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戰士永不死，他們只是慢慢凋零
“Old soldiers never die; they just fade away”
這是李敖女兒李文對於自己父親的評價。當時的李敖已經74歲。
難以想象，一個古稀之年的老戰士仍然揮舞著批判的利斧是什麼樣的，而李敖，我們從未想過有一天他也會“老去”，因為在喬爸的印象裡，李敖是那種100歲了也會拿著《playboy》邊欣賞美女，邊痛罵社會和名人，後又帶著頑童般的狡黠眼光衝大家嘿嘿一笑的那種人。
可是他就那麼走了，突然離去。因罹患腦瘤病逝。
說實話因為這個病走一點都不酷，根本不是李敖先生的風格。
但他就是那樣走了，留下世人對他或褒或貶的評價。
我們看到的李敖一直是一個打嘴仗沒輸過，有名的人一個沒落全部罵一遍的“戰士”。
蔡康永在李敖逝世後也發文稱：“他一個人身上，有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他不在，那個江湖就不在了。”
江湖。
不談李敖的文學成就或者嘴上功夫，不論他是個作家又或是批判家。
我只好奇，他是個怎樣的父親。
在他眼中
家，也是江湖嗎？
1
李文：“我們是‘革命戰友’”
作為李敖“最有名”的孩子，大女兒李文和別的孩子有點不同，不光是經歷父親鋃鐺入獄，也不光是父親在獄中還為她寫了一部名叫《坐牢家爸爸給女兒的八十封信》的作品。單單是因為她和父親的關係有點特殊。
（幼年李文和父親李敖）
（《坐牢家爸爸給女兒的八十封信》）
11、12歲，當別的女孩子在剪窗花的時候，李文卻要負責起“剪報”的工作。當父親的小助手。她說，李敖讀報的時候，每次都在需要的報紙上用紅筆畫個圈，寫好幾月幾號，然後小李文就用鐵尺、刀片把它切下來，貼在8×11的白紙上。那時李文不知道，這些“紙頭”，將變成李敖攻擊對手的一顆顆有力的“炮彈”。自己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成為了父親的“戰友”。
雖然長女李文並沒有和父親生活在一起多久的時間，但深受父親“敢說話”的影響。長大回國後幾次反對不文明行為的維權官司打得她一時間“名聲大噪”。從十歲一直到現在，她和他的父親，一個是“政治鬥士”一個是“維權鬥士”，兩人似父女又似戰友，仍然在江湖中，攜手戰鬥著。
喬爸想，這應該是李敖作為父親最幸福的瞬間吧。
就像高曉松曾經說過，自己曾經幻想和女兒一起看著夕陽唱著歌，但無奈自己的女兒唱歌跑調的遺憾。能和孩子一起做一件彼此都有興趣的事情，大概是父母與子女之間最幸福的瞬間，雖然李敖李文父女的愛好有點異於普羅大眾，他們熱衷於說真話和打官司。
（成年李文和父親李敖）
2
李戡：“成績好本來就是一個學生應該做的事，既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爸媽負責。”
李敖之子李戡在2010年做的兩件事，使他迅速進入公眾視野：1放棄了臺灣大學的邀請 2轉投北京大學；還在17歲就寫了一本《李戡戡亂記》，矛頭直指臺灣教育的種種問題。
（《李戡戡亂記》）
大眾對於李敖這個兒子統一口徑：“虎父無犬子”。
文中李戡的“狂妄”之舉，基本上都是源於他對臺灣教育現狀的“不吐不快”。而在這樣“李敖式”的狂妄背後大家不知道的是，李戡來北大的第一個學期，他便選了10門課，週一至週四的時間全部被課程佔滿，對待學習極其謙卑和謹慎。
當我們以為李戡的“謙虛”是來源於他母親的基因時，事實又打了眾人的臉。
狂妄的李敖曾在一個場合5分鐘的時間內對工作人員表達感謝4次。
“狂亦狂的有理，處事自然謙遜。”這是李敖交給兒子的處世之道。
（少年李戡與父親李敖）
3
李諶：“超過十點鐘必須上床睡覺，功課沒寫完、考試沒準備，統統沒關係。”
李敖曾自嘲“在外是一頭猛虎，在家裡卻最沒地位”，小女兒李諶更是他的“剋星”。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還下手極重。李敖對這個女兒也是最沒脾氣，在山上靜心寫作的他曾被小女兒一個電話叫回，原因竟是“考試沒好，怕被媽媽揍，請李敖無論如何在考卷上簽名。”
而李敖也二話不說，趕回家中，卻堅持孩子“健康第一、品性第二、學業第三”，晚上一過10點就逼孩子上床睡覺，功課沒寫完、考試沒準備，“統統沒關係”。
李敖的兒女不應該是門門科目一百分，精品文章信手拈來嗎？考試沒考好不應該是被李敖那張利嘴罵哭到媽媽的懷抱裡嗎？這樣的李敖，像是被關閉了所有諷刺功能的假人。
而這只是我們對他的刻板印象，這是他在江湖中根深蒂固的形象。
（李敖全家福）
說起這個狂妄肆意又浪漫瀟灑的爸爸，李文表示：“他是笑傲江湖過來的人，敵人雖然多，但是待人卻彬彬有禮，能夠用敵人的規則出他們的洋相。”這大概是距離李敖最近的人，所為大家展現的最貼近真實面貌的李敖本人。
李敖三個子女，為我們展現了那個不可一世的李敖最真實的一面。那是他作為父親的一面。
毫無例外幾乎所有做了爸爸的人，都會從尖銳變得柔軟。
那個在娛樂圈酷酷轉身的陳冠希，如今變成曬娃狂魔，老幹部霍建華每次與女兒視訊通話竟用娃娃音。每個當了爸爸的人，都將自己堅固的外殼剖開一個縫隙，將內心的溫柔全部給了孩子。
這個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李敖
歸家後也只是個父親
江湖，止步於家門外
家裡，只有父親與愛
紀念“父親李敖”
閱讀更多 喬爸的教育LAB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