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健30年前的承諾,9月30號終於可以兌現了——北京工體舉辦搖滾演唱會。30年過去了,地點未變,音樂未變,唯其歲月變了,容顏也變了。
崔健說,“重複自己是一種恥辱。”在50載的歲月裡,他一直在探索,探索音樂的極限和可能,因而有了那些影響一代人的作品。不得不說,我很欣賞這個如今可以用“老頭兒”來形容得硬漢!
如果你要問我,我最喜歡的音樂是那首,我會在你話音停留在“首”的時候,毫不猶疑的給你答案——《假行僧》。在我大學四年的歲月裡,它一度成為了我活著的信條。
借用王小波的一句話,那年我21歲,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的奢望。我想愛,想吃,還想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
我想從南走到北,我要人們都看到我,知道我不是一個沉溺在遊戲中的不良少年,而是一個大有來頭有夢想的青年。但我要裝逼,我不願他們知道我是誰。為此,我要有一雙可以走遍千山萬水的腿,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當然,我也渴望愛,但我只想體驗愛的甜蜜,而非愛的痛楚,所以不會為誰駐足,也不想知道誰在掉眼淚,我只想要走遍我要的千山和萬水。如果你覺得我有點疲憊了,好吧,請給我一碗水,興許,我會對你說聲謝謝。
那時,我覺得自己會一直這樣生猛的活下去,彷彿世界就掌控在自己的手心,只要自己稍加努力,一切成功便唾手可得。於是,我拼命的想,那個女孩——在現場版《假行僧》裡彈奏古箏的女孩——她到底是誰,她為何那麼令我著迷,我一定要努力找到她,認識她,並告訴她,我很欣賞她。
那時我整整看了一個夏季的《假行僧》。當然,我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個只有幾秒鐘入境的彈古箏的女孩身上。她撥動琴絃的節奏和姿態,簡直美妙到變態,就像一隻可愛的麻雀,在空曠的草地上,調皮的啄蟲子。
她一定灌注了極大的專注和熱情,才使得畫面看上去那麼妙不可言,這點從她的身體和手勢即可看出。在我之前和往後的人生裡,我在再沒見過那個女孩撥動琴絃的姿態像她那般迷人過。
我大概戀上了她。並毫不懷疑,未來的某天自己能找到她。
許多年過去了,當時看視頻的視感和心情,如今依然記憶猶新。只是,好多生猛的想法,開始漸漸消退了。也明白了世界的深淺,距離的遠近。哪些是永遠達不到的,哪些是隻需換個方向,就能輕易到達的。
再次翻開92年北展現場版《假行僧》,就著音樂,我靜靜的感受了一遍現場的氣氛。很難相信,在2016年的某公寓裡,某男子看著曾經喜歡過的女孩,出現在1992年北展的現場彈奏古箏,併為此心絃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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