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他晨讀時乾嚎特別大聲,卻不知道老師早已站在他後面

故事:他晨讀時乾嚎特別大聲,卻不知道老師早已站在他後面

第7章 張小柯的罪有應得

對於摸底考試我們都沒有放在心上,名次分數什麼的只是過眼雲煙,我和張小柯只是互相“嘲笑”了一番就忘記了。而這次我們的紀律委員張秋卻格外在意,因為沒考好,精神低落萎靡不振的。祝天天下課的時候過來湊到趴在桌子上的張秋臉龐旁邊小聲溫柔地安慰她,張秋這丫頭還是沒有痊癒的意思,祝天天無奈地離開了。

張小柯見到後頗為感慨,他對我說,佳藝啊,你看看人家張秋,可真是好學生,就一個摸底考就能如此傷心難過不像你這個壞學生,都沒把學習當回事。我說你不是也一樣還好意思說我!說著不經意地瞄了張秋一眼,張小柯湊過來,你說,她沒事吧?我搖搖頭,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那小子還真去問候了。我見張小柯坐在她身旁嘀嘀咕咕地說了一會張秋竟然抬起埋在臂彎裡好久的頭笑了,雖然那表情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但是精神明顯的比早前好多了。他們聊了一會張小柯就回來了,我急切地問他到底說了什麼讓張秋那麼開心地笑了。他得意地笑了笑,停頓了一下對我說,這是我們倆之間的秘密,不能告訴你。切!你就得瑟吧你!我還就不想知道了!

後來我就發現,張小柯和張秋的關係逐漸升溫起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倆之間有點什麼貓膩呢。但是以我對張小柯的瞭解,那小子對張秋的感情不一般,可是又感覺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到底是哪種我也不清楚。看著別人詫異又充滿意味的眼神,張小柯可是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他說他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別人的歪眼斜視或者什麼的心懷鬼胎。我看著他靠牆坐在凳子上,一隻腳放在旁邊的凳子上,有節奏的抖動著,一臉慵懶的笑容,還真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也就沒有多想。

天氣越來越涼了,昨天還可以開著窗子吹風呢,卻沒幾天大家就都裹上了厚厚的毛衣。劉路是我們班彪悍的籃球男,大冬天從籃球場上回來都汗流浹背的。劉路挨著窗子坐,於是乎打開窗子脫了羽絨服一個人對著風自在的吹,開了一會就發現旁邊的祝天天凍得直打哆嗦,就熱心的問,你冷嗎?

天天立馬做可憐狀,說:冷!

劉路馬上一臉嚴肅,說道,哦,那你把我的羽絨服穿上吧!

張小柯這廝見了後,故意用他那雙小眼睛憐香惜玉般地看著我說,你冷嗎?我覺得怎麼這麼虛情假意呢,但是還是認真地說,你猜。他笑了笑說,我猜不著。我說,我冷,你的羽絨服也給我穿吧。他也認真地搖了搖頭說,不行,人家也冷。說著還裹緊了自己的羽絨服。我忍不住了大叫道,又不肯給我穿,你還問個屁啊。張小柯換了種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我,說,因為人家想讓你也問問人家嘛。這副德行還真是夠噁心的,我做嘔吐狀,說,張小柯你知不知道你這副德行很噁心啊,你乾脆噁心死我算了,一口一個“人家”的。張小柯居然對我眨了眨他的小眼睛,帶著他的招牌式微笑,慢慢地吐出了幾個字:人家捨不得啦。我吐!趕緊把臉埋進了課本里,坐的遠遠地。

就在祝天天的哆嗦裡,十月就這樣匆忙漸行漸遠了。冬姑娘邁著輕盈的步子,緩緩走來。冬天是一個懶散的季節,但是這並不適合所有人。比如張秋。今早秋又是早早地就來了,她往前挪一下椅子和往常一樣慢慢坐好翻開書,而我就坐在秋後面,她還是穿著淺藍的牛仔上衣,梳著簡單的馬尾辮,耳邊留著雨絲一樣的雲鬢,衣領後面還掛著一個藍色的精緻的小帽子。同學們也陸續都來了,只是我身邊的位子還是空蕩蕩的,小柯總是姍姍來遲,我把腦袋扭向窗外。天空披著灰濛濛的紗,但已經可以清晰地看見東面地平線微紅的早霞。

早上的天氣已有些隆冬的氣息,我想現在是開始真正步入冬季了吧。這時候太陽公公也起得很晚了,想必也是冷的躲在被窩裡不敢露出頭來吧。過了好長時間,教室裡開始傳來軟綿綿的讀書聲,就如從哪個縫隙裡湧出來的,像漲潮的海水淹沒我們,越來越響,直到最後聽不見自己的聲音。那些沒有任何韻律的聲音前赴後繼地席捲五樓整個走廊,撞到盡頭的門板上被反彈回來,回聲好像被紮上了翅膀盪漾在空氣裡,從另一頭一瞬間就迫近我身旁了。

快上自習的時候,張小柯才跟著祝天天一起才慢悠悠進教室,一屁股坐在我旁邊,抱著語文書扯著嗓子就開始玩命的叫喚。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唐婉拍拍我們的桌子衝著小柯說,大哥,今天外語自習,不是語文啊!還有這大清早的咱能不能小聲點,我這心臟有毛病,可不敢受啥刺激,你說這萬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是不是?

小柯眨巴眨巴他的小眼睛,語重心長地抱怨,唉,這書都不讓讀了。小柯合上書,哼哈了兩下算是清清嗓子跟著就唱起歌來,那歌聲,夾雜著班裡的讀書聲格外不協調。唐婉就從書堆裡抬起頭來(鄭重聲明,剛才唐婉還在書堆裡埋著,這是剛抬起頭),張開嘴剛想說話,卻又很淑女的不吭聲了。小柯也不理會她,正深情地自我陶醉呢,卻看見唐婉不說話了,就以為唐婉是受不了他的歌喉於是就更加自我陶醉發瘋地嚎起來。可我看唐婉那罕見的表情,皺著眉頭懇求地望著他,那眼神分明就在說你再不停下來就死無全屍啦。誰知道張小柯看到這倒還來勁了,乾脆一丟課本戴上耳機乾嚎起來。

我看對面唐婉的表情像哭又像笑,心裡還在琢磨著是不是在哪見過,沒想到就那麼隨便一瞥就看到了黑著臉的老班已經站在我們身後了!

那時候吧,我們三個坐在教室的最前面,很明顯的美嬌老師肯定是在唐婉還在看書的時候從後門進來的。剛才與我們斜對面坐著的唐婉抬起頭時肯定是看到了老班所以才用那種怪異的表情來阻止小柯的,可是小柯偏偏會錯了意。小柯原以為有唐婉為我們放哨就可以放下心來隨心所欲了,只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老班會突然襲擊,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就出現在這傢伙身後了。

班裡的讀書聲漸漸小了下去,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啦。我心想這次死翹翹了,使出全身的勁擰了一下小柯大腿。不過好笑的是,美嬌站了一會什麼話都不說,就交代數學課代表該幹啥幹啥去了。我可真是捏了一把冷汗啊。

張小柯被我掐了一下之後心不甘情不願地摘了耳機,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揮起拳頭就準備揍我,可能是感到了周圍環境的異常就趕緊習慣性地去翻課本作掩護。我把頭垂地很低小聲說,兄弟,都徹底暴露了,你還。

我剛說完,老班就像神一樣又一次出現了,扯著喉嚨暴跳如雷地就喊開了,張小柯,還讀什麼,你給我出來!老班邊喊邊環顧了一眼教室,眼神裡充滿了“你們誰在給我胡鬧,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殺雞儆猴懂不?”的意味。那些剛才看笑話的傢伙們就都裝模做樣拼命地嚎起課文來了。

接著張小柯就甩胳膊甩腿吊兒郎當地出去了。於是就看見在教室門口老班張牙舞爪噼裡啪啦地把小柯同學訓了一通。再看張小柯,低著頭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班主任立刻就怒了,吼道,張小柯,你給我把你爸媽叫來!

張小柯一聽,立刻就淚眼汪汪的,說,老師,你是叫我爸來還是叫我媽來啊?

於是美嬌更來火了,三下五除二就利索地把小柯帶回辦公室了。

早上吃過飯,我們親愛的小柯同學還沒回來。中午前兩節課是數學課。我們的數學老師,長得尖嘴猴腮的,帶著一副黑邊眼鏡,老好人的樣子。小柯稱呼他猴三。每次我聽到的時候都是笑得肚子痛。小柯以前就給我說過,猴三是特別特別能忍的那種人,他說猴三初中的時候就教他,猴三老是在他上課之前告訴他們,上我的課只要不耽誤他講課就行,其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什麼叫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答曰,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暈倒!

這就是我們高二的數學老師,自從有了他吧,我們的數學成績次次是穩拿第一的,可惜是倒數。上他的課,我常會一個人莫名奇妙地走神,我在想,是不是有一天我們把他氣的不行了,他會突然甩去他常穿的黑色皮衣,拳頭的關節握得咯吱咯吱響,然後把倆胳膊有力地擺出U型讓肌肉凸顯出來,讓我們羨慕和崇拜他的胸肌!他胸口呢,會有一個大大的“忍”字,冷笑地瞪著我們說,我,忍!

於是臺下全體同仁轟然暈倒。這就是我們溫和的有點過分的數學老師,而且他講的課也別有風味,有些題他也不會做的時候他就說這些題反正考不到,不會就算了,就算考試遇見了就放棄。我們聽他講的三角函數,真是本來會做的同學會被他講地犯糊塗,而不會的同學則是被講地頭腦空白。他的聲波呢,還具有特別的催眠功效,一節課下來真是倒下一大片,這景象怎一個壯觀了得!這一節課我都沒有認真聽講,除了回憶回憶我們可愛的數學老師就是在思考著張小柯的後事。我不時地往窗外瞅著,然後就察覺到和我一樣頻繁望向窗外的唐婉期待的眼神,我們都在希望我們望穿秋水的目光會逢著一個結著丁香一樣愁怨的帥哥。令我們失望的是,辛苦地等了一節課,眼睛都盯得酸了卻沒有等到那個帥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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