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畫？”少綰算是三個人裡酒量最好的，但也是今天喝得最多最急的，她現在處於一個很奇妙的狀態，說清醒卻有些糊塗，說糊塗但說話還算流利。
“不，是畫鳳九！”成玉覺得自己喝了酒之後耳朵更靈了。
少綰思量了一下，她倒是沒見過東華有閒情雅緻畫人物畫像的，“這我還真沒見過。”
“我也是第一次見，你們知道嗎？他畫畫的樣子可好看了。”鳳九臉上的笑容藏不住，“不，他畫的我更好看。”這個時候想要完成個對比問題對於鳳九來說太難了。
她又搖了搖頭，“不，還是他畫畫的樣子更好看！嗯，是這樣沒錯。”說完，她還自我鼓勵了一下。
此刻的東華早就扔下了手中的棋子，單手託著下巴，就這般目不轉睛地看著鳳九，眼裡心裡都是鳳九誇他的樣子。
“一定是我們鳳九太可愛太漂亮了，所以他也按耐不住，想畫下來了。”少綰看著鳳九此刻格外可愛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邏輯通暢了。
“不是哦。”鳳九用食指在少綰和成玉的面前晃了晃，一臉神秘的模樣。
“不是？”少綰和成玉異口同聲地問道。
“你們靠近些，再靠近些......”鳳九讓少綰和鳳九和自己靠得更近一點，“我和你們說了，你們一定不要告訴別人哦。”說著，她還用手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那是因為東華他吃醋了。”
“吃醋？！”少綰和成玉的靈臺突然又強制清醒了一些，這可是四海八荒第一大瓜，東華帝君的八卦啊，兩個人開心得又各喝了一杯酒。
鳳九見她倆居然不信，又補充說道，“他真的吃醋了，他吃滄夷神君的醋，所以拉著我畫了一個月的畫，現在碧海蒼靈整個書房都是他的畫。”鳳九想想那些畫心裡就甜，“他畫的都是我。”
成玉憑藉僅剩的一絲清醒，把鳳九的話，和當日在繼任大典上連宋和她說的話聯繫起來，確定說的是同一件事。她拍了拍少綰的手，“這件事我知道，連宋和我說過，那天東華的確吃醋了，就是吃的滄夷神君的醋。”
原本連宋在一旁聽這段八卦聽得津津有味，要知道當初他去太晨宮就是為了打探這一段的來龍去脈，結果卻碰上了那十盤清蒸魚。沒想到今天居然能補上這個遺憾，絕對是意外收穫。
沒想到被成玉意外點名，他心虛地咳嗽了一聲，望著東華說道，“我只是隨口一提，隨口一提。”
“沒想到你對我的事這般上心？”東華回了他一句，聽不出任何情緒。
“滄夷神君？”少綰對這一段八卦顯然不熟，一臉疑惑地望著鳳九和成玉。
“鳳九，你告訴她。”成玉又喝了一杯酒，覺得自己說不清楚，便建議鳳九自己說。
鳳九現在靈臺已經昏昏沉沉又迷迷糊糊，她努力思考，努力讓自己清醒些，“滄夷神君是誰來著？對，我記起來了，很久很久以前，我退過他的婚。”
“退婚？”這兩個字信息量有點大，少綰的語調不由地高了一些。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鳳九連連擺手，“他是喜歡我，可是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他，從來沒有！”鳳九說得肯定而堅決。
“那時候，我從凡間回來，心裡很難過很傷心。真的，特別傷心。我原本是去幫東華歷劫，沒想到自己卻成了他的劫。”鳳九現在想到這段，心裡仍有些痛痛的，“少綰你知道嗎？原來比起我自己的求而不得，讓我眼睜睜地看著東華愛而不得，更讓我難受。我每一天都很難受。”
鳳九說著，又給自己灌了一杯酒，“所以我就喝酒，還喝醉了，稀裡糊塗不知怎麼的就簽了婚書。爹爹不願意退婚，說我胡鬧。所以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去退婚，還和他打了一架。”
“滄夷神君還是很痴情的，當年四海八荒都傳聞，鳳九雖然毀了神像又差點拆了神宮，神君非但沒生氣，還在神宮內掛了一幅鳳九的畫像，睹物思人。”成玉接著鳳九的話說了下去，當年這一段後續她還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等等，畫像？！”成玉似乎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這幅畫像不會掛到了現在吧？！所以東華才因為吃這畫像的醋，拉著你畫了一書房的畫像？！”成玉覺得自己聰明極了，這樣前後聯繫起來，完全解釋得通。
鳳九笑著點點頭。
“我猜對了？”
“嗯。”
“那個滄夷神君居然掛了八萬多年的畫像，很是痴情啊！”成玉的重點完全放在了句子的前半部分。
連宋又咳嗽了一聲，望著東華說道，“她酒喝多了，就愛隨便說說。”東華愛吃醋的小性子，連宋還是比較瞭解的，很自覺地為成玉打起圓場來。
鳳九連連擺手，“他這樣不好！我早就說過不喜歡他了，他又何必如此呢？而且現在阿離喜歡他徒弟，萬一他倆成了，我們也算半個親戚。他的念想若是不斷，著實尷尬。”
“所以，之前那個滄夷神宮被夷平是出自東華之手？”少綰好不容易跟上了她們倆的節奏。
鳳九和成玉都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不愧是我認識的東華，出手還是這麼幹淨利落，痛快！”少綰對於自己好友的這番做法，非常認可。
“東華就是東華，做什麼都是最好的。”鳳九聽了少綰的話，心裡更開心了，她想東華了，開始四處搜尋東華的身影，“東華，你在哪呢？我想你了。”她的身子有些不穩，轉身的時候都有些晃晃的。
“小白，當心。”東華迅速地靠在鳳九身邊，“小白，你喝醉了。”
鳳九感覺自己渾身軟軟的，周遭也軟軟的，她用力地抬起頭，看見東華，眼睛都亮了起來，“東華，你在這兒啊！”
下一秒，她張開手臂，衝著東華撒嬌，“東華，抱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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