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齡是個顏值控

看過聊齋的諸位都會發現蒲松齡的審美有一個特點,能成功魅惑男主的一定是十分漂亮的女鬼,跟書生小白臉發生故事的女妖一定是個美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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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為什麼狐妖女鬼看上個小白臉書生,隨隨便便就能收入囊中,讓他們愛得死心塌地?為什麼女鬼為了完成姥姥們定下的績效標準一天勾搭好幾個男人都能成功?為什麼這些小白臉之後甚至會為了女鬼女妖去死、去得罪各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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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答這些問題很簡單,因為最主要一個方面是看臉,現在流行一個詞叫顏值控,這個詞用在蒲松齡身上也挺合適。那些順利把到書生的狐妖女鬼們顏值都相當高,比如王祖賢、劉亦菲都扮演過的聶小倩,書裡是這樣形容的“肌映流霞,足翹細筍,白晝端相,嬌豔尤絕”、“容華絕代,笑容可掬”。長相一般的女鬼還入不了蒲松齡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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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美妻,不僅僅是沉浸於才子佳人故事中的讀書人的幻想,也是各階層男性的渴望。孔子早就感慨過“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雖說品行是第一位的,可是品行需要相處才能知道;現在流行的說法是氣質更動人,可是氣質需要歲月的積澱。


在彼時一面訂終身的時代,哪有時間去考察品行與氣質呢?還不是看臉?聊齋裡的喬女“黑醜,豁一鼻,跛一足”(出自卷九《喬女》),這樣的女子自是無人問津,一直到二十五六歲才勉強嫁給四十多歲“貧不能續”的穆生。

當穆生去世,她懷抱幼子向家人求助時,“母頗不耐之”。喬女和母親生活了二十五六年,她的品行、她的勤儉,母親不是不知道,但就是因為醜,一個醜字導致連親孃都不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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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醜女鬼——呂無病,她“微黑多麻,類貧家女”(卷八《呂無病》),皮膚較黑,臉上還有很多麻子,不會打扮,穿衣服只是儘量樸素整潔,是普普通通的窮人家的女孩子。

在一個陰雨天,她來投奔孫麟,孫麟說“當輿聘之”,用轎子抬你回家,這是要名媒正娶的意思。孫麟就是在開玩笑,根本沒有娶她的打算,呂無病卻當了真,頗為猶豫,說:“自揣陋劣,何敢遂望敵體?聊備案前驅使,當不至倒捧冊卷。”連她自己都自卑得覺得不配別人,可見美女鬼和醜女鬼在蒲松齡筆下的命運是多麼迥然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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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漂亮的女鬼姻緣就不一樣了。比如王桂庵只是見了芸娘一面,就是數年的追尋等待;孫子楚為了阿寶兩次離婚。芸娘是“風姿韻絕”,阿寶是“絕色無雙”,如果她們只是相貌平平的女子,這樣的浪漫故事還會發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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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在一面訂終身的社會里,外貌成為成就姻緣的決定性因素,男子可以窮、可以老、可以慫,但女性必須美,只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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