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爺獨白第二十四彈~~放花燈許願，醋罈陸終於忍不住翻起了舊賬，得知今夏並不是因為謝霄才砍了自己一刀之後，醋罈陸十分滿意~氮素~千萬不能讓媳婦認為是因為自己才白白捱了這一刀~於是，腹黑陸上場，小白兔袁今夏的邏輯再次被按在地上摩擦~~~
（前情回顧 袁今夏獨白二十三：陸繹，你要不要這麼口是心非？）
01.
為了感謝那日我們出手相助，上官姐姐和謝霄說要請我們在揚州城好好玩一天。
有人當嚮導，還能白吃白喝，那自然是極好的。來了揚州這麼久，終於可以有機會好好享受一下美景美食啦，想想就覺得很開心。
本來以為陸繹那孤僻冷傲的性子，可能會找個藉口推辭掉，沒想到他居然也和我們一起去了，而且一路上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真是難得呀。
白日的揚州城，甚是繁華熱鬧，不知不覺，我們就從白天逛到了傍晚。沒想到，到了晚上，市集上的夜景更是美不勝收。
五顏六色的花燈，各色各樣的吃食，精緻的物件擺設......看得我眼花繚亂，真是感覺比京城的夜市還要熱鬧上幾分。
轉著轉著，忽然看見有個老奶奶在買剪紙，早就聽說揚州的剪紙有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十分精緻，惟妙惟肖。
起初我只是覺得這些剪紙好看，想給大家每人買一個，但老奶奶見我不是本地人，十分熱情地給我介紹，還說可以教我自己剪一個喜歡的樣式。
自己剪？聽起來很有趣啊。那不如大家就都剪一個留作紀念吧，大人給您剪刀和紙，您也剪一個呀。
我剪個什麼好呢？看到一旁的陸繹，腦子裡忽然有了想法，他們錦衣衛，不是都穿飛魚服的嘛，要不，我就剪個飛魚吧？
他如果喜歡，那就送給他當禮物，算是感謝他這一路上對我的多次救命之恩，還有答應幫我找親生父母的事情。
他如果不喜歡，那我就自己留著，《莊子》裡面不是說過，“北冥有魚，其名為鯤，化而為鳥其名為鵬”嘛，我覺得這鯤，就是一條可以上天入地，自由穿梭在天地間的飛魚，如果可以，我真的也想做這樣一隻會飛的魚。
02.
一會兒，大家都剪好了。
上官姐姐說她剪的是和謝霄在少林學藝時，一起練的那把雙刀，還特別說刀上有一串紅豆，把他送給了謝圓圓。
我看，上官姐姐送給謝圓圓的，哪是什麼雙刀，分明就是自己的一片真心啊。可惜這個呆子，似乎一點兒覺察都沒有。
上官姐姐問謝圓圓，他剪的是什麼，他扭捏了半天，才拿出了手中剛剪好的小紙片。
不過他剪得這一坨圓滾滾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不會真像大楊說的，是個蘋果吧？
“我剪得是我們家今夏的臉。”
等等，謝圓圓，什麼叫做你們家今夏？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知道嗎？我一個女孩子家，你張口閉口就你們家的，這不是毀我清譽嗎！
再說，就你剪得這圓圓的一坨，還說是我的臉？我的臉什麼時候有那麼肥了？真是都懶得和你這種腦子笨，手也笨的人計較。
他們問我剪得是什麼，我說剪得是一條飛魚，叫做鯤。至於為什麼要剪一條會飛的魚，一個嘛，當然是因為我自己希望能成為一條自由自在的飛魚，另外一個原因嘛，不能說，我自己心裡知道就好了，就當做我的一個不切實際的夢吧。
本來還指望看看陸繹剪了什麼，可他卻說我們這是小朋友玩的東西。
是，是，我們都是小朋友，不像您，您是大人。你說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偏偏要整天板著個臉，裝得和四十歲一樣，陸大人，您不累嗎？
既然他覺得這是小朋友的東西，那估計我剪成什麼樣他也不會喜歡了。算了，就當我剪著玩吧。
這時，謝圓圓說他有話要跟我說，就硬把我給拉走了。
03.
誒誒，謝圓圓，謝霄，這麼多人呢，大家都看著呢，你這樣拉拉扯扯的是要幹什麼？
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幹嘛非得要避著別人。
謝圓圓把我拉到了河邊，表情忽然就變得嚴肅了起來，接著，就從懷裡，掏出了一束花。
看著他吞吞吐吐的樣子，我突然，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那天在官驛，他和我提親未果，被我硬攆了出去，不會還沒死心，這回又要再來一次吧？
果然，他說道：“你那天沒有收我的聘禮，但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後來我回家以後想了很久，我覺得自己做得太沖動了，所以我決定，我要先追求你，讓你看見我的好。”
謝圓圓，你能意識到自己那天很衝動，這很好。可是，你能不能就不繼續跟我開玩笑了？還要追求我？不要鬧了好吧，別說我們之間隔了一個上官姐姐，就算是沒有她，也不可能啊。
但他卻堅持讓我聽他把話說完。好好好，你說。
接著，他居然搬出了《關雎》裡的一句話，“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說他自從那天被我拒絕了之後，就跟這詞裡說的一樣，“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行，可以了，打住，謝圓圓。我知道你用這兩句詞，是想誇誇我，但我真的不是什麼窈窕淑女，也擔不起你這麼大的讚美。咱們快別鬧了，你看其他人還等著呢，咱們還是走吧。
可他今天似乎來了倔脾氣，就是不肯走，還是讓我聽他把話說完。
你都說了這麼多了，還沒說完呢？你還想說什麼啊謝圓圓？不會還有更露骨的話吧？
但看他這個樣子，我今天應該是無論如何都躲不掉了。好好好，那你說，可是咱們說歸說，不要動手動腳的啊，你先把手放開，我聽你說。
“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不夠成熟，但是我真的想為你遮風擋雨，想為你學會改變我自己，今夏，跟我在一起吧。”
說實話，剛剛那幾句話，是我認識謝圓圓以來，他說的最正經的幾句話了。
從小到大，這還是第一次有男子如此鄭重地說自己傾慕於我。要不是我從小就認識他，要不是我早就確定他不可能是我喜歡的類型，我還真是差點兒就被這番說辭給感動了。
但是，但是，謝圓圓，我真的是一直一直，都只把你當成兄弟的。喜歡你這件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而且，我覺得，我也真的不太可能會喜歡你。
所以就是......哎，你為什麼就非得這麼一根筋，非要讓我話說得這麼明白呢？我完全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但這話要是真的說出口了，咱們以後還能做朋友嗎？
“行了你別說了，我都知道了。”
終於還是謝圓圓先開口，打斷了我後面的話。看他那副失落的樣子，估計我想要表達的意思，他也應該全都明瞭了吧。
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也都說了，謝圓圓，你就別再瞎想了，咱們以後還是好兄弟哈，大家都等著呢，咱們別掉隊，快走了。
04.
謝圓圓跟上來後，和上官曦打了個招呼，便說要先回去了。
回去也好，回去也好，不然今天我看到他，總會不自覺地尷尬。
上官曦見謝霄走了，再次和我們道謝之後，就也回去了。
大楊從河邊放花燈回來，看到他們都已經走了，便問是怎麼回事。陸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卻說讓大楊，再幫他買一些花燈。
奇怪，放花燈這事兒，不也是小朋友的把戲嗎？他怎麼突然想起要放花燈了？
“沒事，就是突然想做夢了。”
做夢？殺伐果決，冷血無情的錦衣衛，也會做夢嗎？
而且，陸繹剛剛說這話的語氣，真的是好......溫柔啊，對，就是溫柔。從前都未見到過的溫柔。
那他到底，想做什麼夢呢？
05.
大楊買來花燈後，陸繹拿著花燈，領我走到了河邊。
他說的做夢，就是來河邊放個花燈，許個願嗎？
不過，今天這河面上漂浮的一盞盞花燈，確實把整個河面映襯得五彩斑斕，仿若夢境一般，真的是很美啊。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看花燈呢。
陸繹沒再接我的話，而是望著河面上的景緻出神，緩緩開口道：“以前我每次出完任務，手上沾著血回來，都會坐在河邊，閉上雙眼，什麼也不想，感受著微風拂面，鳥語蟬鳴，整個人，都能放鬆下來。”
這話，似是對我說的，又似是在自言自語。
雖然他的語氣出奇的平靜和剋制，但我卻分明從言語間，聽出了一絲落寞和無奈。
原來，每個人光鮮的背後，都有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辛酸和苦楚啊。就算是如陸繹這般，平時高高在上，威風八面，讓人一見膽寒的錦衣衛，也不例外。
今天真是一個神奇的日子，能看到這麼美的煙火，這麼漂亮的花燈，居然還能聽到陸閻王和我講真心話，真的好像就在夢境中一般啊，感覺特別的不真實。
這麼美的夢，要是一直都不會醒來，該多好啊。
“可惜啊，夢總是會醒的。”
陸大人，您還真是會煞風景。這麼好的夢，就不能讓我再多做一會兒嗎？
但話又說回來了，大人，您想做的夢，到底是什麼呀？
後面的話還沒等我問出口，陸繹卻突然打斷了我的話：“謝霄在追求你啊？”
啊？怎麼突然又跑到謝霄這兒來了？剛才我和謝霄在水邊，他都看見了？也聽見了嗎？
不過，反正我已經和謝霄說清楚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照實和陸繹說了。
“你是因為上官曦，還是因為真的對他沒意思？”
他為什麼會這麼問呢？我因為什麼拒絕謝霄，這個很重要嗎？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卻說道：“你為了謝少幫主，不惜自己砍了自己一刀，如果對他沒有半點情分的話，怎麼會做到這一步呢？”
我為了謝霄砍自己一刀這件事，他居然一直都知道？他什麼時候知道的？怎麼知道的？知道了之後，為什麼沒有責罰我呢？
此刻我的腦中閃過了無數個問號，但是又不能在陸繹面前表現得太過心虛，所以就只問了“怎麼知道”和“知道多少”兩個問題。
“整件事都是我安排的，你說我知道多少？”
什麼？都是他安排的？
對了，我想起來了，本來當初大楊和我說這就是一場交易的時候，我就猜測陸繹是為了拿回生辰綱故意把我們的行蹤洩漏給上官曦的。
可是當時我又沒證據，也不能去挑他這個錦衣衛上司的錯，就只好吃了這個啞巴虧。
大人，您這件事辦得真的太不厚道了，既然你們都商量好了，為什麼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呢，不然我也不會白白捱了那一刀啊。
陸繹不但沒有和我道歉的意思，反而嘲笑我說：“我怎麼會知道你對謝少幫主，如此情深義重啊？”
我......我那哪是什麼對謝霄情深義重啊。是，我是放走了沙修竹，但那不也是因為謝霄拿性命相逼，我才不得不就範的嘛。
後面砍了自己一刀，就更不是為了謝霄了，我那是為了我自己呀，還不都是怕被你看出破綻，受責罰，怕丟了飯碗嗎。
虧我那會兒還以為，大人您做事，律法嚴明，沒想到，我只是大人手中的一個棋子罷了，棋要怎麼下，持子之人，又怎麼會告訴棋子呢。
本以為我這番話，說得也算是情真意切，聽者尤憐。
可沒想到，陸繹聽了之後，不但絲毫沒有同情我的意思，反而說道：“所以你現在是在抱怨，我之前沒有告訴你實情啊。”
不敢，我哪裡敢抱怨您。
其實我真的沒有要怪陸繹的意思，畢竟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他又是大人，今天肯告訴我真相，已經很好了，我也不奢求他能放下身段給我道歉，只要知曉我當差也挺不容易的，就行了。
但他卻又說道：“不是抱怨，那就是懊惱了，你之前以為戲弄了我，未料到我早已知情，所以你現在心有不甘。”
嗯？他這話，聽著怎麼好像不太對？說我戲弄他，還心有不甘？不不不，我哪敢戲弄他啊，和錦衣衛作對，我是活膩歪了嗎？
可他卻仍然揪著不放，說我放走了沙修竹，還企圖砍傷自己瞞天過海，就是在戲弄他。還說我剛才那番辯解的話，是在和他斤斤計較。
不是的大人，真的不是您想得這樣的。您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跟您計較啊。而且您後來，不是還讓岑福給我送金瘡藥來著嗎，我知道，這藥就是您給我的，大人您這麼體恤下屬，我感激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跟您計較這小小的刀傷呢，您說是不是？
似乎是對我的態度還比較滿意，陸繹又說道：“既然是這樣，你戲弄了我一次，我戲弄了你一次，扯平了。”
嗯嗯嗯，扯平了就好，扯平了就好。這事兒只要您以後不再提了，我是絕對不會再提起了。
不過，似乎又覺得哪裡不對，這件事一開始，好像明明是我有理啊，怎麼說著說著，我變得這麼心虛了呢？
沒等我想清楚，陸繹便在一旁說道：“好了，許願吧。”
對，剛剛拿著花燈來這兒，不就是為了許願的嗎。翻舊賬翻了半天，都快忘了是要來做什麼了。
管它是誰有理呢，反正那件事，就讓它徹底翻片兒吧。
我坐回陸繹身邊，雙手合十擺好姿勢準備開始許願，可中途偷瞄了一眼，卻發現他一直在看我，並沒有許願。
他為什麼不許願呢？不是他自己說，想要做夢的嗎？還有，他幹嘛這麼直勾勾的盯著我看，我臉上有花嗎？
“都留給你許吧，我就不許了。”
真的嗎？這麼好啊，那就多謝大人啦。
我的第一個願望嘛，肯定還是希望六扇門能夠漲點俸祿了，讓我早點攢夠銀子，早日找到我的家人。
這第二個願望，既然陸繹讓給我了，那不如，我就許一個和他有關的吧。希望陸大人，能夠開開心心的，每天多笑一點，不要整天閻王臉。
說完，我又偷偷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聽了我的願望之後，果然笑了。
對，這才對嘛，平時多笑一笑，這樣多好。不要每天總把自己封閉在一個冷酷的盒子裡，對誰都擺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
大人，你或許還不知道，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的特別好看呢！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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