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鄉的一種風光

我的家鄉是甘肅省武威市民勤縣昌寧鎮。在中國許多外省人的心目中,甘肅是一個荒涼之地,甘肅民勤也曾因要變成第二個羅布泊的危機而受到全國各界和國家的高度關注,是我國北方沙塵暴的主要策源地之一。

民勤的昌寧鎮所在區域是一個單獨的生態區域。不說行政單位的情況下,一般在地理上稱這一區域為昌寧地區。

昌寧地區以昌寧湖為主要標誌,昌寧地區的地名也以昌寧湖得名。

在歷史上,民勤縣縣域是由兩條內流河尾閭積水形成的兩個平原組成。東部石羊河流域下游平原耕區及尾閭水積聚的青土湖在全國比較有名。石羊河水流大,青土湖面積也大,而且斷流乾涸時間不長。而西面的金川河流域下游平原耕區及金川河尾閭水積聚的昌寧湖,因為金川河水量小,昌寧湖面積也小,且金川河斷流,昌寧湖乾涸時間早,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出版的中國地圖上還有金川河的標註,再後來的中國地圖上就再無金川河的標註。而昌寧湖的地圖標註在更早以前就沒有了。

現在的昌寧地區,耕區內仍然保持著生機盎然的景色,耕區外則是地面植被幹枯,黃沙連綿的荒涼景象。好在國家投巨資治理,通過國家的治理措施和全國各地的志願者,一些國內知名企業的積極參與,昌寧地區的荒漠化治理也有了很明顯的效果。在沙漠區域栽植的梭梭灌木己成片生長起來。

昌寧地區在歷史上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不僅有美麗的湖水,還是美麗的森林草原,昌寧地區的森林主要是本地特有的榆樹。

昌寧地區的榆林草原在明代開始衰落,主要原因為上游祁連山冰雪融水下流量的減少,下游平原開始乾旱所致,此時昌寧地區仍未有常往居民開墾生活,這種平原乾旱應該是自然氣候演化的結果。

在明代,昌寧地區開始由森林草原蛻化為灌木植被草原,主要灌木有紅柳,梭梭和白刺。白刺是一種生長在沙包上的藤蔓植物,它的藤蔓在伸長生長中,也往上生長,也類似於灌木。白刺上結著一種果子,學名叫“沙櫻桃”,本地俗名叫“酸胖”。白刺是昌寧地區分佈最大最廣泛的植物,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之前,每到小麥成熟的時節,酸胖也成熟變紅。在農耕區之外,放眼遠望,千里沃野如蓋了一面紅被,一眼望不到邊際。可惜在後來的年代裡,無節制的開荒造田,無節制的抽取地下水,地表乾涸,白刺及其它植物幾乎乾枯殆盡。

昌寧地區由森林草原蛻變成灌木植被草原是一個較長的過程,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昌寧地區西部的山區溝壑中還殘留著成片的榆樹林。

昌寧地區曾經是森林草原,不光存在於一代代的傳說中,而且有明確的痕跡可循。在上世紀七十年代還殘留的榆樹林是一個痕跡,另一個痕跡則是廣泛分佈在昌寧地區居民村莊間的單個榆樹。這種單個分佈在村莊中的榆樹,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很多,後來因為耕種,村莊建設,伐用木材等因素,大部分被清除掉了,剩下的為數不多。但這種榆樹不僅耐旱生命力強,而且在本地極易自生,只要有適宜的條件,不經意間就會自己生出來並快速生長,以致於有些人家當自家牆腳生出的榆樹長到高過房頂,才驚呼什麼時候長出了一棵榆樹。只是這種樹既非經濟林,也不是理想的用材林,並不太受人待見。它生出生長的地方不是在牆角院落就是菜地林地耕地這些有水份的區域。在這些地方,人們都是要把它們除去的。只有生長在一些不擋道不礙事的地方的自生榆樹才可能存活下來。下面我介紹幾棵典型的榆樹。

我的家鄉的一種風光


我的家鄉的一種風光


我的家鄉的一種風光

上面三圖是同一棵榆樹,現存留在昌寧鎮忠勝村一社的村莊間。主杆部分直徑在一米至兩米間,要三個成年人才能合抱。根據武威市有關部門測算,其生成於明代萬曆年間,距今已有好幾百年樹齡,這和昌寧地區在明代或之前是森林草原的傳說相吻合。在樹上繫有很多紅被單,是觀光的遊客和附近住戶在一些活動中繫上去的。這棵榆樹現在是武威市的文物保護對象。

我的家鄉的一種風光

上圖是遺留在昌寧鎮昌寧村八社村莊間的榆樹,據己過世的老人講,在他們小時候就看到這棵榆樹以大樹形式存在,距今至少在百年之上。此圖片遠處看到的樹也是自生榆樹。

我的家鄉的一種風光

上圖是存留在昌寧鎮昌寧村二社村莊間的一顆榆樹。

昌寧地區零星分佈的這些榆樹,直接佐證在歷史上民勤縣屬昌寧地區確實是森林草原。昌寧地區從森林草原蛻變成灌木植被草原,再從植被草原變成現在的幾近荒漠所用的時間並不太長。這種生態的變化既有自然氣候的變化也有人類活動的因素。保護生態系統的正常運行,是人類面臨的巨大工程,人類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可能很渺小,但做一點是一點。大生態人力無法改變,小環境改善人類可以有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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