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寂|劉明波山水畫

劉明波

山東師範大學美術學院院長、教授

博士研究生導師

山東省文聯主席團委員


不隔之隔,心畫互文

劉明波的寫生觀以及由此而生的新境(節選)

寫生,是寫活、寫真、寫意、寫心。

那些落於紙面的痕跡都是有待釋義的符號,被不同的藝術家編入自身系統進而獲得不同的語義——藝術家充當了風景的過濾器,讓我們無論如何看不到同一景色裡兩張完全一致的畫面;而即使是同一位藝術家面對同一景色,也會因為心境的差異而顯現不同,如同語言學的驚喜,讓我們時常會在不同語境下發現同一句話的多種含義:前種突出寫生的個人化、多元化、感知差異,趨向於人的個性,趨向於對答;後者強調寫生的永恆性、唯一性、不可復現,趨向於人的共性,趨向於詩。


其實“寫生”對於藝術家的重要性猶如日誌之於小說家、遊歷之於詩人,它是藝術家形成感知經驗的第一步,而不同於任何經典文本的轉譯。如同尼采筆下的日神狀態,理性又不乏鮮活,顯現出人間幻象的表層美好——儘管那些山石樹木、流水雲煙,無一不是真相的毛髮。


一直以來,“寫生”都不是一個唯一概念。作為藝術創作初級階段需要解決的“寫生教育”與作為藝術創作方式的“寫生”,完全是兩個精神層面的創造。此篇文章中提及的“寫生”並非是學院的“寫生教育”,而是作為發現、理解、闡釋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自身等諸多問題的“寫生”,引領藝術家到達某種情境的“寫生”。在藝術家劉明波十餘年寫生的漫漫長路上,“寫生”早已嬗變為一種修行:把他內心之於客觀自然、傳統圖式、經典文化的渴慕與虔誠,都灌注在這種創作方式當中,在個性與共性之中往復穿行。


董其昌在《畫禪室隨筆》中寫道,學藝應先“師古人”、“師造化”,而後“天真爛漫是吾師”。而劉明波的“寫生”是經過了學院系統教育之後的再出發,視野捕捉自然萬象,即是一個同時面對“古人”和“造化”的過程。於他而言,“寫生”其實是一個思考過程,寫生的對面,早已不僅僅是客觀自然本身了——古人的技術方法、視覺經驗、甚至藝術觀、世界觀都如在目前,與客觀自然交相影綽,彼此互文。......


劉明波作品 隋塔 84cmX33.5cm 絹本水墨 2015年

自然與他之間,始終隔著一層傳統圖式的鏡像,而正因如此,他才能夠遇見多個層次的自然以及與之相關的聯想。經由一棵樹的抒寫,與倪瓚對談一個下午;信手塗抹一方頑石,窺見石濤的身影;途徑幾處雲煙、近旁路人,輕易地謀面傅抱石……傳統如流,從未止息,對於劉明波而言,即使是傳統經驗的回憶也是不自覺的,有時連他自己都分辨不清,多年來如此醉心於“寫生”,究竟是源於自然世界生動、鮮活的誘引,或者探索方式的慣性,還是為了去重逢那些與心對應的真相——儘管如此,絲毫不妨礙他在自然世界中找到符合程式語言、又別具內心秩序的潛流。

中國畫流傳於今,形貌可由求學獲得,而精神從來都因領悟而生。劉明波的悟性,不僅僅體現在他的寫生絲毫不帶有凝滯氣,帶有無需多言的直接自紙上撲面而來,意趣趨近於王國維所言的“不隔”之境,天真爛漫,語語目前;更在於他深知古來名畫可貴,全在筆墨,從藝之路需要相當長時間的積澱,因而他不期 “求脫太早”,力避時下中國畫壇江湖氣、市井氣的虛榮攪擾,經年不急不躁,蒼行四野,孜孜耕耘。

跳脫有致,不滯於物,沒有一筆不自然,是我對其寫生系列作品的最初印象。劉明波藉助“寫生”這一創作方式,把自身和觀者暫時帶離現實世界,...... 另一種存在秩序被悄然喚醒,呈現出一個鮮活的世界:藝術家劉明波的世界。這些時間與空間交匯的詩意,與司空圖《詩品》有所對應:“生氣,活氣也。活潑潑地,生氣充沛,則精神盡露,遠於紙上。”

(文章節選自孫欣 ‘不隔之隔,心畫互文' 第一部分,有刪減)


劉明波作品·欣賞


風雨長吟

79cmX47cm

絹本設色

2019年


蘇州西園寺

43cmX56cm

絹本設色

2018年


蘇州西園寺(局部)


東坡別業寫生

45cmX80cm

紙本設色

2019年


東坡別業寫生(局部)


潛山曉晴

75cmX55cm

絹本水墨

2019年


潛山曉晴(局部)


松壑流泉

78cmX50cm

絹本水墨

2019年


清泉自愛

80cmX46cm

絹本水墨

2019年


清泉自愛(局部)


清崖素湍

49cmX73cm

絹本水墨

2019年


清崖素湍(局部一)


清崖素湍(局部二)


覺寂塔

80cmX46cm

絹本設色

2019年


覺寂塔(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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