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像村上春樹一樣能寫,首先你得學學 「錢德勒方法」

誰都知道,要談一個作家對另一個作家的影響,最好的方法莫過於讓作家本人夫子自道,而不是聽大學文學系裡那些搞比較文學的所謂的博士生導師在那裡瞎掰,但這種在局外人看起來輕而易舉的事,對許多作家來說卻倍感為難。與學者總想找到某個師承或者一個精神與現實的父親相反,作家更希望自己無父無母,或者,最起碼讓人覺得自己無父無母,所以他們對此總是羞於啟齒。這一點,在中國作家身上表現得尤甚,有的人甚至抄襲了別的作家的東西被抓住了都不肯承認,可想而知,那些悄悄地學習和借鑑了別的作家的創作的人會是一幅什麼樣姿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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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樹為錢德勒的日文版文集親自作序,談論自己如何受到這位作家的影響

不過,與這些中國的同行不同,日本作家村上春樹則對此毫不隱諱,他除了瘋狂翻譯自己喜歡的作家作品外,還喜歡直言不諱地談論自己的作品所受的別的作家的具體的影響,有時甚至細緻入微,大到人物塑造,小到情節結構,都如數家珍,一一道來。如他就曾不止一次談論自己喜歡的美國偵探作家雷蒙德·錢德勒(Raymond Chandler)

“雷蒙德.錢德勒是我1960年代的崇拜對象。我讀了十幾遍《漫長的告別》(The Long Goodbye)。他的主人公都很獨立,他們獨自生活的方式給我印象深刻,他們孤獨,但在追尋一種體面的生活(美,傑伊·麥金納尼著,趙武平譯 ,《在國際流行文化的試金石上》,文匯報,2002,9,25)”。

這並非戲言,正是出於對錢德勒的長久的喜愛,2006年,村上春樹才不惜工本,花大力氣把這本書翻譯成了日語予以出版,據說,首印即已突破十萬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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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書房版,村上春樹翻譯的《漫長的告別》

儘管我和村上一樣,也是錢德勒的超級粉絲,但我覺得,錢德勒這本書一口氣賣十萬冊(如果不是書商在謊報軍情的話),除了這本書自身的魅力外,村上的熱心推薦和翻譯應該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不過,錢德勒這本書的暢銷,包括村上的暢銷都不是本文所要探討的內容,所以,讓我們先撇開這本書的印數不談,來看看村上到底從錢德勒身上學到了什麼。多年前,村上曾在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做過一個講演,談到自己的《尋羊冒險記》時坦承,他在這部小說中使用了 “錢德勒的方法(Chandler’s method)”,即“小說的主人公將是個孤獨的城市中人。他就要開始尋找某樣東西。在他追尋的過程中,他將糾纏到各種複雜的情境中。當他終於找到他尋找的那樣東西時,它已經要麼毀掉要麼永遠失去了(美,傑.魯賓著,馮濤譯,《傾聽村上春樹》,上海譯文出版社,2006,第90頁)”

對照《尋羊冒險記》

的情節結構,我們自然很容易找到其中的契合之處,所以,也無怪乎當一個美國讀者戲稱村上的這部小說的英譯名應為 “大羊(The Big Sheep)” 時,村上會發出會心一笑了。因為錢德勒的第一部長篇小說的名字《長眠不醒》的英文書名為 “The Big Sleep”,與 “大羊” 的說法不僅神似,而且音也似,自然讓村上感到歡喜莫名了。

而村上所言的 “錢德勒的方法” 中,有一點是偵探小說所共通的敘事模式,即 “設謎--解謎”的模式。一般來說,偵探小說在開始總會設置一個謎面,或者是兇殺案,或者是失蹤案,或者是盜竊案等,之後才展開相應的情節,而整個小說實際上就是主人公尋找這個謎面的謎底的過程。在這方面典型的如《福爾摩斯探案集》中的故事結構,我國傳統的公案小說如《包公案》,《施公案》,《狄公案》中有不少篇章也採取了這樣的敘事模式。這也是偵探小說長盛不衰的秘訣之一。這種敘事模式可以極大的激發讀者的好奇心,同時也使小說自身擁有強勁的敘事的動力,再加上又有犯罪這樣的為尋常生活所不容的行為為小說的背景,更能激發讀者的探索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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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說,這也是村上小說暢銷的秘訣之一,因為,村上不僅僅在《尋羊冒險記》中使用了這種偵探小說的敘事模式,在別的不少作品中也一樣使用了這種敘事模式,如《舞舞舞》中人物的設置,甚至某些情節,都和錢德勒的《漫長的告別》有異曲同工之妙。小說裡同樣有一樁殺人案,單身男主人公“我”同樣被警察拷問並飽受折磨,而且,同樣保持冷靜和幽默,同樣為了保護朋友而不對警察說真話。

不同之處,在於《舞舞舞》中主人公和漂亮女人上了床,而在《漫長的告別》中主人公飛利浦.馬洛(Philip Marlowe),即“我(注意,小說的敘述人也是‘我’!)”沒和人上床而已。事實上,始終單身的鑽石王老五馬洛從不在任何一本小說裡和唾手可得的美女上床。

這或許是一種補償心理在起作用。因為村上自稱除老婆外從未和別的女人上過床,而錢德勒的情感生活則要浪漫得多,所以,在村上讓自己的男主人公在小說裡拼命和美女上床的時候,而錢德勒則在小說裡讓自己的男主人公在美女面前坐懷不亂,守身如玉。對於這兩種不同的選擇,我們很難說,到底哪種方式更加難能可貴,也很難說,到底是哪個人的做派更吸引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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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村上在《尋羊冒險記》中採用這樣的敘事模式,不僅僅是因為這種敘事模式更容易吸引讀者,或者增強了小說敘述的吸引力,而是因為“錢德勒的方法”中還有別的吸引他的東西存在,這就是他所說的,當小說主人公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事物的謎底時,那個他苦苦追尋的東西,“它已經要麼毀掉,要麼永遠失去了。”

《長眠不醒》中,主人公馬洛終於弄清了詐騙案的謎底時,只好把此案的始作俑者,漂亮而妖豔的女人維維安放掉,而在回家的路上獨自鑽進酒吧喝杯雙份的蘇格蘭威士忌了事。儘管在據此改編的電影中由亨弗萊.鮑嘉(Humphrey Bogart)主演的馬洛和勞潤.芭考爾(Lauren Bacall)主演的維維安眉目傳情,還擦出了火花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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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漫長的告別》的結尾,當馬洛知道自己真心救助的朋友特里.萊諾克斯原來欺騙了自己的時候,雖然心中感到無限的悵惘,還是多少有點傷心的告別了這位昔日曾一起在酒吧裡喝螺絲起子的朋友。而1973年由羅伯特.奧特曼(Robert Altman)導演的同名電影則乾脆讓知道真相的馬洛怒氣衝衝的闖到萊若克斯藏身的墨西哥邊境城市蒂華納,一槍結果了這個利用朋友的真摯友誼而欺騙朋友的卑劣的傢伙,來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告別。說真的,這部電影基本上乏善可陳,由埃利奧特.古爾德(Elliott Gould)扮演的馬洛像個神漢一樣從頭到尾嘴裡一直念念叨叨,還為了擺酷一個勁地抽菸,女主人公徐娘半老,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材,除了讓人感到歲月無情之外,幾乎不可能讓觀眾的腎上腺素有何變化,只有這個令人震驚的結尾,倒是有點出人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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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奧特.古爾德(Elliott Gould)扮演的馬洛實在讓人喜歡不來

不過,從村上所描述的錢德勒方法來看,這倒是非常精彩的一筆。因此看來,村上在《舞舞舞》中讓主人公的朋友五反田在莫名其妙的殺死妓女後開車衝向大海自我了斷,在《尋羊冒險記》中讓驅使他展開了這場尋羊冒險的失蹤的神秘朋友“鼠”自我爆炸,也就符合邏輯了。

不過,這一點倒是和此前流行的偵探小說大異其趣,即以《福爾摩斯探案集》為例,其結尾無非是壞人伏法,好人得救而已。而錢德勒的小說中不僅好人和壞人是難以辨別的,其結果也是開放的。馬洛常常因同情作案者而放走作案者,其實,對此他是很痛心的。而正是從這種痛心疾首中,我們發現了一個新型頗有人情味的偵探,他的能力並不比我們高多少,他也有和我們一樣的情感,只是從事的工作和我們有所不同。他孤獨,有同情心,卻不被人理解,但他並不因此而悔恨交加,他獨自承擔這一切,而不像總是聰明過人的福爾摩斯那樣,對著情商遠高於智商的華生醫生洋洋得意地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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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是村上所言的“錢德勒的方法”中的一個最重要的特點,即在他的小說中,他的主人公都是“孤獨”,但卻一直在“追尋一種體面的生活”的城市人。這點應該對村上啟發最大,因為村上的絕大多數小說的主人公都是這樣的類型,並且像馬洛一樣經常細細品嚐自己的孤獨,並享受自己的孤獨。這顯然是錢德勒的小說躋身於美國純文學的殿堂,並被別的很多純文學作家,如T.S.艾略特,薩姆塞特.毛姆,尤金.奧尼爾等人,開句玩笑,包括我自己所承認的真正原因。可以預測,這個名單在將來還會加長。

從中可以看出,偵探小說作為一種比較通俗的小說文體形式,它不僅可以給純文學的小說提供敘事的手段,也可以給純文學提供遠比批評家所想象的要豐富的多的東西。

對於這一點,我覺得需要額外解釋一下,我這麼說,並不是貶低或者否定批評家的判斷。因為作為一個作家,同時,也身為學者,我深知,作家和批評家對小說的判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不一樣的,作家心目中的文學經典和批評家心目中的文學經典也是有差別的,雖然這個差別並不像想象的那麼大,但也足可造成雙方意見的分歧。這是因為,很多時候,作家是從技術上著眼來對一部小說的價值進行判斷的,而批評家則更多地從思想或其他的方面來進行判斷,而真正既能在思想上同時又能在藝術上做出傑出貢獻的作家並不像大家想象的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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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出現這種分歧也絲毫不為怪了。嚴格說來,錢德勒並不是一個有類於諾貝爾評獎委員會每年在獲獎作家頒獎辭裡所描述的偉大的作家,如曾和他一起在好萊塢寫劇本謀生,並且為他打過下手的威廉.福克納,獲得的批評家的讚譽就遠比他要多,但是在對後進作家的啟發上,和福克納相比,他卻不遑多讓。有時候,大作家在敘事藝術上的貢獻其實並不比那些小作家大。而大作家之所以為大作家,除了敘事的技藝的高超外,更重要的顯然是其揭露和開鑿人性的深度的能力的卓爾不群。所謂寸有所長,尺有所短,即為此意。而我們常談的歐.亨利式的結尾,博爾赫斯的“敘事迷宮”也是和“錢德勒的方法”相類的東西。

在談完錢德勒的文學事功之後,為增添拙文的吸引力,不妨再談一下他的文學之外的私人生活。談起他的私生活,少不了要談,也是非談不可的一件事便是他和那位大了她18歲的妻子茜茜(Cissy Chandler)的風流韻事。茜茜其實是錢德勒朋友的妻子,因為錢德勒與其產生感情,三人經過友好協商後,茜茜與前夫分手,1924年她與錢德勒結婚時自稱43歲,比錢德勒大8歲,實際上她已經53歲,足足比錢德勒大了18歲。而錢德勒並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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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無良書商就是憑著這一點而大作文章,希望能夠多賣幾本錢德勒的書,殊不知恰恰暴露了自己的無聊和膚淺。顯然,如果只從年齡上看,我們一定會覺得兩人的結合荒謬不已,可只要你是個男人,而又恰好看過茜茜的那時候的照片,哪怕是隻看一眼,相信你無論如何都會覺得錢德勒的選擇是正確的。

她的確美若天仙,當我第一次在加州大學聖地亞哥分校的圖書館裡看到一本錢德勒的傳記(Frank Macshane, The Life Of Raymond Chandler, E.P.Dutton & Co., Inc.1976)中的茜茜的照片時,因為怕自己被迷住,我甚至都不敢看第二眼。更何況茜茜來自文化大都會紐約,會彈鋼琴,做過模特,這在當時還是文化沙漠的加州,可謂是空谷幽蘭,與當地的土著女孩相比,更是增添了無窮魅力。而且,她有很高的文學修養,錢德勒寫好東西后,她都會閱讀並提出中肯的意見,或者這也是馬洛少有豔遇的一個原因。

錢德勒和茜茜婚後一起生活了三十年,直至其去世。當然,這三十年並非風平浪靜。錢德勒結婚時只有35歲,再加上他生性好動,喜歡與朋友打網球,運動等,剛開始的時候,茜茜還可以跟得上他的生活節奏,但隨著年齡漸長,茜茜越來越吃力,為了避免露餡,她只好裝病,同時,為了吸引錢德勒,她的穿著也越來越前衛,甚至走在了時代的前面。可想而知,對女人來說,前衛的穿著無非是少穿衣服,所以,錢德勒的朋友對茜茜的打扮都感到有點說不出來的那個。錢德勒當時供職於一個石油公司,因為茜茜多病或者假裝多病而倍感痛苦,於是開始酗酒並開始出軌,最後,他因與辦公室裡的女僱員發生關係而被迫離開了報酬優厚的公司。為了謀生,也為了養活茜茜,在45歲那年,這是很多中國作家已經告別文學的年齡,他開始揮筆寫作偵探小說,因為通俗文學雜誌《黑麵具》(BLACK MASK)的賞識,而一發不可收,之後,他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再也沒有停下來。與此同時,他也與茜茜重歸於好。實際上,這個說法並不準確,因為茜茜儘管知道他在外面胡作非為,而並沒有責備他,或許,這是因為自己的年齡而產生的內疚?

但無論如何,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若不是和茜茜結婚,錢德勒是不可能寫作的。試想如果茜茜和他年齡相差不大,他大概不會在男女關係上出軌,而他也就不可能離開收入豐厚的石油公司,相信以他的能力,成為一名高級白領並不為奇。因為他的志向本來不是寫作,之所以在45歲開始寫作,是因為他生活潦倒想借此謀一條生路,而不是懷抱有什麼偉大的文學理想,到了這個時候不得不付諸實施。錢德勒始終深愛茜茜,為了她的身體健康,他們搬到了離洛杉磯近三個小時車程的拉霍亞。這個海濱小城美麗無比,但是,卻沉悶枯燥無比,除了陽光,大海,沙灘,棕櫚樹外,別無任何值得留戀之處。況且,作為文人雅士,錢德勒需要的東西顯然更多,所以,他始終對這個地方抱怨不已。可考慮到茜茜年事已高,錢德勒還是在這裡住了下來。

因為自己的書暢銷,再加上為好萊塢寫作劇本,錢德勒收入不菲,這體現在他在拉霍亞所購置的房產上,這個擁有很多個房間的面積巨大的加州風格的平房位於海邊的岬角,從房子裡出來後,只需幾步,就可沿著一排石階走下去,來到藍色的大海邊,看海上的落日,傾聽海潮的聲音。前年我在加州大學聖地亞哥分校做訪問學者時,曾獨自駕車前去瞻仰,其時,錢德勒的這幢舊居正在整修,外面圍著籬笆,我只好用照相機拍下了屋前的路牌。如今這幢房子已經整修完畢,售價790萬美元,我時常會登陸

“拉霍亞夢想之家”(http://www.lajolladreamhomes.com)網站看看有無人接盤,不知是何原因,這幢豪宅一直無人問津,到今天寫這篇文章為止,依然在掛牌出售。其廣告詞頗為內行,“這幢房屋曾賦予錢德勒的傑作以靈感,它也將啟發你去實現你的夢想。”可是,我估計,對很多人,甚至對本文作者來說,這幢房子就是夢想本身,而不是在擁有這幢房子後再去實現什麼狗屁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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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錢德勒故居

很多作家在閒下來的時候,都會做些與寫作不相干的事情來調劑自己的生活。這就象柯南道爾筆下的福爾摩斯先生,在緊張的偵探工作之餘,拉拉小提琴,或者乾脆就給自己來那麼一針嗎啡。現實生活中,我們雖不能從作家所塑造的人物的生活習慣推測他們本人的癖好,但起碼可從中看出,作家們並非一天到晚只知道坐在家裡埋頭寫作,他們的愛好同樣也是五花八門。有的人喜歡運動,愛從運動中獲取寫作的自信心,如村上春樹,不停地跑步,直至參加正式的馬拉松比賽;有的人則在妓院裡尋求安慰,如2001年諾獎獲得者奈保爾;有的人是在天上飛行,從俯瞰大地中獲得靈感,如《小王子》的作者聖埃克蘇佩裡,這個著名的飛機駕駛員最後也是死於飛行;錢德勒則是寫信,他給幾乎所有他認識和不認識的人寫信,當然,還有他喜歡的女人寫信(見W.T.Lageose, Raymond Chandler In Hollywood, Silman-James Press, 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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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ymond Chandler In Hollywood》

[美] Al Clark

我想,如果把錢德勒的書信集全都出版,肯定可在美國現代的作家中排前幾名,不誇張地說,他寫的信比他寫的小說和電影劇本還多。不過,儘管他勤奮地寫信,卻並不是在寫信時突然殉職的。

1959年3月26日,錢德勒死於肺炎,他生於1888年7月23日。去世後,他被安葬於聖地亞哥希望山公墓(Mount Hope Cemetery, San Diego),墓地號(Plot Number)是:157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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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和一個朋友駕車前往憑弔,但遺憾的是,在黃昏的餘暉中,我們在芳草萋萋的墓地來回走了好多個來回,也未能找到。從墓地回來後,我心意難平,最後還是用古狗在網上找到了他的墓碑的照片,上面除了他的姓名和生卒年月等常見的文字外,並沒有多餘的東西,只有一個單詞標明瞭他曾經有過的身份:作家(AUTHOR)

文章摘自|同濟理論電車(公眾號 : tongjifaguolilun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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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錢德勒作品》

[美] 雷蒙德 · 錢德勒|著

顧真,黃雅琴,宋僉,宋玲等|譯

雷蒙德·錢德勒這個名字徹底改變了現代偵探小說的面貌。在他那支讓語言舞蹈的妙筆下,偵探小說不再是為嚴肅文學所輕蔑的消遣讀物,而是一躍成為了一門真正的藝術。他的七部長篇小說,六部被改編為好萊塢經典電影。他筆下的主人公菲利普·馬洛早已成為私家偵探的代名詞:英俊勇敢又憤世嫉俗,看破紅塵又憐香惜玉。那座曾經浮華又罪惡、香豔又骯髒的“天使之城”洛杉磯因他而凝結成為一件時光的浮雕。他不僅僅是一流的偵探小說家;他是一位載入史冊的文學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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