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雷雨夜和尚收了妖精,哪曾想長生在房中又瞧見了一位姑娘!

暗箭明槍枉傷神,少有君子多小人。

休言天下無淨土,且看滄海幾揚塵?

故事:雷雨夜和尚收了妖精,哪曾想長生在房中又瞧見了一位姑娘!

說上幾句定場詩,咱們書歸正傳!話說湯陰舉子陳長生進京趕考,行至在了河間府肅寧縣,因天降驟雨,所以便尋了一家客棧住下。而且呢,半路途中,還闖進來了一位千嬌百媚的大姑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陳長生的心裡難免就有了一絲旖旎。二人聊得也很投機,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那位姑娘的家鄉所在,同時陳長生也是沒話兒逗話兒,表露出來自己的那串佛珠,就是出自於姑娘家門附近的皇覺寺。可剛想摘下來給人家瞧瞧,這時忽然聽到外間有人呼喚,陳長生轉身出去沒瞧見人,但是回來卻發現姑娘沒了,取而代之則是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還有就是他手裡拎著的一隻大狐狸!

陳長生一看就傻了,而且是又驚又怕!能不怕嗎?即便他再迂腐,到了眼下還如何瞧不出來,那姑娘就是這狐狸變的?可害怕的同時,陳長生也有些疑惑,心說這大千世界,人海茫茫,那妖精為何偏偏就找上了我呢?再者說,人妖奇戀,古來有之。像什麼大禹跟九尾狐啊,周幽王的正宮娘娘啊,許仙跟白素貞吶,哪一樁哪一件不是名垂青千古,天賜的良緣?保不齊,這位露華姑娘與我也可以長相廝守,恩愛百年。可你這禿子為什麼卻不問青紅皂白,就將她打回了原形?真真是可惱啊,可惱!

故事:雷雨夜和尚收了妖精,哪曾想長生在房中又瞧見了一位姑娘!

陳長生只不過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也沒出過家門兒,他哪裡曉得什麼世道險惡?倘若要是瞧見了在他轉身的一瞬間,那位露華姑娘猙獰的嘴臉,估計此時也就另當別論了。但巧的是,他沒看見,所以滿肚子的邪火,臉上自然也表露了出來。大和尚那是幹嘛呢?您想他連妖精都能識破,又豈能不清楚陳長生心裡的那些個小六九兒?可他也沒生氣,反而是笑嘻嘻的問道:‘小子,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挺俊俏的一個姑娘,卻讓我給弄成了這幅模樣,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露華她也並未害人,可你為何要將她置於死地?殊不知妖亦有善惡正邪之分?’

‘何為善惡?何謂正邪?’

‘綏綏白狐,九尾厖厖,成家成室,我都彼昌!古皇大禹都能娶塗山氏為妻,你說那九尾狐倘若嫵媚惑人,塗炭蒼生,禹皇又豈會要她?’

‘虛無縹緲,雜經野史,作不得數!’

‘那斷橋會當中的白娘子呢?天下哪一個不稱她為義妖?’

‘哈哈哈哈,你可知當初若無佛法加持,那水漫金山又將使得多少生靈喪命?’

‘這……’

‘不必如此糾結,即便是有那妖精心存良善,但也絕不會是你的露華姑娘!’

‘那是為何?’

‘這狐狸本在伏牛山得道,不僅極善媚人,而且還以吸食男人的精血來壯大自身的修為。我苦苦追了它兩年,均被它以詭計逃脫,要不是在這肅寧又連傷數命,引來了天劫,和尚我還就真的尋它不到!’

‘……’

聽和尚如此一說,陳長生心裡多多少少這才信了幾分,可剛想再問,猛然又想起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於是將那妖精拋在了一邊,急急忙忙的問了一句:‘按你說,這狐狸應該也要害我,只不過沒來得及動手……’

‘對呀,它剛要吃你,你不是就跑出去了嗎?’

‘我那是聽到門外似有老孃的呼喚,這才匆忙而出。可到了外面卻沒瞧見人影,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你沒聽錯,喊你的的確是你娘!’

‘我娘?可她老人家現在何處?’

‘死了……’

‘什麼!和尚,咱們可別玩笑。我才由打家中出來幾日,為何我娘她會身死?’陳長生一聽就急了。

‘要說死吧,也沒死,可要說沒死,眼看著也就活不成了。三魂七魄遊離於天地之間,是大廟不收小廟不留,那叫一個悽慘吶……’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講啊!’

見陳長生真急了,那和尚這才一五一十的將始末說了一遍。原來,陳老夫人氣血盈虧,身染頑疾,之前就仗著家中富有,以各種名貴寶藥,勉強續命。陳長生此番進京趕考,老夫人心中自然掛念,所以是沉痾未愈,又添憂思,以至於魂魄離體,變成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又因為心裡惦念兒子,於是三魂七魄追至在了此間,正趕上那妖精想害長生,老夫人這才憋足了力氣,喊了那麼一聲。喊完了,那魂魄之中殘留的精氣也是所剩無幾,只能是虛幻縹緲,隨風搖曳!

‘哎呀!娘啊,是兒害了你呀!’聽大和尚講完了緣由,長生是淚如雨下。

‘瞧你也挺孝順的,這樣吧,我先用佛家之寶將你孃的魂魄攝住,至於以後能不能起死復生,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說著,就見和尚向外一指,長生只見光華閃爍,耳中似有梵音大作,緊接著便又恢復了沉寂。

‘我娘她……?’

‘放心吧,我已將她的魂魄暫寄在了一處福地,三年之內,當無大礙。也不知道你們家是積了什麼德,你娘按理說早就應該魂歸地府,可至今仍是不死不滅,莫非你家中有什麼寶物護持不成?’

大和尚一提寶物,長生馬上就想到了那串佛珠,於是趕忙由打脖子上摘下來,遞給了和尚瞧看。和尚見了那佛珠,就好比狗見了骨頭一樣,眼中頓時是精芒大盛。看了良久,這才戀戀不捨的將那佛珠交還給長生,示意他戴好,然後才沉聲說道:‘此物非比尋常,應是大神通者的隨身至寶,可為何流落到了你的手中,和尚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說的不錯,這佛珠原本還真就是一位大人物所贈!’

‘是誰?’

‘他便是當今的太祖皇帝朱元璋!’

‘切,他算個什麼東西……’

‘……’

‘大神通者,無一不是神仙之流!他們飛天遁地,法力無邊,又豈能是一個凡夫俗子所能比擬的?對了,還別說,你這麼一講,我倒真的想起了一件事情來!據傳聞,當初那朱元璋在皇覺寺出家之時,因殿中天王造像怒目而立,他不好打掃,於是順口說了一句‘抬腳’!沒想到話一出口,那四尊神像竟然真的坐了下去!我料想那裡必有高人,若不然那些木雕泥塑又豈會如此聽話?一定是人家算出來朱元璋有天子福分,這才暗中抬了他一把!’

‘哦?那人是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

‘切!不知道你瞎白話什麼?……哦?對了和尚,是方才你言說我娘若想起死復生,還須看我的本事。難道說,我有什麼辦法能救她老人家不成?’

‘起死還陽本來並不簡單,可剛才聽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也不怎麼難了……’

‘為何如此?’

‘要想救得你娘活命,原本需要幾味奇藥,像什麼千年老參,萬年雪蓮,雖說稀少,但花錢總能買到。這裡面最難得卻是龍鬚鳳腳,尋常人家兒,即使你富可敵國,也絕不可能輕易得到!’

‘不尋常只怕是也弄不來吧?那龍鳳只在撰記當中有過記載,何曾有人又能夠親眼得見呢?’陳長生一聽又傻了。

‘哈哈哈哈,虧你還讀了那麼多書,豈不聞真龍天子,百靈相護?那朱元璋就是應龍,而他的正宮國母馬大腳便是那綵鳳!’

‘哦!原來如此……可!可龍鬚當是太祖爺的鬍子,我倒也能勉強開口索要,但那鳳腳?難不成……’陳長生心說那是娘娘,可不是什麼雞鴨鵝狗,小動物!我說要,拿過來就剁!別說是剁人家的腳了,恐怕我話一出口,估計早就被當成了瘋子,給亂刃分了屍了!

‘又沒說讓你真的去剁馬娘娘的腳,只需取來她的一小片指甲即可!’

‘哦……我還以為……嚇死我了!’

‘得了得了,這妖精我也幫你除了,你娘呢我也幫著你保全了魂魄,如今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在三年之內拿到我所說的幾樣東西,要不然你娘必死無疑!瞧著你的模樣應該是想去京城趕考,我看不如你先考個功名,做個官,屆時再去找那朱元璋也方便一些!和尚我言盡於此,咱們明日再會!’說著,就瞧大和尚一閃身,出離了客房,是蹤跡不見。

陳長生剛想有所動作,忽然又覺得哪裡似乎不對,他心說,人家道別都說的是後會有期,可這和尚怎麼卻說明天再見?難不成明天我還會碰見妖精?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不知不覺這天可就亮了!預示陳長生喊來了夥計,打了盆水,洗了洗臉,梳了梳頭,隨後結清了店錢,便朝著自家的錢莊而去。

故事:雷雨夜和尚收了妖精,哪曾想長生在房中又瞧見了一位姑娘!

陳家在肅寧縣中的這個錢莊喚作廣源銀號,不僅僅做的是這一縣之地的買賣,而且也給南來北往的客商提供兌換。銀號大家應該有所耳聞,跟現在的銀行差不多少,就是商人將錢財寄放到此處,帶著存根票據出去做買賣,然後需要的時候再來提取。廣源銀號就是陳家錢莊生意的總號,所以不光是店面較大,裡面的存銀更是極其豐富,這其實也是老夫人為何要打發他先來到這裡的原因所在。

簡短截說,長生在街上只是隨意問了個人就找到了銀號的所在,表明了身份之後,店裡的掌櫃和夥計也是眾星捧月一般的把他迎了進去。其實廣源銀號的兩位掌櫃,陳長生都經常得見。因為每隔一段時日,他們便會帶著來往的賬目送到陳家,交給老夫人瞧看,所以說雖然是初次來到此地,但長生並沒有覺得如何陌生。接下來,掌櫃命人做了一桌豐盛的酒菜,什麼燕窩魚翅呀、生猛海鮮吶,豬頭肉、火腿腸,花生、毛豆,是應有盡有!酒席之上,二位掌櫃也是極盡恭維,倒酒的倒酒,夾菜的夾菜,總之是很熱情。吃過之後呢,自然也就把陳長生安排到了銀號當中的上房居住。

陳長生昨晚折騰了一宿,是又乏又困,再加上喝了點兒酒,所以說回到房中便沉沉睡去。朦朧之間,他就覺得有人在搖晃著他的身子,猛一抬頭,這才發現原來床邊不知何時來了一位體態婀娜的姑娘。怎麼說體態婀娜呢?只因為那位姑娘是背對著長生,只能瞧見那款款的的身姿和一頭烏黑的秀髮,卻看不見容貌。陳長生很是詫異,心說這莫非是兩個掌櫃怕我孤單寂寞,給我安排的特殊服務?可再一想到昨晚雷雨當中的種種,他難免更是渾身發冷,暗道,該不會是又來了一隻老狐狸吧?

老話兒說的好,怕什麼來什麼,陳長生正在驚疑之時,忽然就聽那姑娘柔聲問道:‘公子好生無趣,人家既然已經來了,你難道就不想見上一見嗎?’

‘想啊……’

那聲音很甜,聽得長生是耳軟心活,也顧不得什麼妖精不妖精了,剛想說你轉過身來讓我瞧瞧,就見那位姑娘猛然將青絲一甩,緊著著由打裡面露出了一張毛茸茸的臉來。陳長生直被是嚇得一聲慘叫,緊著著一翻身,一使勁,醒了……

喘了好半天的粗氣,他這才明白,原來剛才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噩夢。暗暗嘲諷了幾句,忽然藉著微弱的燭光,就發現房中的一張桌子旁邊竟然真的坐著一個女子。而且那女子看上去似乎正對著桌上的一面銅鏡,在梳理著秀髮。陳長生以為是自己眼花,或者是宿醉未醒,於是狠狠地掐了自己幾把。直到感覺著大腿和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他才知道自己眼下並不是在做夢。也想清楚了,冷汗也真的下來了……

怎麼的呢?原來那位梳頭的女子就只有一個腦袋和兩隻手,脖子以下卻並沒有身子……

故事:雷雨夜和尚收了妖精,哪曾想長生在房中又瞧見了一位姑娘!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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