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者之殤|當夜宴散去,惟有在落寞中自行收場

創業者之殤|當夜宴散去,惟有在落寞中自行收場

茅侃侃

流光飛舞的奢華夜宴,柔光打在紳士們頎長的燕尾服上,更顯瀟灑俊逸;淑女們項上的鑽石灼灼生輝,與頂上的明燈相映成趣。主客間觥籌交錯,在一派珠光寶氣、燈紅酒綠裡其樂融融,這一切又皆如表面這般看起來美滿和諧。

夜宴散場。

他望著這些賓客遠去的背影,胸中竟有無限的悵然。

這夜宴明明是一群資本家與掂客的歡場,作為一名創業者,更像在局中已紅眼的賭徒,大鱷們手中操縱著的傀儡。

想到這裡,胸口突然一緊,耳中出現孩子清晰的笑聲;模糊的視線裡閃現出妻子溫婉賢惠的笑容。

端著酒杯的手開始輕微地顫抖,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閉上眼,將一整杯酒送入喉,眉頭緊鎖,將這令人生厭的液體囫圇嚥下。

腦海裡又隨即出現一陣癲狂的笑聲,“哈哈!人生就是一場豪賭,願賭服輸!誰又知道我他媽一定會輸!”

“哈哈哈哈......”一陣淒厲的笑聲。他抑制不住地笑出了聲,在這曠無一人的歡場飄蕩開去,陣陣迴音聽得自己毛骨悚然。

死一般的沉寂後,他終於嗚嗚地哭了出來。

苦?創業10多年,吃得苦還算少麼?這些苦又算得了什麼?!心懷希望的苦,抵不了此刻絕望中內心煎熬所受苦痛的萬分之一!

憶起那窮困潦倒的日子,竟是溫馨。

那些一起做夢,一起沒日沒夜編碼,一起餓了吃泡麵,困了橫七豎八地倒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的兄弟們,你們如今在何方?

那位已飄然遠去,鼓勵我前行,擠在出租屋裡一起暢想過美好明天的前任,你又在哪裡?

聆聽過花開的聲音

產品逐漸成型,兩年的苦心經營,零星的用戶開始越聚越多,終於在這一細分領域開始有了話語權;流量可喜地迎來了井噴,彷彿聆聽到了花開的聲音。幾個里程碑的事件,在那個不足20平米的地下室,一起歡呼雀躍,相擁而泣過。

風起時,豬上了天

“只要站對風口,豬都可以被吹上天。”

風確實來了。各色資本與風投接踵而至,摻雜著陰謀與陽謀的談判協議應接不暇。

似乎忽視了最簡單的邏輯:豬被吹上了天,在跌下來的那一刻,他是否幻化成了真龍?在御風飛行的錯覺裡,是否還記得自己是誰?

跌下來的風險?搞笑吧!資本的眼睛是雪亮的!況且,每日去敲鐘的人那麼多,為何就不能多我一個?

還有那飛天前的初心,講過無數次讓自己感動過的夢,也在風中成了被越吹越大的七彩泡沫。

可以騙自己,但騙不過潛意識。

來時路?已記不清晰了,選擇了朝資本靠近,就得遵循他的遊戲規則。在這頭嗜血怪獸面前,只得俯首稱臣。

幾次在夢魘中驚醒,全身冷汗。強加鎮定後,告訴自己夢是反的。

雖然滿目皆是欣欣向榮,卻再也沒有如初的那種踏實與掌控感。關於退路,關於失敗的風險,在清醒時,想都不敢去想。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最初一起創業的那幫兄弟分崩離析,再也沒有可以講真心話的人,這一路,走成了孤家寡人。

通訊錄裡大幾千個號碼,卻難掩歇斯底里般的無助;與朋友、家人之間的歡笑,成了一場場精心設計的表演。

且再宴一回客吧,手中僅剩的這點籌碼,雖然機會渺茫,但也惟有再搏這最後一次。

創業者之殤|當夜宴散去,惟有在落寞中自行收場

當夜宴散去之時,唯有自行收場;四面楚歌之日,念故鄉鶯飛草長,羊肥馬壯。

如果,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你還會不會將一切賭上?可惜,已沒有了那如果。

後記:

第一次知道茅侃侃,是在2007年的深秋,那時正在家複習考研。知道這個同齡人已有市值過千萬的公司,實為同齡人的佼佼者,令人豔羨。

得知他選擇輕生這種方式時,震驚無二。作為一名打工狗,沒有資格去評價這位創業明星,對於他的隕落,有的只是感慨!資本的兇殘,市場的無情,朋友的淡漠,大咖們的演技,都是助因。

因衝動而作此文,願你在天堂走好,願更多走上創業不歸路的人慎重,別再資本中迷失自己,可以拼命進去,但別去玩命。

關注“逆襲之徒”,相約最青春的10年一起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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