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體新青年100人 宋超:我是那個從洞穴里出走又回來的人

空體新青年100人 宋超:我是那個從洞穴裡出走又回來的人

宋超

北辰青年創始人/CEO

北京大學中國法律碩士

美國法律Juris Doctor

(法律博士)

曾供職於方達律師事務所

(CLP “年度中國最佳律師事務所”)

從Bachelor到Doctor,擁有管理學、哲學、中國法律、美國法律共4個學位背景。曾任中山大學辯論隊隊長、北京大學辯論隊隊長。曾獲國際刑事法庭審判競賽(英文)

中國區最佳辯手,並代表中國前往海牙參加全球賽。

2012年創立北辰青年。2014年7月作為中國5名代表成員之一前往美國白宮國會進行為期一個月的訪問。曾先後實習於Akin Gump律師事務所華盛頓D.C.總部、華盛頓高級法院。

柏拉圖曾在《理想國》第七卷中提出了著名的“洞穴喻”,在這個比喻中,柏拉圖作了如下設想:有一個洞穴式的地下室,一條長長的通道通向外面,微弱的陽光從通道里照進來。一些囚徒從小就住在洞中,頭頸和腿腳都被綁著,不能走動也不能轉頭,只能朝前看著洞穴後壁。在他們背後的上方,遠遠燃燒著一個火炬,向著火光的地方,又有些別的人。他們手中拿著各樣假人或假獸,時而做出動作,時而交談,時而又不做聲。

於是,這些囚徒只能看見投射在他們面前的牆壁上的影像。他們將會把這些影像當作真實的東西,他們也會將回聲當成影像所說的話。此時,假如有一個囚徒掙脫了桎梏,站起來轉頭環視,他就可以看見事物本身。

假如他從洞穴中出來,他會漸漸地看見真實的山川河流,日月更替…

宋超認為自己就是那個從洞穴中出逃後又回去的人。

從中山大學哲學系畢業後,宋超選擇了北大法學系作為自己的碩士研究課程,原因在於他發現自己儘管對哲學興趣濃厚,依然做不了系統的哲學學問。不過他還可以通過另一條路徑——取得物質成就來找到存在的意義。“當時有個北大法學系的師姐,畢業後起薪80W,那我想既然做不了學問,去選擇賺錢的專業也是不錯的選擇。”從精神與物質的二元理論來看,這是一種略微失衡的選擇。

宋超在北大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去了雲南扶貧,結果事與願違,“我們本想解決一個貧困的問題,卻發現如果想解決,你得解決一個教育的問題。而在這個教育的問題面前,說句難聽的,每個人都是受害者,誰都救不了誰。”宋超在《拙見》發表演講的時候說。因此,宋超從雲南回來便創立北辰青年。

宋超講話時語氣波瀾不驚,帶有強烈的思辨色彩,這可能與他的哲學訓練有關係,他也常常用哲學的思辨來解構創業、對自己和當代青年的認知。這是宋超與我所見過的其他創業者最大的區別。

當代青年逃回個體,這是個壞事嗎?

年輕人的焦慮由來已久,而宋超覺得焦慮的底層邏輯是不變的,許多年輕人希望自己變得更加傑出,又找不到與時代產生關係的連接點,迷茫隨即而至。但個體對於意義的尋找是永恆的,當人們找不到的時候,表現為喪,飄零,自嘲和調侃。這是一種集體在失去意義下的自嘲。一些少部分去尋找的人,要麼歸為內心的去尋找,比如一些二十多歲的人去禪修,他在尋找意義,並在此基礎上變得更加專注,更加積極;另一種則通過外部參與公共事務和商業世界中,類似於創業者,創變者,無論通過內部還是外部,主體都是內驅。

空體新青年100人 宋超:我是那個從洞穴裡出走又回來的人

從歷史角度上說,中國青年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是五四新文化運動,而五四最大的魅力在於:那些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他們突然意識到自己和宏大敘事,家國命運之間的聯繫,並且自身可以身體力行。不是每一代的年輕人都有這樣的機會,我們這一代年輕人是沒有這樣機會的。“所以,我看到的是年輕人逃回個體,我就過好我自己,其他與我無關,這是個壞事嗎?很多人覺得這是個壞事,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它是個現象。”

大部分意義失落之後的青年群體,他們對意義的寄託形式就是綜藝。遊戲、抖音,這些娛樂形式起碼能夠給你把時間消磨掉。我不評判這種寄託的好與壞,僅僅是我的視角。宋超認為這是當代青年和宏大敘事之間的連接割裂之後的現狀。

偶像是大眾的反面

宋超說自己的偶像是孔子。年輕的時候他喜歡陳道明,後來發現喜歡的那個人是媒體包裝出來的,帶有一種虛幻的感覺。宋超曾在平遙當導遊,經常給遊客講解風土和歷史,講解孔子像的時候,宋超都有一種說不分明的感覺,後來他讀到宗教學,才明白那叫做“聖靈充盈”。“所以我對於仁義禮智信是非常認同,也去踐行的,但是你面對年輕人你不要去講,他會覺得你很老套。”他認為自己找到了“意義”。同時也覺得自己比較傲氣,很難有一個偶像,“會很敬佩身邊的一些人,有些人會很善良,有些人會行動力非常強。”

偶像缺失的年代,剩下就僅僅是大眾。所以宋超覺得樹立青年人的榜樣很重要,甚至超過知識、技能和經驗,“如果一個青年人心裡裝著一個榜樣,這對他的激勵是很大的,知識技能這些不用有人給他,自己就去找了,拼死想成為那個人,最後他發現自己進步了很多,雖然肯定成為不了他,但是因為那個人他變得更好了。”

空體新青年100人 宋超:我是那個從洞穴裡出走又回來的人

儘管偶像的人設容易崩塌,宋超仍舊認為,一旦有人成為偶像,說明大部分人的狀態是他的反面:晚睡,肥胖,買了很多知識付費,沒有聽完,很容易跟身邊的人發脾氣,所以大家都希望更自律,狀態更好的生活,物質不要丟,精神也要有,這是宋超眼中所謂的大眾。“當然後來我看到快手,我疑惑那個是不是才是大眾,當然這有點誇張。”宋超笑了起來,語氣盡是調侃的意味。

永遠在追求意義,追求絕對的正確,所以不斷地自我考證,自我推翻。這是宋超對自己的認識。同時他又覺得自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年輕人,與中國當代青年有同樣的經歷,“這也是我做北辰的優勢所在,我知道他們的焦慮,慾望,痛苦,等等東西,不用去同理,因為我自己就是這樣。”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正是這樣不斷地重新出發,造就了現在的宋超。

讓每個青年都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樣

2014年是北辰青年最重要的轉折點。當時宋超帶著團隊做了大量talk型的活動,連軸轉下來,宋超對活動結果不甚滿意,覺得有些隔靴搔癢的意味。在研究北辰青年產品的時候,宋超發現,即便能夠從哲學上去抓住焦慮的底層邏輯,但社會情緒的表現方式是動態的,需要不停地從這些動態中去捕捉,“很多人會說,我參加過你們的活動,挺好玩兒的,但是事後你發現,你還是你,他還是他,沒有什麼改變。”宋超開始想,有沒有可能把這些人聚在一起,三個月之內讓他們發生高質量的改變,於是北辰青年做了Yesgo,後來事實證明是有成效的,宋超把Yesgo的成功歸為文化的力量,通過行動的介入找到人與人之間的連接,並在行動後進入自我對話和反思。或者說行動本身是為了提供大量外在刺激,包括帶領他們去到不同的場景,見到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這些行動最終都會指向人的自我探索,自我對話,最終找到真實的自己。

空體新青年100人 宋超:我是那個從洞穴裡出走又回來的人

作為北辰青年的掌舵人,宋超說他是在創業中去尋找一種共識性的意義,並帶著共識性的意義去喚起行動,讓年輕人在行動過程中尋找到既能夠和自己強相關、但又不會把每一個年輕人特有的東西都磨滅掉的體驗。“不要嘗試去帶領上帝,不要定義某個年輕人要幹嘛,成為什麼人,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樣,所以北辰跟個體連接度極強,同時又嘗試著讓大家在這個狀態下有所改善,重新定義自己的存在。”

後來北辰青年做了“真青年對抗假世界”,宋超說,假世界指的是:比如我考了個假學校,我面了個假試等等來自青年對社會吐槽,它是一個集體自嘲和搞笑的話題,所以我們的主旨是,世界是一面鏡子,照見你自己,你若以為真,它必不以為假,你同世界的交流,最後是指向一個更好的自己,這是北辰青年的一些哲學吧。也是我捍衛的東西。

一個人是自己經歷的總和

從創業之初一直到現在,宋超一直踐行者他的哲學思想,他希望北辰青年能夠陪伴那些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一段時光,尊重個體的選擇,給予他們難得的體驗和經歷,並在這些經歷當中找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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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樣是北辰青年的slogan,但是宋超認為自己真的把它實現了。

“有些人心懷改變世界的野心,有些則安於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我們不會要求每個人都要發光發熱,都去改變世界,我們只是希望他們找到自己最適合的那種活法。”

我是那個從柏拉圖的洞穴裡出走又回來的人,我知道外面什麼都有,但每個東西都適合不同的人。我想做的就是帶著這些青年人去經歷這些事物,讓他們找到自己。

宋超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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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象

盡在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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