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任在外院做了一例成功的開顱手術，對方醫院想給他報酬卻被拒絕。
“我們兩家醫院彼此經常有合作關係，取長補短吧，酬勞就免了，下次我們醫院求到你們面前的時候希望不要推辭！”何主任拒絕道。
對方醫院領導想請他吃飯，何主任還在糾結要不要答應的時候院長電話打過來了。
“對不住，看來這次沒機會了，咱們下次再說吧！”何主任微笑著說道：“最近科裡的事情又都交到我手上，想躲也躲不了！”
錢副主任出事後何主任果斷接過了神外科的管理工作，這在圈內又不是秘密，對方醫院領導也是知道的。他們不再強留，而是放任何主任離開。
回去的路上何主任一直在想究竟是什麼事情讓院長如此急切的找自己回去。
按說現在能夠引起院長注意的事情也只要黃小魚發表論文的事情。
可是那件事情他已經知道並且口頭表揚了黃小魚，甚至自己提出讓黃小魚成立獨立醫療小組的時候院長也沒怎麼反對。
若說院長專門為了再次正式的給於黃小魚表揚而將自己找回去，聽他的語氣又不是很像。
偏偏院長在電話裡又沒有明說。
心裡著急，再加上路況良好，平時要二十分鐘的車程何主任十五分鐘就趕到了。
接到院長的指示匆匆趕到手術室門外，何主任被眼前的情況嚇了一跳：走道里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甚至連院長都親自過來。
只是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麼人，又是誰在做什麼手術？
“何主任，黃小魚在裡面做手術的事情你知道嗎？”
“你知道不知道他在給誰做手術？簡直是胡鬧！黃小魚手術經驗欠缺，怎麼能讓他給陳老做手術？”
“老何，你快點進去將黃小魚換出來吧，免得出了茬子！”
院長心驚膽戰的說道。
只要是醫院出了問題，無論是哪個科室，第一負責人就是他，他能不擔心嗎？
“院長，你已經知道我今天到外院會診了吧，既然知道這些又為什麼要問我黃小魚的事情？我當然不知道啊！”
“至於讓我進去替換黃小魚更不可能，任何一臺手術都不能輕易的更換主刀，尤其是在關鍵時刻，這您是知道的啊，更何況我對患者和手術情況都不瞭解！”
何主任回答道。
他並沒有輕易答應院長。
要說黃小魚年輕沒有經驗，他是不答應的。
他看過黃小魚的本科實習報告，專家、教授們對黃小魚都很認可。評價也很高。
相信黃小魚是能夠勝任這臺手術的，因為他不會隨便接一個自己沒有把握的手術。
“何主任，陳老的病歷在醫務處，您要看的話可以調過來！”
“我認為這個手術有點難度，尤其是陳老年紀這麼大，黃小魚可能沒有把握做好這臺手術！”
錢寧添油加醋的說道。
在他看來最好也將何主任牽涉進來，等到陳老出意外的時候兩人都要完蛋。
病歷很快就從醫務室調了過來。
院長看到上面繁雜的紀錄後膽怯了。
陳老曾經得過那麼多病，現在又要做一臺如此複雜的手術，他能承受的了嗎？
院長將病歷交給何主任說道：“要我看你還是進去將黃小魚替換出來吧！”
何主任搖搖頭，依然堅持自己的意見。
“院長，即便是我進去也沒有把握做好手術！”
“可是我相信黃小魚能！”
“您也看過他的論文，都是關於腫瘤和腦神經的，也許他能給我們帶來驚喜甚至創造出奇蹟！”
何主任堅持自己的看法。
“也許？”錢寧冷笑著小聲嘀咕道：“陳老身份特別，那麼多人都在關注著他，萬一，萬一出現問題怎麼辦，誰能負起這個責任？”
錢寧裝出一副不敢和何主任爭辯的樣子，但是他的聲音並不是很小。
他的話近在咫尺的何主任聽到了，院長也聽到了。
“這是在將我的軍啊！”何主任心道。
對於錢寧的反駁他並沒有視而不見，而是說道：“我是神外科主任，也是黃小魚的導師，如果這臺手術出了問題，我引辭職，不過咱們還是不要和黃小魚進行聯繫了，免得給他太大的壓力！”
何主任的說辭差不多等於是立軍令狀了。
院長只好點頭答應，不過他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時刻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
一個多小時的時候血庫工作人員過來給手術室送血液。
眾人臉色一沉。
很多人都明白裡面可能出問題了。
原本一個多小時就能做完，就算是使用全身麻醉加上甦醒時間也不過三個小時左右的就能完成的手術過了四個小時黃小魚依然沒有出來。
“這下妥了！”
“可能裡面真的出大事兒了！”
“就算何主任有再大的本事也無力迴天！”
“他們這對兒師徒死定了！”
錢寧心裡想道。
不知不覺，臉上露出了喜色。
院長卻是臉色陰晴不定，他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擔憂，小聲對何主任說道：“老何，要不你進去看看吧，咱們總在外面等著也不是辦法！”
“已經來不及了！”
“現在再想過去，消毒程度執行後怕是黃花菜都涼了，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手術真的出了問題，主要責任由我來背，還請您不要對黃小魚做太重的處罰，總要給年輕人一個改過的機會！”
何主任聲音有些低沉。
現在，他對黃小魚的信任有些動搖。
心裡有些悲傷：“出了這種事情自己是有責任的，如果手術失敗醫院做出比較嚴重的處罰，自己拼了老命也要保證黃小魚檔案上沒有汙點，如果帝都醫科大學留不下他，就讓他出國到更好的醫學院深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