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赚10亿美金的不粘锅,曾毒害世界60年,律师与杜邦死磕17年揭致癌之谜

有一种物质叫做特氟龙,世界上面积最大的集中使用是北京水立方的外墙材料,但它最广为人知的是做不粘锅涂层以及沸沸扬扬的有关不粘锅致癌的传言,这个传言是真的吗,传言因何而起?下面要说的就是一位律师花费了近20年的时间寻找真相的故事。


年赚10亿美金的不粘锅,曾毒害世界60年,律师与杜邦死磕17年揭致癌之谜

罗伯比洛特并不是常春藤法学院的高材生,他从一所普通大学毕业后进入了一家历史悠久的塔夫特律所当律师。律所不好不坏,人生不好不坏,罗伯从来没有抽到过上上签,但是一个偶然的电话倒是让他抽到了人生的下下签。打电话的是一位叫做威尔伯坦南特的农民,他和罗伯的奶奶是朋友,所以他找罗伯寻求帮助。他说,因为杜邦公司在他家隔壁建了一个化学掩埋场,污染了附近的土壤和水源,他农场里的牛都中了毒,快死光了,他想状告杜邦。

年赚10亿美金的不粘锅,曾毒害世界60年,律师与杜邦死磕17年揭致癌之谜

一听到杜邦的名字罗伯吓了一跳,杜邦公司是一家传奇公司,它引领了20世纪有机聚合物的革命,杜邦开发的成功材料有数百种之多,世界知名的尼龙、涤纶、有机玻璃、特氟龙、麦拉膜、凯夫拉材料都是杜邦的产品,更别提创制了冷冻剂工业中的氟利昂,颜色工业上的合成色素等等等等。总之,杜邦是一家世界五百强公司,一个工业巨无霸。虽然罗伯疑虑重重,但是碍于祖母的面子,他还是决定亲自到坦南特的农场去看一看,这一看罗伯才彻底了解了坦南特的绝望。

年赚10亿美金的不粘锅,曾毒害世界60年,律师与杜邦死磕17年揭致癌之谜

坦南特收集了一堆牛的组织器官,有比心脏还大的胆囊、乌七八黑的牛牙齿、天生内弯的牛蹄子,还有长得像驼峰一样的背部肿瘤。坦南特的牛大批病死,他亲手埋了190头,如果说这些牛不是因为杜邦的化学废品而死的,谁还能说出第二个原因呢。

经过漫长痛苦的抉择,罗伯决定代理坦南特的案子,有人劝过罗伯,这绝不是他职业生涯中的好选择。但是,作为一名环境保护律师,罗伯认为自己应该做对的事,而不是有利的事。坦南特的牛大部分死于癌症,这个结论很容易证明给牛做尸检就行,但关键问题是怎样才能证明牛得癌症与杜邦公司有关呢?就算在周围的水里、土壤里取样检测,又怎么能证明哪一种物质是致癌物呢?

年赚10亿美金的不粘锅,曾毒害世界60年,律师与杜邦死磕17年揭致癌之谜


在最开始的一年里,坦南特几乎每天都给罗伯打电话,但是罗伯一点进展都没有。杜邦的化学品污染了坦南特的整个农场,他和他的妻子也相继患上了癌症,他们是濒临破产的养殖户,如果得不到赔偿,哪有钱应付艰苦的生活呢?在一份写给美国国家环保局的材料中,罗伯找到了杜邦公司提供的全部化学废品填埋物的名单,里面有一种物质叫做PFOA,这个名字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因为这个名字从没有出现在任何受管制材料的名单上。

年赚10亿美金的不粘锅,曾毒害世界60年,律师与杜邦死磕17年揭致癌之谜

罗伯找到一位化学专家,专家说这个东西的全称叫做全氟辛酸,是生产特氟龙,也就不粘锅涂层的原料之一。作为一名从业十年的环保律师,罗伯本能的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在法庭裁决下,罗伯得到了杜邦公司有关全氟辛酸的全部文件,那是装满了几百个纸箱,时间长达半个世纪之久,总数达到11万页的机密文件。其后长达数月的时间里,罗伯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地板上给文件分类、按时间排序,研究并作出摘抄。一个个血淋淋活生生的例子,被漫不经心地记录着,令世人震惊的事实真相逐渐浮现在萝卜的眼前。


年赚10亿美金的不粘锅,曾毒害世界60年,律师与杜邦死磕17年揭致癌之谜

一切开始于1951年,杜邦公司从3M公司购买了一种刚刚发明的化学品——全氟辛酸,在生产特氟龙涂料时加入全氟辛酸,可以防止涂料结块。杜邦公司早就发现,全氟辛酸是有毒物质,它独特的化学结构无法正常降解,他会与血液中的血浆蛋白结合,并通过血液进入人体的每个器官。杜邦公司大量使用动物做实验,接触全氟辛酸的动物无一例外会有先天性的缺陷,患睾丸癌、胰腺癌、肝癌、前列腺癌等各种各样的癌症。

到1970年,杜邦发现化工厂工人血液中全部含有高浓度全氟辛酸,工人们因此不断生病。但是,杜邦没有向国家环保局汇报,因为特氟龙利润巨大,他们绝不能停止生产。


年赚10亿美金的不粘锅,曾毒害世界60年,律师与杜邦死磕17年揭致癌之谜

1981年,特氟龙部门的七位怀孕女工中,有两位都生下患有缺陷的孩子,巴基贝利就是其中之一,她生下来只有一个鼻孔,面部严重变形。在巴基10岁前,他做过大概20次手术,许多手术都长达8个小时,幼年的巴基只能不断的接受麻醉,开刀缝针。

当杜邦公司仍然无动于衷,只是把女工调离了生产岗位,而一位平凡女工又有什么办法状告杜邦呢?她连特氟龙的分子式都写不出来。到1993年,杜邦公司终于找到全氟辛酸的替代物,但是最后杜邦总部还是决定继续使用全氟辛酸。因为此时特氟龙的年利润已经高达10亿美金,杜邦公司不愿在商业上冒任何风险。罗伯终于挖掘出杜邦公司尘封的秘密,到此大家以为罗伯就可以替天行道狠狠打击杜邦公司了吗?错了!


年赚10亿美金的不粘锅,曾毒害世界60年,律师与杜邦死磕17年揭致癌之谜

除了美国国家环保局罚了杜邦1650万美金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呢?因为全氟辛酸是个全新的化学产品,没有人知道这个化学产品到底对人类有什么影响,杜邦只是家化工公司,又不是环保局,环保局都没有把全氟辛酸列入到禁止使用的化工品,杜邦又何罪之有呢?而到此时,这起官司已经打了整整6年了,在这6年里,没有一家化工公司愿意雇用罗伯,因此罗伯没有为塔夫特律所带来一毛钱收入,他的年薪一降再降,最后连养家都变得异常困难,但是事态也并非没有转机。因为杜邦公司承认了全氟辛酸是有毒物质,那么下一步就可以为受害者索赔,前提是罗伯必须证明这种物质真的大量存在于人们的身体中,怎么办?


年赚10亿美金的不粘锅,曾毒害世界60年,律师与杜邦死磕17年揭致癌之谜

罗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他在法庭上动议由杜邦公司出钱,为其工厂污染地区的7万名居民抽血,建立庞大的数据库,通过科学研究比对来确定杜邦公司是否真的伤害了这些人。这个提案有很大的冒险性,如果检测后人们体内全氟辛酸含量少或没有,那么杜邦公司就能成功脱罪, 罗伯7年多的努力就会付之一炬,杜邦公司经过深思熟虑后也下定决心赌上一把。于是,杜邦总共付出3300万美金进行血液调查,为每一位抽血的人提供400美金的奖励。重赏之下人人雀跃,总共有69000多位居民主动抽了血,然后罗伯就进入到漫长的等待。

年赚10亿美金的不粘锅,曾毒害世界60年,律师与杜邦死磕17年揭致癌之谜

2年过去了,3年过去了,罗伯不停的打电话追问,但是69000多个血样基数太大,而美国医疗研究部门人手少、效率低,每次打电话都让他耐心等待。到此时,官司已经打了10年了,农场主坦南特和他的妻子都因为癌症而相继去世了,罗伯的委托人对他早已经失去信心,大家抱怨“人都死了也得不到赔偿金”。


年赚10亿美金的不粘锅,曾毒害世界60年,律师与杜邦死磕17年揭致癌之谜

在杜邦工作的当地人视罗伯为眼中钉,因为杜邦是家成功的企业,只要是杜邦的员工,银行都会以最快的速度批准他们的房贷。杜邦效益很好,员工福利不错,大家都以在杜邦工作为荣,只要自己家里没有出现巴基贝利,牛没有死光就行了,人们不理解,为什么罗伯非要揪着杜邦不放。验血检验后的第4年第5年又过去了,罗伯人生的黄金时间似乎全部在等待中度过,他一事无成,臭名远扬,除了妻子和塔夫特律所的老板没有人理解他。罗伯因为压力而垮掉了,他视线模糊,手臂发抖,说话含糊不清,还因为中风而被送入医院抢救。


年赚10亿美金的不粘锅,曾毒害世界60年,律师与杜邦死磕17年揭致癌之谜


就在罗伯认为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抽血检测6年后的2011年12月,科学家们终于公布了检测结果,他们用词极为谨慎:全氟辛酸与肾癌、睾丸癌、甲状腺疾病、高胆固醇、先兆子痫和溃疡性结肠炎之间存在可能的联系。这对于罗伯 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胜利,有了这个结果,他就可以代表3535名原告发起对杜邦公司的人身伤害诉讼。但是杜邦有强大的律师团为其出谋划策,他们不同意一揽子支付赔偿,要求一案一审,一判一结。这是大公司用来应对人身伤害诉讼惯用的策略,以每年4起案件的审判速度,罗伯与杜邦公司之间的3535起案件要一直审理到884年之后。从罗伯第一次接到坦南特的电话,到故事告一段落的2016年1月24日,罗伯已经为这个案子工作了17年。


年赚10亿美金的不粘锅,曾毒害世界60年,律师与杜邦死磕17年揭致癌之谜

带有特氟龙的不粘锅真的存在致癌物质吗?特氟龙本身是不致癌的,而且因为它是惰性物质,就是吃下去也没问题,会随着排泄系统排出。有问题的是全氟辛酸,这是一种严重致癌物,那么特氟龙里含全氟辛酸么?在2015年以前,杜邦公司出产的特氟龙里全部含有全氟辛酸,正是因为不粘锅的广泛使用,全世界99%的人血液里都含有全氟辛酸,只是量非常的小,用杜邦的说法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当然这是杜邦的说法,好在这个问题已经得到了修正,新的不粘锅里都不含全氟辛酸了。


年赚10亿美金的不粘锅,曾毒害世界60年,律师与杜邦死磕17年揭致癌之谜

其实整个案件中,杜邦公司是有着无可置疑的过失责任,他们为了追求利润,利用监管部门不了解新材料的漏洞,制造并生产了60年之久的全氟辛酸,给数万人带来了永久的伤害。罗伯告杜邦案影响深远,让人们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存在着6万多种未被审核的化工物质,正在被各国化工企业广泛使用。这些化工物里有没有另一个全氟辛酸,人们却不得而知。


年赚10亿美金的不粘锅,曾毒害世界60年,律师与杜邦死磕17年揭致癌之谜

罗伯差一点就毁在这个案子上,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名普通的律师,假使他没有胜利,他可能会被人踩上一万脚,然后彻底扔进垃圾堆里。那些为了小利而失大义,在背后谩骂,诋毁甚至迫害罗伯的人,他们可能从没有想过,如果没有罗伯与杜邦的抗争,说不定今天我们还在使用全氟辛酸制造的特氟龙。“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我们必须珍视保护像罗伯这样的人,正因为有罗伯的存在,努力使光从缝隙中透过,黑暗才开始无处躲藏。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