叢生、柳浪垛田和荷葉連天。

我父親也是天生具有美感的人。

他喜歡美好的,有生命力的事物。

如今回想他最喜歡的工作和地方,應該就是他任教十年的中學吧。

他比今天的我都年輕,直鼻方口,濃眉大眼,英俊,精神氣完足,而且充滿理想主義。在一個簡樸的年代裡,他衣著樸素,卻整潔而瀟灑,氣質飄逸,一群十六七歲的孩子圍繞著他,聽取這個博學的老師的講解,那時候的學生和老師有一種更緊密的關係,接觸遠遠超過課堂。他們會在課後與老師一起在食堂吃飯,會來他的家(宿舍)問問題。

那是一個特別的時代。文革剛剛結束,他給一群鄉村少年當了十年的老師。

一群還沒有吃飽肚子,面有菜色,卻如飢似渴地讀書的少年。

都衣著破爛,卻精神勃發。

大有“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十年裡,他的學生們很多將他視為畢生尊敬的精神偶像,甚至在行為舉止服裝打扮上,模仿他。

他自己就是一個農家子弟,耕讀同行,憑優異的成績考進北師大,成了他們人生裡所能觸摸到的最勵志的榜樣

父親常常招待學生住在我們家裡。

他會資助那些貧困但有天資的孩子。

他們從我父親的書櫥裡借走大量的書籍,而後沒有歸還。

他會給他們講外面的世界——那些孩子從來沒有離開過水鄉小鎮,尤其是那些來自周邊農村的孩子,父親給他們揭開了世界的窗口,在遙遠的北京,在想象中的都市,還有另外一種生活。

一晃,40年過去

我父親還和他當年的學生們保持著良好的關係,每每逢年過節,都會有學生們登門拜望,鬢邊有了白髮。他們仍然保持著往昔的尊師之禮,看見父親,會後退一步,鞠躬,稱:“老師好。”而後將禮物舉起,我父親每每至此時,也頗為莊重,抬手接過禮物,頷首。他們坐下,寒暄,閒聊。

一度是聊工作進展,晉升,結婚,成家。他們當中有許多人,取得了極高的成就。

而現在,他們聊得最多的是時事和往事。

因為他的學生,也已經紛紛退休。

杯中茶斟過三四次,學生再次鞠躬,告別。

我母親必然已經準備好了回禮,通常價值分量會略高於學生的禮物,體貼地在學生出門時,交予學生。

他們接過禮物,再次鞠躬或頷首,告別。

我饒有興致地觀察這蠻有古風的細節多年。

後來我發現,對於他們師徒,這也許是一種彼此都需要的儀式感

一種可以淵源於孔夫子時代的禮儀。

師父——他最尊敬的老師——可能是一種精神上的父親,而來拜望師父或老師,並且恪守一種莊嚴的儀式,是一個彼此看到彼此認同的過程。

蘇格拉底在當年創立了最早的大學:就是一群求知慾很強的年輕人,在羅馬的街頭、花園、宮廷,河邊,噴泉旁,浴室裡,包圍著他,求知論辯,傳播文明的火光。有意思的是,馬雲去建立了湖畔大學

這些年輕人,都在精神上認同了自己的“父親”,並從他手裡接過了火炬。

而今天,這樣的儀式感,和認同感都已經如失落的文明瞭吧……

孩子們——尤其是男孩們,在他們的青春期,是需要男性師長的榜樣的

他們的父親如何待他們,如何待伴侶,他們就會如樣複製這個模式。

男孩到了13、4歲開始身體的激素讓肌肉、攻擊性,各種典型男性特徵飛速增長,而他的心智水平又往往很難駕馭這股力量。

马云,可能下了他境界最高的一步棋

圖中少年犯年齡分佈圖顯示到了14歲犯罪率猛增,16歲達到頂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少年犯為男孩。

而中國少年犯數量劇增,很大程度,是因為身邊根本沒有優質的男性榜樣。

一個負責的父親,一個有榜樣力量的男性尊長,會讓男孩們學會尊重,學會排序,學會在社會中組團,學會協作。學會成為男人,學會成為一個人,而不是浮誇孟浪的巨嬰。

马云,可能下了他境界最高的一步棋

如果馬雲真的去做了一個教師,他會是一個很讚的教父——

也許,他能改變的世界,將遠不止阿里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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