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末年的太監們,壞的程度不到士大夫們的一半

  這個觀點來自很多的歷史學家和學者,並不是要顛覆傳統的歷史觀,而是要儘量的還原事實真相。

根據士大夫們自己寫的歷史,宦官共對士大夫進行了30次大的迫害,宦官跟士大夫間的鬥爭,血腥而慘烈。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史書上所列出的宦官罪惡的資料,全都是士大夫的一面之詞,但凡一面之詞,都不一定可信。就算可信,宦官的確罪惡深重,但仍然沒得士大夫的罪惡一半重。因為士大夫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而又一向自稱以“仁政”、“道德”為最高的政治理想。

經士大夫歷史書上自己的宣傳,我們所知道的,宦官的濫殺只有三件,1、公元160年殺趙岐全家,2、公元166年射殺民女,3、公元179年殺人懸屍。士大夫卻殘忍得多,公元160年,連宦官的賓客都殺。公元166年,連宦官的朋友也都殺,更殺了宦官的母親。而且很多次都在政府大赦令頒佈後還要殺。

東漢末年的太監們,壞的程度不到士大夫們的一半

士大夫還以對宦官苦刑拷打為榮,否則的話不會自己洋洋得意記錄下來。比如司隸校尉陽球,他在審訊王甫、王萌宦官父子時,親自指揮拷打,王萌向他哀求:“我們到這種地步,自知非死不可。但求你垂念同事之情 ( 王萌也當過司隸校尉 ) ,憐恤我父親年老,讓他少受點痛苦。”

陽球說:“你們父子罪大惡極,死有餘辜,妄攀同官交情,有什麼用?”王萌氣憤地說:“你從當小官的時候,出入我家,像奴隸一樣侍奉我們父子。今天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上天不會容你。”這一下揭了陽球的瘡疤,他羞怒交集,用泥土塞住王萌的口,父子二人被活生生地拷打到死。陽球,他娶的是宦官家的女兒,靠著拍宦官的馬屁而逐步升遷,但他本質仍是士大夫。

這裡有一個容易引起誤會的現象,必須澄清,可能有人認為士大夫只對宦官才如此兇暴,其實士大夫對平民也是一樣的。比如守喪20年中,生了5個孩子的趙宣,他並沒有犯法,但宰相陳蕃卻把他殺了。北海國相孔融(讓梨那位老兄),他竟把一個他認為在父親墓前哭聲不夠悲痛的人處斬了。

  士大夫跟宦官鬥爭中,宦官獲勝的機會較多,因為權力魔杖就在他們身旁。 漢靈帝 比他的前任桓帝更依靠宦官,他嘗指著兩名惡名昭彰的宦官說:“張讓是我父,趙忠是我母”。

  不過宦官力量的基礎並不穩固,它全部寄託在皇帝的喜怒上,隨時有傾覆的危險。像陽球殺王甫父子,只要上奏章彈劾一下,皇帝答應審訊,就可達到目的。由此可看出宦官的權力,實在不足以使人驚慌失措。

  士大夫階層如果稍微講究一下方法,矯正宦官政治的弊端,比矯正外戚政治的弊端,要容易得多。可是士大夫領袖人物李膺、張儉、範滂之輩,使用的卻是一種不由分說的反宦官的狂熱,以致引起公元166年宦官對知識分子的大迫害和為期18年之久的黨錮之禍,促使整個局勢糜爛。

  雙方最後一次決鬥發生於公元189年,士大夫領袖之一的禁衛軍官袁紹跟外戚領袖大將軍何進結合,密謀剷除宦官,何進的妹妹何太后堅決不同意。於是,天下最愚蠢的陰謀詭計發生了,袁紹建議:密令駐屯在河東的大將董卓,統軍向洛陽進逼,揚言要清君側,討伐宦官,用以脅迫何太后。另一位禁衛軍官曹操反對,他說:“對付宦官,一個法官就行了。卻如此轉彎抹角,誘導叛變,恐怕能發不能收,天下從此大亂。”

東漢末年的太監們,壞的程度不到士大夫們的一半

  他的明智見解阻擋不住糨糊腦筋,愚蠢的陰蠢謀開始執行了。宦官得到消息。把何進誘進皇宮砍了頭。袁紹於是率領禁衛軍縱火焚燒宮門,攻入皇宮,對宦官做絕種性的屠殺,無論老幼,無論平常行為如何,同死於刀下,有些倒黴的年紀較長的洛陽市民,因為沒有留鬍鬚的緣故,被誤會是宦官,也遭到災禍。

  當袁紹攻入皇宮時,宦官張讓挾持著新即位的13任皇帝劉辯,突圍向北逃走,逃到黃河南岸小平津渡口,洛陽追兵趕到,張讓扔下皇帝自己投黃河自盡。

  中國第一次宦官時代,到此結束。

  宦官徹底失敗,但士大夫的勝利卻是悲慘的,董卓的刀子已架到他們的脖子上。

  士大夫們不得不記錄,只有一位宦官,對中國文化有重大貢獻,公元2世紀初,宦官蔡倫,改進了造紙術。從前寫字著書,需要用刀刻到竹片上,或寫到綢緞布帛上。竹片太重,綢緞太貴,蔡倫改用樹皮做原料,製成紙張後,於公元105年奏報給皇帝劉肇,這是中國最早的紙張。

東漢末年的太監們,壞的程度不到士大夫們的一半

蔡倫

(主要內容來自柏楊《中國人史綱》)

  清醒的讀者還是應該多讀一些歷史上的事實,而不是主要看其中的觀點,柏楊可能是站在現代平民的視角,看到了他認為的真相,這個真相相對來說是比較客觀的,至少我們沒有了對本身就受害者的宦官的歧視。

  但真相其實是複雜,多個視角來探究並不為錯,還有很多人在進行各種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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