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勇氣與魯莽之間抉擇,日系「朝潮」戰列艦和它背後的故事

最近《戰艦世界》推出的日系驅逐艦朝潮(Asashio),是公認的日本海軍軍備競爭的巔峰之作。然而,這十艘朝潮級船艦,卻都在第二次大戰期間被擊沉了。

瞭解海軍戰役的人們不難發現,許多日本驅逐艦都在有機會展現戰鬥能力之前,就遭到擊沉。

在勇氣與魯莽之間抉擇,日系“朝潮”戰列艦和它背後的故事

當然,也確實有幾艘日本驅逐艦曾與所屬的菁英驅逐艦艦隊一同創下輝煌戰績。儘管戰績顯赫,但這些戰艦最終仍沒有辦法在戰爭中為日本帶來勝利。而隨著戰局發展,許多驅逐艦被迫從事海戰以外的任務。這些戰艦很容易遭到潛艇和飛機的追捕,朝潮級驅逐艦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遭到擊毀的。

如果要了解日本驅逐艦為何要在這樣不對稱的情況下作戰,最後招致沉沒的下場,我們必須先理解這些行動背後的邏輯,也就是日本當時所採用的戰術。

日俄戰爭勝利之後,日本把美國視為下一個潛在威脅。日本知道自己的實力不足以對付美國,他們能想到的最理想策略,就是把敵方主力艦隊引誘至日本海域附近,再趁著敵方長途奔波、精疲力盡之際,大規模反擊。

這樣的戰術,完全奠基於敵人會上鉤的前提之上。然而,日本想對抗美國這樣的大國,這似乎是最有望成功的方式(也可能是唯一的方式)。有鑑於此,日本在戰術的設計上,都採用所謂的「理想情境概念」,好藉此「以質代量」。為了平衡雙方實力,日軍以密集訓練讓士兵的素質接近完美,並配合強大的戰爭機器,讓他們在遠處就能先發制人,造成毀滅性的效果。

就算是太平洋戰爭初期,也都可以發現這個「理想情境」與現實的差距。在接下來兩艘朝潮級驅逐艦的故事中,更是可以清楚看出這樣的狀況。

在勇氣與魯莽之間抉擇,日系“朝潮”戰列艦和它背後的故事

1942年2月初,日本軍開始侵略印尼爪哇島。為了反抗這樣的侵略,殖民國荷蘭聯合從菲律賓和馬來西亞撤退的美國、英國與澳洲艦隊進行反擊。這支同盟國艦隊稱為 ABDA,所有船隻加起來的數量遠勝敵人。

2月27日傍晚,日本人在泗水岸邊遭遇 ABDA 部隊,這就是爪哇海戰役的開端。不久後,兩方部隊都擺出陣型並互相開火。值得一提的是,這是自1916年日德蘭海戰役(及1905 年的對馬海峽海戰)之後第一場同時有巡洋艦和驅逐艦參戰的混和海戰。

日本的第二驅逐艦艦隊首先與 ABDA 艦隊交火,一如預期,他們被 ABDA 精準的火抱射擊逼退。取而代之的是第四驅逐艦艦隊,他們成功地接近 ABDA 艦隊,併成功的打出 31發魚雷。然而他們傳說中的 Type 93「長矛」魚雷並沒有擊中任何目標,許多魚雷都因引信失效而提早引爆。經過一段時間沒有造成嚴重傷害的遠程交火,一發從日本重型巡洋艦發射的抱彈終於擊中了英國巡洋艦“埃克塞特”。盟軍部隊一時之間陷入混亂,因而損失了一艘驅逐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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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己方轉為劣勢,荷軍上將卡雷爾‧多爾曼下令 ABDA 撤退。日本艦隊指揮官高木上將立即下令追逐,並追上敵人展開第二輪的交戰。日本艦隊對敵發射超過60枚魚雷,希望能一舉收拾掉敵人。但是多爾曼上將高明地指揮著艦隊航向,沒有任何一顆魚雷擊中目標。在這一次交火中,日本的重型巡洋艦“那智”和“羽黑”被部署在離前線較遠的地方,專注長程抱擊。

這樣的僵局再次被第四驅逐艦隊給打破。起初,第二驅逐艦艦隊的四艘驅逐艦逼近到7,500 公尺處發射魚雷。接著,第九驅逐艦艦隊(包括朝潮級的“朝雲”和“峰雲”)指揮官佐藤康夫上校決定延續他們的行動,繼續追擊。“朝雲”的艦長看到第二驅逐艦艦隊衝鋒完畢折返時,要求艦隊指揮官佐藤允許開火。佐藤聽到這樣的要求後,訓斥道:“艦長,你不淮回頭!”並下令持續衝鋒到5,000公尺的距離,持續射擊並保持貼近敵方艦隊。

“朝雲”的衝鋒,讓它必須與英軍驅逐艦“伊萊克拉特”號正面交鋒,最後兩艘船艦互相摧毀。“朝雲”的機房全毀並損失全部動力。“朝雲”的組員被困在敵陣之中,險些小命不保,所幸最後被“峰雲”號解救。

在勇氣與魯莽之間抉擇,日系“朝潮”戰列艦和它背後的故事

這次交手之後,爪哇海戰役便陷入雙方你來我往的攻守循環。在經過三天的作戰之後,日本海軍在3月1日取得勝利。在這場戰役中,盟軍損失了三艘巡洋艦和五艘驅逐艦,軍力四散在附近海域。另一方面,日本只損失了先前提到的““朝雲”號。

我們可以說艦隊指揮官佐藤領導的“朝雲“和“峰雲”的第九驅逐艦隊在第一天的交戰中打了頭陣,然而他身為指揮官所做的決定卻令人質疑。對日本海軍來說,他被認為是在戰鬥中英明果斷並取得勝利的指揮官。另一方面來說,艦隊指揮官高木的戰術則被認為是比較被動,因而備受抨擊。事實上,在2月27日為期兩小時的戰鬥中,日本艦隊共擊發1271枚20 公分炮彈、171枚14公分炮彈,還有39枚魚雷。雖然運用了這麼多的資源,卻只有兩艘驅逐艦被擊沉、一艘重型巡洋艦受損。由此可見,“朝雲”的突擊的確造成了敵方艦隊的混亂。

有了這樣的結果,讓我們來看看日本人原本的戰術概念。原先的計劃是【運用密集訓練和強大的船艦來戰勝敵方大量的船艦,在遠方發起攻擊並引誘敵人進入陷阱】

根據這樣的概念,艦隊指揮官高木依照戰術行動,看到戰鬥於傍晚時分開打,他打算在日間做遠距離攻擊,並在深夜進行毀滅性打擊。然而“朝雲“和”峰雲“的突擊打亂了驅逐艦艦隊的隊形,讓夜間戰鬥變得非常困難。以這樣的觀點來說,我們可以說指揮官佐藤的莽撞行為,毀掉了整個原本可以成功的任務。

爪哇海戰役是教科書理論和直覺判斷都不正確的經典案例。然而,當時的日本海軍卻被勝利矇蔽了雙眼,失去調整戰術、學習如何在現代海戰交戰的寶貴機會。

總而言之,任何足智多謀的判斷都早已成為定局。不用說,《戰艦世界》的老兵們都知道,在看起來無望的情況中做出決定,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無論是勇敢或魯莽的作戰,這就是艦長——海軍上將所必須做的艱難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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