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人山魂:一段旧事,几许牵挂

秋风是位有钱的魔法师,

他只轻轻一挥,田野就一下子由青葱变成了金黄,闪闪发光,就如黄金一般耀眼。苹果在枝头荡起了秋千,粉嘟嘟的,通红通红的,像宝石一样……憨厚的农民伯伯看到这一切,笑开了花,在田间树隙忙碌着。

山人山魂:一段旧事,几许牵挂

小时候,

我家也是平常农家,父亲早出晚归,收拾着地里的庄稼活。而我却很贪婪,无所事事还不说,隔三差五揣着私藏的零花钱溜进小卖铺,每次回来衣兜里都塞得鼓鼓的,那生活怎的一个“滋润”了得!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无力,年纪太小帮不到父亲的忙。

山人山魂:一段旧事,几许牵挂

有一天闲来无事,

我就上街溜达,打发这百无聊赖的时光。“冰糖葫芦,买冰糖葫芦喽——”一个老头慢悠悠地骑着一辆载着一大捆糖葫芦的旧自行车,吆喝着。他离我近了,就下车叫卖。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头戴一顶灰棕色的鸭舌帽,虽然有些破旧,但不失整洁。满脸笑容使得他脸上的皱纹更明显了,不知怎的竟让人倍感亲切。


那一颗颗糖葫芦如同一粒粒晶莹饱满的红珍珠,着实诱人。眼看着别人心满意足地啃着,尽管我已垂涎欲滴,却只能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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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的功夫,

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头觉察出,有人一直盯着他的买卖,朝我这边走来,似乎已经料到我这点小心思了。“孩子,买个糖葫芦吧,可甜了!”他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望着那一串串馋人的糖葫芦,暗想:我可没钱儿,要让人知道了多不好啊,还是赶紧撤吧。因此,我故作淡定地回绝:“嘿嘿,我不太喜欢吃。”偷咽了一下口水,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到了家里,

我细数着存钱罐里的一分一厘,思忖着:小金库动不得,开学后用处大着呢,一串糖葫芦不值当啊!随手将我的宝贝藏回到书桌底下,悻悻地拖着身子到门口张望着村头那位卖糖葫芦的老爷爷。

街上的小孩们,都被那抑扬顿挫的吆喝声勾了去,喜滋滋地拥着老爷爷的那捆糖葫芦。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眼前一幕幕真是有人欢喜,有人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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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黄土,背朝天。

大半辈子的汗水洒在了土地上,父亲是个硬生生的庄稼汉,一年到头收成不多,但也足够糊口。肚子里装着墨水的人,字里行间皆有乾坤,有朝一日定能一展风采;手握一门技能的人,俗话说技多不压身,不愁没有大展身手的那天,对于他们来说挣钱可能比较容易。当然,天上不会掉馅饼,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到手的每一分钱都是有人们应得的。

由于种种原因,我的父亲成了那个年代的绝大多数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民,比不上一般工薪阶层。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颊刻满了疲惫,佝偻的脊背像极了院子里那棵老枣树。不知何时,他的鬓角泛起了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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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耕,夏耘,秋收。

父亲习惯背着篓子在田里穿梭,尤其是秋天。在那个蒲公英纷飞的时节,谈不上浪漫,但也别有一番风情。田间地垄,橙澄澄的,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茶余饭后,老人小孩们在老树下乘凉,那风拂过肩头夹着果香,甜津津的。一切都很美好,然而,我最喜欢大雪过后的冬天,最不想过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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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田里传来村民们唠家常的声音,路上辗出了深深地车辙痕,一年的农忙便开始了。父亲也就没有一天清闲的日子了,早出晚归,很少搭理人,一门心思惦记着地里那些个玉米。掰玉米是个长久战,山路十八弯,在崎岖的道上搬运沉甸甸的玉米,一趟根本不够。

地里的活全靠父亲,他忙前忙后,额头上的汗就像一股小溪没间断过,但嘴上没有一个累字。邻居们说我父亲木讷寡言,不通人情。其实,真正熟悉父亲的人都知道,父亲的肩上扛着的是一家人的喜乐,他将最好的留给了子女,沉默着独自咽下了所有苦和累。

山人山魂:一段旧事,几许牵挂

*瑞雪兆丰年,

一场鹅毛大雪,带来的是下一年的希望和农人的片刻停歇。我喜欢在雪后的院子里和父亲一起堆雪人,偷偷上街跟村里的小孩们一起打雪仗。午后在暖烘烘的屋里,和家人围着火炉嗑瓜子,烤山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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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点点滴滴,

风霜雨雪,我看在眼里,念在心里。小时候的记忆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每每想起,不由得一阵酸楚涌上心头。长大以后,走出了大山,转身钻进城市的人海中。考上大学后,走在郁郁葱葱的林荫道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偶尔感觉不太真实。

每次回家见亲戚,一番寒暄过后,总免不了被他们追问一句:以后打算找什么工作啊?一句话揪出了我最不愿意,也回答不上的难题。一直以来埋头学习,往往都是被动地接受安排,很少考虑我自己想要的东西。

山人山魂:一段旧事,几许牵挂

寒来暑往,寒窗多年,走到现在本想松一口气,但肩上的担子似乎更重了。有时候会迷惘无措,有时候会心情复杂,看不清前路,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惴惴不安。在学校里,我无时不挂念着父亲,但不敢轻易跟父亲通话,我怕眼泪会掉出来,怕他会担心。

山人山魂:一段旧事,几许牵挂

夕阳渐落,余晖灿灿。

未来的路很长,我会全力以赴,尽自己所能,不负自己,不负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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