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蒿素是個徹頭徹尾的西藥

屠呦呦獲得2015年度諾貝爾醫學獎,屠呦呦也是我國獲得自然科學學科諾獎的第一人。屠呦呦獲得諾獎之後,無疑引得了國人興高采烈一番,各種溢美之詞都一股腦的給了屠呦呦。毫無疑問,屠呦呦獲得諾獎是件令國人振奮的事情,無疑也是正能量滿滿。

對於屠呦呦獲得諾獎,有人將之歸結於是中國傳統醫藥的勝利,以此再次證明了中醫藥的偉大之處,中醫藥依然還是槓槓的好使。但是,據英國衛報消息,在宣佈屠呦呦獲獎後的發佈會上,有記者問,屠呦呦獲獎,是否是對中藥的一次獎勵。諾貝爾獎委員會給出的答案是否定的。該委員會稱屠呦呦獲獎是為了表彰她在受到中藥的啟發下對一種藥物的尋找過程。

我看了一下,在將屠呦呦獲得諾獎歸之於是中醫藥的勝利的人裡面是內行外行的都有。有人將之歸為是中藥現代化具體例證,而且這種說法還很是主流。但也有人對此很不以為然,比如方舟子。

在某種意義上說,對於方舟子的觀點我倒是有部分的認同。

從內行角度來看,屠呦呦發明的青蒿素與中醫藥的關係不大。屠呦呦本身也不是個搞中醫藥的人。她對於中藥的認識也僅僅是停留在藥用植物的層面上。青蒿這個植物也好,還是中藥材也罷,其對於屠呦呦來說就是一個有可能含有治療瘧疾的有效成分的植物而已。屠呦呦要做的就是把青蒿里面含有的有效成分提取或分離出來製成西藥就是了——僅此而已。至於青蒿具有的什麼“四氣、五味、歸經”等屬於中醫藥理論的東東,屠呦呦是不管的。這些個中醫藥理論對屠呦呦要從青蒿里面提取出來抗瘧疾的有效成分的科研活動沒有什麼指導性的意義可言。

有人說,屠呦呦從青蒿里面提取抗瘧成分是受了中醫藥的啟發,或者說正是由於屠呦呦看了中醫的典籍才會產生這個想法或有了這個思路的。固然,青蒿在中醫藥裡面有治療瘧疾這一說法,但實際上青蒿素是從黃花蒿里面提取出來的。黃花蒿與本草中記載的藥材青蒿並不是同一個東東。固然晉代醫家葛洪在其所著的《肘後備急方》中是說了將青蒿絞汁來治療瘧疾,但以此來證明或說明沒有《肘後備急方》就不會有青蒿素的發明,就未免有點言過其實或矯情了。不要忘了,青蒿素是文革時候(1970年代)搞出來的,那個時候中西醫結合搞得是熱火朝天,毛主席說:中醫藥是個偉大的寶庫,應當努力挖發掘。在那個時代背景裡,研發藥物自然而然的就要聯想到中草藥。因為那個時候中國的醫藥(西藥)發展水平是很有限的,現在也同樣落後於世界先進水平。對於肩負著支援非洲兄弟鬧革命而產生研究抗瘧藥的中國醫藥界來說,想不把抗瘧藥的研製與中醫藥聯繫起來都不成。至於說提取青蒿素的成功完全是受了《肘後備急方》的啟發,這樣的說法應該是有失偏頗的。

搞中藥提取的人都明白,那個時候的中藥提取手段不外乎水提、醇提與乙醚提取。屠呦呦在前兩種提取方法不行的情況之下,想到了乙醚提取,這應該是自然而然的,不大可能是受了《肘後備急方》的啟發或者說沒有這個啟發,屠呦呦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更何況當時這個項目是全國協作性的,專業人員很多,絕不可能會想不到用乙醚來進行低溫提取這種極普通的工藝的。之所以把《肘後備急方》給抬出來,有極大可能是出於為了迎合抬高中醫藥的地位的政治正確的氛圍。

中藥的理論核心是“四氣、五味、歸經”,也就是說中藥的應用一定是要在“四氣、五味、歸經”這些理論的指導下的。很顯然,青蒿素治療瘧疾與中醫藥理論沒有任何關聯性——青蒿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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