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千古骂名的“儿皇帝”石敬瑭真是历史罪人吗?

五代十国的后晋开国皇帝石敬瑭,原是后唐皇帝的女婿,拥兵一方,但是他借助契丹的军事力量,推翻后唐政权,建立了后晋。为了得到契丹人的帮助,他甘做儿皇帝,割让燕蓟十六州,遭到人们无情的唾骂。

背负千古骂名的“儿皇帝”石敬瑭真是历史罪人吗?

背负千古骂名的“儿皇帝”石敬瑭真是历史罪人吗?

后晋高祖石敬瑭被视为中国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皇帝,因为他恬不知耻地对契丹首领自称“儿皇帝”。究竟出于什么考虑,让石敬瑭甘心忍辱受屈呢?有人认为石敬瑭此举实在是出于无奈。历史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呢?

一件一件说石敬瑭的罪名主要有两个:一是给契丹君主耶律德光做儿皇帝,二是割让燕云十六州给契丹,三是引契丹兵灭后唐。

综上,石敬瑭成为中华历史上与吴三桂齐名的大汉奸。但显然没有后者名气大,这是不是得归功于金庸大师呢?

下面,我们来看看石敬瑭的这三大劣迹:

第一点,首先,石敬瑭就不是汉人,他是沙陀人,不光他是沙陀人,五代里,后四个朝代都是沙陀(唐晋汉)所建,或是和沙陀有关(周)。也就是说,五代里边,除了第一个,由丧尽天良的乱臣贼子,反覆无常的势利小人朱温建立的后梁之外,剩下的全部是晋王李克用的系统中派生出来的。

简而言之,后唐建立者庄宗李存勖是李克用的长子,后唐鼎盛时期的皇帝是明宗李嗣源,李克用的义子,后晋的建立者石敬瑭是李嗣源的女婿,而后汉的建立者刘知远,则是石敬瑭的得力部下。至于郭威,当年还是小字辈,是从李存勖身边的小兵干起的。

所以你让一个沙陀人,在一个沙陀人唱主角的年代中,为后世的汉人负责,这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无厘头的事情。

再说儿皇帝,其实从辈分上说,这事并没有太大的问题。石敬瑭是李嗣源的女婿,而李嗣源是李克用的义子,从辈分上讲,石敬瑭应该叫老晋王一声爷爷。然后,当年晋辽结盟时,李克用和阿保机约为兄弟,而这时的辽主耶律德光正是阿保机的儿子。

尽管石敬瑭年长,他也只能认耶律德光当爹。就算丢人,丢的也是沙陀的人,汉人不应该跳出来感到羞臊。汉人该羞臊的,应该是大唐倾覆,神州板荡的时候,南方诸路豪强眼睁睁看着朱温弑君杀臣,不是按兵不动保存实力,就是心怀鬼胎趁火打劫。钱婆留,贼王八,杨行密,这些同样吃唐朝的俸禄,领唐朝的爵位的汉人,对唐朝的留恋还比不上一个赐姓的沙陀人。

第二点,引兵灭后唐,因为当时的皇帝李从珂要杀石敬瑭,石敬瑭只有河东不到2万兵马。他的族人包括儿子弟弟已经被皇帝杀害。幽云十六州当时并不在他手里,在赵德均赵延寿父子手里,赵氏父子也想当皇帝,他们也向契丹求援称臣了。

为了报族仇当皇帝又不能让契丹人支持赵氏父子,只能称臣称儿。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如果你的兄弟儿子被杀,自己没办法时,你要送别人一部分一土地叫一声干爹别人能帮你报仇雪恨,杀掉仇人,任何人都愿意的。换位思考就可以判断一个人的当时行为。

背负千古骂名的“儿皇帝”石敬瑭真是历史罪人吗?

第三点割让幽云,幽云之地在残唐五代时期远非今天这种繁华,说他把长城割让给辽国更是十分穿越。要知道今天的山海关-怀柔-居庸关-大同一线的长城,是明朝中期以后才逐渐完备的,你可听说过唐朝在此用长城防御外敌?

幽云之地,在唐朝,除了出军阀之外,没有什么特产。你说后代的宋朝北边防御不利,是因为华北平原没有屏障,而华北没有屏障是因为幽云在辽国控制下。但北宋在完蛋之前,确实是短暂的收回了一部分幽云之地,然后就得罪的金国,被灭,有很大自己作死的成分。

反倒是宋辽对峙时代,由于双方实力均衡,又用比较科学的方式和平共处(澶渊之盟),保持了百年的不战,不战的结果,就是双方的经济、文化水平都达到了非常高的水准,这难道不是好事?

再说说幽云之地的归属问题:首先,唐朝中后期,这里就不是中央政府的有效管辖范围,五代初期,节度使刘守光称帝,和石敬瑭同时代的,还有后唐的卢龙节度使赵德

毋庸置疑的是,在后晋割让之前,幽州本不在契丹的势力范围之内,但后代的后周、宋,又凭什么认为他们就对幽云十六州有法理上的统治权呢?要知道五代的本质是藩镇,宋在完成统一之前,也是藩镇,既然是藩镇就用藩镇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打下来。

周世宗、宋太祖、宋太宗,三位皇帝都没有办法实现,到真宗时代,用澶渊之盟换取了两国的和平,承认了辽国对幽云之地的所有权,这样说来,辽国对此地的统治是有理有据,并且幽州一跃升格为辽南京,更是成为后代北京城的肇始。

可以猜想,如果幽云之地仍然在中原王朝的统治之下,那么它仍然只是一个易守难攻,孕育军阀藩镇的偏远之地,绝不会有辽金元三代,乃至明清的繁华都城。幽云,对中原王朝来说,或许只是一片军事要地,但对北方王朝来说,他确实一片绝佳的膏腴之地。

总而言之,石敬瑭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很微妙的存在,如果仅用“屈辱无耻”与卑鄙来谴责他,并不能圆满地说明问题。像石敬瑭这样甘做契丹附庸的人,在五代时不只石敬瑭一人。石敬瑭勾结契丹自助,只不过是隋唐以来一些方镇军阀的一种故伎重演而已。

不过现在一些学者冷静分析了当时的情势后指出,石敬瑭最初与契丹的约定也有着难言的苦衷。当时中原朝政混乱,地方割据,民不聊生。

石敬瑭付出沉重的代价换来后晋的建国之后,对契丹采取低姿态,谦卑以对。对内则整顿军事,加强操练,鼓励人民耕田种桑,恢复自由贸易。

在一段时期内,中原与契丹之间没有发生大的军事冲突,后晋也社会安定,出现了小康生活局面。在五代五个开国皇帝中,石敬瑭的治绩还算是好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石敬瑭牺牲了国家和民族利益,也牺牲了个人尊严,才换取短时的建国安邦。只是这个牺牲超出了国家和民族所能够承受的限度,因而才为后人不齿。

《旧五代史》说石敬瑭能礼贤下士,能纳谏,生活节俭,但是不该为图帝位引契丹进中原而给人民带来灾难,这如同“决鲸海以救焚,何逃没溺;饮鸩浆而止渴,终取丧亡”。这一评价还是比较客观中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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