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扣扣案死刑:从开始到结尾的全回顾

2019年7月17日上午陕西省汉中市中级人民法院遵照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签发的死刑执行命令,对张扣扣执行了死刑。一个生命从此离我们而去,而在这个事件里,死去的不仅仅是张扣扣,还有王校军、王正军、王自新,以及二十年前的张扣扣母亲。

让我们回顾一下,这二十三年都发生了什么?

1996年8月27日,张扣扣家邻居王自新的三子王正军,一个年仅17岁的少年,因邻里纠纷将张扣扣之母打死在门口,而更加年幼的张扣扣则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亡,永远成为了13岁的梦魇。23年的时间足以使很多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有邻居说张母事多,先去惹了人家,也有人说王家势力大,有当官的,打死人的是成年的二儿子,做假证改成了三儿子,蹲了三年就出来了。但无论如何,对于尚且年幼的张扣扣而言,二十三年的故事仅仅是:母亲被杀,凶手三年就出来了,这——是一件不公平的事。

13岁,张扣扣的成长轨迹和大多数农村的孩子一样,家中贫穷的父亲没有在再娶。读完初中就辍学的他在18岁那年应征入伍,兵役两年,在这里,他获得了自己朴素而原始的复仇物:力量和勇气。在法律的顶层设计上,我们也许设计了很多程序来避免冤假错案,力图保持公平的天秤。但对于贫困的低学历者而言,这些往往是实现公平的高门槛。贫瘠的法律知识,在他们眼中,只有上访这一个途径。而被打回来到县镇一级的上访函,堵在纪委门口的抓人村干部,让这一切又回到了官官相护、穷人认命的循环当中。我们不晓得张扣扣都做过哪些努力,但可以确认的是:他一定除了这个方法而无法实现自己心中的复仇。

张扣扣案死刑:从开始到结尾的全回顾

二十多岁复员回来之后,张扣扣没有固定工作,成为外来务工人员在城市里打工,2017年底,张扣扣回到家乡过年。我们难以揣测是什么动机让他选择了一天。据张扣扣自己表述:十三岁的自己发誓要为自己母亲报仇,那天在楼上看到了王家兄弟去祭祖,心里难以抑制愤怒,决定去杀人复仇。

农历新年的前一日,除夕,张扣扣持刀杀三人,使用自制燃烧瓶点燃王家轿车。目睹的村民还原了事情的经过:

当时王家兄弟两个一前一后走在村里的水泥路上,张扣扣一下子跑过来,他先冲向老三,一刀抹在老三的脖子上。他应该是知道老三绝对跑不了了,就追上老大,一刀捅在老大的侧腰上,老大滚到路边旱沟里,扣扣跳进沟,朝老大肚子上接连用刀子捅,当场就把老大捅死在沟里了。

老三被刀抹了脖子,又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一头栽在地上,面朝下趴着。扣张扣从沟里出来,又到老三这里,往老三背上捅十几二十刀。在老三身上补刀后,扣扣就顺路走下去,到了王自新的老屋。王自新正在家里拿着一个袋子往里装东西,应该是给他儿子装点肉什么的,准备带到县城儿子家过年。扣扣走过去,先是一刀捅在王自新的脖子上,接着捅在王的肚子上。王自新应该是想抓他的刀,他的一个指头都断了。他被捅死在了他家屋檐下面。

张扣扣案死刑:从开始到结尾的全回顾

2019年1月8日,法院以故意杀人罪、故意毁坏财物罪对张扣扣判处死刑。4月11日,陕西省高级人民法院在汉中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驳回张扣扣的上诉,维持一审死刑判决,并依法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7月17日,张扣扣被执行死刑

张扣扣案死刑:从开始到结尾的全回顾

张扣扣的死刑无可争辩,哪怕是同态复仇,杀人满门的这种事情也难以说服他人。但值得我们深思的是,假如法律的门槛再低一些,考虑的再周全一点,是否可以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毕竟,每个人都可能是潜在的张扣扣和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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