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磨灭的是童年的记忆,思念牵挂的是逝者和亲人

永不磨灭的是童年的记忆,思念牵挂的是逝者和亲人

荒夫


出宁海东北三四十里,有一个叫下蒲的地方,是我母亲的娘家。1956年端午节前夜,我出生在那里,一直住到文革那年的暑假。十年的记忆,也只有六到十岁的童年生活还有印象,一些挥之不去的人和事,越到晚年就越加清晰。


永不磨灭的是童年的记忆,思念牵挂的是逝者和亲人


、外公


外公是个精干的小老头。道士出身的他,杏村先生在当地还是有些名气的。三年自然灾害时期,老百姓生活困苦,吃野菜啃糠饼嚼乌糯根也是常有的事。外公出门少则一两天多至四五天,总会带回一些米面禽蛋之类食物,因此我从小也没吃过苦。

道士的法术灵不灵我不知道,有时头痛脑热,外公用一方帕巾包住满满一升米,倒过来悬在我头顶晃呀晃,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儿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也就好得差不多了。而那升里的米,也会蚀去一些。


外公酷爱象棋,空闲时常到我姨妈家下棋。一杯茶,一袋烟,三两好友一耗就是几个小时。当地有个魏姓少年天资聪颖,经外公多年点拨技艺大增,后来获得过全县冠军。


外公家离海不远,他经常下小海弄些杂鱼虾蟹黄螺之类的海鲜给我们改善伙食。他尤其擅捉弹涂鱼(跳鱼),退潮时在弹涂出入的洞口安放好竹筒,第二天起出,二百个竹筒总能捕到几十条,弹涂滚豆腐可是一道名莱哦。


后来我回到父母身边,外公也日渐变老。每过一两年,他还是会跋山涉水数十里挑着海鲜来看望我们,住上十天半月。在我当兵的五年里,外公去世了,父母怕我难过影响军务,竟没有来信告诉我。一晃四十余年了,我是多么怀念啊!

永不磨灭的是童年的记忆,思念牵挂的是逝者和亲人

下浦魏氏宗祠


二、外婆


我和外婆睡在楼上。外婆长年卧床,极少下楼,也不知患的是什么病,生活不能自理。外婆夜里有时要我拿针帮她挑肚皮腰脊,是放血还是排毒,我不得而知。那时少不更事,现在想想有些后怕。


母亲生我时身体一直不好,等我稍大一点,她要去县城手工业社打工,父亲又在木材公司上班,只好把我丢在外婆家。


外婆是个苦命的女人,儿子婚后不久因海难丧命,大女儿虽嫁本村,却不孝顺。我母亲又远嫁山里。把我留在她身边,与她作伴,一半也是出于孝心。可我那时年幼懵懂,顽皮得很。趁着外婆行动不便,外公又时常出门,十分贪玩。尤其是夏季,白天抓泥鳅,晚上捉蟋蟀,有一次与小伙伴们去爬大队部尚未完工的楼房,摔个半死。外婆气不过,白天逮我不着,夜里睡觉时少不了棍棒伺侯,俗称“吃柴”。


外婆虽然性格孤僻偏激,对我凶狠,其实也是很可怜的。现在想想,这么多年与我相依为命,总少不了对我呵护有加的一面。其中有一件事,至今印象深刻。大约在我读二三年级的时侯,学校有一次搞拾稻穗的课外活动,我年小体弱,平时缺少劳动锻炼,坚持了十来天,才拾得几斤。外婆怕我不好交差,竟把自家的稻谷给了我半斗,让我得了全班第一。那时粮食精贵,外婆护犊之心,我至今铭记不忘。


后来,外婆的病越来越重了,姨妈把我俩接到她家里住。不久,我又被接回老家。过了没几个月,外婆就去世了,还不到六十岁。寒食清明,也不知道如今还有没有人给二老上坟烧香,我的父母,也只是燃支香遥遥的请他们与我的太公太婆爷爷奶奶们一起享用祭品。

永不磨灭的是童年的记忆,思念牵挂的是逝者和亲人


三、姨妈和舅妈


姨妈与我母虽是亲姐妹,但性格和为人却截然不同。当年我父做木匠到下蒲,与我母相识相恋,姨妈夫妇有点嫌贫爱富,看不起我父这个山里人。自然对从小寄居在此的我照顾不多。在我当兵期间,正当盛年的姨妈在自家开的碾米厂干活时,被机器皮带卷进,死于非命。


后来姨父在爬树时不小心跌落,不久也去世了。想想也是怪可怜的。表姐表妹与我一起长大,也算得是青梅竹马,每年正月都会来看望我母,祝愿她们一切安好。


我对舅妈还是挺感激的。舅妈本是邻县大户人家的二房太太,解放后丈夫被处决,她带着未成年的儿子嫁给我舅舅。可是好景不长,我舅舅不填落水身亡,我外婆又对她有成见,再加成份不好,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舅妈长得慈眉凤目,为人和善,对我很好,我也与她亲近。后来她前夫的大太太把县城的一处房产给了她儿子,儿子婚后开饭店赚了钱,日子渐浙红火起来。虽然晚年背也驼了,人也痴呆了,都不认得我了,但终是高寿善终,去世时我和父亲都去送别,至今对她念念不忘。

永不磨灭的是童年的记忆,思念牵挂的是逝者和亲人

下浦古戏台藻井


如今我也退休多年了,幸喜耄耋二老身体尚好。除了怀念逝者,更祝愿活着的人一生平平安安,健康快乐。


永不磨灭的是童年的记忆,思念牵挂的是逝者和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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