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進孝一句話,表明寧國府賈珍早已開始靠賣地度日!

紅樓夢裡,賈史王薛四大家族非富即貴,而且是緊密抱團取暖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四大家族裡又以賈家為首。

四大家族富貴到何種程度呢?在賈雨村審理薛蟠一案的時候,作者已經通過門子之口揭示了所謂的護官符,更直接描述了四大家族的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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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家: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 史家: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王家: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薛家: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

在紅樓夢故事開始的時候,四大家族都已經在走下坡路,賈家已經依靠把姑娘送進宮來延續恩澤,史家已經淪落到娘兒們自己動手做針線,王家的形勢稍好,薛家就更不用說了,已經開始投靠親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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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進賈府的時候,作者以林黛玉的視角寫了榮國府時何等的富麗堂皇,讓人絲毫看不出賈府哪裡有衰敗之跡。

秦可卿去世的時候,葬禮的場面可謂是恢弘壯大,無價之棺槨,賈珍還一擲千金為賈蓉捐官,在鐵檻寺更是請了很多名僧來為其超度亡靈。一場葬禮下來,也根本看不出寧國府哪裡有衰敗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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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看賈府一如最初賈雨村眼裡的賈府,是無與倫比的興盛。

雨村道:“去歲我到金陵地界,因欲遊覽六朝遺蹟,那日進了石頭城,從他老宅門前經過。街東是寧國府,街西是榮國府,二宅相連,竟將大半條街佔了。大門前雖冷落無人,隔著圍牆一望,裡面廳殿樓閣,也還都崢嶸軒峻;就是後一帶花園子裡面樹木山石,也還都有蓊蔚氤潤之氣,那裡像個衰敗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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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雨村對賈府的誤解也是眾多場外人對賈府的誤解。

比如劉姥姥,在王熙鳳說賈府不比先前時,劉姥姥就說什麼拔一根汗毛比她們腰還粗;比如烏進孝,賈珍說收上來的銀子沒法過年時,烏進孝還以為賈珍開玩笑,並理所當然認為貴妃會有豐厚賞賜。

賈府對沒有發跡的賈雨村來說像是個傳說,對劉姥姥和烏進孝來說更是遙不可及的傳說,但是對於與賈府有關係的旁觀者來說早就已經蕭疏、不比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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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女婿冷子興曾在文章開頭的時候就點明賈府已經蕭疏,不比先時。還針對賈雨村/眾人的疑問給瞭解釋。

古人有云:‘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今雖說不及先年那樣興盛,較之平常仕宦之家,到底氣象不同。如今生齒日繁,事務日盛,主僕上下,安富尊榮者盡多,運籌謀畫者無一;其日用排場費用,又不能將就省儉,如今外面的架子雖未甚倒,內囊卻也盡上來了。這還是小事。更有一件大事:誰知這樣鐘鳴鼎食之家,翰墨詩書之族,如今的兒孫,竟一代不如一代了!”

冷子興點明瞭賈府存在的兩大問題,第一財政逐漸困難,第二子孫後繼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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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秦可卿自縊後,財政困難這個問題被秦可卿直接抬到明面上來了,更是直接託夢王熙鳳,囑咐她謀劃後路,這一方面是秦可卿深謀遠慮,另一方面確實是賈府的問題已經逐漸顯現,已經到時間去處理了。

可惜秦可卿的囑咐沒有被實施,寧國府和榮國府都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衰落,尤其是在財政這方面,出的多進的少。

榮國府後來連中秋的節禮都要靠典當賈母的東西去支撐,寧國府已經在賈敬的葬禮上因為二百兩銀子急得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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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早在這些之前,負責寧國府佃租的烏進孝就曾一句話暗示寧國府已經到了變賣祖宗基業來過活了。

烏進孝道:“爺的這地方還算好呢!我兄弟離我那裡只一百多里,誰知竟大差了。他現管著那府裡八處莊地,比爺這邊多著幾倍,今年也只這些東西,不過多二三千兩銀子,也是有饑荒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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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公和榮國公當年是一同封爵,爵位一樣,賞賜什麼的應該是一樣的,但是到了賈珍這一代,寧國府的莊地已經遠遠落後於榮國府了,唯一的解釋就是寧國府早就開始變賣祖宗基業了,賈敬又是老早不問世事,能有這種操作的也就賈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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