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仁波齊》給你帶來什麼思考?

胡文欽


很多人都有著我雖然開著寶馬車,但我的心裡卻在哭泣的感受。這個現象說明了什麼?說明了精神上信仰的缺失與靈魂的不夠滋潤。對於去過西藏深度行的人,尤其是見過朝聖者的人而言,《岡仁波齊》可能會讓你更深刻的理解藏民族以及信仰這個詞彙。

我去過西藏,但沒有看到像電影中這樣一步一拜的朝聖者,可能我只是個匆匆而過的旅客,沒機緣真正見識到這樣的信仰者。對於信仰的力量,我除了震驚,還有的就是可怕,震驚的是他們可以縮衣節食,窮其一生只為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朝聖,只為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轉山。可怕的是為了朝聖,追求精神上的一次逾越,很多人可能就因此獻出了寶貴的生命。

在真正說《岡仁波齊》之前,很有必要科普一下什麼是“岡仁波齊”。 岡仁波齊在藏語中的意思是“神靈之山”,是藏民心中的一座神山,類似於我們漢民族心中的道家仙山—崑崙山。

信仰的力量、精神的力量,靈魂滋潤的力量。簡樸、歸一的風格就像禪宗的頓悟法門一樣,真指人心,讓你當下成佛。而《岡仁波齊》就是這樣的一部電影。藏人那神秘的信仰源泉來自哪裡?一種真實傳達西藏特有的文化及精神的源泉。每磕一個長頭都是對一種內心的謙遜,每一個長頭都換來一次自我的心安,正所謂,此心光明,心安處即吾鄉也。這就是靈魂的歸宿感,生活中大都市裡的我們即使吃穿不愁,但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這就是不知心在何處。

普拉村村民尼瑪扎堆在父親去世後決定完成父親的遺願,帶著叔叔去拉薩和神山岡仁波齊朝聖。時正馬年,正好是神山岡仁波齊百年一遇的本命年,所謂的本命年,藏曆馬年信徒們認為如果轉10圈,可在500年輪迴中避免下地獄之苦,轉100圈便可成佛昇天。

對於電影中對“生死,不卑不亢,無喜無悲”的描寫很有感觸,記得以前看過索甲仁波切上師寫的《西藏生死書》,真的是令人大開眼界,對於漢民族而言,輕易不言“死”,而且很忌諱這個字眼,但藏民族很可能對生、對死有獨特的認知,他們中的很多人可以直面死亡,這種精神層面的差距跟信仰有莫大的關係。片中虔誠而淳樸的藏民,為朝聖而生,亦為朝聖而死,是一種對自然及信仰的絕對尊重與膜拜。電影裡的朝聖之路是打消心中疑惑雜念的旅途,讓人升起了去西藏的念想,甚至有一些曾經去過的人也打算以行走的方式再去一次西藏,正如我本人一樣,還打算再去一次。去拉薩、去岡仁波齊進行一次朝聖。當你真真切切的體會了朝聖路上的每一次俯身所付出的氣力,明明白白的感受過流淌在藏族人民血液裡最自然堅定的信仰時候,你的心裡也有可能充滿了光明。

寫到這裡,想起了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的詩:那一天,我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我轉山轉水轉佛塔啊,不為修來生,只為途中與你相見,那一瞬,我飛昇成仙,不為長生,只為佑你喜樂平安……

“信仰”這兩個字在我有心海里無限放大,也許正如《岡仁波齊》海報上所說的,我們都在朝聖的路上吧。這或許就找到了人生的意義所在了。十萬個長頭磕完,會洗淨你一身的戾氣,會讓你謙遜,會讓你內心充滿光明的力量,或許你的幸福指數就會飆升了,面對影片中的人物,那些質樸而又虔誠的笑臉,你還會說你苦嗎?累嗎?

誰都不知道,當下還有多遠。更不知道,下一個俯地起身,人生會如何選擇。但只要內心充滿信仰,你就會心無所住而生其心,你就會來則應之去則不留。你就會常存善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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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井觀天象


剛剛上映的電影《岡仁波齊》與同期院線電影相比顯得獨樹一幟。這部電影沒有流量明星,零特技,裡面甚至熟臉的明星都沒有,連語言都是最地道的藏語的《岡仁波齊》。故事發展平鋪直敘,畫面乾淨質樸得讓人肅然起敬。

鏡頭裡只有藍天白雲飛雪,沒有繁華都市裡的燈紅酒綠,角色是一群有信仰的藏民,避開了現代社會男女狗血愛情的陳詞濫調。

《岡仁波齊》以信仰劍走偏鋒直指人心,美得不加修飾且感人肺腑。

No Fear In My Heart朴樹 - No Fear In My Heart

  1. 為了信仰,五體投地

電影由一群藏民最普通的一天開始,以“朝聖”二字為主線,如同油畫一般地展現了這一群對生命懷有敬意的藏民,為了共同的信仰,不遠萬里,去到被譽為“神山之王”的岡仁波齊朝聖的心路歷程。

他們結伴同行,從他們住的普拉村為起點,一步一腳踏,頭磕地,手貼地,心也貼地。

這當中有年輕人,老人和小孩子。他們不懼風霜雨雪,踏歌而行。

2.信仰使得活著充滿儀式感

他們是生活得最原始的藏民,不被喧囂的現代化大都會多打擾,整日以最舒服的方式和天地對話,與牛群為伴,只為最平凡的生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活得極為純粹,願為了去到想去的地方,完成生命中最神聖的朝聖,上了路。

他們在朝聖休息的間隙招呼路上的過客同飲一杯茶,在寒天凍地的夜晚,收留露宿街頭的旅人,大方原諒了撞壞他們唯一交通工具的魯莽司機。隨後一行人哼著歌,帶著共同的美夢,迎著泥土的芬芳快樂上路。

去吃苦,去經歷,在風雪的洗禮中獲得身心的自由,在一次次的負累中解脫出由衷的快樂。

同吃同住,相互支持,渴望被祝福然後誠心去祝福別人,一路以莊重的儀式感做著與天地的交流,一路與人為善交換著對生命最大的善意。

沒有疲於奔命,不去勾心鬥角,更不會為了迎合所謂現代化,丟棄了初心和生而為之最可貴的自由和快樂。只是為了心中一個念想,去做去堅持去感受,這就是信仰。發自內心,無需多的解釋和讚美,虔誠去實現就行。

他們把信仰保護得很好,他們被信仰保護得很好。

3.美麗的西藏,信仰的饋贈

這部電影是極美的,他不媚俗,他所呈現的風景與人物,美得真實動人,而非特技下的矯揉造作。

以信仰為引子帶給觀眾一個關於西藏最瑰麗的想象,它那純淨的空氣和大自然鬼斧神工留下的如夢風光,關於宗教最為神秘的吸引力,以及沒有被高速發展現代化大都會汙染的淳樸民風民俗,簡直就是大自然對於人類最特別的饋贈。

於是,生活在那裡的藏民,愛他敬他,視他所贈的信仰五體投地。為了信仰而上路,以力所能及的身體力行完成與信仰的一次傾心交流。虔誠無比,堅定不移。

只有真正擁有信仰的人才做得到,也只有信仰才可以讓人這樣去做。

對信仰的召喚,對生命的尊重,對電影最原始的迴歸。《岡仁波齊》這樣的電影小眾卻精美。

因為信仰二字,在這個已然將電影戲謔成工藝品的時代,顯得莊重而大氣。

  • 張楊導演及整個拍攝團隊,隨著這支朝聖隊伍,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原全程真實記錄,光拍攝就花費了整整1年。

  • “無論吃住還是工作,我們全程都在這條實實在在的朝聖路上進行。對我們而言,比拍攝電影更困難的是不得不在極端的環境中生存下來,因為這已經成為了我們的生活。”談起在藏區拍攝《岡仁波齊》的時光,張楊導演如是說。

  • 整個影片中的人物都由非專業演員出身的當地人本色出任,電影沒有腳本,全部真實記錄,張楊將《岡仁波齊》定義為真實電影。

或許他不好看,但他給了一部電影靈魂和尊嚴,因為他就是導演和一幫製作團隊以朝聖的方式拍出來的。

不去獵奇,極度尊重屬於西藏的原始的美,一步一個腳印,擺正了電影工作者的姿態,只為了一部好電影虔誠而行。

在這部電影裡看到的只有真心,看不見一絲向市場獻媚的浮誇與誇大其詞。給我們帶來了信仰的力量。在這個華而不實,看臉不看演技,走腎不走心的電影市場大趨勢下顯得彌足珍貴。並通過難得的儀式感提醒我們,電影也是信仰的一種,我們需要信仰就如同需要真正有意義的電影一樣。

《岡仁波齊》未必到達了終點,慶幸的是他已經在朝聖的路上。


香港電影


電影《岡仁波齊》劇照

如果你許了個願,請按照你許願的步伐走。

最關鍵的是你磕頭時,要有顆虔誠的心。

2014年,藏曆馬年,神山“岡仁波齊”的本命年。一群人走上朝聖之路,一隊電影人跟隨拍攝。這支隊伍裡有即將臨盆的孕婦、家徒四壁的屠夫、自幼殘疾的少年,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故事,也懷揣著各自的希望。為了去岡仁波齊,這支十一人的隊伍踏上了歷時一年,長達2500多公里的朝聖之路......

電影《岡仁波齊》劇照

2017年,繼《飛越老人院》上映五年之後,張揚導演第八部電影作品《岡仁波齊》6月20日上映,迅速引起關注和熱議。影片用紀實的風格,記錄了11位藏民為了各自心中的願景,組成一個前往拉薩大昭寺與神山岡仁波齊的朝聖隊伍。

用身體丈量一條朝聖路,是信仰還是困惑?救贖還是逃離?岡仁波齊又為何被稱為“世界的中心”?在“中國的掌紋”系列之《大地棲居》一書中,作者蕭春雷寫到了這座神山。

電影《岡仁波齊》劇照

拉薩至阿里1500公里的漫長路途中,最精彩的點睛之筆,無疑是神山與聖湖。進入普蘭縣境不久,兩列山脈之間出現了一個大湖,美麗的瑪旁雍錯如約而至,水色湛藍,深情得讓人想沉浸在湖裡。聖湖背後,喜馬拉雅山脈推出一座高大的雪峰——海拔7694米的納木那尼峰,湖中倒映著它厚實的身軀。又行駛了半小時,北面的岡底斯山脈不甘示弱,在群峰簇擁下,一座金字塔形的雪山——岡底斯山脈的主峰、海拔6656米的岡仁波齊峰如蓮花綻放。它是亞洲藏傳佛教、本教、印度教和耆那教最著名的神山,是“世界的中心”。

岡仁波齊

蕭春雷 / 攝

我回頭看去,高原的南端,納木那尼峰還佇立在天際線上,與岡仁波齊遙望,相互打量。此前,我請教過許多人:為什麼岡仁波齊是神山,而更高的納木那尼峰不是?得到的回答都不得要領。一位藏族朋友說:“在我們看來,每座山都是神山,納木那尼也是神山。

我確實問錯了,於是換了一個問題:“為什麼大家都來轉岡仁波齊,而不是納木那尼峰?”

“你忘啦?不是有句話說,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嘛。”

“那麼,神靈為什麼選擇岡仁波齊,一座更矮的山?

“這就要去問神靈了。”他哈哈大笑。

站在這裡,我終於明白了答案的關鍵——因為納木那尼峰的造型不完美。它的東坡是陡峭的刃脊,西坡卻相當平緩,形成一個長長的斜平面,北坡又崩塌一片,看上去既不對稱,也沒有通常山峰的高聳、峻峭、挺拔之美。而岡仁波齊像金字塔一樣高高聳起,峰頂微圓,南坡中央有一道縱向凹槽,顯露出梯級水平岩層,像是通往頂峰的石階,更襯托出它的雄奇與優美,

看上去像是堅強的頭顱。喜馬拉雅山系誕生了許多偉大而完美的山峰,但是在中段普蘭境內,卻沒有一座可與岡仁波齊相比,僅僅出於美學的理由,後者也更容易受人喜愛和膜拜。

西藏的每一座高山都居住著山神,都可稱為神山。神山的地位與政治權力有關,例如“四大神山”之首的雅拉香波並不雄偉,僅僅因為位於雅隆河谷,隨吐蕃王朝而發跡,地位便超過了名氣更大的阿尼瑪卿、念青唐古拉等神山。岡仁波齊作為上古時期最著名的神山,隨著象雄王朝的滅亡,本教衰落,其在後世的藏區神山體系中也逐漸被邊緣化,連“四大神山”、“九大神山”都沒有入圍。然而,岡仁波齊仍然是獨一無二的神山,其驕傲在於它是一座跨宗教、文化、種族和國界的神山,受到信奉不同宗教的藏人、印度人、尼泊爾人、錫金人和蒙古人的廣泛崇拜。

在聖湖瑪旁雍錯洗浴的藏族牧民

蕭春雷 / 攝

岡仁波齊與印度的關係極為密切。據才讓太先生《岡底斯神山崇拜及其周邊的古代文化》一文,印度古代吠陀文化中的至尊大自在神,就住在岡仁波齊。傳說混沌初開時,為了拯救世間,大自在神吞下了一個毒瓶,痛楚難忍,只好棲身於涼爽的岡仁波齊雪山,大自在神因此有了一個“棲岡底斯山者”的稱呼。他的妻子烏瑪、弟子楞伽王、神猴哈努曼塔,甚至妙音天女都把岡仁波齊當成寓所。大自在神就是後來印度教大名鼎鼎的溼婆。

印度還有一個以苦修聞名的耆那教,也與岡仁波齊關係密切。傳說耆那(大雄)就是在岡仁波齊佛座巖修煉得道,創立了教派;他的長子巴熱達亦率領19個兄弟一起出家,在岡仁波齊修行;耆那教第20位教主穆尼索熱那塔曾帶領信徒萬餘,在岡仁波齊苦修得道。簡直可以說,耆那教就起源於岡仁波齊。

同為印度宗教,深受吠陀文化和耆那教影響的佛教,也早早銘記了岡仁波齊,將其當成傳說中的須彌山、勝樂佛的聖地。後來佛教傳入西藏時,更直接與本教爭奪岡仁波齊。

最令人不解的是,站在印度平原上,可以看到喜馬拉雅山脈,或許還可以看見納木那尼峰,但肯定看不見岡底斯山脈,那麼古代印度人怎麼會知道岡仁波齊呢?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河流。藏族的河流都來源於雪山,而在岡仁波齊附近,分別衍生出馬泉河、孔雀河、象泉河和獅泉河四條河流。馬泉河為雅魯藏布江之源,孔雀河是恆河之源,象泉河、獅泉河是印度河之源。一座雪山,成為南亞三條偉大河流的源頭,不是“世界的中心”又是什麼?想象過去,當本教的神山信仰越過喜馬拉雅山脈,沿孔雀河谷,經過普蘭傳播到下游時,一定啟發了印度不同教派追溯大河之源,並爭奪這一神聖資源。

如今從拉薩的角度看,岡仁波齊位於荒涼的阿里,是藏區邊緣,無足輕重。但是在象雄王朝強盛的上古時期,邊緣正是它的優勢。站在多種文明交會地帶的岡仁波齊,其高大的身影投向四面八方,並且漫過青藏高原的南部邊緣,在輝煌的印度古代文化中刻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兩千多年來,神山岡仁波齊的精神高度,遠遠超過了喜馬拉雅山,成為凝聚亞洲多種古老宗教的信仰中心。

磕長頭朝拜岡仁波齊神山的信徒

蕭春雷 / 攝

計劃轉山108圈的贊太公

蕭春雷 / 攝

同一座神山,在不同宗教的信徒看來,居住的神靈各異,宗教儀軌也有些差異。佛教、印度教和耆那教的教徒是按順時針方向轉山的,本教徒卻恰恰相反,按逆時針方向轉山。你不用擔心雙方會磕磕碰碰,因為藏傳佛教已佔絕對優勢,岡仁波齊附近數百公里內,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本教寺院,絕大多數香客都是按順時針轉山。

在轉山過程中,其實每個人都是孤獨的——孤獨地面對自己和神靈。這是一條寬闊的深谷,兩邊雪峰高峻,岡仁波齊出現在右邊,依然是潔白的金字塔形,寧靜地矗立在深藍的天空下。天地之間,人影像螞蟻一樣渺小。走不多久,我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時不時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後面的轉山者一個個追了上來。有行裝簡樸、健步如飛的藏人,手牽犛牛的馱隊、背夫,也有緊握手杖的外國人、騎馬的新加坡香客。有位外國女人一身藍衣,騎在高頭大馬上,我打了個招呼,問她是不是來自印度,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法蘭西。”

我體力差,落在後頭,但也有追上別人的時候。先是追上了更緩慢的易水,接著追上了一撥磕長頭的香客。三位中年婦女,身前穿戴長及腳踝的圍裙,雙手套著一雙布鞋,站立,高舉合掌,跪下,全身向前趴下,雙手前伸長拜,接著再站起,走到雙掌落地的位置,重新開始跪拜,此起彼伏。她們中有兩位是昌都人,一位是改則人,已經磕長頭8 天了,全部磕完最快也要半個月。

神山背後的哲普寺附近,許多藏民搭起帳篷提供住宿

蕭春雷 / 攝

翻越神山卓瑪拉山口

蕭春雷 / 攝

神山是一種偉大的存在,亙古如斯,超越任何個體的生命。在一個又一個時代的簇擁下,神山巍峨屹立,支撐起無數信眾的精神世界。說岡仁波齊是世界的中心,我原本並不當真,但我現在相信了。任何旋轉都創造自己的中心。這麼多血肉之軀無休無止地轉動,像陀螺一樣,終於帶動岡仁波齊旋轉起來,青藏高原和喜馬拉雅山脈隨之旋舞……世界之軸就這樣誕生。

本文選自蕭春雷著《大地棲居》(“中國的掌紋”系列)


中國國家地理圖書


看過《岡仁波齊》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思考,一座擁有神秘傳說的神山,對於這11位藏民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

竇文濤的《圓桌派》有一期主題談師徒,從火遍微博話題的郭德綱師徒罵架,到匠人精神,而後無意間聊起一段藏傳佛教。他打趣梁文道,說:文道修過藏傳佛教,他懂。梁文道接過話頭,道出藏傳佛教師徒之間認定關係,並不是人們以為的,遇見一位上師,你就衝過去磕頭拜師,藏傳佛教的帶與認,是一個慢慢的互相觀察、互相選擇的過程。
當你在一個團體裡,上師與徒弟之間,通過日常接觸,瞭解彼此的價值觀、秉性,雙方都認為彼此可以進入到師徒關係中,才會有接下去的拜師儀式,跟隨師父修行等一系列動作。
這個過程,與電影裡11個人徒步叩拜2500公里抵達神山岡仁波齊腳下很像。影片中11人的朝聖之路,我們看得到每個人的外在,在這過程中都經歷了什麼,11位藏民從內裡認定神山是值得他們從頭到腳毫無保留去相信的存在。
轉山之路,不止腳步的丈量,也是心靈的沉澱。
我不知道我身上的罪孽為何這麼重,但我相信朝著神山所在的地方,一程一程拜過去,它看得見。
我不知道我今生餘下的日子還有多久,但我相信朝著神山所在的地方,一圈一圈轉經筒,它看得見。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接連遇到那麼多困境,但我相信朝著神山所在的地方,一句一句誦經文,它聽得見。
我不知道我的孩子要選擇哪個時間降臨人世,但我相信朝著神山所在的地方,一天一天祈福願,它聽得見。
我不知道為什麼大人會選擇去轉山,但我相信朝著神山所在的地方,我的父母和領隊,它連接得到。
神山是11位藏民修行,磨練自己的終極所在,一座山,巍峨的佇立在2500公里之外,它不止是神山,它還是藏民信仰的精神表徵。

2017-09-26 01:25

——衡·Isabella


吾腔調


有時候,支撐一個人活下去的理由很簡單,不是金錢,不是權力,而是內心的信念。

《岡仁波齊》中的朝聖者,以及無數虔誠的佛教徒朝聖者,他們心中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每一步,都是為心中信仰而走……每一個當下,都是他們修行的重點,因為有著強烈的信仰,所以他們早就忽略了身體、生活帶來的苦難。

人生何嘗不是一場無止境的修行,有信仰就會有堅持,就會全心全意地為一件事付出,不會渾渾噩噩或者無病呻吟,就像現在流行的網絡語“現充”一樣。

再說回到電影,撇去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小二姐事件,《岡仁波齊》以及張揚的另一部藏地主題的影片《皮繩上的魂》,吸引人的不僅僅只是我們奉為聖地的西藏,而是因為導演還相信點什麼,在商業片氾濫的當下,還有一席宗教信仰與虔誠靈魂的空間。


毒藥君


《岡仁波齊》不是一部能讓你激動的電影,但它註定是會讓你思考的電影。





有目標的人生,真好

很多時候,我們並不是沒有目標,而是沒有堅持下去。

當初馬雲拿到投資做阿里巴巴,他的投資人同時還投資了多個電商創業公司。每年,投資商都會把各個公司的人組織起來談談創業的進展。

剛開始,大家都在談如何做電商。過了幾年,就有人在說,他已經在做社區了,有的人在說他開始做交友了;又過了幾年,當初的那百十幾個創業者再到臺上說創業的時候,不是在做垂直門戶,就是在做殺毒軟件,或者財務軟件……只有馬雲一個人上去時說:呃……我還在做電商。

很多人都勸他試著去幹點別的,但他並沒有,直到做成了今天的阿里巴巴。


《岡仁波齊》裡,朝拜的人們在半路遇到有段路被水淹了,他們站在水邊討論了一下,最後說:要不磕過去吧?於是所有人就在20幾釐米深的水裡匍匐著磕了過去。然後擰乾身上的水,換了身衣服,就繼續走了。在他們眼中,朝聖的路上遇到任何不可思議的事情都再正常不過,而他們需要做的,僅僅是“磕過去”。

“磕過去”看著是最簡單的辦法,卻往往不是我們會選擇的方法,我們太聰明,總會找到藉口逃避。

那群心裡總有座聖山的人,匍匐著,執拗地,向著目標進發,不死不休。

有這樣的人,真好!

有目標的生活,真好!

平靜而頑強地活著,便是一種至高無上的信仰

導演張楊,是一位對生活情有獨鍾的導演。

關於生活中一切痛點——成長、青春期、愛情、理想、激情、贍老等,他都能用其擅長的平靜樸實的鏡頭精妙記錄下來。


《愛情麻辣燙》中對都市的愛情進行了相冊記錄般的刻畫;《昨天》中對已逝搖滾演員賈宏聲的迷亂紀錄;自傳體作品《向日葵》中對自小長大的北京胡同中的人情實錄的描畫,記錄了北京在三個時代中的靜靜變遷。平靜地紀錄,真實地表達,生活場景由此緩緩展開,平淡中透出一股堅定的力量,讓人不知不覺被一種如向日葵般“頑強而執拗”的精神所感染。

在遙遠的西藏邊境,那裡有一種與世隔絕的平淡生活,此次,張楊把紀錄生活的鏡頭指向了這裡——文藝紀錄片《岡仁波齊》講訴了一個淳樸的普拉村村民尼瑪扎堆,為完成父親遺願,帶領村民前往聖山岡仁波齊朝聖,此去經年,眾人歷經艱辛和磨難,終於抵達拉薩。口袋所剩無幾的朝聖者,為了籌備旅費,留在拉薩做起了臨時工。當他們湊齊路費朝著岡仁波齊前進,在抵達聖山時,同行轉經輪的老人終因疲累盍然離世。

影片中展現的藏區牧民生活,宛如荷蘭畫家維米爾對生活的平靜描繪,吃飯、放牧、屠宰、誦經、睡覺,日復一日,在美麗的高原之上,靜謐中蘊含力量。這些身處每日重複的人們,臉上有悽苦和愁容,卻總能在陽光燦爛、風過高原時露出純真又溫暖的微笑,是什麼在支撐他們抵抗著如此艱苦的生存環境?

“生活捕捉者”張楊,精準地捕捉到了這個時代,尤其是繁華都市中普遍缺失的東西——信仰。


《岡仁波齊》描述的是一群生活信仰者,他們不是專侍誦經求佛者,他們有著血肉豐滿的普通生活,脫離了高深宗教色彩的生活者。因為有了信仰,所以他們的生活不可撼動。近5000公里的餐風露宿、貼地伏拜,途中遭遇朝拜婦女生產、飛來橫禍至使車毀人阻、雪崩山體滑坡砸傷腿腳等,雖有些戲劇的跌宕起伏,但卻是生活中真實存在的遭遇。所有的一切痛苦和疲累,都可以通過“信仰”得以療慰。

沒有什麼生活方式是完全正確的!

加繆說:“要想了解一個地方,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探索那裡的人們如何出生、如何戀愛、如何死亡。”

電影《岡仁波齊》在豆瓣的評分雖然只有7.6分,但是它完美的給我們展現了,另一種我們不曾見過的生活方式,儘管我們大多數人都認為這種生活方式難以理解。


這種難以理解貫穿了整部電影。

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叫扎西措姆的9歲女孩,為了跟著大人去朝聖,連學都不上了。一路上跟著大家風雨無阻的磕長頭,有一天她對她媽媽說,磕的頭已經很疼了,她媽媽的回答是:女孩子要多磕頭,漲見識。


朝聖隊伍中,還有一名懷孕6個月的孕婦,名字叫次仁曲珍,只有23歲。在他們磕到左貢的時候,這位年經的媽媽產下了一名小男孩,讓人想不到的是,這位媽媽生完孩子沒多久就又繼續她的磕長頭之路。


發生車禍是這部電影裡,唯一能表現戲劇衝突的事情。他們用來拉物資的拖拉機在318國道上與一輛越野車相撞,拖拉機整個車頭基本上報廢,但是處理這起交通事故只用了不到一分鐘。

當越野車主說他急著送車上的人去拉薩看病時,拖拉機司機便讓他走了。在他們的眼中,似乎什麼事情都可以原諒。


導演張揚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生活方式是完全正確的,但每種生活方式都有它的儀式感,而磕長頭就是這個民族對生活的儀式感,岡仁波齊並不是終點,接受平凡的自我,但不放棄理想和信念,我們都在朝聖的路上。


玉音YY


《岡仁波齊》丨這就是藏地的信仰

如果你去過西藏,一定遇到過那些拿著護手板,圍著羊皮裙的朝聖者,他們幾步一匍匐,旁若無人地朝著心中的聖地前進。他們的虔誠和堅決每每會令人驚詫萬分而又欽佩不已。影片《岡仁波齊》記錄的就是這樣一群朝聖者的漫漫征程。

對於外界之人來說,藏區最有名的山是海拔之最珠穆朗瑪峰,但對於藏傳佛教而言,岡仁波齊峰才是心中的聖地,去那裡轉山叩拜可洗淨罪孽,求得幸福。這也是《岡仁波齊》中尼瑪扎堆等十餘人的朝聖之旅的因由。這一行人中,有老人有孕婦有兒童有屠夫,他們有的為了完成長輩的夙願,有的為了尋求佑護,有的為了消弭自身的殺生罪孽,在聖山的召喚之下殊途同歸地踏上了艱辛旅途。

人的一生之中總會有那麼一些地方是魂牽夢縈的,特別是對於精神層次上升到一定高度的人而言,這種牽掛的緣起更能催生出一種莫名的衝動,這或許就是佛所說的緣。但是一些人走遍千山萬水也終究是率性而為的,和《岡仁波齊》中有著虔誠宗教信仰的這一群人始終不同。前者是對一種情境的體驗,後者是尋求精神的救贖。

《岡仁波齊》中的這群朝聖者相攜上路,在特寫鏡頭下,他們的叩拜比現實情景更具視覺衝擊力,他們將用身體去丈量心靈與聖山的距離,而這個距離是2000多公里。當突如其來的車禍把他們拉物資的拖拉機撞毀之後,更是進入了苦行之上的苦修,他們要把車斗先拖上一段距離,然後再回頭用叩拜來彌補這段空白。真實的信仰既是激勵也是約束,容不得半點虛假。

《岡仁波齊》是一部帶有仿紀錄片性質的電影,描述得是朝聖路上的普通藏民的點點滴滴。因此,影片並沒有強烈的戲劇衝突,最大的波折不過是途中仁次曲珍生子和那場有驚無險的車禍。因為寫實性的拍攝手法,這樣的矛盾衝突不會帶來故事片那樣誇張的戲劇效果,但這恰恰是《岡仁波齊》感染力之所在。而壯美的自然景色和匍匐前行的朝聖者完成了人與自然、精神與物質的和諧統一,這是或許就是影片在影像上想要表達的積極意義。

《岡仁波齊》中沒有專業演員,從始至終都是這群普通藏民在本色演出,或者更確切地說是被記錄。這是難點同時也是影片的特點。就《岡仁波齊》而言,導演沒有讓“演員”刻意演戲,正是這一點保證了影片的整體紀實風格。

在第六代導演當中,張楊是相對低調的一位,但他一直保持著穩定的創作水平。從《愛情麻辣燙》到《飛越老人院》,從《洗澡》到《落葉歸根》,從《昨天》到《無人駕駛》,無論是城市題材還是鄉村故事,無論是現實主義的作品還是商業性質的影片,都能以新穎的角度去表現社會群體的生存狀態,並且在藝術和娛樂之間取得了難得的平衡。

《岡仁波齊》的拍攝是需要追隨藏民的朝聖之路的,而以叩拜的速度從芒康到岡仁波齊大概需要一年的時間。在當今急功近利的影視圈中,能夠以這種執著的心態去完成一部可能得不到商業回報的作品,是需要勇氣的。不論結果如何,都值得尊敬。

在我看來,如果是我們能夠遵從內心,完成一段屬於自己的旅途,做一件自己真正喜歡的事情,就是人生最大的快樂。


其則有岸


在岡仁波齊要下映之前,趕著去看了,電影院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許多 我完全明白的知道這是一部擺拍的電影,但導演也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紀錄片。你要說這是在消費藏民和獵奇,其實也並不錯。

我的確很好奇,我對磕長頭這件事一直有異常的嚮往與好奇,從我看鬼吹燈開始,從我在普陀山看到一個個拾級而上的磕頭人開始 其實過度化的宣揚西藏或貶低都不合適,也都很可笑 我喜歡的曹保平導演說過,電影應該是要表達一些東西的 出了電影院我一直在想,這部電影想說什麼 導演是想要表達信仰的高尚嗎,我並不這樣覺得,電影裡的他們恐怕也不這樣覺得 導演只是告訴了我們這樣一件事,一群去朝聖的人,一路上發生的事 我想去朝聖,於是我便去了 我家的兩個孩子想去,於是她們便也去了 沒什麼了不起的理由,就是想去而已 生活就是這樣,孩子自然的出生,老人自然的死去 並沒有過多的興奮,也沒有過度的悲傷 發生就是發生了,我們繼續往前走就是了 有人被碎石砸傷了腳,他說老天爺不公平,他的全家都沒有做任何的壞事,但他卻欠了債 他沒有咆哮,他沒有憤憤不平,他平淡的說了自己的不理解 尼瑪扎堆說的是什麼呢,他說“我們仍然要心懷眾生的平安” 其實吧,我們只能接受,生活所帶來的一切 片子裡的人朝聖都有自己的原因,屠夫要減輕罪孽,有人要祈求家庭平安 父親曾和我探討燒香拜佛的理由,他蔑視一切帶著要求而去祈求佛祖的人,他把這些人統稱為臨時抱佛腳 可有求就是錯的嗎?

這世界上有幾個人可以無慾無求 我一直覺得人能給予這個世界最大的善意,應當是尊重 你自然可以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天文地理無所不知,但你不應該嘲笑他們的信仰,是你口中的愚昧,因為他們也會用手機,也知道生孩子應當去醫院 你可以覺得自己生活的特別通透高高在上,但你不該嘲笑活的和你不一樣的人 我們各自在自己的人生路上走著,這何嘗不是一種朝聖 我喜歡這部電影 因為他沒有預設,沒有批判,他只是告訴了你 朝聖是怎麼一回事,他們會做哪些準備,你看,他們也會偷個懶,他們都是祈求平安的普通人 這個世界上,誰又不是普通人呢 因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們要學會接受 好的,壞的,所有的


影貧人


很遺憾今天(2018年3月17日)才看了本片,但也慶幸,在這個年齡沒有錯過它。今年北京的雪來的很晚,也貌似很少,但終歸還是來了。藉著週末,放下所有的包袱,一心一意的看了本片。


與其說這是劇情片,不如說是紀錄片,關於信仰的紀錄片。

總體來說一下這部片子。沒有讓人血脈賁張的橋段,沒有懸念的開頭,也沒有一驚一乍的腎上腺素起伏,有的只是平凡,震撼,真實且扣人心絃。誠然,“大片”固然好看,但給我們灌輸太多虛無縹緲,看再多的“大片”也不會讓我們過好這一生,哪怕是滌盪幾分心靈也不會。在這種越來越浮躁且匆忙的社會里,我們需要時不時的“用淚水將雙眼自然而然的浸潤”,強迫我們思考或者感慨一下人生,也只有看它或者看完它的短暫時間內我們才會有這種空閒,《岡仁波齊》就是這樣一部片子,不是“大片”,卻堪稱大片。


這是一部關於藏民朝聖過程的電影式紀錄片。在剛開始看之前我瀏覽了一下看客們關於電影的評論,好多人說為什麼要這種生活,多麼迷信,不開化等等人云亦云,說實話,說這話 的人才不開化。

從這部電影裡面我看到了藏民們對信仰的虔誠。必不可少每晚的唸經,也不會偷懶。在朝聖的路上,他們只要開始走第一步,就不會偷半步的懶,無論颳風下雨漫霧,無論河流擋道泥濘坎坷。生完小孩再回到前一天匍匐的終點繼續朝拜,車子壞了拉一段路再返回去把沒朝拜的路補上……


從這部片子裡我也因此看到了信仰力量的真實模樣。以前我覺得信仰的力量是種抽象的東西,但今天看了這部片子,我豁然開朗。信仰讓藏民們生活樸素實誠,看看他們的臉,再看看他們一起吃飯的樣子,這就是生活的模樣。信仰讓藏民們和睦相處,無論認識不認識,一句“過來喝茶”就化解了人與人間的尷尬距離。出車禍,他們也沒大吵大鬧,肇事者焦急的模樣,“你先走吧”,信仰讓他們善良。信仰也讓他們時刻想著為大家祈福。……

有信仰,才好,無論貧貴富賤,不要你非得作出什麼貢獻,只要問心無愧,不過的行屍走肉就行。

人,真的性本善。


西梔北桎


佛教裡講: 大疑生大悟!

而這個電影裡的一家之主,在去朝拜的路途中,一直在教育及灌輸晚輩:你應該這樣,應該那樣,至於為什麼應該這樣,應該那樣,為什麼全家要花費這麼長時間去看一座山,而且路上要磕大頭?除了以家長來教育晚輩,並沒有其他可探討的內容。

佛教裡的“般若”智慧與磕大頭沒有一絲聯繫,磕大頭只是形式,卻被一家之主從上到下傳承下去,只能說西域來的佛教到中國之後被扭曲了。

岡仁波齊之所以被稱為神山,倒是有外星人的信息說,太陽系裡的瑪爾代克Maldek星球,坐飛船第一次來到地球降落的地方在這座山附近,留下了傳說而已。

所謂轉山能夠洗清罪孽,也是對佛學的一種迷信說法,就是個體育鍛煉而已。佛教的修行是心法,心到比身體到要實在得多。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虔誠的佛教徒不仔細看看佛經呢?即使看了佛經,佛祖早就告誡過: 要通過自己的修行實踐自己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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