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名人的那些趣味故事

蔡元培的徵婚廣告

蔡元培,字子民,浙江紹興人,中國現代最著名的教育家。曾任北京大學校長、國民黨監察院長、中央研究院院長,既是清朝的進士,又是美國紐約大學名譽法學博士、法國里昂大學文學博士。

他還是一位勇於改革的先驅,當蔡元培任中西學堂監督時,原配夫人王氏病逝,有許多人為他作媒續絃。蔡元培卻公開提出了徵婚條件,曰:一、不纏足,二、須識字:三、男死後,女可再嫁。四、男不娶妾;五、夫婦如不合可以離婚。他的五項徵婚標準一宣佈,在當時極為轟動。後來,終於找到了一位志同道合的伴侶,乃江西黃爾軒先生的掌上明珠黃小姐。婚後兩人感情很好,可謂相敬如賓。兩人結婚時,蔡元培主張不鬧新房,只開了一個演講會,真是別開生面

蔡元培是位不苟言笑的學者,不過他在興到之時,也十分風趣。有一年,他為小兒子做“湯餅會”,座中有位從海外剛歸來的北大校友,笑著問他,“我出國的時候,曾經叨擾先生的喜酒,今天回來,又逢先生做湯餅會,可算口福不小。只是不明白,先生年事很高,卻時有弄璋之喜,不知是何道理?”蔡元培滿面春風,不慌不忙地答道:“這沒有什麼,無非是研究得法罷了。”此言一出,登時鬨堂大笑。

民國名人的那些趣味故事

段祺瑞的圍棋癖

段祺瑞是北洋軍閥之一,他在袁世凱稱帝失敗後,曾組織過責任內閣。

段氏最大的愛好是下圍棋,是一個圍棋迷。每天一起床,就要人來陪他下棋,一年四季,從不間斷。因此,當時國中有名的棋手如顧冰如、劉棣槐、王鳳嵐等,都成了段氏的圍棋顧問,經常不離左右。

然而,段祺瑞的棋術並不高明。雖然日本人曾給他授予“名譽七段”的稱號,實際上他的技術最多隻能算初段。他年歲高,官又當得大,好勝心更強,因此,跟他下圍棋便只能輸,不能贏,但又不能輸得太多。輸多了,他又會懷疑,疑心是故意讓給他的,這無異於給他一種嚴重的侮辱。所以,凡是被段祺瑞邀去對奕的人,便如啞巴吃黃連一般難過,必須預先把全盤計劃好,結果只能輸給他一兩個子,這樣才會使段氏覺得愉快。

段祺瑞與人對奕總是獲勝,又榮獲國際名譽七段,便自以為國中無故手了而洋洋得意。偏偏他的兒子不肯服輸,每逢父子對奕,總是兒子把老子殺得一敗塗地,氣得段祺瑞直罵:“你什麼都不會,只會下棋!”他的兒子卻不顧忌地說:“我棋也不會下,不過別人肯讓你,我不肯讓你罷了!”段祺瑞氣得面紅耳赤,舉手要打,而且仍不罷休,非要再下不可,直到轉敗為勝才肯放手。很顯然,老子之所以能最後取勝,是因為兒子想盡快擺脫糾纏,只得虛幌一槍了事,以便溜之大吉。

段祺瑞臨老憶舊情

段祺瑞幼年,在一位許老師的學塾裡讀書,師生共同進餐,主持伙食的是許小姐。

有一次,段棋瑞在吃飯時,忽然發現自己碗裡多了一塊鴨肉。這肉從何而來?他以為準是給老師吃的,只是師姐弄錯了,但又不敢問。後來常常碗中有塊好吃的,他實在忍不住了,便趁著添飯時偷偷地跑到廚房去問,簾子裡卻傳出話來:“你儘管吃你的好了,問他幹嗎?傻子!”這時,他才明白,乃是紅粉多情,但限於當時禮法,也不敢多話,便走開了。

以後,段棋瑞投筆從戎,跟著袁世凱走南闖北,後來竟高官厚祿。但這件事始終記在腦子裡,幾十年中,婆娑春夢,難以忘懷。臨老時憶起舊情,便託合肥的同鄉去問許小姐的安,等找到當年的許小姐時,她已是一位白髮佝僂的老太太了。

段派人把“許小姐”接到上海,兩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會面了,許叫他“段大人”,段叫她“許師姐”,兩位老人敘敘舊情,均覺歲月已逝,不勝感慨。不幾天,許老太太要回合肥,段祺瑞送給她500塊大洋,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章太炎的怪癖

章太炎,字炳麟,自號聖人,別號瘋子,是中國近代著名的思想家、革命家、國學大師。他為人狂傲、迂腐,好罵人,生平有許多趣聞軼事,也有不少的怪癖。

他有一個人人皆知的怪癖,即三個月不洗澡。鼻子患有鼻炎,終年流著濃鼻涕。說話時鼻音很重,滿口的餘杭土話方言,且吐詞不清,別人聽了不知所云。他的手指甲喜歡留得長長的,其中黑跡斑斑,他一點不覺得難受。他還有一個愛好,喜歡吃有臭味的東西,其中臭豆腐是一日三餐不可或缺的常菜,別人聞都不敢聞,他卻甘之如飴。他也不喜歡換洗衣服,衣服上經常有蝨子。他的夫人在章太炎出外旅遊、講學時,囑咐隨從隨時為他換洗衣服,他常常因此與隨從吵架,認為這是干涉他的個人自由。但隨從也不示弱,常常採用強迫手段,令章太炎換下衣服。

章太炎喜歡吸菸,但他不象別人那樣把菸頭放進嘴裡,而是把一隻煙的大半含入口中。有時候邊吸邊談話,談興所至,煙燒到了嘴唇,疼得以手拍口,噴出餘火,似乎表演魔術一般。有時菸頭偶然落到褲上,燒穿褲子直的其腿,痛得他大叫,罵“鬼煙”不已。但那條開了天窗的褲子,他仍然穿在身上。

他以好罵人著稱,常批評孫中山。但是他在罵孫中山時,別人只能聽,不敢答,更不能附和,如果有人附和說罵得好,他馬上給那人一耳光。說道:“你是什麼東西?總理(孫中山)是中國第一等的偉人,除我之外,誰敢罵之?”

章太炎晚年時,因身體不好,精神亦不佳,他寫信給朋友蔣觀雲說:“我已潦倒數十年,依然無恙,天公蓋欲多留一人講話耳。”蔣回信說:“非天公多留一人講話,乃多留一人吃飯耳。”章太炎閱後,拍案叫絕。

民國名人的那些趣味故事

章太炎徵婚和嫁女

 現在,公開徵婚,人們習以為常,但在本世紀初,許多人反對這樣做。

章太炎先生就因為在《順天時報》刊登“徵婚告白”而被人譏笑為“章瘋子”,婚姻因此耽擱了十年。

1902年,章太炎的原配夫人王氏病逝,當時他三十四歲,正在上海與保皇派首領康有為論戰,熱情歌頌革命。他在婚姻上也堅決反對封建包辦。他的“徵婚告白”中提出五條標準:女方是鄂籍(湖北人);大家閨秀,性情開化;要通文墨,精詩賦;雙方平等,互相尊重;夫死可嫁,亦可離婚。這五條標準,尤其是最後一條,引來許多人的嘲笑。名門閨秀,都望而卻步。直到十年後才經友人介紹,結識了湯國黎女士,與之成婚。湯女士是湖北人,其他條件,也合“徵婚標準”,他們的婚姻是美滿的。

章太炎和胡適的一次“誤會”

章太炎是國學大師,胡適是新文化運動主將。有一次,胡適把自己的著作《中國哲學史大綱》送給章太炎,上書“太炎先生指謬”,下署“胡適敬贈”。因這本書是中國第一部使用新式標點的書,且在“凡例”中專門介紹了新式標點符號,所以胡適學以致用,在太炎和胡適兩個名字右邊,各加了一條黑線,表示是人名符號。

不料,章太炎卻搞不清是什麼意思,當他看到自己名字旁邊竟然多了一條黑線,不禁大罵:“何物胡適!竟敢在我名上胡抹亂畫!成何體統!”後來,當他看到在胡適兩個字右邊,也有一道黑線,才消氣說:“他的名字旁邊,也有一槓,就算互相抵消了吧!”

章太炎惡嘲伍廷芳

章太炎對伍廷芳素有惡感,他們雖然都是中華民國的功臣,卻一直談不到一塊。

後來,伍廷芳去世了,其子伍朝樞奔喪,特去上海拜訪親友,自然拜訪了長輩章太炎。伍朝樞跟章太炎談起,伍廷芳的病情乃因為“總理蒙難之日,奔走港粵各處,夙夜焦勞,以致積病,且旬日之內,鬚髮白了許多。”章卻笑道:“一夜發白過昭關,此君家之故例也。”接著又談到準備火葬,伍說:“先君遺命非所敢違,此事在歐美固甚平常,在我國則屬創見。”章太炎又笑著說:“吾國古已有之,武大郎火葬也。”弄得伍朝樞哭笑不得。

第二天,章太炎送來一副悼念伍廷芳的輓聯,更是令人哭笑不得,聯曰:一夜白髮目,難自東皋公定計;片時留骨殖,不用西門慶花錢。

時人聞之,均覺章太炎記恨也太深了。

章太炎好為人治病

章太炎因為看過幾大箱中醫書,便自認為醫術高明,所以很愛替人醫病,但因醫生看病是重臨床經驗的,故章太炎說得頭頭是道,實際上根本治不了病,他卻洋洋自得。

朋友如果到他家去,偶爾說起患牙痛或發胃病等,他立刻便要替人診視,開好藥方,並且逼著人家照方服藥。但他用起藥來,動不動就是一兩八錢,因此誰也不敢吃他的藥。

他到了中年,白詡醫術更高了,孩子生了病,他也不肯去請醫生,一定要自己看。他夫人知道他的脾氣,只有讓他看,讓他開方子,等他背了身,再偷偷另請醫生來開方子抓藥。如他問起,就告訴他是吃他開的方子。隔了幾天,孩子的病好了,他就向人說,他的孩子吃他開的藥,病就好了,而且是他一副藥治好的,言下之意,頗為自得。

他的朋友被他開過藥方的,第二次見到他時,也都說是吃了他的方子才治好的。章太炎很高興,逢人便說,他治病如何靈驗,某某的病經他開一方子便藥到病除,聽的人明知是空的,也只唯唯諾諾而已。

可憐這位國學大師,竟一直認為自己是一位了不起的中醫大師呢!

于右任大難不死

于右任是國民黨元老,著名的書畫家,他為人耿直、品格高尚,又不失風趣幽默。他在四川的一次車禍中大難不死,被引為笑談。

1941年冬,時任國民黨政府監察部長的于右任赴西北視察後回到了四川,從成都乘汽車返回重慶。當年成渝公路路面很窄,道路崎嶇,于右任乘坐的汽車在經過一座山頭時,下坡速度太快,汽車不小心衝出了公路,跌入了路旁的懸崖。只見汽車在空中打了幾個滾,最後才掉進了崖旁的一塊田裡,竟然還是四輪著地。周圍的人聞訊,急忙趕去相救。他們起初都以為從這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車中的人必死無疑。待他們打開車門一看,才發現車上的乘客不僅一個沒死,而且全都安然無恙。車上的人只不過受了一場驚嚇,有幾位帶了點輕傷而已。這次事故有驚無險,于右任身上只有幾處小小的擦傷,真可謂“大難不死”。

于右任的雙眼睜開了,看了下秘書,沒有說話,隨即又把眼睛閉上了。

秘書繼續微笑著問:“院長,聽說您的汽車從山上掉下來時,在空中翻了好幾個跟斗,當時您的感覺如何?車子一翻時您老的感覺怎樣?”

于右任仍然閉著眼,沒有說話。

“二翻的時候又如何?”秘書仍笑著問。

于右任仍舊閉目,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三翻呢,又如何?”秘書似乎尚無止境。

只見于右任突然睜開雙眼,瞪得溜圓,一把掀開被子,猛地坐了起來,大聲嚷道:“三番(翻)我就和(活)了!”

由此看來,于右任先生還頗善打麻將呢!

吳稚暉的《斗室銘》

抗日戰爭期間,吳稚暉避居四川重慶,住在上清寺街一個小鋪子的閣樓上,身無長物,唯有自書的“斗室”一匾懸於門口。他為此撰寫了一篇《斗室銘》,以仿效唐代詩人劉禹錫的《陋室銘》。《斗室銘》曰:山不在高,有草即青;水不在潔,有礬即澄。斯是斗室,無庸法馨。談笑或鴻儒,往來亦白丁;可以彈對牛之琴,可以背鬁鬁之經。聳臀草際白,糞味夜來騰。電臺發癩團之叫,茶客擺龍門之陣;西堆交通煤,東傾掃蕩盆。國父雲,阿斗之一,實中華民國之大國民。

陸徵祥娶大22歲的女人為妻

陸徵祥是北洋軍閥時代有名的外交官,上海人。父親是上海耶穌教的傳教士,因此幼年即入外國語學校,英、法文學得很好。中華民國成立後,他在歷任總統期間出任外交部長。他曾以簽訂賣國條約《二十一條》而臭名昭著。但關於他的私生活及晚景,人們知之甚少。陸徵祥的夫人是一位比他大22歲的比利時人,陸氏一生受地影響很深。她去世後,陸徵祥就去比利時作了洋教士。

陸徵祥的夫人叫博斐培德,比利時人,其父與祖父均為比利時的將官。

陸徵祥在比利時留學時,認識了博斐培德,並深深地愛上了她。儘管她比他大22歲,陸的親友與頂頭上司都極力反對,他們倆還是在俄國結了婚。由於培德年紀比陸徵祥要大,又出身於名門世家,家教好,舉止大方,交際活潑,因此,她很快在俄國外交界成為名人,在俄宮成為貴賓。這又使陸不得不佩服敬愛。袁世凱當大總統期間,曾任命她為總統府禮官處女禮官長,負責招待各國使節夫人。因為她熟悉國際禮節,兼通中、英、法、俄、比等國語言,所以工作相當稱職,頗獲各國使節夫人的讚頌。後來,她因不滿陸徵祥受袁世凱脅迫簽訂的《二十一條》,而侮於國人,故不得不辭職,這也可以看出她的節操,高出其夫。

1933年,培德在巴黎患上重病,彌留之際,寫下了一封遺囑給陸徵祥,感人極深。信中說:“子欣,我的病大概沒有希望了。親愛的,你平生一切都對得住我,只是一件我認為最不光彩(即簽訂《二十一條》)。你這件事不僅對不起我,也對不起你的國家,並且對不起上帝。我死之後,你最好趕快到比利時從前我讀書的學院的教堂裡去服務,也許能得到上帝的赦免,還可望到天國去。永別了,子欣!你的培德。”

陸徵祥看完這篇遺囑後,痛哭流涕,悲痛欲絕,絕食三天之後,便赴比利時的修道院作教士去了。從此不問政治,一心修行,後來當上該修道院的院長,直至1949年去世,未出修道院一步。

顧維鈞沾了太太們的光

顧維鈞,字少川,江蘇嘉定人,中國現代最著名的職業外交家。他是創立聯合國的元老之一,聲名卓著,曾被法國總理克雷蒙梭稱為“中國的小貓”。顧維鈞在國際上出名,是因為1921年華盛頓會議上,他代表中國外交團,駁斥日本所謂接收德國在華權益,要將山東權益交予日本的無理主張。他是在來不及作準備的情況下登臺演講的,他指出:山東乃孔孟誕生之聖地,其對於中華民族,有如耶路撒冷之於猶太民族,如與會諸君以為耶路撒冷交給異教,將不能謀中東和平,則山東權益交予日本,也不能謀遠東的和平。顧維鈞的演講簡明機智,全場為之動容,英國首相路易?喬治首先鼓掌,美國總統威爾遜趨前與他握手道賀,法國總理克雷蒙梭和他擁抱,而日本代表則狼狽不堪。從此以後,顧維鈞在國際上的聲譽更加顯赫。

許多人都因為太太不好而搞得事業失敗,甚至身敗名裂,顧維鈞卻沾了太太們的光,他靠此起家,以致飛黃騰達。

他的第一任名義上的太太是上海名醫張聾澎的女兒張小姐,他留學的學費全是張家提供的,張家是他智力投資的經濟支柱。學成歸國後,顧維鈞就直往張家,想見見未婚妻,但其時風氣未開,張小姐又害羞,竟堅不會面,使得顧失望而歸。

恰在這時,國務總理唐紹儀的女兒唐小姐對顧維鈞一見鍾情,向他發起了進攻。從此之後,顧、唐二人形影不離,顧維鈞升官,真如火箭般的速度,這自然得力於唐小姐。這一來,自然引起了張、唐二位小姐的爭鬥,而顧維鉤卻來個坐山觀虎鬥。結果,唐小姐以自殺與去八大胡同作妓女為要挾,迫使其老爹唐紹儀出面,使顧與張家退婚,唐小姐成為顧維鈞的第二任太太,也是正式的第一位夫人。而可憐的張小姐受不了這一打擊,萬念俱灰,長齋禮佛,在陸家觀音堂削髮為尼。

顧、唐結婚後,顧維鉤馬上被提拔為駐英公使,到達倫敦後,顧夫人出盡了風頭,可惜好景不長,不久便病逝了。而顧維鈞此時在外交界為風雲人物,在花叢中為風流人物,不久便認識了一位華僑鉅富的女兒黃小姐。黃小姐也對顧氏展開了強大的進攻,以迫不及待的心情對顧說:“我的金錢力量,可以保證助你更成功,讓我們合作吧!”於是,黃小姐成為顧維鈞的第三任太太,也是最後一位太太。

果然,顧維鈞憑藉岳父大人的財富,在官場上青雲直上,穩而不倒。他準備組閣時,有人問章士釗:“顧少川要組閣能成功嗎?”章士釗痛快地說:“以顧夫人的多金,想當國務總理,豈非易事!”不久,他果然組閣成功。因此,有人說,顧維鈞的成功,除了他的非凡才能外,得內助之功,更是重要的因素,他是沾了夫人們的光而飛黃騰達的。

顧維鈞好吃臭菜

顧維鈞是中國現代最著名的職業外交家,他先留學後出使國外,晚年又定居美國,但他的生活習慣有許多仍是中國式的。最奇特的是,他最喜歡吃他家鄉產的有臭味的滷菜與醬菜,如臭豆腐、臭黃瓜、腐乳、臭蝦醬等,都每餐不忘。

顧維鈞任駐法公使時,深怕到了巴黎沒有臭豆腐吃,因此在所帶的行李中攜有不少的罈罈罐罐,內中裝著各類臭味菜。到了碼頭,這批臭貨不幸被海關檢查員發現,一時驚惶失措,紛紛戴起防疫口罩,如大禍之將至。顧維鈞一看大事不好,於是從容上前,施展其辯才,竭力消除法國佬的誤會。他把臭豆腐等臭貨的妙用力加渲染,說得天花亂墜,並說臭貨實有防疫之功,面對著“防疫品”而帶上防疫口罩,誠屬滑稽云云。法國人張口結舌,無可置辯,再三道歉而退,“臭貨”遂被堂而皇之地運進中國大使館。

“三不來教授”黃侃

黃侃在中山大學任教時,被稱為“三不來教授”,即下雨不來,降雪不來、颳風不來,所以上課經常缺席,以致於許多學生與員工不認識他。某一學期學校作出新規定,任何人入校,都要佩學校校徽。

這一天,黃侃入校授課,門警因他無校徽而不讓進去。他說:“我是教授。”門警說:“管你教授不教授,要有校徽才準進。”他仔細看了門答幾眼,然後說:“我看你倒是有校徽,就請你去上課好了!”說完,便把皮包、講義交給門警,揚長而去。

黃侃和居正是老朋友了,平時去居公館都無須傳報。這天門衛換了個新來的人,不認識黃侃,向他要名片,他大怒道:“我就是名片,你將我拿進去好了!”吵鬧聲傳到居正那裡,居正忙趕出來,連賠不是。黃侃忿忿地說:“我看你這官再做幾年,連人都不做了。”居苦笑道:“官本來就不是人做的。”

黃侃詞嘲“新法閹豬”

黃侃在金陵大學任教時,張國強剛從美國留學獲得農學博士回來,並任金陵大學農學院院長。有一天,張國強忽發雅興,貼出海報“新法閹豬”,屆時全校師生多去參觀,黃侃也去湊熱鬧。

但不知是張院長技術學得不到家,還是因看熱鬧的人太多,一時慌了手腳,豬肚破開了,卵巢卻找不到,最後閹豬變成了屠豬。黃侃看在眼裡,笑在心裡,回到教室,填了一首詞,寫在黑板上,嘲笑所謂“新法閹豬”。詞曰:

大好時尤,莘莘學子,結伴來都。佳訊競傳,海報貼出,明朝院長表演閹豬!農家二彘牽其一,捆翻按倒階除。

瞧院長,捲袖操刀,試試功夫。渺渺卵巢知何處?望左邊不見,在右邊乎?白刃再下,怎奈它一命嗚呼!看起來,這博士,不如生屠!

黃侃的這首詞滑稽風趣,讀者莫不捧腹。

黃季剛辱罵胡適

黃侃,字季剛,湖北蘄春人,現代有名的學問家,他反對胡適的白話文運動,也反對西學。

20年代,黃季剛與胡適同在北京大學當教授,各講各的學問。在一次宴會上,胡適偶爾談及墨子與墨學,黃季剛便罵道:“今之講墨學者,都是些混帳王八!”胡適默不作聲。過了一會,黃季剛又罵道:“便是胡適之的尊翁,也是混帳王八。”火直往胡適的身上燒,胡適也光火了,怒斥道:“你為什麼侮辱我的父親?”黃卻大笑著說:“姑且息怒,我是在試試你。墨子兼愛,是無父也,你今有父,何足以談墨學?我不是罵你,聊試之耳!”結果舉座鬨笑。

黃季剛最反對胡適之主張的白話文。有一次他在講課中讚美文言文的高明,又辱罵起胡適來。他舉例說:“若胡適喪妻,用白話文報告消息,其家人電報必雲:‘你的太太死了,趕快回來啊!’長達十一字之多。如用文言,則僅需‘妻喪速歸’四字即可,只電報費就可省三分之二。”

胡適著有《中國哲學史太綱》,僅成上半部,全書久未完成。黃季剛在南京中央大學講課時說:“昔謝靈運為秘書監,今胡適可謂著作監矣。”學生們問其故,他說:“監者,太監也,太監者,下面沒有了也。”

店員嘲笑趙元任

趙元任是中國現代著名的語言學家。

1925年,趙元任夫婦由法國馬賽回國,途經香港,看見一家鞋店的白皮鞋很好,經試腳合適後,他向店員用國語說要買兩雙鞋。因為趙元任有一個習慣,買鞋時遇到合意的總是兩雙兩雙地買。當時,香港流行的是英語與廣東話,通曉國語者不多。這位店員的國語自然糟糕得很,無論趙元任怎麼說他都弄不明白。於是,趙元任只好作手勢,伸出兩個手指,然後指指白皮鞋,意思是要兩雙。店員可不瞭解他買兩雙的習慣,便生氣地說:“一雙鞋不就是兩隻嗎?還要說什麼?”結果,趙元任只好買一雙皮鞋了事。但他臨出門時,店員卻用濃重的廣東話說:“我建議先生買一套國語錄音磁帶聽聽,你的國語太差勁了。”

趙元任問道:“誰的國語錄音帶最好?”

店員說:“自然是趙元任的最好了。”這時趙夫人說話了:“他就是趙元任啊!”店員忿忿地說:“別開玩笑了,他的國語講得這麼差,怎麼能跟趙元任比?”怎麼解釋他都不相信。最後,趙元任夫婦只好買一雙皮鞋了事。

“三不知將軍”張宗昌

張宗昌是民國時代臭名昭著的軍閥、流氓與文盲。他在河北、山東一帶作惡多端,人們一提起他,就如同魔鬼一般,據說小孩哭鬧,只要說張宗昌來了,小孩立刻不敢再哭。北伐前夕,是張宗昌勢力最盛的時代,頭銜很多,如“義威上將軍東北第二七方面聯合軍團長”、“直魯聯軍總司令”、“山東保安總司令”等等。民間關於他的醜聞、笑話、傳說特別多,讀來令人忍俊不禁。

張宗昌有一個外號叫“三不知將軍”,這是因為他荒淫好色,妻妾之多可以編連,子女之多可以編營,但他的妻妾、子女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此謂一不知;他常常收編別人的部隊,收容散兵流卒,但他手下到底有多少官兵,他不知道,此謂二不知;他橫徵暴斂,大肆搜刮民財,窮奢極欲,揮霍浪費,但他連自己究竟有多少錢也不知道,此謂三不知。張宗昌還特別喜歡吃狗肉,每到一地,便將此地的狗吃個精光,所以,他又獲得了“狗肉將軍”的稱號。

張宗昌在山東時,曾到濟南女校參觀,看見校內的女學生相當漂亮,心中非常高興,便交代副官,每位女學生賞錢五元。副官說:“女學生不能說賞。”張大怒說:“放屁!本督辦由北到南,不知見過多少女人,沒有不賞的,難道女學生不是女人?”由此可見張宗昌粗俗、無禮之一斑。

老粗省長張懷芝

1916年,山東軍閥張懷芝把省長趕走,自己當上了山東省長。但張是一個文盲,用槍刀容易,但要於省長的日常事務卻很頭疼,他不僅不知道一件事如何辦,而且一件事交給誰去辦理他也不知道。

張懷芝想來想去,最後終於想出一個辦法來:抽籤。他到任後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把省長公署內的要員姓名,命人寫在籤條上。遇到公事要辦時,他就隨手在籤筒中抽出一簽來,抽中誰就把公事交給誰辦。這樣一來,倒也省事,不但把一切政事都打發了,而且收到一個意外的效果,那就是從此以後,省署裡的重要官職員們誰也不敢擅自離開,怕被抽到時而無法應卯。有一天,張省長抽籤時抽到了一位科長姚鵬,連叫幾聲,見無人應卯,勃然大怒,下令打二百軍棍。這位姚鵬科長是位老名士,歷任省長都敬重他,這天恰好有事外出。因此,全省署官員一致求情請求寬恕。張懷芝堅持不從,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二百軍棍是免不掉的。”後經多方求情,才達成妥協,由姚鵬親自寫一張欠條呈給張懷芝。那欠條是:茲欠到:省長公署軍棍二百。此條中華民國五年十月四日姚鵬具。

如此省長,如此欠條,的確可付之一笑!

張作霖捉弄日本人

張作霖是現代史上有名的軍閥。他出身“紅鬍子”(土匪),由清軍管帶起家,成為“東北王”,1927年攻進關內,任安國軍大元帥,組織北洋政府。後因不甘受日本人的支配,而於1928年6月4日在皇姑屯被日本人炸死。由於他經常跟日本人打交道,因而關於他和日本人交往的趣聞很多。張作霖因經常要與日本人打交道,故不得不學幾句寒喧用的日語,但他只學了三句日語:“阿里安多”(謝謝)、“巴格牙魯”(混蛋)、“沙約挪拉”(再見),而這三句話,他常常弄錯。

一次,他請日本一位大將吃飯。為了向光臨寒舍的大將表示謝意,他與大將握手時,連連說道:“沙約娜拉!沙約娜拉!”大將感到莫名其妙,幾乎拂袖而去。經日語翻譯解說後,才明白乃是誤會,是把“阿里安多”說錯了。酒過三巡,副官上菜時,不小心將菜湯滴在大將身上了,張作霖連忙用餐巾為大將揩拭,一面大罵副官“阿里安多!阿里安多!”這時連那日本大將都知道他又是將“巴格牙魯”說錯了。賓主盡歡後,張親自送日大將至門口,握手道別。當大將的車開動後,張熱情地揮手,口裡大呼:“巴格牙魯!巴格牙魯!”

有一次日軍殺死了一箇中國兵,張作霖親自去向日本領事交涉,提出抗議。日領事說:“這事情很簡單。”說著隨即離坐走向寫字檯,寫了一張50000元關東券的支票,交給張作霖。張回去後立即下令,全軍一半人放假回去,遇著日本人就殺。不過那時已是半夜,結果只殺掉兩個日本人。晚上三點鐘,日本領事來找張作霖了,說:“怎麼的?你們中國人殺死了我們兩個日本人!非常嚴重!”張作霖忙說,“那簡單得很。”隨即交還了日本領事給他的那張支票,另外再寫了一張5000元的支票交給日本領事。事後他說:“這就叫以牙還牙。”

一次,日本人請張作霖寫字,張的書法不怎麼樣,但還是馬上答應了。

他寫了一幅條幅後,署名為“張作霖手黑”。副官提醒他,應該是“手墨”,下邊還有個“土”。誰知,張作霖大聲地說:“我張作霖就是不願意把‘土’送給日本人!”

張學良曾吸毒

張學良曾經有一段時間吸食毒品,而且癮甚大。1933年,張學良出國前到了上海,宋子文前來探望。他知道張染上鴉片煙癮甚深,經常注射嗎啡一類毒品,形神日非,不能自拔,于鳳至夫人和趙四小姐也都有此嗜好,宋便力勸張下決心戒毒,並曉以大義說:“不戒毒有辱國體,將來回國也無法工作。”張學良為雪國仇家恨,隨即應允戒毒。

一個月後,張學良和於夫人、趙四小姐終於脫離苦海,踏上赴歐洲的旅途,1934年1月回到祖國時,張身體益健。

“林語堂”是人還是馬?

林語堂是現代有名的文學家,為促進中外文化交流作過不少努力,他的《吾國吾民》一書曾在國外產生廣泛的影響。但他從未想到,自己的名字竟被人用來稱呼一匹馬!

原來巴西有一個貴婦,讀了林語堂的《吾國吾民》之後,對林佩服得五體投地。恰好有人送給她一匹好馬,她便把馬命名為“林語堂”。

後來巴西首都聖保羅舉行大型馬賽,貴婦人也帶那匹馬報名參加競賽。

於是,巴西各大報紙都以“林語堂參加比賽”為標題,大肆宣揚,結果轟動一時。是馬是人,不知內情的人都疑惑不定。

競賽結果,貴婦的那匹馬——“林語堂”失敗了。當天晚報又皆以“林語堂名落孫山”為題大發議論,反而使奪冠得勝的馬,湮沒無聞。

這新聞傳到美國後,有人便去問林語堂本人,看這位幽默大師作何反應。林語堂卻並不幽默地說:“馬是馬,人是人,我看來並不幽默。”

林語堂在“鹿驢交歡”風波中獲勝林語堂在武漢編國民黨的《中央日報》時,曾經就男女問題與一位暑名“小鹿”的作者發生筆戰,林當時便以“毛驢”的筆名參戰。“小鹿”褒女貶男,“毛驢”則反其道行之,當時筆戰之激烈,乃前所未有。

林語堂燒婚書

文學家、幽默大師林語堂說過:“婚姻猶如一艘雕刻的船,看你怎樣去欣賞它,又怎樣去駕駛它。”

林語堂是怎樣欣賞和駕駛自己的婚姻之船的呢?在林語堂夫婦歡慶結婚50週年的時候,有人請教他們的婚姻秘訣,這對老情人竟快活地搶著說:“我們是‘金玉良緣’。秘訣只有兩個字:給與受!夫妻之間,應當儘量‘給’,不應該計較‘受’。”

林語堂夫婦早年還有個令人驚異的舉動:燒婚書,即把結婚證明書燒掉。那一年,林語堂對妻子廖翠鳳說:“把我們的婚書燒了吧,因為婚書只有離婚時才用得著。”廖翠鳳也真相信丈夫,即刻把大紅結婚書找了出來,讓林語堂付之一炬。

在林語堂看來,婚禮婚書都只是形式而已,婚姻的內容,是兩人忠貞不渝的愛情。

林語堂自1915年與廖翠鳳訂婚,1919年結婚,兩人白頭偕老。

他們是幸福的。雖然林夫人談到因為沒有兒子而感到有些遺憾,然而林語堂一點也不在乎,因為他覺得自己已有三個女兒,她們比許多人家的兒子還有出息!

胡適的夫人是位家庭婦女

胡適,字適之,新文化運動的領袖。他鼓吹四方文化,宣傳破除傳統,主張婚姻自由,在近代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但很少人知道,胡適的夫人江冬秀是個幾乎不識字的家庭婦女,他們的婚姻也不是自由戀愛的,而是父母包辦的。

1917年12月30日,27歲的胡適奉母親胡太夫人之命,回家鄉與比他大一歲的小腳姑娘江冬秀完婚,那時候江冬秀己在胡母身邊服侍多年了。雖然胡適不太願意,但格於母命,還是趕回家鄉結婚了。新婚那天,胡適很高興,他在家門口貼上了一副幽默的對聯,曰:

三十夜大月亮

廿七歲老新郎

胡適還寫有一首新婚雜詩,通俗如話,真摯感人,詩曰:“十三年前沒有見面的相思,於今完結;把一椿傷心舊事,從頭細說;你莫說你對不住我,我也不說我對不住你。且牢記取這十二月卅日的中天明月!”

胡適成立“怕太太協會”

胡適生逢卯年,是屬兔的,他太太江冬秀是寅年生的,屬虎的。小兔自然怕老虎,所以流傳有胡適怕老婆的笑話。

胡適接到朋友自巴黎寄來的十幾枚法國銅幣,因錢上有“PTT”三個字母,諧音恰為“怕太太”,乃戲贈好友,成立“怕太太協會”。以銅幣作為會員的證章。

胡適舍愛求名

的三嫂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叫曹佩聲,比胡適的年齡約小十歲。1923年的夏天,三十剛出頭的胡適到杭州療養,住在煙霞洞,而曹佩聲當時正在杭州女子師範學校讀書。一個是“使君有婦”,一個是“羅敷有夫”,在濃妝淡抹總相宜的西子湖邊,兩人相逢,已是“恨不相逢未嫁時”了。於是,曹佩聲向自己的丈夫提出離婚,並很快辦妥了離婚手續,在這種情況下,胡適面臨著一個難題。他的妻子江冬秀不是個普通的舊式女子,也不是軟弱可欺的婦女,她為此事常同胡適吵鬧,有一次竟拿起裁紙刀向胡適臉上擲去,幸未擲中。當時的胡適已是很有名氣的了,名氣與愛情兩者不可兼得,最終胡適還是舍愛求名。這樣一來,曹佩聲身受的打擊可不輕,但她仍在情場失意的情況下發奮讀書,後留學美國。胡適與曹佩聲戀愛期間,常常鴻雁傳情。胡適還為曹佩聲作了一首詩:

咬不開、捶不碎的核兒,

關不住核兒裡的一點生意;

百尺的宮牆,千年的禮教,

鎖不住一個少年的心!

胡適與陳衡哲的一段情

適早年曾赴美留學,據說是婚姻問題迫使他遠走外國深造的。

晚清宣統二年,胡適母親替他訂了一門親,他的未婚妻是兩足纖細的舊式女子江冬秀小姐。胡適當時是一位“新青年”,不想盲婚,遂取得官費出國讀書。在美國取得博士學位回國後,母親告訴他的原配一直等著他。

胡適終於感動,婚後夫妻相敬如賓,恩愛非常。

雖然他的婚姻是大團圓結局,但卻留下了一段愛情的創傷。

他在美國留學時,一位名叫陳衡哲的女同學對他十分愛慕。陳是金陵人,早年畢業於北京大學。他倆在美是同校同學,胡年少英俊,陳多才多藝,朝夕共處。校長對這兩位得意門生非常寵愛,認為以學識才能而論,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便有心撮合兩人,自己做一個驕傲月老。於是以校長身份用種種機緣使二人接近,胡陳感情果然一天天濃厚起來。陳對於胡適的愛是如火如茶,想盡辦法接近,但胡適卻有難言之隱,時時以若即若離的態度對待。校長見此,遂在畢業前半年,探詢兩人意思,陳女士當然千肯萬肯,但胡博士卻沉默不語,暗暗流淚。

到了快畢業時,他們在校園散步,陳衡哲忍不住問胡適,畢業後打算怎樣?是否會和她結婚?

胡適雖然熱淚盈眶,但終於以理智控制了感情,誠懇地回答陳衡哲:“我們同學多年,在學問上得到你很多幫助,寂寞時得到你的鼓勵,而大家性情也合得來,我也希望能有幸福的一天,但是我早已訂婚,請原諒我……”聲音顫動得不成樣子。陳衡哲被這晴天霹靂嚇呆了,最後兩人抱頭痛哭一場,便分了手。

胡適的男人“三從四得”妙論

適有一次與聞一多、徐志摩等聚餐,席上,他對聞一多說:“你們湖北有三傑,一文一武一名伶,文人就是你,武人是黎元洪,名伶是譚寶培。”聞一多也笑著說:“你們安徽也有三傑,也是一文一武一名伶,文人自然是你胡先生了,武人是段祺瑞,名伶是梅蘭芳。”徐志摩在旁聽了,連連稱妙。有一天,胡適講笑話時說起,古時候的女子要三從四德,現在的男人也有“三從四得”。別人問他,男人的三從四得是什麼?胡適笑著說:“三從是:一、太太出門要跟從;二、太太命令要服從,三、太太說錯了要盲從。四得是:一、太太化妝要等得;二、太太生日要記得;三、太太打罵要忍得;四、太太花錢要捨得。”他的話剛一說完,大家都忍不住鬨堂大笑。

胡適嘲諷錢玄同

玄同是現代著名的文學家、語言學家,新文化運動的主將之一。他曾激烈地反對傳統文化,主張全盤西化,要求廢除漢文,改用西洋文。他在31歲時,曾說過:“四十歲以上的人都該殺!”可是到了錢玄同年過四十,他沒有被殺,也沒有自殺,仍然活得好好的。於是,胡適便跟他開開玩笑,作了一首《亡友錢玄同先生成仁週年紀念歌》,在他過41歲生日那天寄給了他。歌詞風趣、生動,詞曰:

該死的錢玄同!怎麼至今未死?

一生專殺古人,去年輪著自己。

可惜刀子不快,又嫌投水可恥。

這樣那樣遲疑,過了九月十二。

可惜我不在場,不曾來監斬你。

今年忽然來信,要作成仁紀念,

這個倒也不難,請先讀封神傳。

回家先挖一坑,好好睡在裡面,

用草蓋在身上,腳前點燈一盞。

草上再撒把米,瞞得閻王鬼判。

瞞得四方學者,哀悼成仁大典。

年年九月十二,到處唸經拜懺,

度你早早昇天,免在地獄搗亂!

錢玄同與魯迅的矛盾

五四文學革命時期,錢玄同與魯迅共同戰鬥,結下了親密的友誼。但五四運動的風暴一過,錢玄同當年向封建文化衝鋒的豪情逐漸消失,與轉向左翼的魯迅分道揚鑣了。並且還激烈地反對魯迅宣揚“左聯”的革命觀點。1932年11月,魯迅從上海抵北平探親,當時錢玄同在北平師範大學擔任國文系主任。學生們想請魯迅來校演講,不知魯迅的地址,便滿懷信心去問錢玄同。不料錢玄同一聽就“好象炸彈爆裂了似的叫嚷:‘我不知道!我不認識有一個什麼姓魯的!’”學生們感到很氣憤,他們決定自己想法去找魯迅。錢玄同竟威脅學生說:“要是魯迅到師大來講演,我這個主任就不再當了!”學生們不顧他的恫嚇,去請了魯迅先生,並將錢的態度告知魯迅。魯迅深情地說:“錢玄同實在囂張極了!”魯迅先生衝破重重阻力,於11月27日到北平師範大學作了講演,給北平青年以極大的鼓舞。錢玄同聞訊很狼狽,但卻沒有辭職。魯迅深感曾為五四反封建驍將的錢玄同如此變化,他回上海以後,便寫了一首譏諷錢玄同的打油詩:

作法不自斃,悠然過四十。

何妨賭豬頭,抵當辯證法。

魯迅用獎章換辣椒

在南京江南水師學堂第一學期結束時,因考試成績優異,學校發給他一枚金質獎章。他沒有把獎章作為炫耀自己的憑證,卻走到鼓樓街去把它賣掉,買回幾本心愛的書和一串紅辣椒。

以後,每當讀書讀到夜深人靜、天寒人困時,他就把辣椒摘下一隻來,分成幾片,放到嘴裡咀嚼。直嚼得額頭冒汗,眼裡流淚,嘴上唏唏。此時,他頓覺周身發暖,睏意消除,於是又捧書攻讀。

劉半農求罵

四運動後,北京大學教授劉半農極力提倡“俗文學”,並在《北京晨報》刊登啟事,徵求“國罵”,擬蒐集全國各地罵人的語辭輯為“地方罵”和“國罵”。

語言學家趙元任博士見了啟事,當天就跑到劉半農宿舍,拍著桌子,用湖南、安徽、四川各地罵人的話罵了他一頓;接著周作人前來,又用紹興話罵了他一頓。上課時,又被寧波及廣東學生相繼用方言大罵,弄得劉半農啼笑皆非。

郁達夫的情人

文學界的一代才子郁達夫,不僅文筆灑脫倜儻,生活也曲折多姿。

他結過三次婚,三位夫人分別是:孫荃、王映霞、何麗有,此外,在新加坡時,還有一位同居情人李筱英。

郁達夫於1940年和王映霞離婚後,李筱英突然出現,使他本來已一潭死水的心池,又再掀起波瀾。李筱英是福建人,畢業於暨南大學,能說流利的英語、上海話。

1941年,李筱英剛滿26歲,因和丈夫意見不合而離婚。當時她是新加坡情報部的華籍職員,後來又擔任新加坡電臺的華語播音員。

李筱英十分崇拜郁達夫的文學才華,並主動向他示愛。46歲的郁達夫在政治失意和家庭破裂之餘,遇上這位花容月貌的佳人,一拍即合,兩人感情迅速發展,不久李小姐搬入鬱家同居。

但是,郁達夫和李筱英的結合遭到了時僅13歲鬱飛(郁達夫之子)反對。雖然李筱英極力想搞好和鬱飛的關係,時常帶他去看電影,散場後還帶他去高級餐廳,並買很多玩具給他,可是鬱飛始終不領情。郁達夫礙於兒子不接受李筱英,也不便正式結婚。1941年12月,李筱英痛苦地搬出鬱家。

許地山的愛情公約

著名作家許地山,婚後常因一些小事同夫人發生口角。1934年4月,許地山到印度後,反思婚後生活,給夫人寫了一封長信,建議訂立如下“愛情公約”:

一、夫婦間,凡事互相忍耐;

二、如意見不合,在大聲說話以前,各自離開一會兒;

三、各自以誠相待;

四、每日工作完畢,夫婦當互給肉體和精神的愉快;

五、一方不快時,他方當使之忘卻;

六、上床前,當互省日間未了之事及明日當做之事。

當許地山遊學回家,公約早已高懸臥室。雙方自覺遵守,夫妻生活十分和諧。

梅蘭芳收藏火柴盒

藝術家梅蘭芳(1894—1961)生前有一種愛好:收藏火柴盒。其中有一隻特別設計的火柴盒,火柴盒封面上印的是卓別林扮演的大獨裁者希特勒在玩弄地球儀,磷面正好連接到希特勒的屁股處。整個設計幽默而又寓意深刻,炸彈與地球儀象徵著希特勒的好戰,誰要使用火柴又必然會產生“玩火者必自焚”的聯想。

這火柴盒的設計者,正是卓別林本人。

梅蘭芳收藏這隻火柴盒,還有一番來歷。1941年的春天,《大獨裁者》即將在香港上演。當時,美國電影在香港總是由“皇后”、“娛樂”兩家影院首映,中國人辦的“利舞臺”劇場這次想爭得首映權,就找正居留香港的梅蘭芳設法幫忙。梅蘭芳與卓別林早在1930年就建立了友誼,現在他為此事特地打了個電報給卓別林,卓很快覆電同意。

《大獨裁者》在香港上映後,梅蘭芳先後看了七遍。這種炸彈式火柴,就是“利舞臺”首映《大獨裁者》時作為新片廣告贈給梅蘭芳的。此後,梅蘭芳一直珍藏著這個富有紀念意義的火柴盒。

張大千入寺當逃僧

代著名畫家張大千21歲時由日本留學返鄉,由於未婚妻忽然病故,非常傷心,便決定去太湖的松江寺削髮為僧。逸琳法師為他取法名為“大千”,意謂“三千大千世界”。當時佛門聲望最高的法師是寧波觀宗寺的諦閒和尚。大千秉著“日中一食,樹下一宿”的信條,不辭辛勞,一路募化,來到觀宗寺,準備受戒。臨到燒戒時,這位充滿浪漫主義幻想的青年忽然猶豫了。他向諦閒法師申辯道:“印度佛教並不燒戒。中國和尚燒戒是從梁武帝開始的。梁武帝信奉佛教,大赦天下死囚,要他們信佛,但又怕他們再犯罪後不易識別,就想出在頭上燒疤的法子。我非罪囚,信佛何必一定燒戒?不燒戒也不違釋迦的道理。”法師答應對他不燒戒了,但在舉行剃度大典前夕,這位未來的藝術大師卻連夜逃之夭夭。

齊白石身上馱著半斤銅

石,湖南湘潭人,現代著名書畫家,在我國畫壇上,素有“北齊南張”之說,即南有張大千,北有齊白石。齊白石屬大器晚成者,他9歲學作木工,一直是位木匠,二十幾歲才學雕刻,然後學畫,37歲才跟王湘綺學詩文、學書法,最後終成一代大師。

據說,齊白石在湘潭黎威聖家作工時,見其兄弟二人皆好刻印章,他便求授方法,黎氏不理。有一天,齊白石又去請求,黎威聖正在抽水煙,便和他開玩笑說:“你能把這水菸袋裡的水喝乾,我就教你。”齊白石果然皺眉把水菸袋中又臭又辣的髒水喝乾了。黎威聖大為驚訝,為他的至誠感動,於是盡心傳授齊白石的篆刻治印方法,幾年之後,齊白石習成絕藝。

齊白石脾氣怪僻,他住在北京趕車衚衕時,並不歡迎生客來訪,客廳門口常掛著一塊牌子,上書:“白石老人,心病復發,停止見客。”抗日戰爭期間,日軍佔領了北京,齊白石來不及轉移,但他很有氣節,根本不依附日偽軍。日本人聽說他是大畫家,派人來求他畫畫,他在門口貼了一張告示:“中外官員要買白石之畫者,用代表人可矣,不必親駕到門,從來官不入民家,官入民家,主人不利。謹此告知,恕不接見。”

他還有個怪癬,對家裡的一切東西,都由自己保管,一步一鎖,數十年如一日。他的腰上老是掛著一串串的鑰匙,象個管家婆一般。所以,有人說齊白石“身上馱著半斤銅”。

齊白石曾畫有一張“不倒翁”的畫,配詩嘲笑道:“烏紗白帽儼然官,不倒原來泥半團,將汝忽然來打破,通身何處有心肝?”

林壎的狗屁音韻學

是北京大學的教授,20年代與錢玄同同事,他有個習慣,最喜歡罵人,動輒罵語相向。

一次,林壎問錢玄同:“你現在教什麼科目?”

錢玄同回答:“音韻學。”

林壎便說:“狗屁!”

錢玄同光火了,質問道:“音韻學與狗屁有什麼關係?”

林壎笑著說:“狗屁也有音韻!”

梁實秋的忘年之戀

臺灣著名學者梁實秋在垂暮之年,竟枯木逢春,又遇到了一段意想不到的姻緣。在當時,這是一件轟動社會的婚姻,引起了不少爭議。

1974年11月,離開臺灣兩年多的梁實秋教授,帶著一份寂寞而哀傷的心境回到臺北。在美國羈留期間,他的老伴撇下他離開了人世。這對76歲的梁實秋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他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之中,寫下了紀念亡妻的《槐園夢憶》。

回到臺北後不久,梁實秋先生便去遠東圖書公司聯繫出版《槐園夢憶》。他萬萬沒有想到,黃昏之齡的他會在那裡發現他生命中的最後一片美麗的晚霞,並釀出一段感人至深的戀情。

當時,臺灣影歌雙棲明星韓菁清正在遠東圖書公司尋找一本梁實秋編著的字典,恰好遇到了梁教授。這種偶然的巧遇,也許就是一種冥冥之中的緣份吧。韓女士曾是紅歌星和影星,這位昔日的上海小姐十分酷愛文藝,不僅愛看,而且能寫,尤其對文人作家特別敬重,在文藝界有不少朋友。韓女士對梁教授可說是心儀已久,只是無緣拜識。如今邂逅相逢,自然十分高興。在交談之中,梁實秋驚喜地發現,他所有的作品韓菁清都看過,有的甚至還背得。他們談得非常投機,一直談到很晚才分手,大有相見恨晚之慨,他們的情誼就這樣詩一般的突然展開了。

從那以後,幾乎每天中午,梁教授都要去看韓菁清,而且必定抱著她最愛吃的雞翅膀,鴨肫肝等零食,他們一起討論文藝,漫談人生,常常在不知不黨中就度過了整個下午。他們之間的感情,也隨著交往與日俱增。但是,韓菁清當時只有46歲,梁實秋整整大她30歲,年齡是否成了他們之間的阻礙呢?

次年一月,梁教授由於前妻意外死亡的訴訟官司需去美國處理,不得不暫時離臺。分別前夕,梁實秋教授毅然以坦誠率真的態度,向這位紅粉知己提出了共同結伴度過晚年的請求。

此後幾個月,兩人天各一方,只好以鴻雁傳情,寫信和等候“綠衣使者”,成了他們每日的必修課。尤其是梁教授,在美期間幾乎整天都忙著給韓女士寫信,有時一天兩封甚至三封。最令韓女士感動不已的是,梁教授每天都要走到很遠的郵局去發信,無論颳風下雨、冰天雪地,從不例外;同時,如果他一天收不到韓女士的信就會坐立不安,連飯都難以下嚥。

這個時期,梁、韓相戀的消息已成為熱門新聞在臺北廣為傳播。在報刊雜誌上,對這兩個知名度極高而又年齡相差懸殊的忘年戀人,更是大加渲染報道。一時滿城風雨,不一而足。反對聲一浪高過一浪地向他們湧來,學生們,還有《槐園夢憶》的忠實讀者們憤憤不平,感覺受騙上當而提出抗議。在一片反對指責聲中,也仍有少數“表示理解”的支持者。但梁教授對這些“表示理解”並不領情,他直言不諱地向韓女士表白:“我是在愛情中,竟沒有一個人瞭解到這一點!”

民國名人的那些趣味故事

不論別人說什麼,但梁教授主意已定。他給韓女士的信中說:“大主意當然是我自己拿,我早已拿定,誰也不能影響我。愛,我們‘有飯吃’,我們可以‘關上門過日子’。有時候還偏不關上門,偏要走出去給大家看看。”1975年5月,梁教授提著兩大包他與韓女士的“兩地書”,不久即與韓女士結為伉儷。婚禮只有少數好友參加,避免了大肆鋪張渲染。婚後,梁教授果然與韓女士朝夕相伴,很少與外界往來,他們的生活安寧和平,極有規律。梁教授喜歡在夜間筆耕,早上多睡覺。中午和夫人一起用過午餐,便外出散散步。夜裡梁教授寫作,韓女士則讀書或聽音樂。梁教授一直愛稱韓菁清為“清清”,韓女士靈機一動,則稱呼梁為“秋秋”。梁戲稱這是韓女士的“一大發明”呢!

1985年,也就是梁教授與韓女士結婚十年以後,梁先生在臺灣溘然去世,享年86歲。在他晚年的那段日子,也就是他與韓女士相依相伴的近4000個日日夜夜,乃是他用生命的最後光輝譜寫的一段甘醇濃厚的黃昏戀情。

馮寶寶險些被賣掉

馮寶寶是香港電影紅星,她在生活中歷盡艱難,知道她的人都說她命苦。馮寶寶是一個私生女。父親馮峰當年是唱粵劇的小生。在馬來西亞演出時,與一個女藝人生下了馮寶寶。他是有婦之夫,女藝人不甘此種不明不白的關係,兩人終於分道揚鑣,女藝人連孩子也不要了。父親抱著寶寶回到了香港,連同原有的妻室兒女一共13人。

為了養家餬口,父親不得不在孩子身上打主意。馮寶寶3歲就被送去拍電影,5歲時,她在水銀燈下已能哭笑自如,人人都知道馮峰有一個能拍戲的女兒,片約也一部接一部,用得著小孩的地方總想到她。到她8歲時,已共拍了150多部影片,成了職業小童星。

後來,馮寶寶年歲漸長,知道讀了書可以生活自主,另謀出路,下決心爭得讀書機會,偷偷積攢私房錢。然而她父親已由昔日的江湖藝人變成公司的老闆,不能放過她這棵搖錢樹。他彷彿看出女兒的心事,處處嚴加防範,終於發現她藏錢的秘密,打破了馮寶寶的夢想。

一天,傳來可怕的消息。有人悄俏告訴她,她父親準備安排她到美國演出,演完最後一場即以10萬美金將她賣掉!她一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不幸的是,這時又發生一件出乎她意料的事:她的同父異母小妹竟被父母送下海去當了舞女!小妹才14歲,比她還小兩歲。

對小妹能夠做出的事,對她怎能不會?骨肉情與錢比較,她知道父親看重的是錢。

馮寶寶終於離家出走了。天才童星離家出逃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鬧得沸沸揚揚。馮峰感到社會的壓力,多方刺探,終於摸清女兒藏在她乾媽家的情況。儘管軟硬兼施,馮寶寶並不就範,她早已成竹在身。她拿出小妹被父母逼著下海當舞女的確鑿證據,父親奈何她不得,終於作出讓步,同意讓她去讀書。被出賣的慘局總算避免了,並爭得讀書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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