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現代赫赫有名鑑藏家,確實不爲人所知的山水畫大師

近現代赫赫有名鑑藏家,確實不為人所知的山水畫大師

近現代赫赫有名鑑藏家,確實不為人所知的山水畫大師

民國時期上海的私人鑑藏界名家輩出,吳湖帆更被奉為上海鑑藏界的盟主。但目前對於吳湖帆古書畫鑑藏的研究仍存在較為籠統的問題,並且對吳湖帆鑑藏的研究仍從鑑藏家的角度出發,而沒有從一個文人畫家的身份進行考量。

近現代赫赫有名鑑藏家,確實不為人所知的山水畫大師

作為一個書畫家型的鑑藏家,吳湖帆在保持自己正統派文人畫家的審美趣味同時,兼具滬上鑑藏家的個性,其獨特的鑑藏理念和把玩方式,體現出了後世鑑藏家無法複製的鑑藏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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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湖帆的身份,首先是一個書畫家,他的鑑藏活動都圍繞著他書畫家的身份展開。他借古書畫鑑藏來開拓眼界,提高畫格,反之,畫格的提高也會提升他的鑑藏水準。自北宋米芾發端,至元代趙孟頫、柯九思,明代沈周、文徵明、董其昌,到清代“四王”,文人書畫家身份的鑑藏家這條線索在書畫鑑藏史中從未間斷。作為標準的正統派文人畫家,吳湖帆時刻以弘揚傳統為己任,他在《梅景畫笈》的《序贊》中說:“當今國粹陵替,異說紛陳,不有宣揚,孰垂圭臬?繼往昭來之責,非吾黨而誰歟?”秉持這種理念,吳湖帆自然將文人畫家鑑藏這一傳統保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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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湖帆古書畫鑑藏的核心是為了自己的創作實踐,通過古書畫作品學習傳統的最佳方式就是臨摹古人作品。吳湖帆的繪畫就是從臨摹古畫起家的,在他的日記中也隨處可見關於臨摹古畫的相關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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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個人追求的創作實踐風格是完全一致的,均屬於南宗文人畫的範疇。值得注意的是,吳湖帆臨摹古畫,並不死板地侷限於原作本身,而是在掌握古法的基礎上進行再創作,如 1939 年3 月 20 日,“歸家後作小幅,仿倪《晴陽芳草圖》,用淡綠,乃仿倪畫特出格也。”吳湖帆在畫上自題:“晴陽芳草。擬倪高士設色本。雲林寫江南春色,只此一圖。雄邁秀麗,殆所謂王蒙不能夢見者耶。己卯元霄,縱情彷彿,不管雲林呵我東莊。吳湖帆。”在這幅仿倪瓚的作品中,吳湖帆在保持了倪畫傳統筆法佈局的同時,大膽選用了小青綠設色,使得此作呈現出標準的吳湖帆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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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地臨摹實踐,使得吳湖帆與京、津地區的一般鑑藏家相比,更擅於捕捉古書畫當中的最細微之處。作為畫家,他增強的是對繪畫實踐的把控;作為鑑賞家,他增進的是觀察作品、識別作品細節的能力。吳湖帆曾多次說過:“一幅好的作品應是完美的,不存在細小地方的瑕疵。作偽者往往只注意大處,忽略了細微處。殊不知這就像一個衣著、住宅、座車都很華美的人在領邊袖口鞋底出現了破綻,會顯得何等的不協調!是以長林之下必有豐草,高山之傍必有清流,主幹龍骨是重要的,但陪襯也是不可忽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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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書畫家型的鑑藏家在鑑賞書畫時,明顯優於一般鑑藏家之所在。不同忽視的是,書畫家型的鑑藏家經濟能力普遍無法與出身皇族或大資本家的一般鑑藏家相抗衡,因此在收購心儀書畫的時候,書畫家類型的鑑藏家往往重點著力於符合個人藝術審美追求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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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其他鑑藏家一樣,吳湖帆同樣把唐宋珍品書畫看作是古書畫鑑藏的最高追求,但限於個人的財力,當他遇到唐宋書畫的時候,往往特別留心,在日記中也會詳細記錄下個人鑑定觀點,如遇到真跡佳作,吳湖帆也會量力而行,這既是書畫家類型的鑑藏家與一般大藏家相比的明顯短板,也能體現出作為一個文人畫家的良好心態,即使不能“暫得於己”,也要詳細記錄個人的寓目經歷與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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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吳湖帆收藏的明清書畫中,“明四家”、董其昌以及“清初六家”的數量最多,可見吳湖帆對南宗文人畫正脈的堅持,這種堅持與他自己的書畫創作實踐是完全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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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宗文人書畫的鑑藏過程中,吳湖帆對清初“四王”的作品尤為偏愛,研究亦頗為深入,在吳湖帆的日記中就曾談論過他對王時敏設色山水的觀點,1939 年 5 月 15 日,“復取林爾卿處寄售之設色王煙客絹本山水軸(為其婿聖符作)。煙客畫軸設色者絕少真跡,餘生平所見只自藏《為文翁七十壽》一軸而已,此為聖符者僅第二次也。聞龐虛齋處有一幀,其他設色本皆出石谷、麓臺代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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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多繪畫題材中,吳湖帆對青綠山水情有獨鍾,“是他畢生研治最多而且在他的作品中最為成熟的一科”,吳湖帆對青綠山水的研究與創作下過一番苦功,從他的藏品及個人創作中可以看出,吳湖帆對青綠山水的學習、繼承是有所選擇的。青綠山水發端於魏晉,至隋唐大盛,隨著文人畫的興起,青綠山水逐漸分成大、小青綠兩個支流,吳湖帆偏愛的青綠山水,實際上是兼具青綠工麗與水墨恬淡的文人小青綠山水,這是吳湖帆從文人畫家的視角出發,主動選擇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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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來說,吳湖帆的收藏成就不及滬上的龐元濟等人,但他作為一個文人畫家,在書畫鑑藏方面的貢獻是巨大的,應當給予相當高的肯定。在研究吳湖帆的古書畫鑑藏時,應時刻把握住他作為一個文人畫家、鑑藏家的身份,在這個基礎上進行研究與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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