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魯迅寫的「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會成爲名句,而不是病句呢?

遊走在機械的線條裡


謝謝邀請。這個問題之所以會火起來,相信與大家從小所受的語文教育不無關係。在我看來,語文課程教育中經常會出現過度理解的問題,之前就曾經有過不少例子,某位作者的文章被選作語文閱讀理解題,但是就連作者本人都回答不出所謂的“正確答案”。這樣的事情多了,以至於讓大家產生了許多逆反心理,總覺得揣摩所謂的作者意圖其實是一個偽命題。

其實文學這個東西,寫作時是私人的,但寫完後卻是公眾的。作者可以對自己的作品掌握一定的話語權,但同時也讓渡了一部分話語權給廣大的讀者。正所謂“一千位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正是這個道理。

回到魯迅所寫的這句話,我們現在已經無法去詢問魯迅先生當時寫下這句話的初衷,但是每位讀者都可以有自己的理解。如果你認為這句話冗長無意義,自然可以認為這是個病句;如果你認為這句話提供了鏡頭感、畫面感,那麼自然可以認為這是名句。


看風景的蝸牛君




這是病句嗎?來分析一下:

1、非病句

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

單看這一句,以通常的眼光來看有點囉嗦。但是,當你看完全文就可以理解了它非病句。

2、文章的主題

這篇文章是《秋夜》,文的主題是描寫高怪寒冷的夜裡的棗樹。夜晚光線不好,發現一棵棗樹又發現一棵棗樹,從邏輯上看是合情合理的。棗樹是本文重點,所以文章開頭也由棗樹展開。

3、深層含義

文中的棗樹含義是什麼?一是,一棵棗樹指作者自己;二是另一棵棗樹指和自己有一樣目標的人。所以在魯迅看來,兩棵棗樹是有區別的。

4、時代不同

現代人單看這句確有病句的嫌疑。想象當時的社會,魯迅這篇文是寫給誰看的。當然是看懂他文的人,尤其是和魯迅有同樣思想的人。

所以說,“明白人”都能看懂這句話。他們不僅不會把它看成病句,反而看成妙句。這大概也是它變成名句的原因吧。



作者用《秋夜》當武器,用冷峻峭拔的語言,著力渲染蕭瑟森然、幽遠清寂的秋夜氛圍。在這冷寂深邃的意境中,既蘊藉又強烈地表達了一個既彷徨又執著的孤獨的求索者的心緒。

棗樹的枝杈“死命的”刺向寒冷高怪的鬼魅秋夜,寒月嚇的蒼白,鬼魅的寒夜瑟瑟發抖。


表現了作者與“志同道合的人”的堅定和不畏艱難的滿腔熱血。

在此,深深地感謝這些勇敢的人。因為你們,我們才有美好的生活環境。


紫藤講故事


我是寫代碼的,有一些寫代碼的經驗可以先分享一下。

一般來說,為了實現某種功能,都會有一些通解,例如要求你得出從1加到100的和,並且顯示出來,這時候會有哪些做法呢?一個通解是寫循環,我用偽代碼寫一下:

數字等於1

如果 數字小於等於100

那麼 和等於和加數字

數字加一

輸出和

這是一個會循環一百次的條件判斷,是一個無可挑剔的解法,不僅可以算從1加到100,從1加到10000也是可以算的,任何一個有代碼基礎的人都能寫出來,這是一個通解。

但是,如果用高斯算法,這個問題就有另一種解法

數字等於100

和等於(數字+1)*(數字/2)

輸出 和

沒有循環,只需要做幾次計算便可得出結論,省時省力,我們把這看作為一個妙解

在某些極為特殊的情況下,我們也可以這麼寫

輸出5050

這樣一來,程序都不用做任何計算,都可以直接輸出通常情況下至少需要很多步計算的結果,雖然這樣的寫法會有很多問題,例如如果要求你求從1到1000的和,就完全錯了,而另外兩個卻可以得出正確結果。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在要求的情況下,它是得出了需要的結果的,我們把這種事實上並沒有解決問題,只是某種情況之下的權宜之計,叫做hack

從語言文字的角度來看,沒有語病的句子是通解,頗有文采的句子是妙解,而魯迅的這句話,是hack的句子

有的人可能不太明白,我用程序做比喻所想講的意思,在這裡再解釋一下,寫一句話,不管這句話寫得好不好,都是為了表達一個意思,那麼,只要把意思表達出來了,不管這句話是如何表達的,都可以看作是達到目標了,而在不同的情況下,某種特定的方法,是最好的,卻不一定是理論正確的


超級王登科


“東邊一顆大柳樹,西邊一顆大柳樹,南邊一顆大柳樹,北邊一顆大柳樹。”這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祝枝山,寫的一首詩的前半段,讀起來俗不可耐,但是看了這後半段後你可能會拍手叫絕。“任爾東西南北,千絲萬縷,總系不得蘭舟住。這邊啼鷓鴣,那邊喚杜宇,一聲聲“行不得也,哥哥!”一聲聲“不如歸去!”


前半段,完全是十分平淡的幾句話,甚至可以用一句來代替,但是加上後半段,這種奇特的化學反應讓人覺得讀起來十分爽快。不但能呈現出一派情真意切的送別場景,更能體現出詩人巧妙的構思。

魯迅,作為歷史上一個十分正直的作家,他的筆就是槍,他說學醫醫不好中國人,而他的筆就是醫治病入膏肓的國人思想。一棵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給人莫名的壓抑感,這樣更能體現出那個時代的黑暗。



如果單純的說:“我家門前有兩棵棗樹”,則顯得過於平庸,毫無新意,魯迅的這種表現手法是一種十分討巧的形式,顯得十分文雅,又能體現出作者的心境,引起讀者共鳴,還能多賺些稿費。高,實在是高!


歷史密探


這句話出自魯迅先生散文集《野草》中的《秋夜》一文,寫於1924年9月15日。題主引述的與原文略有出入,原文為——

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




算不算病句?

這取決於從哪個角度看。如果嚴格按照現代文法的要求,你可以說這是病句。注意!題主所說的方式反而不是病句。具體原因,可以詳細參考“另”與“還”的用法差異。

事實上,如果嚴格按照現代文法的要求,魯迅文章中的很多語句,都可以說疑似病句,很多文字,也可以說疑似錯別字。比如,似乎確鑿只有一些野草、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


但通常情況下,為什麼我們不認為魯迅寫的是病句,或者錯別字?這裡我們拋開魯迅先生的文學地位,就事論事地討論。

不能用今天的標準去衡量昨天

魯迅生活的年代,正是文言文向白話文過渡的時期,很多與白話文相對應的現代文法尚在摸索和完善中,不少詞語也沒有形成所謂的標準寫法,或者當時的標準與現在不同。

如果用現在的標準去衡量,那魯迅寫的就疑似病句和錯別字,但在當時這是正常用法。而且這種現象並非只在魯迅的作品中出現,同時代的其它文章也同樣的出現。



比如,郭沫若的《石榴》一文中——

秋天來了,它對於自己的戲法好像忍俊不禁地破口大笑起來,露出一口的皓齒。

這些話我們今天讀起來感覺有點怪,但不能一言蔽之就說是病句。文字,語法都是與時俱進的,不符合今天的標準,不見得不符合當時的標準,符合當時的標準,也未必一定就符合今天的標準。

比如,古文中經常遇到的“通假字”。在創作該作品的當時,這些字的確就是寫成“通假字”的樣子,只是後來標準有所改變。同理,也許一百年後用字標準有了改變,那時的人看我們今天的作品也會發現有大量的“錯別字”。

這種情況並非中文獨有。你要拿現代英語語法去衡量莎士比亞和喬叟,也能找出一大堆錯詞和語病,可是要沒有這兩個人,今天英語的語法和行文規範都未必能出現。

不能用今天的標準去衡量昨天!

創作不是考語法

文學創作不是考語法,並不要求必須符合語法標準。甚至有時候為了追求效果,藝術家會有意識的打破語法規則,以組合出更有意境的文字組合方式。

比如,方文山的歌詞,你要擱在語文老師手裡當考試題,得有50%以上都是病句,但絲毫不影響其優美的意境,以及藝術性。



不能用語法簡單的衡量文學創作!

算不算名句?

這個問題見仁見智,對藝術的鑑賞本來就是個主觀判斷。有人覺得這話含義深刻,有人覺得這話狗屁不通。這就好比有人覺得畢加索的畫藝術價值極高,有人覺得純屬瞎畫。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魯迅這樣寫,那是有意而為之的。在《秋夜》一文中,類似的處理方式多次出現——

我不知道那些花草真叫什麼名字,人們叫他們什麼名字。
夢見春的到來,夢見秋的到來,夢見瘦的詩人將眼淚擦在她最末的花瓣上。
告訴她秋雖然來,冬雖然來,而此後接著還是春,蝴蝶亂飛,蜜蜂都唱起春詞來了。
他知道小粉紅花的夢,秋後要有春;他也知道落葉的夢,春後還是秋。
……

這不是簡單的重複,而是通過反覆鋪陳,讓文字的意境更加悠遠,這叫筆力。

比如,一姑娘對你說:“世上我只愛仨人,一個是我爸,一個是我媽,另一個不是你。” 就比直接說“我不愛你”更有味道。


月下沒有花


不請自來。

話說第一次回答這種問題,有點小緊張!

其實關於這兩棵棗樹的問題,網上也是很多說法,那歸根來說就兩種,一種是魯迅先生的這“兩棵棗樹”含有深意,仔細品味之下概括了那時候的社會!另一種就是魯迅先生不過就是單純的說那兩棵棗樹而已,或者說這只是一種寫作手法!

當然對我而言,還是要有自己的思考的!理解不同角度不同而已!我相信對於第一種情況,那些見解的人們應該都是深入的去看待這句話,結合那個時代的總體情況,所以那兩棵棗樹是對社會的失望?毫無新意?麻木不仁?試圖喚醒當時的人們?當然,人云亦云的那些我們就不說了,一味的去抬高一個人並不是什麼好事,除非你真的從他的作品中深思這句話!

而另一種,我們打個比方:我也能寫啊,我家門前有兩個人,一個賣餅的,另一個還是賣餅的!老師看到了,你這寫的什麼?你直接寫兩個賣餅的不就行了?湊字數?再者就算他知道你這樣寫是抄襲了魯迅先生的兩棵棗樹,但是他也就當你這寫的辣雞而已,因為,我們永遠成為不了魯迅先生!我能對老師說我覺得這個社會麻木不仁,我一定要喚醒這個時代的人嗎?不行啊,魯迅先生都沒有喚醒我這種凡夫俗子又怎麼可以!

一句話,能成為名言名句,為什麼呢?不是他說的多牛逼多有深意,而是後來人覺得這句話值得去深思,值得去探討,就像這個問題的其他回答一樣在探討,所以我這個回答也就灌水,不喜輕噴。

而對於魯迅先生而言,我感覺他的句子說句老師最常說的話,“要根據全文理解!”我們上學時學過很多魯迅先生的文章,老實說我是真的害怕他的文章,肯定會有朋友說那是因為我膚淺,不會思考,抱歉如果你要這麼認為那就這樣吧!我們難道要去深思自己覺得枯燥平淡的一句話?那樣太累了!

在這裡就不說這個年代的“真偽性”這句話能引人去思考還是有它的價值。學醫救不了國所以魯迅先生棄醫從文,但我們都知道,真正救了國的是那些無數犧牲在戰場的先輩,我沒有資格說魯迅先生的文章一無是處,因為他的文章被選入課本,那些文學造詣比我高千萬倍的人,肯定是深入研究過魯迅先生的文章的!

無論褒貶,魯迅先生只有一個!我們的見解,只是我們的,要不誰穿越回去問問?


只發一張圖


下面我就來給大家說說我對於這句話的理解。

“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大家既然說它是病句,那麼我就想反問一句它又具體病在哪裡呢?其實在我看來這句話它並不是什麼病句,它只是多說了幾個字而已,讓人們感覺到它是一種不必要的存在,漸漸地人們就覺得它是一種病句的存在。魯迅眾所周知他是一個名人,他寫了這樣的句子只要有一個人說它是病句就會產生一種蝴蝶效應,一傳十十傳百的效應就開始了。

第二點我認為這句話裡面存在一個名人效應,我相信大家上學的時候都學過文言文吧?那麼你就肯定知道“通假字”這個名詞吧,凡是古人寫錯的字我們都統一認為是通假字,從來沒有人說過古人名人寫的文言文裡有錯別字吧。所以魯迅先生的這句話也可以用這個道理來理解嗎,既然是名人寫的語句會有病句嗎,當然是不會啦,那只是他的一種風格吧了。

第三點我認為時代的不同,我們對這句話的理解和觀點會有所不同,如果我們出生在魯迅的那個時代我們也許對這句話就又有一個不同的看法了。

關注“華夏教育百科”謝謝大家今天的觀看


華夏教育百科


首先,我當時讀這個的時候,可能理解不強根本不覺的有問題,直到老師說我才注意

(也是遲鈍~咳咳咳)

然後在讀就是特別注意到了: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

(內心os,“怎麼顯你家棗樹多”,對不起魯迅大大的好文章)

後來老師告訴我正是這樣一句看似累贅的話,才構建了一種語境,一種氛圍

(才疏學淺的我才有點理解魯迅大大的意思

你看到了棗樹以為院子裡還有別的,其實沒有還是隻有棗樹,那種感覺好像

周圍只有你自己,找不到別的,找不到其他,被困於其中。以此魯迅比喻一

種社會現象。希望出現新鮮的社會現象,希望能有“別的樹”出現,可是沒有。

(個人愚見,田piupiu


田piupiu


答案很簡單,因為寫這句話的人是魯迅!

魯迅不是別人,所以他說的話即使有語病的嫌疑但也是名句,因為他是名副其實貨真價實有作品有格調有風骨的名人!

魯迅(1881年9月25日-1936年10月19日),原名周樟壽,後改名周樹人;字豫山,後改豫才,浙江紹興會稽縣人,中國現代偉大的無產階級文學家、思想家和革命家。

1921年發表中篇白話小說《阿Q正傳》。1918年5月15日發表《狂人日記》,是中國第一部現代白話文小說。1936年10月19日因肺結核病逝於上海。魯迅的作品主要以小說、雜文為主,代表作有:小說集《吶喊》《彷徨》《故事新編》等 ;散文集《朝花夕拾》;散文詩集《野草》;雜文集《墳》《熱風》《華蓋集》《華蓋集續編》《南腔北調集》《三閒集》《二心集》《而已集》《且介亭雜文》等。他的作品有數十篇被選入中、小學語文課本,並有多部小說被先後改編成電影。其作品對於五四運動以後的中國文學產生了深刻的影響。 魯迅以筆代戈,奮筆疾書,戰鬥一生,被譽為“民族魂”。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是魯迅一生的寫照。

魯迅先生去世的時候棺木上覆蓋著一面雪白色的綢幛,上書“民族魂”三字。

我想沒有哪位近代文人能配得上這三個字的,所以即使兩棵棗樹有點語病,但因為他是可敬可愛的魯迅先生的寫的,我們就把它當成一種個人的風格,一種調皮。

而且對比現在網絡上充斥的各色名人警句,掛羊頭賣狗肉,斷章取義,張冠李戴的大有人在。

還有一些流量鮮肉更離譜,他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語氣詞在粉絲眼中都是聖經一樣的存在,又由於他們的腦殘粉實在是太多,所以網絡上充斥著例如鹿晗經典語錄,李易峰經典語錄等等。

那樣的經典語錄也能叫經典語錄嗎?毫無營養,毫無價值,充滿了自怨自艾自憐自嘆,和小家子的忸怩做作之態,我認為遠不如魯迅先生的這兩棵棗樹,可他們也被能冠之“經典語錄”“暖心語錄”,相比之下,高下立見!魯迅先生的自然就是名句了!

從來都是各花入個眼,文學藝術這東西沒有普世的高雅標準。也沒有人能真正完全客觀的去評價別人的作品。所以各自喜樂就好了,愛魯迅的就愛魯迅,愛鹿晗的就愛鹿晗,畢竟誰也改變不了誰。

大家生活不易,燒腦又很累,有時候淪為視覺動物燒點錢參與點造星運動,娛樂至死,多輕鬆。

誰能否認“葛優癱”不是最舒服的?


異域少女小漁


無論從句法上,還是從語義上來看,“兩棵棗樹”這句話都不是病句,句法上主謂賓結構完整且合乎規範,而把這句話當成病句基本都是因為語義重複。但從語義層面,這句話也可以解釋,一顆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在客觀語義上也是確實可存在的,而從主觀語義的層面,這句話在魯迅先生當時的語境下是完全成立的,而且與整篇文章的基調一致。還有一點,魯迅先生的語言也是現代漢語的一個重要基礎,如果用目前現代漢語的規範來看,確實有一些語句並“不合規範”,但那是魯迅先生的獨特用法,而且有其獨特的意義。

這也是魯迅這句話成為名句的原因,魯迅的作品是中國當代文學最重要的作品,他也是中國近現代文學第一人,就是放在世界文學的發展譜系中,魯迅都是站在一個閃耀的位置,這種巨大的光環,加上魯迅本身就是在寫作中講求煉句,使得魯迅很多句子都成為名言,“兩棵棗樹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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