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提壺山人
1
最近孟庭葦姐姐麻煩事很多。她與前夫幾年前就離婚了，但是一些私事最近又被拿出來炒。她的前夫的公司有一名豔星，出來說孟庭葦婚內與女助理在一起了，女女組合。
孟庭葦方面隨即發表聲明譴責該豔星造謠。
這名豔星疑似與孟的前夫相好。
我自然相信孟庭葦姐姐，不相信該豔星。
我更願意相信，歌聲如人，孟庭葦就如她的歌聲一樣，乾淨，浪漫，純美。
2
在我的記憶裡，最早聽到孟庭葦的歌是《誰的眼淚在飛》，看電視劇的間隙聽到的，那時我們一家人都在電視機前，我也就幾歲吧。
靜靜地聽完了，我爹對我們說：“這歌好聽歸好聽，但是不適合你們現在聽，長大了可以。”
然而，鄧麗君的歌他是從小都讓我們聽的。我知道他的少年時代就聽鄧麗君，從那時一路收藏鄧麗君的CD，合計幾十張吧。
我上學之前，因為經常跟大孩子玩，已經在哼小虎隊鄭智化之類的歌。我爹聽了，彷彿蘇格拉底聽到悲劇詩人混進了城邦朗誦，於是又給我講鄧麗君，以正視聽。
鄧麗君歲數比他大，他曾指著封面上的鄧麗君對我說：“這是鄧麗君大姑媽。”
我當時心想：明明是姐姐，比你年輕多了。
由他的“不宜聽”，我對《誰的眼淚在飛》印象因此異常深刻。
聽到《風中有朵雨做的雲》時我剛上學不久，我們村的高音喇叭天天在嚷這首歌，成了我一度記憶的背景音樂。
那時候我不知道誰唱的，也不知道這首歌和《誰的眼淚在飛》是同一個人唱的。這兩首歌，我都是當兒歌聽，當兒歌唱，跟《泥娃娃》、《歌聲與微笑》、《丟手絹》沒區別。
旋律和歌詞比一般的兒歌稍複雜了一些，這更有魅力了，因為學會唱都費力，一旦會唱，就要不停地過嘴癮。就像學英語的，不盡量展示展示，感覺都委屈了當年下的苦功夫。
之後又聽了《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同樣，當兒歌。
3
到了十幾歲，聽了《你看你看月亮的臉》：
“我們已走得太遠，已沒有話題，只好對你說，你看你看，月亮的臉偷偷地在改變”。
心都醉了。這並非證明我那時情竇就開了，而是我可以感知其中的傷感與浪漫了。
看一看演唱者，嚯，這位姐姐還是唱我當年熟悉的《誰的眼淚在飛》、《風中有朵雨做的雲》的姐姐。
從此，她的歌聲就充滿我的耳朵。又一次，成了我記憶中的背景音樂。
冬季到臺北來看雨
孟庭葦 - 冬季到臺北來看雨
她的歌聲是那樣的悅耳，那樣的動人心絃，那樣的沁人心脾。每一首歌各具意境，當那熟悉的旋律再次響起，便能喚起獨一無二的回憶。
《冬季到臺北來看雨》：
“冬季到臺北來看雨，夢是唯一行李，輕輕回來不吵醒往事，就當我從來不曾遠離”。
在婉轉地訴說，就能想起許多不同處境的雨天，是的，夢是唯一的行李。
聽她的歌，我幾乎沒想過看看她長什麼樣。直到很晚才見到她的照片，那時我已經冷靜下來了，人生若只如初見，此後，並沒有再找她的照片看。
她的模樣，用小瀋陽的話說：達標。
樸素的清秀，很親切，彷彿鄰家的好姐姐。和她的歌聲一樣，給我的感覺是：思無邪。
直到理論上可為人父的年紀，我還驚訝，這姐姐怎麼也嫁人。哎，有時候真的傻到讓自己心疼吶。
誰的眼淚在飛
孟庭葦 - 誰的眼淚在飛
4
再聽《誰的眼淚在飛》，感覺不再是兒歌。
“滿天都是誰的眼淚在飛，哪一顆是我流過的淚，不要叫我相信，流星會帶來好運，那個悲傷的逃兵，怎麼能夠實現我許過的願，誰的眼淚在飛”。
經孟庭葦那優美的嗓子一唱，感人至深。閉上眼睛，彷彿一仙女坐在雲端，看著滿天的流星，悲傷地歌唱，而我聆聽著自空曠的雲層傳來的聲音，什麼叫天籟之音，這就叫天籟之音。
你看你看月亮的臉
孟庭葦 - 你看你看月亮的臉
《你看你看月亮的臉》：“甜甜的甜甜的你的笑顏，是不是到了分手的時間，不忍心讓你看見我流淚的眼，只好對你說，你看你看，月亮的臉偷偷地在改變……”
空靈的聲音，空靈的想象。圓圓的月亮的臉，扁扁的歲月的書籤，甜甜的你的笑顏，長長的寂寞海岸線，高高的蔚藍的天，離別的秋天，我流淚的眼。
蔚藍的天，離別的秋天，有甜甜的笑顏，又有流淚的眼，只好對你說，你看你看月亮的臉。
歌詞簡單，就是有那股淡淡的傷感的勁兒，不減“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5
“一個愛上浪漫的人，前生是對彩蝶的化身，喜歡花前月下的氣氛，流連忘返海邊的黃昏……兩個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溫，相約在那下著冬雪的早晨，兩個人的微溫靠在一起不怕寒冷”。
我真的相信，她是一個愛上浪漫的人。反正，她唱的這些詞都那麼好，也許我已經陷入審美怪圈。
手語
孟庭葦 - 心言手語
《手語》是孟庭葦相對壓抑的歌。
“我能聽見你的憂鬱，卻難告訴你，當我開口聲音就會消失空氣裡，而心慢慢，心慢慢，冰在彼此沉默裡……”
憂鬱的情緒不能訴說，只能打手語，然而，我的雙手舉在空中卻不能言語。她的旋律，也如迫切而無奈的手語。
《沒有情人的情人節》很流行，其實我不大喜歡，可能大家只不過覺得應景而已。我有時設想，她是不是沒心沒肺地唱，也能讓人蕩氣迴腸。
孟庭葦的許多歌都有《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的姿態，這也許是令人喜愛的地方，正如樸素的她，一個令人喜愛，卻自覺卑微的小女孩。
我解剖自己的內心，之所以喜歡聽對方唱《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大概是因為男人都不願意反過來自己縮在黑暗的角落裡苦苦哀吟《你究竟有幾個好哥哥》吧。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
孟庭葦 - 紅花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嗯，恰到好處。羞答答的，悄悄地開著，摘不摘看君的興趣，瞧這姑娘，多謙虛。
野百合也有春天
孟庭葦 - 國語真經典
“你可知道我愛你想你，怨你念你，深情永不變，難道你不曾回頭想想，昨日的誓言，就算你留戀開放在水中，嬌豔的水仙，別忘了山谷裡，寂寞的角落裡，野百合也有春天。”
自比山谷裡的野百合已經很謙虛，然而她還不要求你忠誠，不敢奢望擁有你，大有告訴你吃遍山珍海味飛禽走獸之後不妨嚐嚐我這臭豆腐的弱弱姿態。
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孟庭葦 - 國語真經典
《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為何每個妹妹都那麼憔悴，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為何每個妹妹都嫁給眼淚，我的哥哥你心裡頭愛的是誰!猜不透摸不著，我也只是妹妹。”
我想說，妹妹，你真讓哥心疼，你太低調了。
這個妹妹，她是誰？她是《往事》裡那個戴著蝴蝶花的小女孩。她是《白紗窗的女孩》，依然凝望著那白紗窗的小女孩。
往事
孟庭葦 - 國語真經典
6
《往事》：“小河流我願待在你身旁，聽你唱永恆的歌聲，讓我在回憶中尋找往日，那戴著蝴蝶花的小女孩。”
怎麼聽怎麼像是桃花源裡的女孩。那個樸素而純潔的女孩，戴著蝴蝶花，靜靜地站在小河流旁邊，聽那永恆的歌聲。
《白紗窗的女孩》：“鐘聲響了我依然凝望著那白紗窗，回想著腦海裡思念的影像，浮雲朵朵但都不屬於你和我，深深的情感徒留在我心中盪漾，女孩呀女孩為什麼對你那樣的依戀，女孩呀女孩我多麼盼望能再見到你。”
從那個戴著蝴蝶花的小女孩到凝望著那白紗窗的小女孩，思緒迴轉，原來這已成追憶，已是往事，只剩一腔留戀。女孩呀女孩，為什麼對你那樣的依戀，女孩呀女孩，我多麼盼望能再見到你。
聽《往事》、《白紗窗的女孩》，又聽《誰的眼淚在飛》、《你看你看月亮的臉》、《風中有朵雨做的雲》、《冬季到臺北來看雨》，更有一番傷感在心頭。
彷彿時空出了差錯：在小河流旁聽誰的眼淚在飛；在白紗窗前看月亮的臉，看雨做的雲；在臺北的冬季看到那戴著蝴蝶花的小女孩，看到那凝望著那白紗窗的小女孩；那婉轉的聲音來自遙遠的記憶，來自遙遠的時空。
不聽孟庭葦的歌好多年，今天想來，竟有始亂終棄的慚愧。近日看到她在鬧離婚，竟生一番感慨。
人生若只如初見。
靜靜的午夜，輕輕傳來一曲熟悉的旋律。
傷了你的心的我的心
孟庭葦 - 孟庭葦的音樂盒
《風中有朵雨做的雲》：“雲在風裡傷透了心，不知又將吹向那兒去，吹啊吹吹落花滿地，找不到一絲絲憐惜，飄啊飄飄過千萬裡，苦苦守候你的歸期，每當天空又下起了雨，風中有朵雨做的雲，每當心中又想起了你，風中有朵雨做的雲 。”
並不需要你有相似的經歷，而她的歌聲本身就使你為之動容。而且，這樣悽美的歌聲，只要你的主觀情緒參與進來，便能獲得一種舒適的寄託。彷彿，她將你的思緒寄送到風中那朵雨做的雲裡，有所寄託，然而不知又將吹向哪兒去，飄啊飄飄過千萬裡，你也就飄飄欲仙了。
每當風中有朵雨做的雲，你會想，那是因為雲染上了我的思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