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论语》今讲

【崔子弑齐君,陈文子有马十乘,弃而违之。至于他邦,则曰,‘犹吾大夫催子也!’违之,之一邦,则又曰,‘犹吾大夫催子也!’违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崔子是齐国的大夫,名杼,子是对大夫的尊称,古时的人杀掉地位比他高的人叫弑,如臣子杀君王、子女杀父母等。这里齐君是指齐庄公。陈文子是齐国的大夫,名须元。

子张又与老师讨论一件事,是说齐国的大夫崔子,作乱杀死了齐庄公。当时齐国的大夫陈文子,放弃了官位,以及“马十乘”的优厚待遇,为的是不与像崔子这样的乱臣为伍,他出走了。

当他来到另一个国家,见到的境况与齐国类似,他感叹这里的乱臣也与齐国崔子没有什么两样。于是,他又去了一个国家,情况还是如此。他感叹地说,这儿的乱臣还是崔子。他宁愿不做官,又一次远走他方。

子张问老师,像陈文子这个人你看怎么样?孔子说,这个人可以称得上清高了。子张又问,他这样能不能算得上仁德之士呢?孔子呢,还是和上文回答子张,问令尹子文的问题时那样,照着原样回答了他。

中国的佛学中,有大乘与小乘两种修行人。大乘修行人也称作菩萨,他们自利利他,为了大众的利益,勇于并且善于和坏人、魔鬼打交道。小乘行者则只顾自己,为了自己道业的清白与精修,远离邪道魔教,有的还远离人群。小乘的修法只是大乘的基础,是不究竟的。


凤鸣《论语》今讲

出淤泥而不染,自利利他的人


由此看来,陈文子的做法,充其量只能算作小乘。所以孔子说他只是“清矣”,“未知”。也就是说他还没有真正的智慧,没有大气魄,自然也不会达到仁的境界了。

讲到气魄,下面就有:

【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可矣。】

季文子是鲁国的大夫,姓季孙,名行父,谥号文。他是鲁国的三朝元老,做事十分小心,有时甚至过于谨慎,总是把事情考虑了又考虑,反反复复,认为一点儿也没有风险了再去做。

孔子听说了以后,就批评说,凡事从有利因素、不利因素,原因与结果正反两方面都考虑一下,看看可以了,就马上去做,切不可前狼后虎,怕这怕那,这样往往会贻误战机,失去机会。这就是孔子的气魄。

大家知道,做事过于小心的人,反而成不了大事。拿现在生意人的话来讲,就是发不了大财。有人做了一个统计,浙江的大老板有95%以上都是出身贫苦,正式文化教育程度不高的人。出生在生活条件优越家庭的人,一般做事对风险的考虑会多一些。另外,知识高的人往往考虑问题要复杂一些,拼劲也不如前者。

《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虽然是一个智慧型的人物,隆中对,已料定天下三分之势,但做事过于小心,事无巨细都亲自经手过问。

在用人方面,武将除了一开始的“五虎上将”,后来再也没有培养提拔更多的“上将”,文臣方面更不用说了。

六出祁山走的都是“正路子”。没有听取魏延的计策,走险棋、出奇兵,采取军事上的“以正合,以奇胜”的策略。如果当时他借鉴了别人的意见,敢于冒一点风险的话,历史就有可能重写,“三国演义”将更精彩,“诸葛一生唯谨慎”这句话就没有了。

有人评价六出祁山只是以攻为守,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至于他怕魏延出子午谷叛变一说,那更是说明他在用人方面有所不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

小说里讲他在隆中就早已知道天下只能三分,一统时机不成熟,那更是“今女画”了,自己把格局给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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