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 读
2018年4月以来，山东省济宁市公安局市中区分局经过多日鏖战，赴济南、南昌、长沙多地取证，破获一跨省市系列以推销燃气阀门、收取保证金进行诈骗的案件，抓获犯罪嫌疑人6人，查明诈骗案件近40起，涉及金额22000余元。
疯狂作案 派出所一上午接警11起
4月3日上午，来自济宁任城区居民马某向红星东路派出所报警，有人冒充燃气公司工作人员上门推销燃气保安阀收取保证金，疑似诈骗。
马某告诉民警，当天上午，两名身着深蓝色工作服的男子敲门，自称是燃气公司的工作人员，要对她家中的燃气管道进行免费安全检测。她见对方胸前佩戴着胸牌，提着工具箱，就让他们进了家门。一人和马某介绍自己，另一人拿着一个自带的设备直接进入了马某厨房中，几秒钟后，马某便听到厨房里传来非常响的报警声。他们说燃气管道泄漏了，燃气浓度明显超标，需要进行处理，否则有爆炸的危险。他们拿出了一种银白色的阀门，称为“燃气自动保安阀”。“保安阀”在管道发生泄漏时能自动报警并切断气源。保安阀统一免费安装，住户如需安装，工作人员先将保安阀留在家里，为防止损坏，每个收取200元保证金，等十天左右专业人员上门安装后，再将保证金退回。保安阀可以在燃气表上下等部位安装，安装个数越多越安全。
为了保障安全，马某没有犹豫，当即交了400元保证金，留下2个保安阀。对方出具了收据，称10天后由专门人员统一上门安装。等两人走后，马某仔细查看了收据，发现收据上的公章不是“华润燃气”，而是“山东港发燃气设备有限公司”，她觉得可能上当受骗了，赶紧报了警。
就这样，4月3日一上午时间，红星东路派出所连续接警11起，大体作案经过都是这样。
立即追踪 宾馆内查获5人
红星东路派出所接警后将案件有关情况进行了上报。市中公安分局成立专案组开展侦查。经过调取监控发现，犯罪嫌疑人分组进行作案。
红星东路派出所副主任科员王彦说，“为防止物业管理、有专业知识等人看穿、盘问，他们穿便衣骑共享单车寻找管理比较薄弱的老旧小区入手，进入小区后，在电梯内换上工作服，便敲门进入居民家中，推销“保安阀门”、收取保证金。作案后，立即骑共享单车逃离现场。”
民警调取了大量的视频监控，结合报警现场的路线轨迹图，当日下午4时，侦查人员锁定了部分人员的落脚点在济宁市的一宾馆内。专案组马不停蹄，迅速组织人员到宾馆进行布控，在房间内抓获犯罪嫌疑人5名，当场发现并扣押了保安阀50余个、印章15个、营业执照4份、工作服9套、工作证8个。
是纠纷还是案件 民警犯了难
经过询问，该5名犯罪嫌疑人均辩称是正常推销产品，有合法的营业执照。经查工商注册登记，该山东港发设备有限公司的信息全部属实，5名犯罪嫌疑人的工作证的照片、姓名、公章全部为真。报警人提供单据上盖的公章也是通过合法途径办理的。民警核实了报警人提供的单据上的电话，犯罪嫌疑人称电话是他们办理的，为了向客户解释保安阀的作用，更好地服务客户。
为了查实相关案情，办案人员专门向华润燃气公司进行了咨询，工作人员告诉民警，他们公司是济宁市指定的唯一一家有资质的燃气公司，不会上门推销产品，并称没有听说燃气管道需要使用此类的保安阀。
到底是纠纷案，还是诈骗案？侦查人员犯了难。如果是纠纷，不属于公安机关管理，报警人需要到法院进行起诉。如果是诈骗，需要立案调查，追究犯罪嫌疑人的刑事责任。两个不同的认定，两种截然不同的处理方式。
坚定信心 明确方向
虽然工作陷入困境，但直觉告诉民警，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诈骗案件。王彦称，曾多次在网络、电视、报纸等媒体中看到过这种以上门推销安全阀门为手段进行诈骗的新闻，但是由于证据难取、犯罪嫌疑人手法隐蔽等原因破案率极低。没想到此类作案手法现在发生在了我们辖区，当时我们专案组便达成了共识——不破此案，决不收兵，坚决打击犯罪分子嚣张气焰。
专案组专门召开了研讨会，对案情、作案手法等方面抽丝剥茧，全面分析了该团伙的内部分工、组织架构、利益分配、工作证等物证来源问题等，确定了一个“关键”和两个“突破口”。一个“关键”是如何证明犯罪嫌疑人为一个团伙从而解决每名犯罪嫌疑人违法数额较低构不成犯罪问题，两个突破口分别为“证明虚构事实行为”、“证明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主观上明知”。
明确了侦查思路，专案组人员进行了分工，同步推进侦查工作。一组结合逻辑错误点，加大对犯罪嫌疑人的讯问力度；一组核实物证的来源及效用的真实性；一组对被害人进行询问查证，搜集物证。
锲而不舍 查明犯罪事实
在清点犯罪嫌疑人的物品时，侦查人员发现了一个类似对讲机的装置。据犯罪嫌疑人供述，此装置用来检测天燃气浓度。民警对该装置进行了操作，当打开电源推动右侧控钮时，该装置发出了难听的报警声。这时侦查人员想起了“燃气浓度超标”这一报案人曾经提过的说法，可是办案区里面没有燃气管，更不存在泄露的问题。民警邀请相关专业部门对保安阀进行了初步检验，发现他们推销的所谓“燃气安全阀”只是一个简单的连接头，用户家中如果真的出现燃气泄漏，这种阀门不会自动报警。虚构事实成立，主观上明知成立。
在此基础上，民警加大了讯问力度，出示了相关证据和犯罪嫌疑人口供的矛盾点。在法律和证据面前，犯罪嫌疑人最终低头，承认了在外地和当地多次作案，收取保证金后逃匿、无人安装保安阀退还保证金的犯罪事实。
侦查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由于该团伙的组织者李某未到案，无法证明该诈骗行为是团伙行为进而认定犯罪数数额，无法查明营业执照、公司公章等来源及用途等，检察院对该五名犯罪嫌疑人不予批捕。
侦查人员没有放弃，赴南昌、湖南、贵州、浙江等四省，行程7000多公里，形成材料70余份，调取证据40余份，查明了犯罪嫌疑人供述的其它违法犯罪行为，证实了犯罪嫌疑人有组织、有预谋，收取保证金后立即逃匿当地的事实。2018年6月11日，该团伙主犯李某投案。经查，2018年3月份以来，该团伙到山东省济南市、济宁市、湖南长沙市、江西南昌市等地，首先租赁门面，办理公司的工商注册登记后，随机到物业防范较弱的小区内寻找作案目标，敲开门之后，通过装置检测谎称燃气泄露，推销安装保安阀门，以每个200元的价格收取保证金，并开取凭证，谎称10天左右专业人员上门安装后退回保证金，共骗取22000余元。该团伙在每个地区停留不会超过三天，单据上留的电话号码有专人接听，目的就是哄骗受害人，拖延时间，为上门人员离开和团伙离开当地争取时间。
目前，主犯李某已被依法逮捕，其他团伙成员也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或上网追逃，案件正在进一步的侦查中。
审核：段英辉 颜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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