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走出公司,因為早早就餓了,路過便利店時,便進去買了一個菜包。
不想跟平時一樣直接回公寓,那樣一日日地重複,簡直無聊透頂。
於是,吃完包子。我走出大門,想找一輛共享單車,卻發現門口停放的幾輛小黃車的二維碼都被塗花了。
儘管如此,我也不想直接回公寓。又往前走了好久,終於碰到一輛小黃車,幸運的是,它看起來像是一輛山地車,非常輕快。我騎著單車,漫無目的地離開了熟悉的大樓。
騎著車,吹著晚風,我剛剪短的頭髮,被吹得凌亂而張狂。
經過一條小路,路旁的青草茵綠,一排白色大棚裡面栽種著蔬菜,一小片綠油油的水稻,葉子被田裡的水滋潤得鮮亮,簡直綠得不像話。
沒有思考,我鑽進這條小路。
然後,我一一路過田地裡的水稻,大棚裡的蔬菜,菜園裡的果蔬,蹲在地上除草的老人,低矮的小房子或者精緻的別墅,菜園裡豐富的蔬菜,坐在屋前抱小孩的婦女......
我停好車,給懸掛的絲瓜拍照時,一旁健身器材上鍛鍊的阿姨,停止了動作,一直看我。
直到我推著車去拍別墅前的菜園,扭頭時的餘光,仍看到了那個阿姨投過來的目光。
也許,她對一個突然闖進來的陌生人感到好奇,也不懂我為何對小菜園的果蔬如此感興趣。
我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安心地看著自己眼裡的風景,給一朵小花,一小片籬笆菜園,簡單寧靜的小房子拍照。
經過橋時,一個大男生坐在橋上,看著遠處發呆,我騎車經過他身邊,隔斷了他的視野。
我回頭看他,只是一個時間極短的回頭。晚風吹得頭髮迷離了雙眼,只模糊看到,他正盯著我看。
路過老者的菜園,他養的狗正盤在坐墊上玩,我逗了它幾下,它沒理我。
老者看我去了另一條小路,對我喊:“那條路是不通的。”
我笑了笑,繼續騎車,沒有回頭地答他:“沒關係,我只是隨便看看。”
事實上,那條路確實不通,我繞著那條殘缺的路轉了一圈,然後,返回小村莊。
暮色又深了。
我最後拍路標的時候,看到了天上的小月亮。
院子裡的一個老者走出來,看我把最後一張拍完,然後,慢悠悠地走去了別處。
我騎車離開了小村莊,經過橋,經過稻田,最後回到大路上。
老友康康曾說:等到老了,想要有一個院子,種花種菜,養幾隻小動物,過一種田園慢生活。
我一直覺得那樣遠離紛擾與喧鬧的生活,是一半隱居的狀態。或者說,小隱居。
就像剛剛路過的小村莊那樣,寧靜安逸,有花有草,菜園裡種著四季的蔬菜瓜果,院子裡跑著孩子和貓狗,猶如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
在大上海,我曾騎著單車,尋找過很多小村莊,它們有的是白房子,有的是小別墅,要麼門前種花草,要麼屋後有菜園,儘管與繁華的街市相隔不過一兩個小時的車程,卻是夢境一般的存在。
騎車返回時,經過公寓,我並沒有回去,直接去了不遠處的菜市場。
在菜市場轉悠一圈,卻不知道該買些什麼,看到橋上一個阿姨攤位上放著大餅,我問她,有饅頭嗎。她說,有。
我再問,多少錢一個。她說,五毛。
我告訴她拿兩個,馬上想起來身上沒帶錢,問她支付寶或微信給她可以不。她說沒帶手機。
我正猶豫饅頭還要不要買。她說:“明天或後天給我也行,如果明後天見不到我,那就什麼時候見到我,什麼時候再給我。”
我笑了,說好的。接過她遞來的饅頭,騎車回公寓。
如果我沒有來過此處,我斷然不會喜歡大上海,但當我用腳步丈量了這座城市的繁華與隱逸之後,我卻發現,這是一個很討喜的城市。
你若要繁華,這裡有高樓大廈滿目琳琅,你若喜安靜,這裡有村莊式的小隱居、種花種菜的慢生活。
如果以後老了,老得走不動了,對外面的世界再沒有強烈的好奇心了。
這樣的小隱居,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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