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情感小說——琴妹

我小時候生活在一個可以稱得上一個叫做山村的地方。四處是丘陵,中間有點低窪,有一條河從村子東邊(後來聽大人說那是一條洩洪渠)流過。水質還不錯,清涼涼的。河的兩岸皆是由從四周的山上採集砂岩和水泥砌成。村中有一條由西向東用砂岩鋪成坡路,路的中段有一口一把轆轤的井。我們住在西頭,從我們家出來向南也有一個村口,村口有一棵老槐樹,老槐樹往前20米就是下坡路。路的兩旁長滿了葛針樹(方言:酸棗樹)。下坡路的頂頭連接著一條往西走的大道,能並排走兩輛解放(原長春汽車製造廠的老解放)牌卡車。


短篇情感小說——琴妹

我和琴妹住在一個院子裡,琴妹比我小兩歲。雖然我們是同姓,但是已經過了五代,不算是一家人,但是親同一家。琴妹的出生給這個小院增添了許多歡樂,因為兩家的孩子們中間就這一個小丫頭。我在這個院裡除了琴妹就數我小,琴妹從兩歲就整天跟在我的屁股後面跑著玩。我從不去她家裡玩,因為她母親有間歇性精神病。我家人告訴我他母親犯病了好(這裡讀四聲)打人,我害怕去他家。於是琴妹經常和我在我們家玩,我的叔叔(琴的父親)也樂意讓琴待在我們家,怕琴的母親犯病了對琴有傷害,我母親沒有女兒也挺喜歡她。就這樣,琴幾乎長(zhang)在我們家裡。琴餓了就在我們家吃,玩累了就和我一起躺在我們家炕上睡。可以說琴小時候和我幾乎形影不離。
短篇情感小說——琴妹

琴小時候很乖,也很可愛。由於長時間在一起,我們家不把她當外人,她也沒有外人感覺。她就經常小哥哥、小哥哥的喊我,我也就去哪兒都帶著她。那時候,國家經濟沒有現在好,能吃上水果簡直就是奢望。我經常在酸棗熟了的時候爬到葛針窩裡去摘酸棗,總是摘兩布袋(上衣的兩個下口袋)出來後掏給琴妹一布袋。我們倆就坐在老槐樹下用手剝捻(be nian 方言,用手指捻一下)著吃。她高興、我也高興。有時候我不小心手被葛針扎出了血,琴妹總是用他那稚嫩的小嘴吮吸掉我傷口上的血,然後吹兩下問“還疼嗎小哥哥?”,我會告訴他不疼了。其實還是很疼的!我上小學後,琴妹也嚷嚷著要上學。山村的小學校不像城裡的學校管理那麼嚴,學校的學生也不多。和校長老師說過之後,琴妹便是我們班的不是學生的“小”學生。她學不學文化無所謂,只要能跟著我就高興。學校也不收她的的學費,就當沒有這個小人。除了上課睡覺,就是下課後和我玩。我上三年級的時候,她必須上一年級了。由於年齡也大了點,再加上家長的苦口婆心,琴妹總算去當了一名真正的小學生。就這樣,我和琴妹一起度過了小學初中的少年時期。
短篇情感小說——琴妹

我初中畢業,父親為了能讓我接受好點的教育,全家搬到了城裡,還給我母親找了一份工作。由於我們搬到了城裡,琴和我們家就分開了。我們搬家的頭一天晚上,琴坐在我們家的小板凳上,兩手託著腮,眼睛看著牆角的一個地方,直愣愣的不說話。當我和母親問她話時,她哭了。用袖口試著眼淚,飛也似的跑了出去,母親示意我追了出去。我看她到了河邊,坐在了一塊石頭上仍然試著眼淚。我走過去找了塊石頭坐在她身邊,把我的手帕遞給她。她一把抓過手帕,撲在了我的懷裡嗚嗚的哭的更厲害了。她不捨的我離開,其實我也捨不得離開她。但是父母之命,無法抗拒。我告訴她假期我會回來看她,到時候又可以在一起玩了。他讓我發誓,一輩子不許變。我們拉了勾,我發了誓,他才逐漸的平息了哭泣。只記得那夜很長,那夜也很短。
短篇情感小說——琴妹

第二天我們踏上了去城裡的汽車,我回頭看著琴,她一直站在那裡目視著我們的離去,直到我看不見她。

——未完待續

2018.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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