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等待黎明

天依然陰沉,寒冷。

翹首窗外,瞥見街對面一幢幢高樓門窗緊閉,十字街口,微弱的路燈懶散散地撒在冰冷的地面。平日裡南來北往、車水馬龍的中北路,絮絮嚷嚷、人流如織的水果湖街道,繁華景象早已不再,至今仍沉浸在靜謐和凝固氛圍之中。

街道上沒有了以前的人身鼎沸,沒有了鬧市裡的吵雜聲,沒有了大爺大媽廣場舞的歡騰。店鋪門口少了發傳單的小女孩,街邊人行道上少了擦皮鞋、擺地攤的大叔大媽,更少了那些習慣晚飯後出來散步、抱著貓遛著狗的叔叔阿姨們的身影。窗外清風細雨,略顯空曠、冷清、寒愴。

我不禁要問:這還是我們熟悉的那個城市嗎?這還是我們忙忙碌碌而為之奮鬥的這座城嗎?但事實非常清楚地告訴你 一一 她就是。她確確實實是我們賴以生存和打拼了幾十年的這座城。

已亥未,庚子初,武漢,這座古老而又悠久的歷史名城莫名生了一場病,而且病的不輕,她需要醫治。所幸,她的兄弟姐妹很多,她的爹孃更是心急如焚,大夥從四面八方馳援,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把脈問診,刮骨療傷,日夜守護在了她的身旁。要讓她快快地好起來,安然渡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我的城市她或許累了,想好好的休息片刻,她需要養精蓄銳,重新站立起來。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就不想打擾到她。我們各家各戶關起門來,不再聚會,不再走親探友。一年一度的春節,大團圓的日子,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拜年,向爸爸媽媽、岳父岳母大人拜年的行程也免了。向老人,小孩、兒孫輩發紅包的千年習俗也只有等待來年了。

親朋好友相聚、把酒言歡的日子年年有,月月有,天天有。我們的城市不好起來這些美好時刻都成了奢談。我們多麼希望她即刻好起來,儘快恢復往日的模樣。

這些日子我們特別謹慎、十分小心,生怕打擾到她,圈守在家不出門,不出聲,不說話,連下樓倒個垃圾都小心翼翼的,帶個口罩,生怕吵到了她休息。各自在家吃了睡、睡了吃,想到的是多給她一點點時間修心養性。

我想,也許等他明天睜開眼睛醒來的那一刻就是一個旭日東昇,春暖花開,璀璨光明的早晨。

我們等待吧,挺過這場劫難!

等待吧,等待黎明的到來!

陳華亮

2020年2月11日7時

寫於武漢市水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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