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钱进福尔摩斯系列八：是做慈善，还是一鱼N吃，猫腻究竟在哪儿？
04-27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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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猫腻这个词，突然想起自己最喜欢的网络小说作者猫腻的小说《间客》，东林矿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但他们只想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我想，我今天也只想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只是面对凡普系以及一堆P2P这样的庞然大物，我这样的一块小石头，什么时候会被碾碎和淹没，会起一点浪花不？
说到正题上，之前的系列七文章中，一开始找到的2019年合同显示，爱钱进作为惟一的第三方，没有从中收取任何的费用，感觉简直就是圣人，花钱请人做慈善。说实话，不管你信不信，我是肯定不信的。那我们尝试一下，看看如何扒一扒这些合同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对残缺的合同，我们该如何下手呢？出借人合同没办法找到任何猫腻的，那么借款人合同呢？
很开心有几位借款人能够信任我，给了我借款协议，基本上都是2019年签订的，让我能够把这个故事说圆了。这一篇不需要任何花哨的文字，我们直接看协议，写结论吧。
第一份，借款协议：这个协议是出借人、借款人与爱钱进一起签订的，和出借人在自己的底标合同中看到的是一致的，包括借款信息表以及相关管理费，管理费有为0的，有不为0的。其中可能的收益包括，管理费（一般是本金的9%左右）、利差收益（这个一般在2%左右），这是第一吃；
第二份，信息咨询及管理服务协议：该协议是借款人与相关服务方的附加服务费补充协议，通常会包括借款人（甲方）、信息提供方（乙方）、授信服务方（丙方），出借人看不到此份协议。这个服务费比例趸缴在本金的9%左右，期缴在当期应缴金额的1%左右，这是第二吃；
第三份，信息咨询及管理服务协议之补充协议：该协议通常是对于借款人未能按时偿付的补充条款，常见的有逾期30天后自动转“老友计划”，甲乙丙三方与上面信息管理咨询协议一致。这是生成了一个新的贷款合同，应该是继续匹配给了别的出借人吧，我猜那些从借款后就从来没有还过钱的合同，有可能就是这些吧。然而，我更好奇的是，前一份合同的处理，在出借人这一方，是属于已经到期还款销户了呢，还是继续留在出借人的合同中呢？当前看到很多2019年6、7月份开始停止偿付的贷款，让我感受到了阵阵凉意。这应该是第三吃。
第四份，信息咨询及管理服务协议之补充协议2：该协议通常是对于借款人未能按时偿付的补充条款，常见的有展期计划：逾期15天后自动将剩余金额转成新的分期贷款服务，甲乙丙三方与上面信息管理咨询协议一致。这也是生成了一个新的贷款合同，应该是继续匹配给了别的出借人吧，我猜那些从借款后就从来没有还过钱的合同，有可能就是这些吧。同样的疑问，前一份合同的处理，在出借人这一方，是属于已经到期还款销户了呢，还是继续留在出借人的合同中呢？另一个衍生出来久久无法抹去的疑问浮现在脑海中，为什么3月底网贷之家的借款余额大概只有170亿，而爱钱进自己公布数据却有250亿之多，这中间的差异来自于哪里？是巧合么？这应该是第四吃。
第五份，偿付责任计划标准条款：该条款是用于甲方逾期之后担保公司垫付的服务费，我原以为垫付是由乙、丙两方中的一方支付，结果不是的，还是来自于甲方，包括趸缴和期缴的。趸缴金额大致是本金的6%左右，期缴金额大致为当期应交金额的17%左右，这应该是第五吃。而爱钱进的担保方在收了如此高额的责任金和服务费之后，居然不是像保险赔付那种算赔率通过对赌赚钱，而是是担保方自愿垫付，且垫付金最高金额就是收到所有借款人的责任金，相当于拿了一笔钱先可以去投资吃利息，当有逾期的时候再垫付再把本金拿一部分来垫付，而且还有额外的手续费收入，什么是稳赚不赔的生意，这个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从这个角度，未来的兜底关联方，必须包括所有的与爱钱进相关的担保公司，而不仅仅是资金端和资产端这样的公司。
先简单总结下，通过一份借款人的合同，可以看到，相关关联方轻易的实现了一鱼五吃，至于利率之类的，我已经不想算了，大家简单加总一下吧。但刚才的内容只是合同文本可以轻易看出来的，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关键，你会看到为什么P2P会以退为主，或者说，我们可能已经找到为什么爱钱进不允许继续发新标的原因了。
直接从为什么会有第三步、第四步（逾期贷款再次出借）的骚操作出发，来思考这样做对于凡普系可能有何好处？在别的金融企业，至少逾期90天以上才是不良，181天以上才有可能记为损失。而凡普系在逾期30天/15天就自动的转新贷款，为什么呢？我的猜想如下：
第一、监管合规要求。第一份逾期贷款，往往都附加了各类高额的费用，超过了监管的要求，无论是催收还是征信还是法院批量起诉，都是难以操作的。但当转成这类贷款后，那些都不是问题了。作为出借人的我，在这一点上，其实是很犹豫的：这样的操作能保证回款，但与此同时，确是借款人苦难的持续；
第二、继续合法的获取收益。在不需要任何销售费用、管理费用、清收费用，在没有新的、真实的贷款需求的情况下，意外的获得了新的利差收益：借款人14%，出借人8%~12%。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好多出借人手上合同，管理费为0的情况。在这一点上，作为出借人是极其愤怒的，就算你是纯粹中介服务，我也是让你寻找真实的、有还款能力的贷款需求的，而不是这种虚构的、已经逾期的贷款，我是出借人，不是烂账坏账的资产处理方。烂账坏账的处置价是多少，0.X折是跳楼价，1折是正常价，3折是友情价，你们居然是全价进行了转让，还能额外收取利差！！！你们这是赤裸裸的违规、诈骗和抢劫！！！不要给我说银行贷款展期，银行是自有资金池，人家的展期是自己承担贷款风险，你是利用出借人的资金来转嫁风险且获得利润！！！当然，这也是你们所说的真实底标！
第三、有效降低逾期率。一份贷款总额3万，逾期金额2万的贷款，当按照第三、第四步处理完成之后，逾期金额摇身一变，变为0。即便从下个月开始再次逾期，逾期金额也会变成2万的1/24（大约4.17%），而逾期本金只有3.63%左右。而老友计划最初应该是在2018年3月左右出台，除了这种系统自动转的条款外，应该还有借款人“自行”申请的，期限恐怕不局限在24月，利率不局限在14%。这期间究竟有多少的逾期贷款，被转成了批着合法外衣的正常贷款，导致隐藏的逾期金额究竟有多少，不得而知。假定3月份新增逾期5.5亿中的20%是由于这种贷款产生的，那么实际逾期金额至少增加24亿，2月份呢，1月份呢，去年12月份呢。。。
第四、这样就完了么，他们的黑心止步于此了么？既然都到了这一步，就大胆的梦游吧，记住了后续的话都是梦游时说的，别当真。新的出借人资金，发放给了逾期转的正常贷款，同时应该自动从借款人账户扣回，去结转并销户那笔逾期贷款。只是，那笔逾期贷款真的被结转并销户处理了么，同时这笔资金真的回到了出借人账户上么？几个点：1、出借人的底标合同中，有大量的贷款在2019年6、7月份开始停止还款，为此，之前很多人提到过是老友计划造成的；2、爱钱进公布的官方贷款余额数据，与网贷之家的数据，差距几乎在80亿左右，很多人都有提过，我一直以为是网贷之家数据更新不及时造成的，还一直劝大家不要信，但如果这个猜测是错误的，真实贷款余额就是比现在公布余额少80亿左右呢？ 如果存在这样的操作，逾期贷款依然伫立于出借人的出借合同中，那么，意味着2万块钱的出借资金，对应了4万块钱的贷款余额。这是赤裸裸的犯罪了，我只能在心里祈祷，我的猜想是错误的，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于是梦醒了。
第五、基于以上的假设，再次继续梦游，依然是梦游说的话，不要当真。我们再做个逾期率的测算，真实逾期金额假定就是55亿+24亿=79亿，实际上可能不止，对应网贷之家的借贷余额161.88亿左右，那么真实逾期率> 9/161.88 ~ 48.8%。回过头来再呼应爱钱进的商城，对于债权价值的低廉评估，茅台按照某拼1999的价格计量，债权折扣为4.2折，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荒唐了。这样整个阴谋论的逻辑就串接上了，梦再次醒来。
第六、我真心希望，爱钱进能公布详细的底层合同数据，show给大家看，来证明你们的合规运营与清清白白。当然，我更希望相关部门能够尽早介入调查，锁定关联企业（包括凡普系全系资金端、资产端与担保端）的资金，让38万出借人、100多万借款人能够在合法、公平、公正、公开、透明的金融环境下，实现投资与融资，而不是被一群打着金融创新旗号的骗子给玩弄。当然，这也只是梦呓~
第七、如何验证4~5的梦呓？要做其实也很容易，如果有底层合同的话，一堆借款合同，只还了第一期或者很少利息甚至一点都没还的，十之八九就是逾期转的，尤其是那些2019年产生的、24期的合同——真有那么多老赖和诈骗犯么？这一部分每个出借人都可以验证。下一个验证，是要寻找有前一个合同的借款人，是否存在逾期合同，这个可能性就很高了，如果逾期金额相似，几乎就可以笃定，这一个验证需要借款人、出借人通力合作，或者相关部门介入。这依然是在梦呓。
讲实话，这两天我已经明显感觉到氛围的不一样，已经有很多人表达了关切，有意无意的向我表达了爱钱进高层的背景。我也不知道，这篇文章发完之后，能够存在多久，能否引起大多数出借人真正的警惕，能否让有相关部门会相信并介入调查。。。。。。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否会成为另一个谭秦东。。。这还是在梦呓。
最后，趁着梦还没醒，再补充四段梦呓：
第一段是很早以前就说过的，但被很多人认为是老赖的话，给到出借人/借款人朋友：出借人、平台、借款人三者之间，不会是永远的对立或者永远的友好关系，三者形成一个弱弱的稳定三角，租房场景中的房东、租客、中介其实是一样的道理。但当平台（黑中介）开始强势收割出借人和借款人时，出借人和借款人就不得不尝试从之前的对立与冲突，转为互为倚角，来对抗平台的收割。今天也一样，解开这样的谜团，来自于双方的通力协作，未来或许大家可以合作更多，在这场旷日持久的坚持中：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第二段是给到会计师事务所，也是为啥前一篇文章我要把事务所和注册会计师名字放上去的原因，@大华会计师事务所，你们的审计水平和职业操守，至少在2018年的审计报告中，谈不上尽善尽美。期望未来如果进入到清算或者其他流程，你们能够真正的拿出国内八大的水准出来，能够给大家一个真实准确的答案，不一定是圆满，但期望你们能够对得起国内八大这个称号。
第三段是所有的出借人，希望大家把底标合同保存好，这里包含所有关联交易信息。另外，未来进一步深挖、要求严查和兜底的重点方向，是凡普系全体，从资金端到资产端到担保端，而不仅仅是资金端的爱钱进及其母公司，大家可以从底标合同中一个个的找到。关注其实控人、最终受益人、公司高管过去几年的变化，与爱钱进、榕数（凡普金科企业发展）、北京普惠集英等实体过去几年内，实控人、最终受益人、高管们的动向，切割的线路应该就可以看清楚的。
第四段是给爱钱进母公司榕数的大股东们。尤其是那些后来进来的大股东们，你们真的不想搞清楚所投资的企业有没有合规运营么，有没有拿着你们的钱乱搞么？你们只拿了很少一部分钱，真心愿意和他们一起填所有的坑么？@高榕资本@薛乃实
梦醒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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