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言要保住顧輕煙的命，不計代價與後果。
可幾個御醫卻支支吾吾，遲遲沒動作。
冷墨言陰冷道：“顧輕煙若是死了，我便要你們全家人陪葬！”
“大人！”御醫們噗通跪在地上，急忙說，“不是我們不願意，只是這顧小姐的身體，虧空太多，本就活不了幾日了啊……”
“胡言亂語！”冷墨言怒道，“她前幾日還好好的！”
前一段時間，冷墨言用盡了無數名貴藥材，明明已經把顧輕煙的身體調養好了。
“前幾日……”御醫們低下頭，不敢吭聲。
前幾日的好轉，只是用藥堆出來的假象。
他們原以為再過幾日，這個女人就會被冷墨言放幹血，所以不會露餡，可誰知道這個女人竟然會自盡……
“前幾日的好轉，是你們騙我的嗎？”冷墨言陰冷質問。
“沒有！”一個御醫急忙出聲，“其實不是我們治不好，是顧小姐沒有求生意志了，除非……除非她自己想要活，我們才能救。”
冷墨言轉眸，盯著床榻上一動不動沉睡著的女人。
良久後，他開口：“來人，把白梓洛的屍體，給我帶上來。”
他說完這句話，果真看到顧輕煙的睫毛動了動。
冷墨言忍不住冷笑：“顧輕煙，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但床上的女人並沒有給他更多的反應。
不多時，士兵就把白梓洛的屍體抬上來了。
冷墨言坐在床邊，把顧輕煙虛軟的身體扶到懷裡，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的臉正對著白梓洛的屍體。
“顧輕煙，你不是要見白梓洛嗎？自己睜眼看啊。”
顧輕煙意識渾噩，身體裡只剩下幾毫力氣，完全睜不開眼，只有在聽到白梓洛名字的時候，能勉強動一動睫毛。
“不睜眼是嗎？”冷墨言殘忍道，“去，把白梓洛的皮剝下來。”
抽刀剝皮的可怕聲音很快傳進顧輕煙的耳朵。
刀子切肉的聲音一聲聲的傳入顧輕煙耳裡，她薄弱的心跳忽然急促起來，身體裡爆發出最後的力量。
她睜開了眼，可一入目的。
“啊……”顧輕煙低低的尖叫了一聲，黑色的鮮血從她喉嚨裡直接湧出來。
她大口大口吐出鮮血，染溼自己的下巴。
冷墨言皺眉，連忙質問御醫：“這是怎麼回事？”
御醫慌張道：“這……這……這是刺激過大了，所以受不了了。”
顧輕煙這時突然抓住了冷墨言的衣領。
她張口，一邊吐著鮮血，一邊嘶啞道：“冷墨言，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冷墨言用力抿緊了唇：“來人，把白梓洛的舌頭也割下來。反正你與他關係匪淺，你說錯話，那就讓他承擔後果！”
顧輕煙悽慘大笑：“冷墨言，我恨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恨你入骨。”
冷墨言不顧顧輕煙滿臉的鮮血，掐著她的臉，用力道：“那又如何？顧輕煙，你現在若是敢死，我就有辦法讓你更恨我，你信嗎？”
顧輕煙閉上眼，接著大笑。
她倒是想活，活著去為所有因她無辜而死的人報仇，可她做不到了。
她這具身體，已經到極限了。
“冷墨言……”顧輕煙慢慢睜開眼，用光芒暗淡的瞳孔望著冷墨言，“我們黃泉下見吧……”
說完這句話，她便不再動了。
身體不動了，眼珠也不動了，就只是那麼滿臉鮮血的，望著冷墨言。
冷墨言晃了晃她的臉：“顧輕煙！你別給我裝死，顧輕煙！”
可不論他怎麼樣，顧輕煙也不會再動一下了。
她死了。
死在冷墨言的懷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